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兩個人喬裝改扮,扮成了黑衣人,直接潛入了大理寺。
只是,上官景可沒打算就這麼沒有身份的進去盜屍,他已經暗中派人聯繫了大理寺卿,經過了允許,並且,對方答應幫他會嚴守秘密。
就這樣,他們進了大理寺就有人迎接他們,然後直接帶到了停屍首的地方,那裡有一個仵作在等着他們,鳳兮晴到了那裡摘下了蒙面巾,上官景也摘下了蒙面巾,那個仵作對着上官景行了禮,然後鳳兮晴才問道:“你驗過屍體了嗎?發現了什麼問題沒有?”
那個仵作規矩的答道:“回神醫的話,屍體我檢查過了,脖子上有勒痕,是上吊死的。屍體已經硬了,應該是昨天就已經死了。”
鳳兮晴伸手掀起蓋着屍體的白布道:“沒有發現別的嗎?屍體的嘴裡,肚子裡呢?”
仵作低着頭回道:“那些地方污穢,我們向來是不檢查的。”
鳳兮晴一陣愕然,問道:“你們不解剖屍體的嗎?”
仵作這次乾脆擡起頭來問道:“什麼叫解剖屍體?”
鳳兮晴汗然,只好道:“我來檢查,你看着,最好能記錄下你看到的東西,幫我做個見證。”
那個仵作卻低聲道:“我不識字。”
上官景見狀忙道:“我可以記錄。”
說完便讓仵作去拿紙筆,仵作很快把筆墨拿來,上官景做好了記錄的準備,鳳兮晴也沒什麼好猶豫的,拿出了準備好的手術刀,扯去了屍體的蓋布,一刀下去就剖開了男屍的肚子,一陣惡臭味傳來,那個仵作馬上捂住了口鼻。
上官景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鳳兮晴的驚人舉動,但還是被鳳兮晴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也被惡臭味薰的後退了兩步,然後大喊道:“神醫,你在幹什麼?”
鳳兮晴頭也不擡喊道:“好好記錄,腸子裡有有怪味的液體,有中毒跡象。多處器官損傷,生前被人毆打過。”
上官景怔了一下,忙記錄下了鳳兮晴的話。
鳳兮晴又把男屍的嘴巴撬開,看了看道:“口腔中也有殘留的毒液,要上吊自殺的人沒必要先服毒,他們是先被人毒死,然後才吊在了某個地方,僞裝成上吊自殺的場景。”
“什麼,他們不是上吊死的?神醫有什麼證據?”那個仵作驚訝的喊道。
“就憑這些東西!”鳳兮晴從男屍的腸子裡挑起了一些綠色的液體。
仵作和上官景見了集體嘔吐了。
鳳兮晴淡淡道:“正常死亡的人腸子裡沒有這些東西,你去多解剖幾個正常死亡的屍體看看就知道了。”鳳兮晴說完,竟然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把那些綠色的液體裝進了小瓶子裡,然後把瓶子收了起來。
上官景驚訝道:“神醫,那些東西污穢不堪!”
鳳兮晴嫣然一笑道:“不妨事,這些可是能救我命的東西。”
然後,鳳兮晴又仔細檢查了男屍的十個手指和腳底,分別收集了一些碎末,裝了起來,接着就又剖開了女屍的肚子,身後的兩個人又是一陣嘔吐。
鳳兮晴又說了一遍那句話:“腸子裡由有怪味的液體,有中毒跡象。多處器官損傷,生前被人毆打過,”然後停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道:“連兩個月的孩子都被人打掉了。”
上官景記錄到這裡,心裡騰起怒火道:“究竟是誰,怎麼能這麼狠毒?怎麼能把孩子都打掉了?”
鳳兮晴拍了拍手道:“他們只想陷害死我,哪裡會管這個小生命的死活。”
然後,鳳兮晴又檢查了女屍的指甲和腳底,才道:“上官景,你再陪我去個地方吧。”
上官景詫異道:“哪裡?”
鳳兮晴從腰間取出針線給了仵作道:“你把他們的肚子縫上。也許明天會需要你作證,你只要把你看到的全部說出來就可以了。”
“是,小人明白。”仵作應了,拿過了針線開始縫起了死屍的肚子。
鳳兮晴便和上官景兩人離開了大理寺。
上官景以爲兩個人要回府,卻不想鳳兮晴道:“我們進宮,現在能進去嗎?”
上官景詫異道:“進宮幹什麼?就是你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這個時候父皇也不會見你。”
“我要去御醫院。”鳳兮晴一字一句道。
上官景微微一愣道:“你不會是現在就要和常太醫他們對質吧?他們不會承認的,相反我們還會打草驚蛇。”
鳳兮晴邪魅一笑道:“我還沒那麼蠢,我們要再去一個地方,確認一些事情。”
鳳兮晴說着,忽然壞笑道:“或許我們還需要一個證人,你說該讓誰來作證呢?”
上官景眼中滿是詫異道:“本王作證還不夠嗎?”
鳳兮晴微笑道:“賴威不會承認你的證詞的,他一向喜歡和你對着幹。”
上官景的嘴角抽了抽道:“那你打算還找誰來?比我這個王爺還大的人?”
鳳兮晴望着太子府的方向陰險一笑道:“不知道要是告訴太子殿下御醫院裡有美女,他會不會跟着我們一起來。”
上官景踉蹌了一步道:“神醫,你不是打算騙殿下過來吧?”
