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與句芒聽到後面一大波人追來逼近的聲音,知現若不想個法子擋住他們,今日定會被擒住,慌忙回身大聲疾呼道:“妖界的各位兄弟姐妹們,我是妖姬西陵嫘的女兒羲和,你們可敬的妖姬就是被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所害,他們如今還要趕盡殺絕,要將我這個孤女殺人滅口。今日他們能無法無天的在你們面前殺害妖姬的幼女,明日就會肆意妄爲的欺凌你們的孩子!難道我們妖界之人就要任他們無情蹂躪嗎?難道我們妖界之人就是如此貪生怕死沒有骨氣嗎?難道我們妖界生來就比仙界之人低下嗎?請拿出你們天生的傲骨反抗,妖界明日的尊嚴現皆掌握在你們每個人的手裡!”
正熙熙攘攘行走的妖界之人聞言皆頓足停下,此時又聽人羣中一些妖界頗有威信的老妖叫喊道:“我們誓死護衛妖姬的女兒,誓死護衛自己的尊嚴!誓死護衛妖界應有的地位!”衆妖皆跟着應和急呼聲援,狐族中早有善於易裝的九尾狐片刻便變成阿狸的模樣往四面八方逃竄,頓擾亂了正追查的軒轅仙人的視野,阿狸趁亂與句芒逃出妖界進入鬼界境內。
只見鬼界衆鬼皆沉浸在老鬼王逝去的巨大悲痛中,皆一臉苦相越發顯得駭人。少昊此時正在靈堂中守孝,見阿狸與句芒匆匆而至,趕忙詫異的迎了上來。
阿狸急切道:“二師兄,拜託你讓我見我孃親西陵嫘一面。”
少昊聞言頓爲難道:“阿狸師妹,你讓我做任何事皆可以,唯有見往生者不行,陰陽相隔不得相見這是天規,就連我自己的父王母后現已仙去我也是不能前去探望。”
“天規,這世間還有天規可言嗎?執行天規之人現濫殺無辜,他們平白無故殺了我孃親,殺了我狐族千千萬萬的生靈,如今還要來殺我這個僥倖逃脫的孤女。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二師兄,這就是你誓死護衛的天規。”阿狸鄙夷的冷笑道,“今日不管你準不準予我去,我都要去,否則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阿狸,你怎如此跟我說話,你難道忘了我們同出師門,你忘了我們這些年在蓬萊仙島親如兄妹般一起成長,你如今竟要沒羞沒燥的跟我提翻臉!”少昊頓惱怒道,又大聲喚道:“青兒,你出來,你答應給我做的袍子去哪了?收了這袍子我就要跟你的仙姬翻臉,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然阿狸氣惱地捂住香囊就是不放青兒出來,少昊不高興的道:“青兒,你再不出來,當心我把你打回原形扔回魔界去,魔界中人皆豔羨你在上界享福已久,你可說說他們會想出什麼法子折磨你?”
那青兒在香囊中聞言頓費力擠出,現出身來,生氣道:“鬼王,你每次吵不過仙姬,就知道來欺負我一個侍女,給你給你,從此再也不理你了。”說着便拿出爲少昊做的衣袍沒好氣的扔給他,然拿得急將阿狸爲禺疆做的衣裳也一併扯了出來。
少昊摸着手裡的墨衣,又盯着青兒手中正要收回的白衣,頓不滿的癟嘴道:“我老是穿墨衣,我很不喜歡,我要穿白衣。”說着便要過來搶,青兒慌忙攔住,護住懷裡的衣服氣惱道:“這是仙姬爲禺疆做的,你既是不喜歡墨衣,那就把它還給我,我立即絞碎去,免得礙大家的眼。”
少昊見青兒真是生氣了,忙緊緊抱住懷裡的墨衣撒嬌道:“誰說我不要了,青兒做的衣服別人求之不得,我好不容易求來,正要好好供着呢。”然仍是不甘的叫道,“阿狸師妹果真偏心,只爲禺疆師弟做衣,我就知道阿狸只喜歡禺疆不喜歡我,哼!瞧我怎麼跟禺疆師弟說去,阿狸原來喜歡他。”
“你休胡言!”阿狸頓跺腳的惱道,“二師兄,別給我胡攪蠻纏的轉移話題,我今日一定要見我孃親,你到底讓不讓?”
