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大災變的洗禮使整個世界的人口損失慘重,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死於飢餓或者災變其間的戰爭。不過這既然還未出得山林,未到平原之地,人煙稀少至少還說得過去;慕容曉曉也就釋然了。觀之小夜明則活蹦亂跳的,一臉的輕鬆。
這也難怪,夜明這丫頭受慕容曉曉的感染從小就做着不切實際的江湖兒女夢;此次能夠跟隨姐姐出來闖蕩天下,逍遙快活;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世界變化很大,至少這人煙稀少的地方算是恢復了以往的狀態;慕容曉曉和夜明一日經過一家獵戶的門口請求住了一夜,這家獵戶也是經歷大災難倖存下來的,雖然長輩和子女都走了,但是老兩口卻依然生活得其樂融融。
既然活了下來,就要無愧於自己無愧於死去親人朋友的希望,要活得精彩。慕容曉曉和老獵戶夫婦聊了很多,打聽到離此地不到兩公里就有一個小鎮;屬於如今最大的帝國“潘慧國”的管轄,由於國王的仁慈愛民如子,對帝國的出色統治使得只要是僥倖存活下來的百姓都能夠安居樂業。
開始慕容曉曉也迷惑這“潘慧國”到底是哪一個國家?從來沒有聽說過呀,按理說這地界應該是百里湛那傢伙的地盤纔對,難道他那麼不中用,江山又被別人搶了?不過,這個疑問很快便得到了解答;原來“潘慧國”竟就是原先的湛國,至於爲什麼取個這樣怪異的名字,竟無人知曉;有人猜測這“潘慧”是百里湛手下的一名大將,在和竊國賊吳奇最後的一場戰鬥中多虧這人的出手才徹底地戰勝了北吳;帝王爲了紀念他竟以此爲國名。
又有人說這根本就是扯淡,說年輕的湛皇鍾情一位超凡脫俗的仙子,這仙子的名字就叫做潘慧,爲了博得此女的歡心湛皇不惜以仙子之名爲國名。
對此,慕容曉曉只能暗歎這些人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猜測呀?至於百里湛爲什麼把國家的名字命名爲“潘慧”,恐怕只有個別人等才知道緣由了。因爲女人沒錯,可是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曉曉。當初百里湛當着慕容曉曉的面說要把國號改回昭,經慕容曉曉竭力阻止,百里湛是放棄了改回國號的想法但是卻始終想要慕容曉曉接受這一切回到宮中;潘慧之意實際上是取其諧音“盼回”,是盼望慕容曉曉回來之意。
饒是知道百里湛那個傢伙既無恥又白癡,慕容曉曉還是忍不住暗罵一聲:
“死性不改,想讓姑奶奶回去任你欺負,門都沒有!”
江湖兒女路,註定血與風。未知中,奇幻的冒險、愜意地遊覽;刀光劍影中俠情柔意,羣山綠水之間舉杯暢飲;身如一片飄葉,心如一羽鴻毛;以武者的姿態睥睨天下、飄飄然臨風而立。
江湖兒女之中狠而辣的女雄實在不少,然而像慕容曉曉這樣的帶着一小孩走江湖的實在不常見;雖然也有拖家帶口的,但多是身在大勢力大家族之人;其餘的,或追打廝殺或奔亡逃命或浪跡江湖,帶着一累贅豈不是分身乏術?然而,慕容曉曉卻並不在
意這些。夜明這丫頭,身負絕學又鬼精鬼靈的,應該不需要她多操心。
聞聽出了這飛來峰境內不遠的潘慧境內有一坐神秘的聖地,是爲喇咵一族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地方。這喇咵一族慕容曉曉以前倒是有所聽聞,聽說其族人行事大異於大陸其他地方的百姓。他們幾乎不與世俗之外的人交往,被世人排擠在外。而且,此地的人聽說世代相傳一種奇怪的邪術;如此,去的人出了少數無牽無掛的江湖人士和一些想要在當地換些特產的商賈之外,普通百姓是少之又少。
正是因爲這些原因,慕容曉曉對其大感興趣;越是神秘的地方越是其嚮往的地方,夜明也不例外;一聽說這個地方的種種異事,她興奮得恨不得馬上飛過去,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客機的話。
在離開山中老獵戶家的第二天,慕容曉曉和夜明到達了老獵戶口中所說的鎮子-茗田鎮;聽這名字就知道此地的農業在大災變之前是非常之發達的,而且當地也盛產茶葉;那座喇咵族的聖地的消息也是慕容曉曉和夜明在當地一家酒樓裡喝茶時聽一些江湖人士說起的。
在鎮子裡休息了一晚上,大二天一大早兩人就起身出發了。薄薄的清霧裡,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其中漸漸隱去。鎮子街道兩旁的店鋪有的尚未營業,有的卻已經開了。夜明嘟着小嘴不滿意慕容曉曉不吃早飯就上路的行爲,看到一個個熱氣騰騰的籠子,一喜,便飛快地跑過去。不多時便回到慕容曉曉身邊,手上提着兩袋熱氣騰騰的包子;口裡還含着一個。
慕容曉曉接過一袋,皺了皺眉對夜明道:
“夜明,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麼?一個姑娘家的,再說你還是身份高貴的郡主呢!”
