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喝酒容易拉進彼此之間的關係,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兩個可不覺得楚念是想和他們拉關係、套近乎。
因爲,這短短半個小時的相處裡,兩人已經差不多摸清那小丫頭的個性。
年齡不大,鬼心眼兒卻多着呢,不是顧楚北那種黑心爛腸子的大尾巴狼,真心不敢和這個會咬人的小怪獸玩兒。
一不小心,會“見血”的!
挪了挪屁股,想悄悄溜走,一擡眼,就見楚念“虎視眈眈”的小眼神兒,一副“你們敢跑,我就咬死你們”的表情。
內心默默流淚,秦霖童鞋和方翌晨童鞋苦不堪言,心想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好不容易出來尋個樂子,卻沒成想,馬上就要被一隻兇狠彪悍的小怪獸給“玩”了!
兩人求救的目光投向黎邵,可丫的黎邵根本就是看好戲的,一手隨意的搭在沙發扶手上,另一手裡端着一杯紅酒,極其懶散的斜倚在沙發上,脣邊的笑弧要多妖豔有多妖豔。
無奈,兩人又可憐兮兮的看向韓暘,韓暘一如既往的優雅清淺,一抹淺笑將整個人勾勒出一種溫潤無害的氣質,揚起下巴喝了一口紅酒後,抿脣微揚,眼角餘光斜了旁邊一直chong溺地看着楚唸的顧楚北一眼。
秦霖和方翌晨立即會意。
“暮北,救命——!”方翌晨一聲哀嚎,但蕭大尾巴狼只是很淡薄的瞥了他一眼,顯然是無動於衷的。
秦霖皺了皺嘴角,“暮北,你家小怪獸要吃人了。”
“嗯。”如此反應,着實讓秦霖和方翌晨心碎成滿地的渣渣兒。
然後又見顧楚北擡手摸了摸楚唸的腦袋,笑道:“小東西,別傷着自己。”
……(╯----╰)秦霖和方翌晨漫天石化中。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吧!
拼酒的結果:秦霖和方翌晨每人被楚念姑娘逼着灌下了一瓶人頭馬和皇家禮炮二十一年,站起來時、身|子都有些晃。
一直坐在另一邊沙發上、沉默無語的白襯衣男——林曜,手裡端着盛有三分之一紅酒的透明高腳杯湊在脣邊,在逆光的暗處裡,微微勾脣,心裡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叫你們兩個不低調,叫你們兩個得瑟!
北京時間二十二點,喝醉了的秦霖和方翌晨被林曜帶走,韓暘被他爺爺一通電話Call走,然後,216房間裡就剩下了顧楚北,楚念,黎邵。
楚念半眯眼睛站在沙發上,嘟着嘴,貌似十分苦惱的樣子。
對面,黎邵背靠沙發斜倚、瞅着楚念,環抱雙臂的姿勢變了好幾變,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那妖孽邪笑起來,“小楚念,你不會也醉了吧?”
“沒有。”楚念姑娘果斷且堅定的搖頭,倒也沒有異常。
安靜了幾分鐘。
然後,小怪獸突然睜開眼睛,咧着嘴傻里傻氣的笑,在沙發上跳了幾下,張開手臂做展翅欲飛的小鳥狀,衝顧楚北揮手嗷嗷道:“哥哥,哥哥,抱抱……”
此情此景,饒是黎邵,也着實被愣了愣。
回神兒之後,歪倒在沙發上大笑起來,“顧楚北你究竟是積了幾輩子的福,才碰上小楚念這麼一活寶?!”
顧楚北臉色未見分毫波瀾,但,微微眯起的眼睛,已經泛滿殺|氣。
他冷笑一聲,眼角的冷光往後一撇,語氣涼薄,“真的想知道?”
“……”笑聲戛然而止,黎邵急忙從沙發上爬起來,“這麼晚了,該回家吃飯了!”
