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這體寒,孃胎裡帶來的,又沒好生調理,中醫見效慢,一兩個月只怕看不出效果,知道麼?“
“錢不是問題,你開個價。”
陸大老闆可不缺錢。
而喬肆卻笑眯眯的看了看兩人。
“聽說陸總一出手就是一副價值連城的《高逸圖》,陸太太就更大方了,一整套的乾隆御墨。”
“額…”
曲暖的嘴角抽了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噢…差點忘記說了,我跟你老師夏老先生多少還有些交情。”
其實如果不是看在夏老爺子的面子上,就算陸睿跪在他門口,他也不會擡一下眼皮子,這人啊,多少還是念着一些舊時的情分的。
喬肆的目光停留在石桌上曲暖帶來的那個小方盒子。
裡面是一隻壽碗大概是清末年間的,做工很是細緻透亮。
曲暖正準備打開,卻聽那喬肆說道。
“《高逸圖》和乾隆御墨我不敢肖想,我平時也喜歡擺弄寫墨跡,求一套松煙藥墨成麼?”
藥墨啊,放在十幾年前都是稀少的,能長時間保存並留下來的能有指頭大小的就更難得了。
他當他們家是開墨店的還是開挖掘機的?能一挖一個寶啊。
曲暖前段時間剛得了一小套,還沒捂熱乎呢,她自己平時也愛收藏這些,上次要不是爲了向老爺子賠罪和道謝,她哪裡捨得割下那麼一大塊肉啊。
當即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陸睿轉頭看去,看曲暖那一臉心疼的樣子,當即心裡就有數了。
瞬間滿心不樂意的冒酸泡。
他陸睿的一個孩子,難道還比不上那什麼破墨?
喬肆也不着急,捧着青花瓷底杯子,那杯子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曲暖嘴角又是一抽,他竟然用古董喝茶!
他還在那悠閒着的火上澆油。
“是有點兒貴了,不過你這身子調理起來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你年紀也不小了,這兩年再不抓緊要個孩子,再過幾年,只怕想要可就難了…”
曲暖渾身一怔,打斷他的話道。
“我這裡是有一小套,不過不是很齊全,下午我就給您送來。”
喬肆當即便笑了起來,眉眼間那滿意的模樣,點了點頭。
“這東西不比早年間,確實有些難弄,不齊全就不齊全吧。”
他又從腳邊的箱子裡翻出一根用紅綢包裹着的千年老參,丟給陸睿。
“這個是藥引子,每次煎藥切一片放進去,記住要先放這個,再放草藥,喝完的草藥不要急着倒掉,可以用來泡腳或是敷眼都是好的。”
曲暖到底還是個識貨的,這一支千年老參,她那一套不算齊全的藥墨可換不起。
再搭上她帶來的那隻瓷碗才勉強能湊上。
陸睿道了聲謝,便帶着曲暖出去了。
走出院門老遠,還能聽到喬肆在裡面的咳嗦聲,低低的帶着壓抑的喘息。
陸睿這時候反而有些懷疑的皺眉。
“這老頭子也太會糊弄人了,一張口就要走你的一套藥墨。”
“我那套藥墨不齊全,還比不上這老身的一半身價,我想喬先生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才關照我們的吧。”
曲暖反握住他的手,聲音裡倒是帶了些放鬆的意思。
“越是古怪的人,越是有本事,有句話叫做大隱隱於市,保不準就是個世外高人。”
陸睿一樂,只當笑話一聽。
很快便走到兩人停車的地方,再名貴的車也會被鳥屎光顧,頂級邁巴赫的玻璃窗上便落了兩坨鳥屎。
惹的兩人一陣哭笑不得,陸睿有潔癖,開車這片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車,將車裡裡外外都洗了個乾淨。
回去之後,陸睿便按照喬肆說的給曲暖煎藥,沒一會兒就煎好了。
縱使曲暖再排斥那藥的味道,這次不用陸睿哄,端過藥碗,一副“壯士斷腕”的樣子,仰頭將藥汁喝了個乾淨。
也不用陸睿給她喂藥,自己抓了顆糖球便塞到了嘴.巴里。
“還苦麼?”
“還行,沒那麼苦了,唔…”
下一秒,紅.脣便被堵住,靈巧的舌.頭探入,撩撥着她口中的糖球,撥來撥去,謀取甜蜜的同時也嚐到了她口中的苦味。
糖球在兩人的嘴角劃開,甜膩中帶着點點苦澀,就像他們的婚姻,一路走來,甘苦蔘半。
晚飯後,兩人在院子裡散步消食,也許是中藥喝多了的原因,曲暖一打嗝便是滿嘴的苦澀。
突然聽到一陣低低的嗚咽聲,似乎從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的。
兩人愣了一下,便在草叢裡找到一隻瘸了腿的小奶狗。
灰頭土臉的,縮在草叢裡瑟瑟發抖,小巧的身子縮成一團,可憐的不要不要的。
曲暖一下子就軟了心腸,連忙蹲下了身子將小奶狗抱入了懷中。
“肯定是被誰丟棄的,陸睿,我們養它吧?”