少女嘴巴一撇,別過頭假裝不悅地道:
“姐姐還說,明兒本來是要去皇宮裡耍耍噹噹郡主什麼的威風一番的;可是你偏不許;再說了,不是你說的我們江湖兒女本就是率性而爲,不必拘束於繁文縟節的麼?”
慕容曉曉眉頭一皺,“你這死丫頭,我是如此說過,可是你這個樣子未免太沒有女俠風範了……”
兩人就這樣拌着嘴,漸漸地遠離了這茗田鎮。然而,暗中,不知爲何,卻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們。這雙眼睛猶如鬼魅,裡面充滿了無盡的怨毒。關鍵是這人小心翼翼,行走起來竟無半點聲音;竟然是個功力絲毫不弱於慕容曉曉的高手!
究竟是誰會對慕容曉曉兩人恨意如廝呢?這個如影隨行的尾巴又究竟是用什麼方法竟讓本就善於潛行的慕容曉曉也難以發現的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況且這人的裝扮甚至嚴密,竟然全身都籠罩着黑袍,甚至是口鼻耳朵頭髮都被遮掩了起來,只留下了一雙如暗箭一般的出了怨毒沒有其他任何情感的眼睛。
走出鎮子就是一帶類似於熱帶雨林一般的地帶,地勢雖然平緩但是這種地方卻多了很多危險。什麼馬匪啊,不承認統治者的少數反叛分子啊,還有一些在江湖之上臭名昭著的人往往都會在這種地方
穿行。江湖人士一到這個地方,往往都是神經緊繃、刀劍不離身的。因此慕容曉曉也曾神情嚴肅地對夜明道:
“丫頭,到這個地方了可要機靈點,不要給我找麻煩否則我就把你扔進又髒又臭的沼澤裡讓你和鱷魚一起洗澡。”
夜明這次是真正地被慕容曉曉給唬住了,不過一進入這個神奇的地域小夜明就活躍了起來,早就把慕容曉曉的話給拋到了腦後。慕容曉曉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到那個神秘的少數名族聖地只能夠走水路,不是說走陸路不行,而是因爲走陸路實在是太危險了。畢竟這個地方是熱帶雨林的地勢,雖不復雜,但是毒蟲猛獸很多,再加上很少有人往這個地方來,陸路很是難走。
“那……姐姐你快看,水裡有條船。”
夜明老遠就看見前方的離湖泊不遠的地方有一條緩慢航行的小船,隱隱可以看見上面有一個船伕在撐着竹蒿;於是興奮地對着慕容曉曉嚷嚷到。
憑慕容曉曉的眼力,自然早已看見了那個漁夫,漁夫看到慕容曉曉兩人明顯在向兩人靠近。夜明則在向那漁夫招着手喊道:
“老伯,快過來!我們要去雲夢之地,快過來載我們……”
少女那美妙的聲音圈圈散開,如水面上的波紋般圈圈散了開去。不大一會兒,船靠了岸;說是一艘小船,實際上就是一葉扁舟,很是簡陋。整個舟身由一樹幹鑿成,做工很是粗糙;但是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樣子;不深的船體之上搭建着一個有些簡陋的小窩棚,裡面放有一根小凳子,水桶之類的雜物。
漁夫並不是什麼老伯,大概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但是皮膚黝黑,戴着一遮陽的糉葉帽子;遠處也看不清,也難怪夜明把人年齡認錯。中年漁夫笑呵呵地滿是慈祥的樣子,放下竹蒿,以江湖之禮對慕容曉曉作了一禮問到:
“不知兩位姑娘要去哪裡?”
夜明連忙還禮,有模有樣,一臉正經地道:
“大叔,你這船能去喇咵族的聖地嗎?還望你能搭載我和我姐姐前去。”
說着指了指一旁站着的慕容曉曉。漁夫一看,心中便覺得這位女子不凡;就那麼站在那裡,白色的衣衫隨微風鼓盪,絲絲青絲在風中飄飛卻絲毫不曾粘在慕容曉曉的面上。衣衫隨風搖曳那是隨其自然,頭髮在微風浮動下卻始終不曾打在人的臉上這確是爲了避免麻煩。如果說這是有意而爲之,能將內力控制到如此細微的地步,這個美麗的女人的內力該是多麼的恐怖啊!想到這裡他就愈發地恭敬起來,連對年齡不大額夜明也是恭敬異常。
中年漁夫一臉恭敬,躬身道:
“哦,原來兩位竟然是要去冥都啊;呵呵,當然可以了;能夠順路搭載兩位是我的榮幸啊!”
慕容曉曉一愣,這人行爲舉止怎麼前後變化這麼大?不過仔細一想他就明白了,想來這個其貌不揚的漁夫也是江湖中人;剛纔觀自己處於微風之中青絲卻不曾拂到臉上,發現自己內力深厚所以才變得如此尊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