“不讓,難不成你能殺我不成?”少昊沒好氣的做着鬼臉道。剛說完,阿狸頓出劍飛身比着少昊的脖頸對頃刻圍過來的鬼者護衛怒道:“今日你們誰敢阻攔我,我就殺了你們的鬼王。”然那些鬼者皆不爲所動,繼續圍攏過來。
“二師兄,看來你鬼王的位置還沒坐穩呀,這鬼界想你死的鬼很多呀。”阿狸用力推了推劍,少昊嬌嫩的脖頸立被劃出一道驚人的血痕。
少昊收起玩笑的面容,冷冷的下令道:“都給我退下,誰敢違令我就扔到桃都山喂惡鬼。”那些鬼者見眼前的陣勢確實不是師兄妹之間鬧着玩,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仙姬竟是來真的,便不敢再過來,眼睜睜的看着阿狸押着少昊往地府趕去。
三人進了地府,只見裡面的鬼者正用長勺互喂吃飯,一片和諧相處其樂融融之狀,與傳聞中鬼者們都是各自用長勺吃飯,然因勺子過長,一頓飯下來一口也吃不上,經常餓得瘦骨嶙嶙的鬼話皆然相反。
見兩人詫異的眼神,少昊笑道:“這個算是你孃親西陵嫘的功勞,她進來後感化了同行之人,兩人互喂皆能飽腹,每日神采奕奕活蹦亂跳,這讓其他的鬼者很是羨慕,便也跟着學互喂之法。”
“哦,既然我孃親做了如此大好之事,她已入鬼界多年,你們爲什麼不放她新生?”阿狸大怒道。
少昊正要答,此時恰好行至鬼界的奈何橋上,只見孟婆正端着湯對每個過橋的人勸道:“喝了孟婆湯,忘卻前塵往事,重獲新生。”
少昊便嘆息道:“新生生靈必要喝了這孟婆湯才能重新投胎,然卻要徹底忘卻前塵往事,而西陵嫘則一直抗拒喝此湯,故錯過了很多新生的機會,我們也是無法,這新生必須得經過鬼者的同意方可行。”
孃親怎會不願新生,她的前塵往事先是被妖界至親兄長無情的逐出,又被至愛夫君殘忍的背叛殺害,換做任何人都希望早早忘卻,孃親卻要記得這些,恐孃親定是捨不得
我,想見到長大的我,阿狸頓難過的想着。
句芒見阿狸停足傷心落淚開來,忙過來扶着她寬慰道:“此刻伯母見了你定會願意去新生,如今我們馬上就要見着她,便開開心心的去見,讓她瞧見你此番模樣恐又心憂不捨新生離去。”
“嗯,我要笑容如花的見她,讓她知道我一直過得很好。”阿狸喃喃道,慌忙拭淚又重展笑顏的繼續行進。
不一會,三人便來到西陵嫘在鬼界居住的屋子,只見屋內一素衣淡顏女子正專心致志的做着織補活,在微暗的燈火下顯得恬淡嫺靜,十分靜好。她邊繡着案上的衣裳又時不時想起什麼,此時正開懷的淡笑着,這笑頓讓即將熄滅的燈火重新燃燒起來。
阿狸呆站的瞧着眼前的至親之人,心中這一路來所經歷的艱辛與委屈再也憋不住,淚如掉線的珠子般滾將下來,收回比着少昊脖頸上的劍,沉重的挪着腳步,一步又一步的走入屋中。睡夢中呼喚了無數次的孃親如今卻怎麼也開不了腔,話到嘴邊顫抖的打着哆嗦,只能靜靜的瞧着面前魂牽夢縈的孃親,在心裡一遍遍的呼喊,孃親,羲和來瞧你了,小羲和已經變成大羲和了,孃親,你擡起頭看看我呀,請再喚我一聲小饞蟲,請再對我笑一回。
