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茴,不要再來了,就算我求你。”
他站在我面前,雨水順着發尖直線下滑,我不顧一切的抱緊他,哭的聲嘶力竭,哭的肝腸寸斷。
“林默,你到底怎麼了?我知道你不是隨便說分手的人,你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我求求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我一遍遍的質問他,他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只是那沉痛的表情,後來的幾年裡,我一直都無法忘記。
終是坳不過我苦苦的哀求,他在沉默了良久後艱難的吐出四個字:“我有苦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四年的感情不會是假的,他怎麼可能突然間就不再愛我,我的林默,他從來都不會是這樣一個人。
“什麼苦衷?什麼苦衷你告訴我,我會陪你一起面對和度過,你說,你說啊,你快說啊……”
我急切的搖着他的雙臂,眼裡有着欣喜,有着傷悲。
欣喜的是林默他並沒有不愛我,傷悲的是,他口中那無法預知的苦衷到底是什麼?
“夠了,你知道我的心就夠了,其它的,你不用知道!”
他推開我,轉身奔向茫茫的雨中,我的視線如同一片汪洋,看不到他身影的無措如同被人用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了心上,那種感覺豈止是痛,是絕望,深入心底的絕望。
我無力的倒在地上,衝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絕望的哭喊:“林默,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我都會堅定的守在你身旁,可是你卻爲什麼?爲什麼連一個守護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若是林默沒有回頭,我想,我心裡的這場雨便再也不會停了……
熟悉的腳步聲沉重的移向我,我盯着他的鞋尖,聳動的雙肩因爲過度悲傷劇烈起伏,想擡眸卻沒有勇氣,我怕擡眸的瞬間,那個我深愛的人,他其實並沒有回頭。
“來茴,我得了絕症,你聽好了是絕症,是某天突然會死的絕症,我可以讓你守在我身邊,可是你能否接受我不能陪你到最後?如果哪天我死了怎麼辦?誰來愛你?誰來守候你?誰來告訴你:只要有我在,無人能取代?”
我的世界“轟”一聲巨響,眼前一黑,天崩地裂。
再怎麼無法接受,事實面前,我唯有擦乾眼淚,陪林默一起度過,林默說他患了家族遺傳病,他的父親爺爺都是因爲那個病才死去的,他清楚的記得,爺爺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父親死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每每聽到這裡,我都是淚如雨下,心如刀割……
我能確定自己會對他不離不棄,卻不能確定能否接受他不在人世的那一天。
就算再沒有希望,我也要爭取,哪怕希望再渺茫,我也不放過任何生還的希望。
若不是那麼希望林默能活着,若不是那麼怕林默會死去,江銘晟他怎麼會有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有機會逼我簽下賣身的協議,並且一簽就是五年。
五年對有些人來說,只是簡單的1825天,對有些人來說,卻複雜的如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