遁走。
臨房間門關上的時候,黎邵又從門縫兒裡邪笑着擠眉弄眼道:“溫馨提示——小楚念可還是一枚小嫩桃子呢,暮北下手輕點兒啊,別把人家給弄壞了!”
撂下一番戲謔的話,某妖孽心情很好的揚長而去。
半晌之後,顧楚北斜着眼角,面無表情的瞥了房門一眼,勾脣、若有似無地輕笑一聲。
看起來很正常的楚念姑娘,實際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完全失去理智和意識。
嘻嘻笑着、某隻小怪獸傻了吧唧的樣子在沙發上跳過來跳過去,嘴裡還哼着不着調的歌,貌似很開心的樣子。
顧楚北就環抱雙臂斜倚在牆邊,也不打擾她,只是抿脣含笑靜靜地看着她。
十幾分鍾之後,許是蹦躂累了,楚念終於消停下來。
嘟着嘴半躺在沙發上,微垂眼簾,兀自玩着自己的手指甲,口中唸唸有詞,“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小模樣兒,怎麼看怎麼可愛。
顧楚北好笑,直起身走過來,然後彎下腰、卻依舊還是居高臨下地看着楚念,笑道:“小東西,又想咬誰了?”
擡手,徹底揉亂她的頭髮,脣邊的笑弧浸滿濃濃的chong溺、明豔至極。
一霎間,楚念竟然有些晃神兒,咬着舌頭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幾個字,“嘿嘿,真好看!”
“色膽包天”上身。下一秒,楚念雙手掰着顧楚北的臉,把脣貼上了顧楚北的。
四脣相觸,夾雜着酒氣和淡淡的VERSAC香水味兒,顧楚北的眼神瞬間暗沉深邃,漆黑的眼渦中心凝集起一股深色風暴,有某種情緒正在試圖衝破壓抑和束縛,而出!
\(≧——≦)/。
楚念姑娘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好奇,她只是一時間鬼上身、色迷心竅了。
但是、既成事實,就是這樣輕輕一碰,激起了千層浪花,電光石火!
楚念姑娘欲“撤退”,卻不防顧楚北迅速伸手摁住她的後腦勺,強迫着她再度與他貼近,鼻尖相觸,呼吸繾綣交纏在一起,鼻息間盡是彼此之間的味道。
顧楚北勾脣淺淺一笑,邪魅妖嬈,透着些淋漓灑脫、妖冶不羈的氣質,睫毛微垂、視線緩緩下移,最後、凝住在楚念泛着潤潤光澤的脣上,眸中,意味不明的情緒越發洶涌。
逆着光,他襲上那軟軟糯糯的脣瓣,探進去,舌尖交纏,溼溼的,如岸上相濡以沫的兩尾魚,卻又綿長地甜膩。
顧楚北細細地吮wen着她,不時給她呼吸的間隙,引領着她。楚念幾不可聞的嚶嚀,讓他無法自持地情|動,不覺加了力道,摟得她愈發緊。
“嗯,好討厭!”楚念姑娘感覺不舒服,尤其是身下還有一硬硬的東西ding着她的小腹,怪硌人的。
用力掙扎了一下,無奈顧楚北的力氣太大,她竟然動彈不了分毫,頓時感覺很委屈,小嘴一撇、嘰裡咕嚕的唸了一串咒語:“&#*@¥%&¥@*&%……”
此情此景之下,如果把“當事人”換成黎邵那妖孽,他肯定就笑瘋過去了。
可現在,某隻大尾巴狼卻異常的淡定,一手託着楚唸的腰、另一手在楚唸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人話!”
“我要尿尿!”
( ⊙ o ⊙ )看吧、這就是“溝通”的魅力!
