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好似下定了決心似的;立刻對還跪在堂下的將領道:
“傳朕的命令,讓田毅將軍速糾集現有精兵到練武場集合。”
“是!”
那人領命,片刻便退了下去。
“竟然想吃我的肉,老子也要讓你脫層皮!”
看到人已經下去了,隍鶉這才咬牙切齒地低語道.
他沒有辦法冷靜;突發的災難把他逼到了這種地步,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的敵人反倒因爲有存糧而掌握了先機。雖然知道慕容曉曉他們早晚要發動進攻,但是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麼快;一舉就打下了宵夜和他派人精心堅守的煤礦。這又如何不讓他憤怒?這一刻,謹慎也變成多餘的了;這一次,他要兵行險招!
這田毅說起來也是一名猛將,在西疆軍中擁有很大的號召力,很是讓將士們信服。之前申斯老賊還活着的時候,由於他剛直不阿的秉性導致他並不怎麼受申斯看重;給了他一個不怎麼重要的職務。知道後來,隍鶉解決了申斯這才重用他。可以說,這西疆軍有一半都受他的管轄。
此人不僅勇猛過人,而且忠於主上,最重要的是有仁愛之心。天災肆虐的這段時間,他都是把自己優厚的飲食分給了手下的將士,和手下一同過着艱苦的生活。現在這個時候,他是最不希望打仗的;應爲士兵禁不起折騰,百姓禁不起折騰。可是,當今天接到這個阻擊敵人的命令時,他憤怒了。
以前還傳聞天下盟裡的都是忠肝義膽之俠士,愛民如子,怎麼這次竟然不明事理,竟然做出此等塗炭生靈的事?這個問題他不得其解,不過,他馬上就能得到答案;他要親自去質問;如果他們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那麼就等着大爺砍下他們的腦袋吧。
田毅一邊如此想到一邊跨上馬,大手一揮;一對如野馬般的精兵帶起紛揚的塵土向前奔襲而去;目標正是臨溪鎮的方向。
去鐵礦脈的路原本全是崎嶇的山路,山石嶙峋,怪石叢生,很是難走。可是現在,也許是後來爲了開採和運輸的方便;出現在慕容曉曉等人眼前的是一條較爲寬敞的大路;相信一般的手推車都能夠通過;路上路面枯死的草叢裡四處散落着大大小小零星的鐵礦石。看到這裡,慕容曉曉就滿臉的鐵青。當初這個鐵礦脈的發現還是她的功勞,可是還沒等她們好好地開採利用,她們的計劃就失敗了,不得不屈居於斷臂深林深處半年多。
天上烈日炎炎,山路上泥土紛飛,枯死的大片大片死寂般的山林,世界就像熔爐一般,空氣在高溫下不安地晃盪着;荒蕪一片。走在路上的人和馬無精打采,即使是經歷了大災難一直沒怎麼受餓的湛軍中的精兵也不能長時間承受這樣的暴曬。
騎在黑仔背上的慕容曉曉此刻正單手舉着一套鎧甲頂在自己的腦袋上走在部隊的最前面,再一看那個被扒了護甲,身着白色內衣的一臉委屈的餘華;我們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慕容曉曉那個傢伙竟然把手下的護甲脫了來當自己的遮陽傘。其他士兵見狀雖然也想那麼做,但是他們的頭頭湛皇百里湛還有南王百里青都在那盯着呢,試想一對精兵被扒了皮那還像什麼樣子?軍紀何在,士氣何在?
慕容曉曉似乎感受到了
衆人灼灼的目光,轉過身去看了看一幅幅懨懨的神情,香汗淋漓也顧不得擦;大聲向衆人喝到:
“大家加快前進速度!現在陽光正烈,我們加快步伐儘快趕往目標;否則我們就可能死在這裡!”
衆士兵聽了慕容曉曉的話,無不強打精神加快了前進的步伐。慕容曉曉並非危言聳聽,這樣熱的天,即便是正常人,也很容易中暑。再加上他們攜帶的水本來就不多了,之前又給那些個難民留了一些;在嚴重缺乏水分的情況下,人不會暈倒纔怪。
後面的百里湛看着滿臉香汗的慕容曉曉,低頭取下了腰間的水壺,縱馬走上前去對慕容曉曉道:
“曉曉,喝點水吧。”
不說話不知道,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乾澀到連說話都嘶啞起來。慕容曉曉聞聲,一邊驅馬快走一邊轉頭笑着對百里湛道:
“你喝吧,看你嗓子都乾澀成什麼樣子了?”
慕容曉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動聽,只是百里湛發現聲音中也帶着些許的嘶啞。
百里湛知道慕容曉曉的水袋早在之前就交給了路上的難民,所以他這才送水來。至於其他的士兵,在這種特殊時期,沒有得到命令之前是不能喝水的。
“那好,我先喝一點然後你再喝一點。”
看慕容曉曉不願意領情,最終百里湛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笑着這般道。
他打開水袋口,仰起脖子正想往嘴裡倒;手中的水袋卻突然被搶走。然後便發現對面的女人白了他一眼,驕橫地道:
“憑什麼你先喝?”
