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瑾還想說什麼反駁,忽然上官傲悲憤的大喊一聲道:“夠了,你們不必說了。侍衛,把那四個丫鬟堵了嘴直接吊死在外面,給我的未見面的孩子報仇。”
“是,殿下。”侍衛領命後二話不說直接堵了四個丫鬟的嘴拖了出去,沒多時,便回來覆命道:“太子殿下,她們四個已經處置完了。”
鳳兮瑾聞言嚇得渾身一軟,什麼力氣都沒有了。
鳳兮晴倒是暗暗長出了一口氣,這些可惡的人終於有先走一步的了。
然後就在衆人都驚呆的這時候,上官傲面色悲壯的站起身來,竟然一下子跪在了上官平面前道:“父皇,請責罰兒臣,是兒臣失職,治家不嚴,才縱容了此等惡女爲所欲爲,傷害了皇家子嗣,請父皇責罰兒臣。”
上官平眸光復雜的看着上官傲,聲音低沉的開口的道:“傲兒,你的過錯稍後再說,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女人?”
說着,上官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鳳兮瑾。
上官傲偏頭眸光冰冷的看了一眼鳳兮瑾道:“若是依着兒臣的意思,自然是和那四個丫鬟一樣的處置,爲我未見面的孩兒報仇,可是,她現在是太子妃,不是兒臣想要怎樣就怎樣的,恐怕要交給宗人府問罪。”
哪知上官平冷冷說道:“傲兒此言差矣,她雖然與你拜了堂,卻既未進過太廟拜祭先皇列祖,也未進宮得到朕的冊封,更無太子妃的金印在手,她並非真正的太子妃,她現在還只是你娶回來的一個普通女人。”
皇上!皇上!兩個聲音同時驚呼出聲,一個是已經喊的聲音嘶啞的張氏另一個是剛剛回過神來的風蕭成。
張氏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去死情急出聲,鳳蕭成是萬萬沒想到原來鳳兮瑾板上釘釘的太子妃身份竟然被上官平一句話給弄沒了。沒了太子妃身份的庇佑,那鳳兮瑾的所作所爲死十次都不夠了。
但是馬上另一個聲音高喊道:“皇上聖明,皇上聖明!”
這是還跪在那裡的徐氏的喊的,她滿眼淚水,抑制不住的激動和喜悅。
桂公公忙朝她做了噤聲的動作,徐氏只好閉上了嘴巴。
上官傲慢慢的起身看向了鳳兮瑾道:“鳳兮瑾,我一直還念着當初的一點點情分,即使沒想和你同房,也打算給你舒適的生活,可是你太不知道珍惜了,作惡多端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惡毒。來人,把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拖出去鴆毒賜死。”
“殿下,饒命啊,饒命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饒命啊!”鳳兮瑾聽到要賜死她瞬間瘋了似的喊着求情。
張氏也是一樣,瘋了似的爬向了上官傲同時喊道:“殿下,饒命,都是我的錯,饒了兮瑾吧。”
上官傲嫌惡的一腳踢飛了爬過來的張氏,對還不敢下手的侍衛喊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人拖出去處死?”
侍衛聽了如夢初醒,悄悄看了一眼上官平,見上官平面色無波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立即伸手拉住了鳳兮瑾用力拖了出去。
鳳兮瑾用力的嘶喊,用力的掙扎都沒有能掙脫侍衛的束縛。
張氏無力的癱在地上看着鳳兮瑾哭喊着絕望的被拖了出去,一眼瞥見了呆若木雞的鳳蕭成,馬上用盡所有力氣又撲向了鳳蕭成,哭喊道:“老爺,兮瑾可是你的親骨肉,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啊,老爺,你快救救她啊。”
鳳蕭成看着面前蓬頭垢面已經快看不清模樣的張氏,老淚縱橫道:“狠毒的女人,你的女兒就是人,就不能死,別人就不是人了是不是?死了就應該了是不是?你還我美麗的夫人,你還兮晴癡傻的那些年,你還我的兮容和我那未曾蒙面的外孫,你這個惡女人生出來的女兒和你一樣惡毒,老夫爲什麼要給她求情?”
鳳蕭成現在也是崩潰了,他當年對梁氏的感情是真的,以爲被戴了綠帽子的時候也是真的傷心,後來見女兒生出來冰雪可愛剛剛有那麼一點點回心轉意的苗頭的時候,梁氏的人就不見了,他還傻傻的以爲梁氏是恨自己偷偷跑了。
他竟然念着舊情沒讓人大力追找,雖然討厭鳳兮晴這個女兒,也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養大了她。
現在的鳳蕭成痛悔萬分,看看站在面前美麗絕色的鳳兮晴他就想起了梁氏那惹人憐愛的面龐,如果沒有張氏的詭計陷害,那現在他和梁氏還是夫唱婦隨琴瑟和諧,鳳兮晴也一定會一直聰明可愛的長大,也不會被張氏害的癡傻。
鳳兮晴和太子上官傲的娃娃親也一定會一帆風順,他這個太子的岳丈一定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他身邊的那些美貌的侍妾一定也不會一個個的連遭厄運。
這些鳳蕭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去的幸福就一把刀在一下一下的割着鳳蕭成的心,他現在已經不心疼鳳兮瑾的死活了,你只想報復張氏,讓張氏知道他鳳蕭成被她騙的是多麼的苦!
