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是借今日的酒宴,算慶祝小軒小姐的藥店開張,衆位吃完了酒席,等下再一起去藥店那邊一起慶祝藥店開業。”知縣滿臉笑容,繼續說道。
“恭喜小軒小姐,祝小軒小姐生意欣榮,財源廣進。”衆人齊聲祝賀道,彷彿事先排練過一般整齊。
知縣一揮手,站在一旁的展櫃會意,拉長音道:“上菜……”
衆小二馬上端着熱氣騰騰的美味佳餚往各桌送去,什麼“雪蛤坐燕窩”,“河蚌相爭”,“飛魚翅”,等等等等,小軒完全聽都沒聽過的山珍海味一道道的擺在了她面前,知縣殷勤的幫小軒夾菜,要小軒品嚐,小軒吃了幾口,只覺得真是人間美味,她吃慣了粗茶淡飯,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無比的食物,細膩爽滑,香濃可口,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頓時臉上也露出了這幾日來少有的喜悅之色。孩子還畢竟是孩子,也顧不得先前的那些緊張和疑惑,加之有知縣在旁殷勤貼心的照顧着,儼然一副慈父愛女的景象。
“好吃嗎?”知縣猶如慈祥的父親一樣問道。
“恩。”小軒點頭回應,臉上也盪開了笑容。
知縣聽了心裡也高興,畢竟是他的一番心意沒有白白浪費,道:“好吃就多吃點。”說着又給小軒夾了一些菜。
席間還有一些人給小軒敬酒,小軒不會喝酒,只泯了一口就辣的她臉都皺到了一起,天真無邪的模樣,惹得衆人一陣發笑。
知縣見狀,對敬酒的那人道:“你也就知道欺負小妹妹而已,有本事和我喝啊。”
“哈哈哈”席間衆人見知縣爲小軒出頭,又都笑開了。
觥籌交錯,熱鬧非凡,不在話下。
酒席結束,知縣已經微微有些醉意了,他今天似乎很高興,要求在場的人,一個都不許走,大家一起去裡松鶴樓不遠的藥店,去慶祝藥店的開業。
那些人都是景陽鎮的財主,哪裡有空手去給人祝賀的道理,打知縣在酒席一開始就說要去給小軒的藥店慶祝開業的時候,他們就叫身邊的奴才回家去準備一些賀禮了。
沒過多久,一羣飯飽酒足的人又往藥店而去,那一隊吹拉彈唱,舞龍舞獅的人馬自然也是跟在後面的,一路上浩浩蕩蕩。
其實那藥店並不是新建的,知縣也沒本事在這麼幾天時間裡建出這麼一家藥店,而且還是在洪災剛剛過去的物資匱乏的時候。那這藥店是哪來的呢?不知各位還是否記得前文中提到的一個肥肥胖胖的人要強行用一兩銀子收購小軒爺爺的藥材,而且還要小軒爺爺每天都往他的藥鋪之中送藥的那個人?
沒有錯,這家藥店就是他的,那日,他想低價收購軒老伯的藥材,結果被拒絕,因爲小軒爺爺的藥材質量好,而且價格便宜,所以多少影響了他藥店的生意,他就出錢買通了那兩個高矮衙役,要沒收小軒爺爺的藥材,後來小軒爺爺反抗,又被打了,才引出後面這麼發生在小軒身上的一系列讓小軒覺得莫名其妙的事。
那衙役向知縣彙報了情況後,知縣才因此得罪了諸葛龍飛,自然是要向那藥店老闆報復的,於是把他抓了起來,換下了藥店的匾額,這間藥店就算是送給小軒的禮物了。
衆人來到了藥店之前,那早已經被裝修一新,藥店門口的匾額上也被劈了一塊紅布,只等待小軒來揭曉這個最後的謎底。
“小軒小姐,下官不才,已經幫小姐取好了店名,希望小姐不要介意。”知縣俯身在小軒旁邊說到,其實他是知道小軒自幼貧苦,哪裡讀過什麼書,更不用說取這個店名了,所以自己取了店名,免得小軒尷尬,不虧是官場老臣,辦事滴水不露。
小軒臉一紅,拉下了那塊紅布,只見黑色的匾額上鑲嵌着四個金字,“康民藥店”,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那紅布被揭下來之後,衆人鼓掌,樂隊立即演奏起來,頃刻間龍獅合舞,鞭炮齊鳴,一時間藥店門口就顯得熱鬧非凡。
“來,我們進去藥店看看。”說着知縣又引着小軒進了藥店。兩人逛了一圈,便坐在了大堂之中,店內夥計給新老闆看茶。
衆人也在這時候紛紛獻上了賀禮,場面真是異常驚人。
“林大官人獻上玉如意一對,以示祝賀~~~~~~”
“餘財主獻上紅木傢俱一套,以示祝賀~~~~~~”
“薛掌櫃獻上白銀一千兩,以示祝賀~~~~~~”
店內的賬房拉長音喊着各個人送來的禮單,小軒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樣的感覺,只好猶如孩童一樣,一一謝過。
熱鬧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小軒今天算是得到了一份對她來說無比厚重的大禮,將來還有可能得到更好的東西,這些都是因爲他在幾年前的一念善意,在荒郊野外救了一個年輕落魄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所謂的諸葛龍飛,而諸葛龍飛那邊是不是還這樣的一帆風順,或許他會遇到更多的問題。