鳳兮晴一陣壞笑,便帶着上官景朝太子府而去。
最後,上官傲真的被鳳兮晴騙了出來,鳳兮晴說的很簡單:“殿下,難道你不怕御醫院裡藏了居心叵測的人嗎?這次要是不徹底查清楚,那以後殿下再中了蜂毒什麼的可就由着那些老頭子治不好還胡說八道了,要是他們暗地裡得了哪個女人的好處,說不定連殿下你的處境也危險!”
上官傲平生最忌諱的就是有人窺竊他的太子寶座,聽了鳳兮晴的一番話,當即坐不住了,立即就跟着鳳兮晴出來了,抱定了今晚就把那些心懷叵測的賊子全部殺死的想法出來的。
然後,在鳳兮晴的建議下,三個人化身成了三個黑衣人,拿了太子府的令牌進宮去。
悄悄的進了御醫院,鳳兮晴卻沒讓兩個人去找太醫院長,而是直接帶他們到了藥材庫。
藥材庫很大,分爲三部分,一部分是存放高檔藥材的地方,這部分房間打掃乾淨利索,藥材都分門別類的裝在高檔的小櫃子裡,櫃門上還貼着藥品的名稱。這類房間都有很多人把守,防止藥材被偷。
另一部分是裝中檔藥材的地方,這種地方就是普通房間的樣子,擺着一排排的櫃子,由於藥材不是太貴重,所以量很大,很大的倉房裡幾個每樣藥材都裝了滿滿一櫃子。這種地方也有人把守,防止被盜,但其實只要是御醫院的人和看門的賄賂一下都可以從裡面弄些藥材出去,因爲採購的量大,丟一點根本不會被發現。
還有一種地方就是放最低等的藥材的地方,這種地放就是一個大大的庫房,裡面堆着的都是十分廉價或者劣等的藥材。
這些藥材基本都是供給宮女和太監們用的,房間很大卻沒有人打掃,也很有氣味,藥材是不是受潮長毛,根本沒人在意。這樣的地方根本每人把守,他們只是把庫門鎖上,因爲御醫院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屑於偷這裡的藥材,真的拿回去還懷疑這些藥材到底還能不能用呢。
但是今晚,鳳兮晴就帶着一個王爺和一個太子殿下來到了堆放這樣的藥材的庫房。沒有找人要鑰匙,上官景用匕首一下子就削掉了門上的大鎖,三個人走了進去。
庫房裡一片黑暗,裡面的氣味十分難聞,上官景和上官傲不約而同的咳嗽起來。
鳳兮晴掏了一顆不大不小的夜明珠出來照亮,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都覺得這個神醫出手真是太闊綽了。
鳳兮晴淡淡道:“這裡乾燥,用火照明恐怕把藥材點燃,我也只有這麼一顆珠子,要是你們嫌不夠亮,下次你們帶大些的出來。”
上官傲馬上擺出了他的太子架子道:“神醫,這顆珠子的確不夠大,等明天,本殿下送你一顆比這個大一倍的夜明珠。”
不等鳳兮晴回答,上官景笑道:“殿下好財力,本王記得,皇上讓殿下湊的賑災樑款還差一萬兩,不知道把殿下的那顆超大的夜明珠賣了,夠不夠添上那一萬兩呢?”
上官景的玩笑話讓上官傲十分的沒面子道:“一萬兩而已,不如本王和二弟打個賭,本殿下贏了,這缺的銀子你出,你若贏了,這銀子本殿下出如何?”
上官景好奇道:“我們賭什麼?”
“就賭我們神醫一定能夠洗清冤屈。”上官傲說道。
上官景不贊同道:“我也覺得神醫一定能夠洗清冤屈,我們都是一樣的觀點,怎麼賭?”
上官傲想了想道:“我堵五天內神醫就能洗清冤屈。”
上官景微微一笑道:“我堵三天內神醫就能兮晴冤屈。”
上官傲不屑的冷哼一聲道:“那根本不可能。這五天還是本殿下打算全力的幫助你們,不然的話很難洗清冤屈。”
卻不想一邊正在藥材堆裡摸什麼的鳳兮晴忽然道:“我也和你們打賭,我賭我明天就能洗清冤屈。”
兩個人聽了同時一愣,然後異口同聲道:“那根本不可能。”
鳳兮晴嘻嘻一笑,蹲下身去,然後用力一掀地上的藥材跺,一大捆藥材被掀翻了開去。地面上露出一大片暗紅色的東西。
同時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來,兩個人都捂住了口鼻。
上官傲不耐道:“神醫,這種污穢的地方我們還是離開的好,讓那些侍衛來搜查,該有什麼他們都能找的到。”
上官景也道:“神醫,這些太過骯髒,那地上還有蟲子螞蟻爬來爬去,神醫還是不要管了,你的冤情,我們兄弟會想辦法幫你洗清。”
鳳兮晴卻根本沒理睬他們,而是在那片暗紅色的地上摸來摸去,那上面還有各種蟲子和螞蟻在爬來爬去。
上官傲見了,感到十分的噁心,立即奔出去嘔吐起來。
上官景也開始乾嘔。
就在這時候,鳳兮晴忽然從地上抓起了一樣東西舉起來大喊道:“太好了,我找到了,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