張氏還苦苦的哀求着鳳蕭成救她的女兒,鳳蕭成卻如夢初醒般的抓了張氏的頭髮拉着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張氏已經沒有什麼力氣抵抗了,被鳳蕭成掄着撞向了柱子,她的額頭出血了,身子癱軟,順着柱子滑下來。
鳳蕭成也被刺激的癲狂了,他高喊着:“來人,也給她吃砒霜,讓她知道我的夫人死的時候是多麼的的痛苦。”
鳳蕭成說着,哽咽的哭了,老淚衆橫。
這時外面來人報:“回殿下,太子妃已經處死了。”
上官傲踉蹌了一步道:“好,死的好。”
然後,他對上官平道:“父皇,兒臣累了,兒臣要去歇息。”
上官平低聲道:“去吧,這邊的事情朕會處理。”
上官傲搖搖晃晃失魂落魄的走了,他路過鳳兮晴身邊的時候,迷幻般的朝着鳳兮晴微笑了一下,低聲道:“兮晴,她不是太子妃,從來都不是。”
說完,他轉身繼續無力的走了。
鳳兮晴的心咯噔一下,卻不能改變現在的局面。
張氏聽到自己的女兒真的死了,萬念俱灰,竟然又朝柱子撞去,但是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距離又近,根本撞不死,只不過讓額頭的傷受的更重而已。
桂公公見了,冷冷斥責道:“賤人,莫污了皇家的柱子。”
說完,他看向了上官平,上官平不發話,他自然是不能隨便做主處置張氏的。
上官平道:“來人,把這個女人押下,然後帶着那兩個女人去尋找相爺夫人的屍體,若是證實是砒霜所殺,便依照相爺的意思砒霜賜死,由相爺執行,不必來報了,至於這兩個,事畢之後充作苦役。”
上官平說完揮了揮手,桂公公讓人帶走了張氏,鳳蕭成便激動的指揮着人押着徐氏和剛剛弄醒的曹婆子就要下去。
徐氏忽然掙脫了押着她的侍衛的手重新跪在了上官平面前大喊道:“皇上,那張氏賤人還有一個兒子叫鳳虎,平時胡作非爲,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但他在他舅父張萬勝將軍的手下頗爲得意,倘若他知道他的孃親和姐姐被皇上處死定然心存不滿,若是在軍隊之中存心報復恐怕十分危險!”
鳳兮晴不由得暗暗爲徐氏豎起了大拇指,徐氏今天當真是想要趕盡殺絕!
鳳蕭成聽了徐氏的話大驚,驚慌的擡起頭看向了上官平道:“皇上,老臣只有這一個兒子啊!”
上官平自然明白鳳蕭成話裡的意思,鳳虎是鳳蕭成的香火,他捨不得殺。
上官平沉吟了一下道:“相爺的香火需要延續,可是朕的安危也不能不顧,這樣吧,即日起革去鳳虎的所有職務,趕出皇城,以後決不允許接近皇城或者皇家之人十步之內。”
“謝皇上不殺之恩。”鳳蕭成聽到鳳虎不用一同處死,十分激動和高興,給上官平磕頭謝恩。
“罷了,去吧,去找你夫人的屍骨去吧。”上官平沉聲道。
“是,皇上。”鳳蕭成應了就要離開。
鳳兮晴見狀忙道:“爹爹,我也要去,我要去見我的孃親。”
鳳蕭成一愣,雙目含淚的望向了鳳兮晴道:“兮晴,你就不要去了,你的孃親死了這麼多年,樣子一定已經不好看,你會被嚇到的。”
“爹,我。”鳳兮晴還要再說,卻不想上官平忽然說道:“大小姐留下,相爺也慢走,朕還有一事不明,當初曾經由太醫滴血融親,那時候不是證明大小姐不是相爺親生了嗎?現在既然說你是相爺親生,那當初爲什麼你們的血不能容?”
鳳蕭成聞言也是一愣,是啊,當初的血液不容可是他親眼所見。
鳳兮晴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皇上,那只是一個障眼法罷了,神醫在世的時候曾和兮晴玩過這個遊戲,所以兮晴也會變那個戲法。”
桂公公一定來了興趣,不等上官平說道,他搶先說道:“大小姐,你說你會滴血融親?那你現在就能表演一下嗎?”
鳳兮晴淡定一笑道:“當然可以,取清水來,多取幾個碗來。”
桂公公看了上官平一眼,上官平讚許的點頭,桂公公便揮揮手,一邊讓人清理剛纔混亂的現場,一邊讓人把徐氏和曹氏帶下去,又一邊讓人取水和碗。
水和碗真的取來了,屋子裡也收拾乾淨了。鳳蕭成也被賞賜了座位,鳳兮晴拿過碗,舉着道:“我現在就給你們變戲法。”
說着,她拿了兩個碗,分別裝了兩碗清水。全都舉向了上官平道:“皇上,你看這些都沒有問題吧?”
上官平點點頭道:“沒有問題,朕是親眼所見。”
鳳兮晴便取過長針在自己的手指用針扎出血滴,每個碗各滴了一滴,然後把兩個碗分別在手裡晃了晃,放下來後大聲道:“皇上,現在民女就取爹爹的,同時民女和爹爹的血,分別滴在兩個碗裡,結果卻是不同的。”
說着,她又用長針去扎鳳蕭成的手指,兩滴鮮豔的獻血同時落在兩個碗裡。
衆人馬上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的看着鳳兮晴面前的那兩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