再說諸葛龍飛這邊,那個黑衣人那夜想刺殺諸葛龍飛,卻因爲正好被李文生無意阻撓,沒有得手,只得再找機會。
不過只是這次,情況似乎已經不在那個黑衣人的掌握之內了。
又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知府衙門內外沒有顯得和往日有什麼不同,彷彿更多了一些的靜謐,連巡邏的衙役都顯得沒有那麼勤快了,那黑衣人看見諸葛龍飛房間內的熄滅了之後,又是像先前那樣小心翼翼,無聲無息的靠近了諸葛龍飛的房間。
黑衣人輕輕推開窗戶,翻身入屋,悄無聲息。
牀帳之內,一個鼓鼓的人用被子包住了身體,彷彿是秋夜已涼,受不得凍一般。
黑衣人緩緩朝牀邊走去,路過桌子時,黑衣人卻看見桌面上放着一疊的賬本,是諸葛龍飛近日來組織救災的全部資料,已經有無數的人受到了恩惠,無數流離失所的百姓得到了安置,吃上了暖口的飯菜。
黑衣人彷彿有些動搖一般,停了一會兒,但隨即又邁開了步子,走到諸葛龍飛的牀前,掀開牀簾,一道銀光乍現,黑衣人又拔出了那把銀色匕首,舉得高高的。
時間彷彿停住了一般。
無聲,無息。
匕首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那黑衣人才終於下定了決定似的,用盡全力刺向了諸葛龍飛的被窩。
嘶~
軟綿綿的,那感覺也不是利刃刺進人類的身軀時的感覺。
黑衣人大吃一驚,正準備收手,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諸葛龍飛一直撐着,都躲在牀帳之上,此時他飛身下落,右手狠狠的斬在黑衣人的後腦勺上,黑衣人立馬就昏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還沒亮,諸葛龍飛卻點起了蠟燭,坐在桌子旁。
那黑衣人終於醒過來了,只不過她這時已經被捆的跟糉子似的丟在諸葛龍飛的牀上,周身動彈不得,嘴巴里也被塞了一團大大的棉布,發不出聲音來,蒙面的黑布也已經被諸葛龍飛取了下來了。
她掙扎着,“唔唔唔”的發出聲音,諸葛龍飛發現她醒了,嘴角一勾,發出了一聲滿意的微笑。
諸葛龍飛慢慢走向他自己的牀,走下那個肌膚勝雪的美女殺手,手中還把玩着那把銀色匕首,臉上故意露出奸邪的笑容。
那女殺手眼神中發出兇光,但此刻卻多數充滿了恐懼,她不知道諸葛龍飛要對她做什麼。
諸葛龍飛坐到牀頭,還是用那種輕薄的笑容端詳着這個躺在自己牀上的美女殺手,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果然是你。”
那美女殺手被諸葛龍飛這麼一說,眼神中出現了疑惑。
諸葛龍飛看在眼裡,道:“你想知道我爲什麼會事先設好陷進等你來是嗎?”
美女殺手自然是回答不了諸葛龍飛的問題,諸葛龍飛也不理會,繼續說道:“那天我在衙門的募捐處看到對面小巷中一個美女的背影,我覺得好熟悉,可是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邊說諸葛龍飛還邊那手去輕薄的撫摸美女殺手的臉,真是細滑無比,而且膚色白到不可思議,彷彿從來沒有曬過日光。
美女殺手見諸葛龍飛輕薄自己,只是掙扎的搖頭反抗,諸葛龍飛微微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繼續說道:“幸虧昨天晚上,我的手下和我說起了玉兒,趙玉兒,我纔想起來,以前有個女殺手刺殺過她,那個女殺手不是別人,就是你,燕子!加上那天看到小巷之中你的背影,由此一聯想,我才知道可能你又是來殺我的,於是才設下了這個陷進,哈哈。”
原來現在被捆着的這個女殺手是多年之前被趙府雲爺僱傭去刺殺趙玉兒的燕子,因爲被諸葛龍飛撞破,沒有完成任務,後來沒有想到秦天霸再次找到了這個殺手,而且要殺的人還是諸葛龍飛,所以異常的殺氣騰騰。
沒想到自己卻棋差一招,躲在暗處觀察諸葛龍飛,卻被諸葛龍飛發現,而且被想起她是誰,才落得被擒。
“很多年過去了,沒有想到還能這樣的遇到你……以前的事我差點都忘了。”諸葛龍飛有點感慨萬千,確實時間飛快,歲月如梭。
“你想怎麼樣?”可憐的超級殺手燕子,沒有想到幾回碰到諸葛龍飛都是這樣的惡運。
諸葛龍飛顯得十分得意,道:“我現在拔掉你口中的棉布,不過我奉勸你不要亂叫,不然引來知府衙門的捕快,吃虧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