西陵嫘此時正一心一意的繡着案上一淡藍裳上的白梅,這嫺熟精緻的繡工讓針下的白梅栩栩如生的開在衆人的眼中。西陵嫘忽覺案几前多了一道悄無聲息的黑影,也不擡頭瞧此人,淡笑道:“黃鸝,幫我把飯放在旁邊,我繡完這些梅花就吃。你瞧瞧,若羲和見了這衣裳會不會喜歡?她呀,最喜梅香,沐浴時都嚷着我放梅花,否則就倔強的撅着小嘴寧願不洗澡。”
西陵嫘說了半響也不聽案前之人應自己,便覺異樣的慌忙擡起頭,猛地瞧見眼前這眉眼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白衣女子頓怔怔的呆住,拿針線的手不聽使喚的抖了起來,一顆顆淚珠滴落下去,恰好落在了剛剛繡好的白梅上,這含苞待放的白梅瞬間悄然打開,飄出一陣陣淡淡的梅香。
“娘,娘,我是羲和。”阿狸再也收不住灌鉛的腳含淚奔了過去,緊緊的伏在西陵嫘的懷中哭了開來。
“羲和,羲和,我苦命的孩子,我以爲再也見不着你,還好總算見着了,見着了。“西陵嫘扶着女兒的柔發哽咽道。
“娘,我聽孃親的話,小羲和已好好的長大成大羲和,每日也開開心心的活着。娘,大羲和想孃親了,很想很想孃親。”阿狸抓着孃親的巧手嗚咽道。
一旁的句芒與少昊也不禁被眼前的母女深情感動的眼神溼潤起來,少昊不忍的提醒道:“阿狸,時間緊迫,你快撿緊要的話說,那些軒轅仙人馬上就會趕到。”
阿狸聞言趕忙抹淚的急問道:“孃親,那日到底是誰破了你的幻境?是不是可惡的黃帝老頭,若真是他,我這就去殺了他,也要讓當日參與殺害孃親的兇手全部償命。”
“羲和,不許對你父王如此無禮,我與他再不和,他也不會心狠到要殺我,當日不是他破的幻境,是別的人。”西陵嫘立即否定的訓道,又急急道:“羲和,你如今最緊要的不是爲孃親復仇,而是趕去無極林,尋找那塊神秘的崖壁,那崖壁上有你一生的命運。烈山玉兒預測出來的並不是全部,趁他們如今還沒尋到,你一定要提前找到,一定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上面也有這背後之人爲何追殺你的原因。”
“好,我一定去,然我一定要知道是誰破了孃親的幻境引得軒轅歹人傷害孃親,我一定要殺了他爲孃親報仇雪恨。”阿狸氣憤道。
“你如今不是她的對手,孃親不會讓你平白送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你尋到崖壁再來找我,到時我便告訴你她是誰?”西陵嫘勸道,又慌忙起身笑道:“快別提這些傷感之事,我這些年爲你準備了一下衣裳,正準備新生時讓少昊帶給你,如今你來了,快來瞧瞧喜不喜歡?”說着便幻出各色縫製的衣裳來。
這眼前粗樸淡雅的衣裳雖比不得仙裁們的工藝,然這上面細細密密的針腳皆傾注了孃親滿腹的思戀與母愛。阿狸既歡喜又忍不住悲傷的撫摸着眼前五彩繽紛的新衣裳,又歡喜的拿起案几剛剛完工的白梅藍袍披在身上轉了一圈,看向句芒與少昊笑問:“你們瞧瞧,我孃親做的衣服漂亮吧?”