“很髒,算了吧。”
“陸睿…”
曲暖帶着點點鼻音,似乎有點撒嬌的味道,惹的陸睿無奈攤手。
“想養就想着,你高興就好。”
立馬換來小女人的笑逐顏開,也不溜達了,抱着縮成一團嗚咽着的小奶狗便往回走。
“可憐的小傢伙,以後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有伴了。”
“你這算是在變相抱怨我不陪你麼?”
“我可沒這麼說,你得養家餬口,得多賺錢給我敗家。”
想想自己那套送出去的藥墨,心臟還是一抽一抽的,肉疼!
“你要是實在捨不得,我再讓人學麼學麼,晚兩天再給喬師父送過去。”
“算了,喬先生對我們也算上心,只是不曉得原來竟跟老師認識,早知道興許能早點找到喬先生。”
要是早點調養身子,保不準他們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現在也不晚。”
他將人攬入懷中,抱着的小奶狗似乎感受到了曲暖懷中的溫暖,不斷的在她懷中亂蹭,惹的陸睿幾次想將它拎出來丟掉。
回到別墅,將小奶狗清洗乾淨,才發現小傢伙是一隻小薩摩,原本髒兮兮的毛上還沾了些口香糖之類的黏物,大概才一個多月兩個月不到,卻受了不少折磨可欺負。
也許是血統不太純粹,毛色沒那麼白,腦袋上還有一塊黑色,估計這也是被它主人丟掉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太能吃了。
連夜帶着小傢伙去了.寵.物醫院打了針,小傢伙似乎特別怕打針,怎麼也不肯配合,賴在曲暖懷裡,還不給別人碰,尤其是陸睿,一碰它就搖頭,抱着曲暖的手不放。
惹的陸睿幾次沒忍住想將它丟出去。
“再買一些玩具吧,我聽說狗狗喜歡咬東西,再買點狗糧,這麼大的夠得吃多少?要不要再買兩件小衣服?”
曲暖似乎沒感覺到陸睿那隱忍着的不滿,很是高興的在.寵.物商店裡挑選了一大堆東西,很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小東西很是驚喜和滿意。
甚至時不時的在洗乾淨的小傢伙腦袋上蹭蹭或者“吧唧”一口,看的陸睿那心中的不滿蹭蹭蹭的往上飆。
悲催的意識到他還不如一隻狗!
回到家陸睿將小東西的窩安置好了,想將小奶狗放進去,卻發現那邊的主僕兩個都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了。
曲暖連衣服都沒脫,趴着就睡着了,小奶狗就卷在她的手邊,一隻爪子搭在她的手背上,瘸了的那條腿.寵.物醫生說是治不好了,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不能跑的太快和走路有點瘸而已,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儘管這樣,曲暖也不會嫌棄這意外而來的新成員。
甚至還想着給它起個名字。
將小奶狗抱着塞進窩裡,回頭再去處理大的。
剝了衣服便丟巨型浴缸裡,曲暖似乎真累的,任由陸睿折騰,期間也只是擡了擡眼皮子,便又睡着了。
陸睿自然趁機狠狠的吃豆腐佔便宜。
將人吃幹抹盡往牀上一丟,裹着被子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曲暖難得比陸睿起的還早,他看到了牀頭放着的兩張電影票。
日期就是這週末下午,看名字就是一部喜劇。
恰好曲暖已經洗漱好了從浴室裡出來,連衣裙後面的拉鍊拉不上,便轉過身子,示意陸睿動手。
“怎麼突然想起來看電影?”
他一邊伸手替她將拉鍊拉上,一邊貼在她的耳邊低聲吹起,與其說是問話,倒不如說調.情或者調.戲更妥當一些。
“明、明朗的學生送的,她有事去不了,就便宜我了,你要是沒空就算了。”
“我要是沒空,你打算跟誰一起去看,恩?”
“沒、沒誰,你要是沒空,我也就不去看了,一個人看電影多沒意思。”
“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週末下午我陪你去看電影。”
“真的?”
曲暖有些驚訝的問道,背對着他的眼睛裡都冒光了。
得到的是陸睿肯定的答案,臉頰微微泛紅,有些小雀躍和期待,心裡卻也已經開始盤算起那天要穿什麼衣服,化什麼樣的妝,搭配什麼樣子的髮型和包包才能讓她在陸睿面前展現的更完美。
“起這麼早,今天是要出門麼?”
被陸睿這麼一提醒,曲暖這纔想起來今天的正事。
“恩,對,我要去城南那邊的天使城,夏老師在那邊要畫一個壁畫,忙不過來需要搭把手,我也有點事情要跟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