說着一仰頭,一小股水流進了她那微張的小嘴。她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上的水滴一邊把水袋遞給百里湛一邊道:
“謝啦!”
“呃,不用。”
百里湛接過水袋又看了慕容曉曉一眼,剛纔慕容曉曉那誘人的樣子,柔軟得紅脣;一仰頭把剩下的水全倒進了肚子裡,一時間竟然覺得是那樣的甘甜。這時候慕容曉曉又道:
“讓將士們也喝些水吧,反正快到了。”
百里湛點點頭,然後轉頭對部下大喊:
“大家喝些水再前進,待會兒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衆將士這才停下來打開水袋喝了些水。
與此同時,石羽他們已經到達了臨溪鎮。重臨故地,然而很多兄弟卻已悄然不再;心中自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淒涼。然而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奪回以前的故地,即使如今已物是人非,但是將士的士氣都很高漲。
石羽帶着他的兄弟先一如既往地隱匿在暗處觀察,不遠處的臨溪雖然沒有之前的煤礦那麼守衛森嚴,但是他們仍然圈定了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基地來防禦意外地入侵。
石羽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發現敵軍防備似乎很鬆;這些士兵的臉上個個帶着飢餓疲憊的模樣,即使就這樣衝過去也很容易將敵軍一網打盡。敵人爲了防禦而圈起的那個院子裡有一棵老樹,雖然已經徹底地枯死了但是因爲樹幹粗大,還是能遮擋些陽光的;故,有幾個敵人坐在那枯樹下抵擋火辣辣的太陽。
“盟主,我們要不要開始行動了呀?”
一個老兵向石
羽提議道。
“慢着,不急於這一時。你看……”
那手下滿臉疑惑,朝着石羽指的方向看去。石羽繼續道:
“這裡太安靜了!那幾個士兵,站在土牆旁邊的那幾個;你看,和枯樹底下的那幾個相比他們的臉色並不蒼白;再看他們的手胳膊還有腿。”
那個士兵觀察了一會兒,突然詫異地轉過頭道:
“很豐滿有力,不像是長期捱餓的人!不對,他們不是一個駐地的;樹下的那些人是誘餌!”
“你說的很對,不過誘餌不是這樹下的幾個士兵而是整個靜悄悄的荒敗的環境。”
石羽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道。
老兵提議:
“那盟主怎麼辦?要不我們先撤退吧?”
“不!這些人想玩甕中捉鱉,不過這一招你們的慕容軍師八百年前就會了!既然隍鶉那個混蛋想要讓我們栽在這裡,上次那混蛋反包圍我們,這次我們不妨調換一次角色;讓他也嚐嚐反被設計的滋味。”
石羽眼中閃着寒光道,這令他身旁的幾個手下一陣寒戰,因爲石羽他們是知道的,一旦狠起來根本就不是人啊;連山鬼都敢放手一搏的人怎能不讓人懼怕?現在望着不遠處駐地裡那些做戲的敵軍他都有些憐憫他們了。
“放話給弟兄們,叫他們往後退半里地隱藏起來,等候我的信號再衝出來;挑十幾個弟兄出來,這麼熱的天,人家演得那麼認真我們總得去捧捧場才行。”
石羽笑着道,原本憨厚現在確是一臉狡黠。
田毅帶着數十個精銳隱藏在暗處,仔細地注意着前方的道路口,只要敵軍一進鎮不管他們有沒有表現出對守軍的攻擊;立馬就會被他帶來的數十個精銳給包圍並殺死。儘管這樣的姿勢已保持了很久了;但是這些人還是一動不動;宛若石雕。
然而,就在田毅感覺腿腳有些酥麻的時候;石羽帶着他的手下,數十個高大得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幾乎擋住了整個街道。然後便是震耳欲聾的喊叫之聲,石羽他們飛快地向敵軍躍去。幾個在柵欄邊的士兵剛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橫空飛來的開山巨斧給破開了胸甲,鮮血橫飛,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開山斧在空中飛了一圈又折回到了石羽的大手中,看到這的田毅不禁瞳孔一縮,心道:
“這個人是個高手!”
他旁邊的一個暗藏的手下已經伸出拉好弦的弓弩正對着石羽的腦袋,田毅一把把那人按住,小聲命令道:
“不要壞了大事!再等等!”
那人沉靜了下來,只是仍然目光灼灼地盯着混戰中威武十足的石羽幾人。這數十人都是天下盟的精英,在武藝方面是各有所長;雖然聽到動靜的敵軍全部涌了出來,而且有的還在暗中射冷箭。但是他們的身影幾個翻飛遊走便躲過這些攻擊,很快便把疲乏的敵軍給收拾了個乾乾淨淨。
在打鬥中石羽就知道他最開始的計劃已經失敗了,敵人定有個精明的老狐狸做指揮官根本就沒有上當,在他殺戮他們的人的時候至始至終都沒做出反應。不過石羽早在殺掉所有棋子之前就有了主意,他既然覺得我的誠意不夠那麼我就給他足夠的誠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