又是一番折騰後,北京時間23:00多。
解決了膀胱問題,某隻小怪獸就懶洋洋的斜歪在沙發上,貌似很舒服的樣子,眯縫着眼睛,眼皮眨呀眨的,沒一會兒,睡了過去。
一夜安眠。
第二天醒來時,楚念還有些發懵,抓了抓自己已經亂成一團草的頭髮,皺眉、往四下裡打量了一番。白色牆壁背景,巨大的落地窗,隨風飄蕩的淺藍色曳地窗簾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半弧,好熟悉,原來她已經回到了天悅山公寓的房間。
透過落地窗,灑落進來的陽光異常明媚,在地面上投下一大片燦爛的明影。望着那處,楚念抿了抿嘴,突然感慨——轉眼,又是一年盛夏。
有些人不見了,有些人出現了!
本來顧楚北說要帶楚念去蘇黎世玩幾天,算是送給她的畢業禮物,但是因爲一通電話而告終。
畢業前一個星期,楚念往一家房地產集團投了一份簡歷,當時只是閒着無聊,陪孫清雅投着玩兒是了,然後隨便面試了一下,卻沒想到,兩個人竟然都被錄取。
言城第二大房地產集團——風華地產。
楚念進財務部,專業正對口;安晨晨姑娘,進了企劃部。
雖然安晨晨的第二專業也是財務,但是她從小就對土木工程特別感興趣,尤其是建築設計。大學四年裡,她幾乎看遍了言大圖書館裡所有關於土木工程建築設計的書,考下了甚至是土木工程本專業很多學生都考不出來的國家一級註冊建築師。
楚念肯定是要從最普通的小職員做起,而安晨晨,直接擔任最新一期的項目經理。
如此機會,幾乎讓那個離夢想僅差幾步之遙的女孩子激動的大哭起來,立即給楚念打了電話,“念念,我好開心!”
彼時,楚念正在喝粥,一勺一勺舀着、不疾不徐,頗優雅的姿態,接到孫清雅的電話也沒有分毫驚訝的樣子,只是淡淡的吐出三個字,“請吃飯!”
“沒問題。”電話掛斷。楚念斂眉輕笑一聲,不用猜也知道、那矮冬瓜肯定樂的跳牀上打滾去了!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Time這種東西,確實是一眨眼間,便揮霍成空的東西。
三年後。
楚念和安晨晨在風華地產混的風生水起,一個成了財務經理,一個成了項目總監。
兩人,倒也頗得他們家老總的賞識。
週五晚上下班,楚念給顧楚北打了個電話,說晚上會晚些回去,要參加一個小學弟的畢業晚會。
楚唸的圈子,顧楚北掌握的一清二楚,那所謂的小學弟,無非就是祁睿。
只是囑咐了一句,“不許喝酒,等結束後我去接你”就掛了電話。
旁邊,孫清雅以一種很愕然的表情盯着楚念,“哎,楚唸啊,你家那霸道又腹黑、
恨不得將你整天別在腰帶上的主君,什麼時候捨得將圈養的小怪獸給放出來了?!”
收起電話,楚唸白了孫清雅一眼,然後徑自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要關車門的時候,脣角斜勾、抿起一抹邪笑,“矮冬瓜,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身後有一隻姓方的妖孽正以十米每秒的加速度靠近!”
姓方的妖孽?
孫清雅下意識轉頭,頓時汗毛倒豎。
方翌晨!
自從一年前,在一次公司年會上,安晨晨和方翌晨偶遇後,那個方妖孽就一直找各種機會死皮賴臉的纏着清晨晨姑娘。
饒是無節操、無下限,心理狀態異常彪悍的安晨晨姑娘,也扛不住了。
打從那開始起,只要稍稍嗅到方翌晨的氣息,安晨晨就草木皆兵,拔腿就跑!
