緊接着是:王峰的手,他在我的左側躺下,用右手輕輕地從我的脖子下伸過來。我很自然地擡高了頭,然後枕在他的右手上,這也是我們以前在一起的動作。
“月媚兒。”
“嗯。”
我好幸福,如果這是夢,我不再想醒過來。
我小聲地回答王峰,生怕如泡沫般的幻覺或者是夢境給驚擾到。
“月媚兒。”
“嗯。”
我這次的回答讓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我不是在夢裡?那聲音那麼真真切切,我真的不是在夢裡,也不不是幻覺嗎?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哇,好疼。”
我大叫出聲,我不是在做夢,這一切也不是幻覺。我轉頭就看見了竟在咫尺的王峰那英俊的臉頰。
王峰他是真正地抱着我,用他的右手,他的眼淚還掉在了我的臉上。
“王峰。”
我擡頭看他。
是,王峰就在我的面前。
他的左手還吊在他的胸前,他的身前現在放着柺棍。
對了,是柺棍,那是因爲他的左腳也有傷的。
“王峰,你幹嘛來了?你的傷都沒有好呢?”
我又哭了。
我怎麼那麼愛哭,是想證明女人就是水做的嗎?
“我悶得慌。”
“那也要養傷啊!走,我送你回去,你要乖乖地回醫院去。如果這手和腳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怎麼辦啊?”
我哭喊了起來,跳下牀就要去拉王峰。
“你後天就結婚了,我就算沒了手和腳,我也無所謂了。”
王峰不看我,低着頭。
“現在能看到你,我的心裡就舒服了,讓我們躺躺吧,月媚兒,我會回去的。”
看着王峰一臉的痛苦,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我不動,我不想要王峰抱着我躺進被窩了,這樣會傷到他的手的。
我只是輕輕地坐在王峰的右邊,把頭靠進了他的懷裡。
他卻把他的右手從我是身後繞過來,輕輕摸着我的小腹。
不錯,那裡有我們的孩子,我流淚無語了。
時間就在這樣的靜默裡慢慢地流失。我真的好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讓我可以永遠與王峰相依相偎……
在王總的竭力安排之下,我們的婚禮定在國慶節的這天。
蘆笙的雷影壽司園到成了我的家。
我們的結婚後的住房是王總爲我們準備的另外一座別墅。
在國慶節的那天,天還下着微微細雨,婚禮就拉開了序幕。
結婚是一種很喜慶的日子吧?沒有人不這樣認爲。
再看看我的表情,我就不幸福嗎?但我很擔心王峰出現。
他出現的話,我的表情功能就會嚴重受損,我絕對沒有辦法穩住現在的這種幸福的表情。
好在一直都沒有王峰的出現。
婚禮的熱鬧是無可言逾的。
但是多半都是蘆笙的同學,以及王總的生意場上的那些富翁。
我也有朋友,都是夜總會裡的。
有劉馨和胡總經理。
其實我也應該有高中時候的同學的,但我的人員確實是不怎麼好。在大家眼裡我是冷傲吧!不過內心的我故作堅強,其實很自卑呢。因爲我沒有任何的資本與同學們在一起玩樂,那個時候的我,能吃飽就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與我走得很近的同學幾乎可以說沒有。
媽媽在我的婚禮場上,很多次都笑出了眼淚。
在雷影壽司園的時候,蘆笙要進屋請新娘,被劉馨姐和幾個我不太熟悉的姐妹攔住了。還讓他給了紅包。還不夠,還變着花樣地要蘆笙做俯臥撐,真是很會折騰呢!
不過當蘆笙過了她們那關,他把那很漂亮的鑽戒帶到我的手上的那一刻,我流淚了。
不是因爲我激動,而是因爲我知道,在帶上這枚戒指的那一刻,王峰是真正的離我而去了。這戒指就是這個事實的證明。
緊接着下來的婚禮都是超級累人的。
我們的婚禮車隊在遊街示衆。
我們在教堂裡擺設大的舞臺,那舞臺是我和蘆笙共有的。
我們在上面表演交杯酒;我們在上面展示我們手上的戒指;我們還在上面親吻。
當然我是穿着那長長白色的婚紗,我走到哪裡,我的身後就跟着人幫我提起我的裙子跟到哪裡。
我的婚禮我感覺到了比什麼都辛苦,我既要帶着微笑,又要裝出熱情。
其實這個婚禮不是我想要的,我又怎麼能開心得起來呢!所以這個時候的我,又充分地發揮了我的想象能力,我想象這個婚禮就是我與王峰的,所以我的表情表現得很甜蜜。
我和蘆笙應該把該擺放的動作都擺放得差不多了吧,我都好想要早點解放了。當然那是我內心的想法,表面上我得開心,我得幸福。
嶽娉也爲我們敬酒了。
她的神情看上去很淡漠,可能在她的心裡還是有多出一個兄弟來的鬱結吧!
蘆笙還是不買嶽娉的賬,嶽娉可是起了殺人之心的人,誰能那麼輕易就能原諒她呢。蘆笙當然也不會輕易就原諒她。
但是蘆笙也絕對不會怕她捲土重來吧,看來嶽娉是有什麼把柄給蘆笙逮住了,所以她註定只有低頭頷首。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與感覺,沒有真憑實據。
細想想,嶽娉原本是想要殺了我的,但是被王峰救下了。蘆笙也知道這件事情是嶽娉給弄出來的,嶽娉還當面請求原諒。
是什麼原因讓起了殺人心的嶽娉低頭呢?那不是把柄被人握住了是什麼?
但是蘆笙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東西呢?還有蘆笙把我家鄉的那個二娃怎麼樣了?還有那個八號房客,他好像是也很害怕蘆笙。
現在想來真不知道這個蘆笙是做什麼的呢?他真的只是個畫家嗎?怎麼會有這麼厲害?連王峰都認爲超會耍手段的嶽娉都要怕他;蘆笙呢。
我心裡是想着這些東西,但其實我的面部表情還是甜笑着的。不信明天的頭版新聞出來,我絕對是最亮麗奪目的。
儘管我自認我在這個婚禮裡已經做得很出色了,但是還是在當我和蘆笙走向小車的時候,出了點問題。
那個問題是我在教堂大門口,望着街道對面的一個身影呆了大約一分十二秒,呆的原因不是我喜歡街道對面的那個人,而是那個人是我今生最不想見到的。
不錯,他是徐宏!
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死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