“漂亮!”句芒開懷的使勁點點頭,過來細心的爲阿狸繫上腰帶,此時兩人皆着淡雅的藍衣,宛若那瑜與瑾兩塊無上的美玉放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對。
西陵嫘瞧着句芒看着阿狸的眼神中藏不住的柔情厚愛,句芒爲阿狸繫好腰帶,阿狸還不滿意的讓他爲自己扯扯後背不平整之處,句芒皆寵溺的一一照做。西陵嫘見狀不由欣慰的點點頭,看來羲和已經找到了守護她的人,如此便放心了。
“阿狸,該走了,軒轅仙人已至鬼界。”少昊過來急急喚道,阿狸慌忙的將眼前孃親做的衣裳收入囊中,又取出不少玉膏放在桌上,囑咐道:“孃親,這是好吃的玉膏,甚是香甜可口,你多吃些,我下次來還給你帶。”
“孃親一定全部吃完,一顆不剩,你快走,好好保護自己。”西陵嫘戀戀不捨的撫摸着阿狸的頭,又拉住疾走的句芒囑咐道:“我們家羲和從小就脾氣倔,你日後別將她的氣話放在心上,多擔待她。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請答應我,日後一定好好愛護她,包容她。”
句芒聞言頓心領神會西陵嫘的深意,原來她這是要把羲和託付與自己,才見一面就如此信任的將珍貴的女兒拜託給我,心中定是已認可自己,頓欣喜而堅定的點頭應道:“伯母請放心,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照顧羲和。”
“真盼望你們早些成親,我怕
是瞧不見了,你能不能喚我一聲孃親,就當我提前有了你這個女婿。”西陵嫘又莫名害怕的懇求道。
句芒自是萬分歡喜,忙甜甜的開口叫道:“娘,”還要說卻被阿狸一把拽過往門外拖去,腳下不動聲色的狠狠踩了他一腳,附耳低聲警告道:“句芒,適可而止,你明明不喜歡我,而我也不喜歡你,我很感激你配合我做戲給孃親看,但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我娘可不是你可以叫的,你的孃親此時正在神界養尊處優,這裡的可不是你孃親。”又回身歡笑的向西陵嫘揮手道:“娘,我很快便回來見你,好好等着我!”
阿狸說着便與句芒和少昊往鬼界的盡頭無極林去,少昊將兩人送到邊界便停下腳步,急急道:“你們兩人沿着這條路一直走,這無極林雖在我鬼界的盡頭,卻已在魔界境內,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就不陪你們去,我留下來拖住軒轅仙人,我等着你們平安再來。”
“謝謝你,二師兄,謝謝你讓我見了孃親。”阿狸感激道,以少昊的靈力要想攔住阿狸自是輕而易舉之事,別說還有武藝高強的鬼者,若不是兩人鬥氣時少昊在說完“不讓,難不成你能殺我不成?”時反常的扮了個鬼臉,阿狸還真以爲少昊不肯幫自己,原來他只是用另一種掩人耳目之法幫自己。他一個人可以藐視天規,但是爲了鬼界還是得安心遵守,然若是被逼無奈的要挾破了天規也不能歸罪於他。阿狸望着遠去傲嬌的迎接軒轅仙人的少昊不由樂了開來,調皮腹黑的二師兄又會如何刁難這羣歹人,可真是令人期待。
話說當阿狸趁亂逃出妖界,扔下的軒轅仙人們頓被眼前的九尾狐們易裝成數不勝數的阿狸攪得眼花繚亂暈頭轉向,不知該往何處追尋。還是那見多識廣的領頭人率先冷靜下來,召回手忙腳亂的人馬命道:“跟着天狗搜尋,幻相雖可模仿,然所有生靈身上的氣味生來獨一無二,只要循着仙姬的氣味追尋便能找到她。”
於是這些還不算笨的軒轅仙人便又整裝待發的追至鬼界境內,正至鬼界第一道門戶,遠近聞名的桃都山。桃都山的名字源於這座山上有一株神奇的大桃樹,其樹幹盤曲之上三千里,上有金雞,下有二神,一名神荼,一名鬱壘,神荼看守西南方的神門,凡有邪神來偷桃,便用木劍砍殺其項,將偷桃者扔入海中喂毒龍。鬱壘看守東北方的鬼門,凡有貪鬼偷桃,他便用葦繩捆住偷桃者,扔到山野裡喂惡鬼。
軒轅仙人雄糾糾氣昂昂的闖入桃都山,桃都山兩神問也不問,進一個便扔一個喂毒龍或惡鬼,這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直接將衆仙人駭住。
那領頭人見狀慌忙走到前頭道:“兩位大神,我們不是偷桃之人,你們若再這樣不分黑白的動手,休怪我動手傷了和氣。”然兩位神人聞言瞥也不瞥他,直接擰起他也要扔到海里喂毒龍去,領頭之人頓大怒道:“上,給我殺了他們!”