眼看着方翌晨離她越來越近,孫安晨晨扭頭朝四下裡瞅了一圈,心裡暗暗計算着該怎麼跑、往哪裡跑、跑多快才能甩開方翌晨。
最後,視線鎖定楚念剛剛坐上的出租車。
正要撒開腳丫子往那邊跑呢,卻聽見楚念衝前面的司機師傅悠悠然地說了兩個字,“開車”。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O__O……”提起的前腳僵住,安晨晨頓時就凌亂了,嘴角抽搐,N秒之後,仰天長嚎,“楚念,你二大爺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方翌晨已經近至身邊,嬉笑着、一把摟住了安晨晨的肩膀,尖翹的下巴埋在她肩窩裡,稍稍側臉、異常親暱地湊在她耳邊,吹着曖昧的熱氣,笑道:“晨晨寶貝兒,好巧啊!”
O(╯□╰)o某人閒的蛋疼,天天堵在這兒“守株待兔”,當然“巧”了!
安晨晨姑娘忍不住在心裡爆粗口。
——好巧你個大爺的腿兒!
當下裡,正了臉色,也讓聲音聽上去儘可能的冷漠,“方翌晨,到底要我告訴你多少次,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依舊是痞裡痞氣的邪笑,方翌晨絲毫不以爲意的樣子,“我也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在乎。”
“……-_-#!”安晨晨真的要被這不要臉的妖孽給氣出內傷來了,使盡全身力氣,掙脫方翌晨的束縛,然後猛然轉身一聲嚎,“你不在乎,我在乎!”
“嗯,這樣啊~~~。”拖長尾音,眉頭一皺,方翌晨託着下巴想了想,貌似挺苦惱的樣子,就在孫清雅姑娘以爲這貨終於“開竅”了的時候,卻見方妖孽忽然咧嘴笑起來,“那晨晨寶貝兒也不要在乎了唄!”
“……你、你二大爺的!”
漸至薄暮,天色染了一分暗黃,路兩旁,有霓虹燈亮起來。
降下車窗,楚念側臉望向窗外,屈胳膊肘撐着下巴,靜靜的看着馬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臉上表情晦暗不明。
這三年來,每次她自己一個人待着的時候,就會陷入一種洪荒的絕境裡。
遇見的人,離開的人,如走馬燈一般,通通在腦中過電影。
一直陪着她的孫清雅、陳寧、安晨晨、秦曉蘭,後來遇見的顧楚北、祁謙、黎邵、韓暘、祁睿、方翌晨、秦霖、林曜,然後離開的許翊軒!
人生就像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戲,無論是荒誕不羈還是離經叛道……
一年前的某天,也是夏天裡的日子,楚念第一次這樣落寞沉寂的側倚在落地窗前,透過玻璃,看着窗外層脆疊鬱的風景,想到了很多,也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包括無奈!
陽光灑落身上,宛若在周身撲了一層耀眼的粉,讓她整個人都不真實起來。
顧楚北推門而入的剎那間,看到就是這樣一幕。
當下裡,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兀自送了領帶、隨手丟在一邊,大步走過去,將楚念攔腰抱起,進了臥室。
那天,是楚念姑娘的初|夜!
完全沒有平日裡的chong溺和溫柔,那天的顧楚北活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一口一口咬在楚唸的身上,直讓她疼得大哭起來。
她用手推他,他便單手捉住她的兩隻手腕,反鉗在頭頂上壓制住。
她用腿踢他,他便把她不安分亂撲騰的兩條腿夾住,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最後,無計可施的小怪獸嚎啕大哭起來,“顧楚北,你做什麼呀?你弄疼我了!”
本以爲顧楚北會心疼她、然後放手,結果,得到的卻是他近乎於冰冷無情的一聲回答:“疼就忍着!”
沒有絲毫猶豫,顧楚北撕了楚唸的衣服。
——單手掐着她的腰稍稍提起,挺身而入!
那一霎那間,楚念只覺得靈魂都被架空掉了似的。
恍惚中,有種整個人被劈成了兩半的錯覺,很快、撕心裂肺的痛楚便從下shen被撕裂處傳來,迅速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的每一個細胞裡,麻木而酸澀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