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我不想再說話,很多話,並不是說了就會有人懂。
江銘晟既然不想讓我就這麼便宜的死了,那麼,我就好好的活着,等着他對我倒盡味口的一天吧。
頭越來越痛,剛剛清醒的意識又開始逐漸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我不想看的人。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這次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陳媽,而是江銘晟,對視上他那雙從來就沒有溫度的眼眸,只覺得身體好不容易上升的溫度又開始下降。
我扭轉了視線,不想與他對視,更不想和他說話。
“看了你昨晚倔強的一面,還以爲你有多堅強,沒想到只不過提了一個人的名字,就讓你絕望的連活着的勇氣都沒有了,季來茴,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江銘晟的幾句話,帶着挑釁的口氣,可是現在的我,真的沒有力氣也不想去反駁什麼了,像以前那樣,乖乖的等着五年期滿,也沒有什麼不好。
陳媽說的對,只要忍忍就會過去的,我又何必要在這個時候,去做一些無謂的掙扎。
咳咳……
嗓子一陣乾啞,我忍不住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江銘晟的胳膊伸了過來,精緻的手工西裝袖口上,拉過一陣淡香,讓我排斥的恨不得停止呼吸。
他的手扳過我的臉,強迫我與他對視,指尖冰涼的觸感,猶如一把利刃,抵住了我的下顎。
“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他已經站起身,又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彷彿我永遠都只是被他踩在腳底的玩物一般,想要翻身也要看他是不是玩夠了。
“昨晚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的聲音聽起來軟弱無力,已經無力到沒有一絲的波瀾,如果他想折磨我,也要挑個好時機,現在我已經是個病懨懨的人了,難道這樣都能勾起他折磨的慾望嗎?!
繼續俯視我,突然他輕笑了一聲,接着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不懷好意的說:“有那個力氣恨我,還不如用來對自己好一點,折磨你這種事情,我來做就好。”
他的言外之意,我不需要折磨自己,折磨我是他才該做的事,我把他該做的都做了,還要他做什麼。
我真的該可憐自己,他都把折磨我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我爲何還要如此不珍惜自己?昨晚那樣的虐待自己,是心痛嗎?若只是因爲心痛,這三年來,我又哪一天心不痛了?
不想說話,不想爭辯,雖然很想哭,卻還是死死的撐着,只因爲,不想在無關的人面前脆弱。
“我累了,想睡了。”使勁的將被子拉過頭頂,就算是逃避,也不想再面對他。
江銘晟,你真的高估自己了,恨,那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我不曾愛你,又何談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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