衆仙人立即不客氣的衝了進來,神荼與鬱壘兩人雖是神力無邊然終是寡不敵衆,不多時便被擒住,少昊不緊不慢的現身出來嬉笑道:“各位仙人,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盡忠職守的守門人,鬼界素不接待活的生靈,若你們非要進來,那就請換個死狀進來,這可是天規所定,本王不敢違抗,還望各位仙人見諒。”
“是嗎?那剛剛你放了兩位活着的生靈入內,這又如何解釋?”領頭人冷笑道。
“哦,剛剛有活的生靈進來嗎?神荼,鬱壘,快將你們記下的過往者幻給仙人們瞧瞧,我最討厭人家冤枉我了。”少昊擺出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煞是楚楚動人。
“是,殿下。”那神荼與鬱壘領命的放着剛纔軒轅仙人闖入的畫面,只見一個個仙人被惡龍與惡鬼瘋狂的撕扯、啃咬、吞腹,片刻便連骨頭都不剩,只看得在場的各位仙人皆瑟瑟發抖,卻又憋屈的不能發泄。
“夠了,我們看夠了,給我停下!”領頭人大怒道,“我們要傳見西陵嫘,請殿下命人帶她過來。”
“生者不能見往生者,這也是天規所定,怎麼?你們這是要挑戰西王母娘娘的法規嗎?”少昊收起笑板臉道。
“鬼王,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我不想與你再無聊的消耗時間,大不了你讓西王母娘娘治我的罪,我只是盡忠職守的遵循她的命令。”領頭人在妖王顓頊那受了委屈,這會又被鬼王少昊爲難,頓被挑戰極限的大怒道,“給我衝進去,擋者殺無赦!”
那跟隨的仙人聽令,立即揚眉吐氣肆無忌憚的闖入鬼界,少昊氣憤難忍的喚出厲鬼前來阻擋,然仍是抵抗不住,天狗兇惡的將被他剛藏起來的西陵嫘拖了出來。
那領頭仙人見了西陵嫘頓大怒道:“西陵嫘,你做了鬼者也不安分,那就別做了。來人,立刻讓她新生,她早已過了往生者經受的時辰,鬼界不守天規,那我們就幫他們守。”說着便強行奪過孟婆手中的湯往西陵嫘嘴裡灌了下去,任西陵嫘掙扎的吐出,然第二碗第三碗又接二連三的灌了過來,直到灌夠了足量,領頭人拎起已忘卻前塵往事陷入呆滯的西陵嫘扔進最下等的人界,又拿起對應的生平之牌獰笑道:“姬霓裳,軒轅五世與妖王翱的寵妃,一女侍二夫還真是不知羞恥,迴歸妖界,你還真是對妖界忠誠,待找到你的女兒便讓她下去陪你。”
“你這卑鄙喔齪的傢伙!新生者不能被迫,你定會遭天譴!”奔過來的少昊看到這痛心的一幕頓怒吼過來。
“那我就等着你所說的天譴!”領頭人放肆的輕笑道,“鬼王,告訴你一件事,這天譴也要經過西王母娘娘的同意纔會下來。我們走!”說着又往無極林方向追去。
此時的阿狸與句芒正趕至無極林外,卻被現出的魔界之神攔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