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許麗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已經能想象到,這回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小。
我沒心情理會她侮辱的話語,轉頭看向韓成,想聽到對方的解釋。
“唉,你也知道,你許阿姨一直反對你和我女兒談戀愛的事情,這段時間,你許阿姨一直在撮合我女兒跟邵勁夫在一起,就在昨天,邵勁夫帶來了兩張美國華盛頓舉行的全球化妝品展銷會的入場券,他想邀請我女兒跟她一同前往。可是被我女兒拒絕了,就因爲這事,她們娘倆還大吵了一架,到最後,我女兒生氣走了,本來以爲這件事情她消消氣就會過去,誰知道,今天中午打電話,她的手機關機,隨後,我的手機裡就收到一條陌生人的短信。”
韓成臉上掛滿了哀傷神色,掏出手機給我看了一下。
上面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短信。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報警必死,準備五千萬贖人。
看到這幾個字,我心中好像被刀絞了一般的痛,舞藝被人綁架了?
如今我的心智已經比過去強大太多,可是看到這條短信,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翻滾,恨不得現在就找到舞藝,把背後綁架她的人千刀萬剮。
可看到韓成夫婦幾乎抓狂的狀態,我知道現在需要冷靜,我的失控只能讓情況更加糟糕。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內心的滔天巨浪,說道:“韓伯伯,你先別激動,冷靜下來,會有辦法的……”
“別激動?我女兒現在在綁匪的手裡,我們怎麼能不激動,原本,我還以爲你對我女兒是真心愛護的。看來我女兒是被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給矇蔽了,你一點都不關心她,一點都不擔心她的死活是吧,你個王八蛋。”許麗情緒有些失控,還不等我把話說完,就劈頭蓋臉的一通怒罵。
“哎呀,你能不能把嘴閉上一會,聽林飛把話說完,你現在說那些刻薄的話有什麼用?我女兒是被綁匪給綁架了,跟林飛有什麼關係,你分清事情的輕重好嗎?”韓成一臉愁容的怒斥道。
“跟他沒關係?誰不知道姓林的是個流氓頭子,他曾經得罪過的人,數都數不清,我女兒一定是受連累,被他害了,才被別人綁架的,他就是罪魁禍首,十足的害人精。”許麗指着我,好像對我的貶低與謾罵,能緩解她心中的緊張與害怕。
我現在對她的話基本免疫,腦海裡根本沒有空間去想這些,我捏了捏拳頭,轉頭對韓成問道:“韓伯伯,最近你們在生意場上得罪了什麼人,或者,以前有什麼仇家嗎?”
“王八蛋,你說什麼呢?我們韓家一向本分經商,哪像你一樣,到處招惹是非,我女兒被綁架一定是你惹的麻煩。還想轉嫁到我們身上,你真是個一點擔當都沒有的爛人。”許麗的羞辱一刻都沒有停止。
我能理解,面對這麼嚴重的問題,她一個女人肯定承受不了,精神狀態都面臨崩潰的邊緣,但她矛頭一直對準我。就好像有什麼人事先給她打了預防針,讓她覺得舞藝出了事情,一定是我的原因。
韓成瞪了許麗一眼,也不管她說什麼,直接把我拉到客廳裡,說道:“要說得罪了什麼人。我剛纔也想了一下,我們做化妝品生意,在寧省來講,同類型的競爭對手本來就少,再加上我們韓家一向兢兢業業,踏實經營,不可能跟別人有深仇大恨,就算有人嫉妒我們,也絕對不至於用綁架這種手段,另外,我們雖然也是大家族,但資產實力方面。比我們有錢的大有人在,對方爲什麼偏偏選擇了我女兒,這一點我實在搞不清楚。”
話說到這裡,我已經聽明白了韓成深層次的意思,他雖然對我態度並沒多惡劣,但言外之意。也懷疑舞藝出事情是因我而起。
我的心裡真的很自責,是我太過疏忽,才讓她發生了這種危險,但我搜索遍腦海裡能想到的人和事,沒有什麼仇家,是敢以綁架勒索爲目的。找我麻煩的。
我如今唯一沒搬倒的大對頭,就是鹽幫,他們那種江湖門派,根本不屑於用綁架這種手段,這不符合規矩。
“韓伯伯,你報警了沒有,除了這條短信之外,還有沒有收到別的提示?”我問道。
如今形勢緊迫,我不擔心綁匪撕票,我擔心舞藝那種天姿絕色的美女落到他們手中,會遭遇其他方面的不測。
“哪敢報警啊,一來。我擔心報警被對方知道,他們真的會撕票,二來,綁架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對我女兒今後的名聲影響很大,怎麼說她也是未出閣的小姐,經歷這種事情,今後還怎麼嫁人?我現在只希望這是某些人,跟我開的一個玩笑。”韓成重重地垂了下大腿,整個人好像瞬間老了幾歲。
“林飛,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讓你想想辦法,你手底下哥們兒、弟兄不是很多嗎,幫忙打聽一下消息,另外,你回憶一下,是不是你過去得罪了什麼人,對方要拿我女兒做威脅。找你報仇啊?”韓成表情略帶尷尬地問道。
聽到這話,我的心好像被錘子狠狠地敲了一下,心碎難耐。
竟然連他都不相信我了,我過去的確得罪過很多人,但哪一個不是十惡不赦,喪盡天良的惡人。我覺得我做的那些事情沒有錯。
“姓林的,你給我聽着,如果真的是因爲你的原因讓我女兒被綁架,你最好自己承擔罪責,把我女兒換回來,我女兒對你的愛可謂是死心塌地。你但凡有一點良心,也不能看着她在壞人手裡受苦。”許麗抨擊道。
對於舞藝被綁架的事,我一頭霧水,又要承受韓成夫婦的巨大壓力,我感覺我的頭快要炸了一樣。
我努力告訴自己冷靜下來,距離那條綁架短信發送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這種綁架的事情,一旦綁匪得到贖金,將人質放了的機率非常小,下一步該怎麼做太關鍵了。
“韓伯伯,如果舞藝是因爲我林飛的原因被綁架。我會用我的命,換她的命,責無旁貸,但如果,對方不是衝着我來的,你們現在對我的言語打擊,無濟於事,只會浪費時間,讓舞藝更加危險,五千萬贖金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曉之以理,想讓他們能儘快冷靜下來,我現在的心裡比他們還要急。但這種事情,我必須得跟他們商量着來,五千萬贖金是綁匪唯一要求,必須儘快滿足,纔有可能一步步靠近真相。
“五千萬你以爲是五千塊嗎,說準備就準備?實話跟你說。找你過來,就是想知道綁架我女兒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的仇家,別的事情你幫不上忙,也沒有能力幫,你在社會上打架鬥毆行,面對這種事情,你就是個沒有用的廢物。”許麗找到機會就會對我抨擊一番,言語越來越傷人。
就在這時,別墅外忽然響起一陣汽車的嗡鳴聲,隨後,一個男人跑了進來,我擡頭一看,居然是邵勁夫,也就是許麗看中,想要舞藝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公子哥。
“勁夫,你總算來了,怎麼樣。查到什麼了嗎?”許麗的冷臉立刻換做一股熱切之色,拉住邵勁夫的手,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邵勁夫先是跟韓成點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目光落在我身上,沒有多少驚訝,反而透着一股子陰冷。這個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同時,有一種不安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