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瓊垂眸看了看陸景暄,前額有些凌亂的髮絲擋在了臉前。
慕容雲瓊小心翼翼的把那幾根髮絲撥開,將陸景暄移在了牀上。看着陸景暄沉睡的臉龐,慕容雲瓊輕輕眨了眨清澈的眼眸。
“王爺,我要離開了,等你一覺醒來,我就會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裡了,和雲清公主好好生活下去吧。”
說完,慕容雲瓊便轉身走了出去,擡眼看了看皎潔的月色,慕容雲瓊施展輕功,向王府外走去。
房間內,原本熟睡的陸景暄微微睜開了眸子。
慕容雲瓊站在一棵樹的樹梢之上,看了看最外圍的一層圍牆,又轉頭望了望王府裡面的景色,隨即身形決絕的向圍牆上躍去。
身形纔剛站穩,忽然從牆的兩側冒出了一排黑衣人。伸手擋住了慕容雲瓊欲要往下跳的身姿。
“請王妃回府!”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那你們還敢擋我的道路!”慕容雲瓊厲聲講到。
“這是王爺的命令,請王妃回府。”
慕容雲瓊水潤的紅脣微微一勾,銀鈴般的聲音輕輕說道,“我若是不呢?”
“那屬下們就得罪了。”說罷,站在慕容雲瓊跟前的那兩個黑衣人反手將慕容雲瓊扣押住,然後強硬的帶着慕容雲瓊來到了地面之上。
只聽慕容雲瓊的關節‘咔嚓,咔嚓’的幾聲響,接着慕容雲瓊的肩膀竟然出乎意料的從後面用力,甩在了前面,將那些黑衣人甩出了一些距離。
接着慕容雲瓊一揮衣袖,看不見的藥粉密密麻麻的撲向那些黑衣人,慕容雲瓊勾脣一笑,這些迷藥可是精心特製的,就算屏住了呼吸,它們也會從皮膚裡滲透進去,不出一分鐘,不管內力多麼雄厚的人,都會倒在地上。
一分鐘之後,慕容雲瓊看着那些依然警惕的盯着自己的黑衣人,微微蹙了蹙眉,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事先已經服了解藥?
不過不管怎麼樣,自己今天一定要逃出去!
慕容雲瓊伸手抽出袖中白綾,朝那些黑衣人甩去。
那些黑衣人卻只是閃躲,也並沒有出手還擊,看來並不想傷害慕容雲瓊。
那些黑衣人靈活的很,慕容雲瓊根本不可能打到他們,他們大有今晚上把慕容雲瓊的力氣全部耗盡的打算。
慕容雲瓊收回白綾,站在那些黑衣人中間,微微喘着粗氣休息,看來要重新想個對付他們的辦法。慕容雲瓊掃了他們一眼,那羣黑衣人根本臉不紅氣不喘的,可見內力極深。
既然打不過他們,那就想個辦法儘量逃出去。
慕容雲瓊打量了一下週圍的形勢,後側是圍牆,前側有兩棵茂密的樹。
慕容雲瓊突然身體向上躍起,指間夾着的銀針向四周射去。趁着黑衣人躲避的空隙,慕容雲瓊將白綾甩向其中的一顆大樹,然後躍上了那棵茂密的大樹。
在茂密的樹葉和黑夜的遮擋下,從樹下向上看去,只能看到若有若現的白色和紅色。那是慕容雲瓊的白綾與紅衣,在這黑夜裡顯得特別的耀眼。那些黑衣人牢牢的守着圍牆這邊,他們的目的是不讓慕容雲瓊逃出去,至於她願意待在那棵樹上待多久,他們不會在乎。
慕容雲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的紅色的衣衫,然後伸手將衣衫脫了下來,同白綾一起掛在樹枝上。
慕容雲瓊撥開樹葉掃了一眼那些站在樹下,盯着自己的黑衣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接着慕容雲瓊安安靜靜的蹲在樹上,她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她悄悄溜走,而不讓那些黑衣人察覺的機會。
一陣大風颳過,吹得樹葉簌簌作響,慕容雲瓊眼睛一亮,沒錯,這就是機會。接着慕容雲瓊擦擦的腳步聲摻雜着樹葉的簌簌聲,慕容雲瓊向王府的另一個方向飛速躍去。
重新躍上牆頭,看着四周空無一人的寂寥,慕容雲瓊身姿瀟灑的從圍牆上跳了下去,感受到腳下結實的土地,總算是逃出來了。
慕容雲瓊裹了裹只剩下的裡衣,擡腳向前走去。擡起的腳步還沒邁出去,那羣黑衣人又迅速圍攏了上來。
還真是陰魂不散。
“請王妃回府,要不然就不要怪屬下們得罪了。”
慕容雲瓊從另一隻衣袖中掏出白綾,長長的白綾柔順的躺在慕容雲瓊的腳下。慕容雲瓊輕輕揚了揚,眯了眯眼睛看向那些黑衣人,看來不把他們都打到在地,自己是無法逃出去了。
慕容雲瓊暗暗提起內力,準備打向那些黑衣人,忽然,一聲悠然空靈的聲音傳了過來。
“八個大男人圍攻一個小女子,還真是讓人看不慣呢。”
慕容雲瓊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時,高牆之上居然站了一個一身白衣,帶着面具的男子。
那白衣男子從高牆之上飄然而下,落在了慕容雲瓊身邊,頓時一股濃烈的龍涎香之味撲面而來。
還好自己不討厭龍涎香,不過這龍涎香貴的很,普通的官僚商人是根本用不起的,說明這人的來歷也是非富即貴。
