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感情方面的糾葛我不想多問,轉移話題道:“一直聽你稱呼她爲大師,她實力到底如何,比起你師傅來是強是弱?”
阿逸皺着眉頭想了想,果斷說道:“他們倆不是一個層級上的。”
“我們門中的鬼手絕學,相當於一種輔助的招式,對付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有餘力,但是碰上古繫世家,尤其是古武世家的人就不夠看了,而甲流門人不同。她們的傳承有兩樣,流兵甲御,前者是比普通古武世家還要厲害的武學,後者是打造兵器防具的技藝,而且甲九流大師性格剛烈,對武學情有獨鍾,師傅生前將鬼手絕學修煉到第五層,打開景門經脈,全力以赴也無法在甲九流大師手下走上一百回合,她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定境界,只是,因爲三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出手相助。”阿逸低下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原本以爲學會鬼手絕學之後,我就有能力報仇,可聽他這麼一說,似乎這門絕學的作用不是很大,我的心不免有些失望。
阿逸看出了我的想法,拍拍我肩膀安慰說:“世家的秘籍,都是傳承千年留下來的寶貝。每一樣學到巔峰都有莫大的能力,鬼手絕學也是一樣,如果你能修煉到第三層級,高天嬌與高天旺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我點點頭,加快洗衣服的動作。趁熱打鐵,趕在睡覺前再練習一番。
“小師侄,現在洗衣服的手法越來越麻利了麼,幫我把這幾件也給洗了吧,記着洗的乾淨點。”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剛轉過頭去,夏春就把好幾件衣服一股腦扔在我頭上,她們每天都修習功夫,衣服流汗就需要洗,雖然女人的衣服即便髒了也是香的,但這些衣服的做工比男式要複雜,洗起來非常麻煩。
這回我真生氣了,直接把衣服甩到一邊,起身怒視她說道:“把我當你家保姆了是吧?有手有腳的不能洗,偏得推給我幹,以爲我沒脾氣,好欺負是吧?”
忍了太久實在忍不下去了,我一個大老爺們,給女人洗衣服,自己想想都感覺臉紅。
甲春玉手環抱胸前,微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了足足三秒鐘,最後冷笑一聲,說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就是以爲你沒脾氣,好欺負,怎樣?”
阿逸見到我們已經針尖對芒麥,趕忙起身拉了拉我的衣角,三年前上一代鬼醫拒絕甲九流的感情,是他做得不對,所以甲九流的弟子有怨氣,纔會發在我們身上,讓我忍氣吞聲可以,但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過分。
“老子不幹了,你們願意誰洗都行,反正我是不洗。”我一甩手,徑直就要朝小屋走去。
然而下一秒,我感覺身後寒風乍起,甲春身形閃至我後面,凌厲的掌刀就朝我後脖頸切來。
我急忙側身閃躲,絲毫不留情的與她打在一起。可她的實力對付我就像玩一樣,僅僅用了三秒鐘就把我按倒在地,下手不可謂不狠。
“洗不洗?”她一隻腳踩在我身上,居高臨下的質問道。
“我洗你老妹。”我雙手用力扣住她的腳踝,還想拼命再戰。
可是她借力用力,凌空一個後翻滾化解我的招式,身形飛快而動,招招剛猛,掌掌刁鑽,打了十分鐘,我被撂倒十五次,最後我整個臉都腫了。
“洗不洗?”她再次發問,臉上帶着一種玩味的笑。
我感覺我的牙齒都鬆動了,躺在地上已經沒勇氣跟她對話了。
“男人都是欠調教的東西,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等你有這份實力再說吧。”甲春放下一句狠話,優哉遊哉的走遠了。
這時阿逸趕忙跑過來,看了看我腫成豬頭的臉,如釋重負地說道:“還好,下手不重,塗些藥兩天就好了!”
我拳頭已經握的緊緊,微眯着眼睛看着遠處嬉笑打鬧的四個娘們,聲音森冷地說道:“我不用藥,我要記住今天這份打,我鬼手絕學練成那天。就是收拾掉這四個娘們之時。”
阿逸拍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感嘆道:“你終於有前進的動力了,雖然我們和甲流一門是朋友,不過這個仇你可以報。”
我咬了咬,摸着被打腫的臉,問道:“甲春這娘們比高天嬌、高天旺師兄們厲害許多,我修煉到第幾層級能打過她?”
阿逸眼睛向上看了看,琢磨了半天,說道:“不需要太多,只要練到第四層級。打開杜門就差不多了!資質好一點的人,只需要練十幾年就能達到。”
“哈?”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逸尷尬一笑,認真點點頭,“她是甲九流大師的親傳弟子,當年我那個叛徒師兄還在的時候,才能與她打成平手,而且,叛徒師兄的年齡比她大四歲呢,古繫世家選拔弟子一看德行,二看機緣。但最重要的還是資質,甲春的資質千里挑一,自然不太好對付。”
我暗歎一聲,有些不甘心的又問道:“那我的資質呢?”
阿逸抓了抓頭髮,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我更看重的是你的德行和機緣!”
多麼委婉的解釋。多麼機智的回答,可落到我耳朵裡,卻讓我滿面憂傷,也就是說我的資質差的可以。
但先天條件不行,我可以後天補足,她們每天修煉五個小時,那我就修煉十個小時,我林飛別的沒有,有的是一股不服輸的韌勁。
從那天開始,我幾乎是沒日沒夜的修煉。阿逸也一直沒閒着,鑽研醫書,總是在沒有人的地方,擺弄着他那隻纏着繃帶的右手。
我試圖問過他,他的右手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要纏着繃帶,阿逸總是神神秘秘的不說,告訴我那是他的殺手鐗。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我全身心投放到修煉當中,沒到廢寢忘食也差不了多少。功夫不負有心人,鬼手絕學我終於練到了第一層級,打開了休門,我手上廢掉的那條經脈,被開發出的全新經脈取代。
如今的右手再也不是我的拖累。而是我的殺手鐗,比左手強大太多,我在桃花谷中找了一條手臂粗細的桃樹,十掌下去攔腰截斷。
可我的歡喜,卻換來了四個四姐妹的各種棒喝,拳打腳踢了一通,讓我重新栽上兩棵一模一樣的桃樹,不然,就見我一次打我一次。
身上的傷,被數落的恨,我心裡都記着,更加勤奮的訓練,向鬼手絕學第二層級進發。
時光匆匆,又過了十幾天,桃花谷中來了一個人。正是我們等待已久的甲九流大師。
她看上去像是一個美熟婦,沒有濃妝豔抹的妝容,臉上清秀淡雅,穿的衣服很時尚,與世俗中這個年齡的女人沒有太大差別。如果走在大馬路上,沒人會把她與隱世高人聯繫在一起。
“你不是說甲九流大師與師祖青梅竹馬嗎?怎麼看起來年齡差好多啊。”我小聲問道。
其實我心裡憋着一句話,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嗎,上一代鬼醫三年前去世的時候是73歲,怎麼也跟眼前的美熟婦搭不上邊。
阿逸小聲說道:“別亂講話,甲九流大師比我師傅小七歲,今年67,她駐顏有方,是我師傅給的藥方,如果你想美容我也能讓你一直不老。”
“那個老東西,真的死了嗎?”甲九流開口道,聲音底氣很足,就像河東獅吼。
阿逸認真地點點頭。
“活該,死的好,你們走吧,他的事情,我不會管。”甲九流衣袖一揮,便朝屋內走去。
我絕對沒想到她會如此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