那戴面具的男子微微頷首看了一眼慕容雲瓊,“慕容小姐吧?我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又是那種空靈的聲音,明明是近在眼前的人,可是這聲音卻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
“閣下連臉真面目都不願示人,讓我怎麼放心與你做交易呢。”
那帶着面具之人呵呵一笑,只不過這笑聲也像是從遠方傳來的,“放心,我不會傷害暄王妃的,如果我對你怎麼樣了,裡面那位,我可是惹不起呢…。”說着,那待面具之人向府裡面看了看,示意裡面那位正在睡覺的陸景暄。
“既然知道我家王爺的厲害,還敢多管閒事。”站在中間的黑衣人厲聲說道。
那戴面具之人卻連一眼都未看那說話的黑衣人,繼而對慕容雲瓊說道,“今日我幫慕容小姐逃出去,慕容小姐可否將你那高超的醫術傳給我?”
原來是看中了自己這一身醫術,只不過這醫術可非一朝一夕能學會的,看他這樣子,應該也不是個空閒時間很多的人,倒不如先答應了他,讓他幫自己出去,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想到這裡 ,慕容雲瓊點了點頭,“好,我可以教給你醫術。”
“站穩了!”那戴面具之人一手抓着慕容雲瓊,一手忽然打向那站在中間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立刻伸出手掌準備迎戰。
那戴面具之人卻在離那黑衣人不到一寸的地方,倜然換了方向,打向了左側那個防備心比較輕的黑衣人。
黑衣人被內力震開,那戴面具之人像一陣白色的颶風般,從那個缺口處閃了出去。
後面的黑衣人立刻施展輕功向帶着慕容雲瓊的戴面具之人追去。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慕容雲瓊回頭看向那些距自己越來越遠的黑衣人,長長舒了口氣,沒想到這戴面具的人內力竟然這般高強,帶着自己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甩開這些黑衣人。
兩人最後停在了一處客棧裡。
“一間上房!”那戴面具的男子開口對掌櫃的說道。
“兩間上房!”慕容雲瓊從懷中掏出銀子放在了櫃檯上,
那戴面具的男子微微側頭看了慕容雲瓊一眼,接着便向樓上走去。
到了房間裡,慕容雲瓊坐在桌子旁邊,看向依舊站在門口的那面具男子。
“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我總不能老是閣下閣下的稱呼你吧。”
“西凌空”
聽到這個名字,慕容雲瓊頓時吸了入口涼氣,西凌空,這個名字,但凡是在江湖上混的,恐怕沒人不知道吧。
天下第一大幫,“西旗”。第四任幫主,西凌空。
這個江湖上人人懼怕,最爲神秘的人,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倚在門框上的男子。
西凌空看着慕容雲瓊的反應,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們就開始學習醫術。”
慕容雲瓊躺在牀上,眼睛空洞洞的看向上方,明天就是陸景暄與云云成親的日子了。昨日自己與他大婚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可是,如今……。
第二日一早,慕容雲瓊剛睜眼從牀上坐起來,就看到正對着牀的桌子上,放着一套乾淨的衣服。
肯定是西凌空送來的,只是,自己竟然一點都沒察覺,這西凌空的實力也太令人恐懼了。如果自己是他的敵人,那豈不是早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了。
“起牀,下來吃飯!”西凌空空靈的聲音伴隨着敲門聲傳了進來。
慕容雲瓊拿起衣服,準備穿上,剛剛把衣服拿起來,才發現這是一件男裝,只不過比例剪裁的比較小。
自己扮成男裝也好,這樣陸景暄就不會容易的找到自己了。慕容雲瓊三兩下套好衣服,將臉上所有的水粉全都洗乾淨,然後摘下耳環,把頭髮全都攏到後面高高的紮起。
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嫣然是一個俊俏的公子。
西凌空瞥了一眼慕容雲瓊,“昨晚睡得挺好啊。”
“你什麼時候進的房間,放下的衣服。”慕容雲瓊撩了撩衣襬坐到了他的對面。
“在你做夢的時候啊。”
西凌空看了看慕容雲瓊沉沉的臉色,接着說道,“我還聽到你說夢話了呢。”
“我說什麼了?”
“陸景暄,我喜歡你。”
“你胡說!”
西凌空微微搖了搖頭,“既然你心裡放不下他,不如現在就回去吧,省的以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