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聽楊世傾這麼一說,覺得楊世傾有點白癡,我現在不拖走難道還留這跟你打幾把麻將嘮會兒磕?看着楊世傾一身破破爛爛的損粗樣兒,對楊世傾當然沒什麼好臉色,就一大山裡的窮娃,不必理會。
所以秦高直接無視楊世傾,對刀疤繼續請殷。“大哥兒這煙還行吧?”
刀疤乾笑看了一眼秦高,順勢把煙扔地踩滅。“這煙倒是不錯,就是人不咋樣。”秦高一時有些尷尬,不知自己哪裡得罪刀疤。
秦高的刻意孤立反感,二楞兒等人江湖老油條,哪裡會不懂。
二楞兒一副吊兒郎當,嘴上叼着煙光着膀子頭微向前傾,兩手隨意在身側前後甩動,到得秦高面前,把手往秦高肩膀一搭。“小子兒,狗眼看人低是吧?”
秦高一臉疑問。“這這……位大哥兒,我我沒說錯啥話吧。”
二楞兒眉頭一皺,作勢前踢讓他明白,楊世傾急忙制止。“二楞兒,忘了我剛開始說的話了?我叫你仨改改你們那痞性,怎麼左耳進右耳出?”
在二楞兒和刀疤面前秦高那敢耍大腕兒,平時就一欺軟怕硬的主,看楊世傾就一老實人咋就喜歡欺負老實人,所以秦高才特意不搭理,哪知道楊世傾這破破爛爛的窮山娃,纔是二楞兒等人頭子。
二楞兒被自己大哥一教訓,哪敢不聽連忙對秦高打着哈哈。“嘿嘿兄弟,放輕鬆放輕鬆。”邊說還邊拍着秦高肩膀。
楊世傾話鋒一轉。“行了二楞兒,讓這位小兄弟把車拖走。”
“哦,好的大哥兒,那我去幫你提行李。”二楞話落準備走向大巴車,但心想不搞搞這小秦高,心裡始終不是滋味,假裝打了一冷顫。
“嘶……哎喲我去,這天氣怎麼突然就變冷了,秦高兄弟你大棉襖借我穿穿,等會兒還你。”
秦高哪敢不給。“哦好好好。”邊答應着一臉壞笑的二楞兒,邊急忙脫衣服。“來,大哥我家裡大隊發的多,這件您就拿去穿吧。”
秦高話是這麼說,可心裡打着小算盤,自己就一地痞,家裡託關係才進的交警大隊,多認識幾個地痞何樂而不爲呢,道同志合的。
“哦對了大哥兒,留個家庭地址唄或者電話號碼,到時候有時間我請大家吃個飯。”秦高說道。
二楞兒接過秦高軍用大棉襖順手就穿上,正準備上車秦高就來這麼一句,二楞兒心裡可是個明白人,乾笑兩聲看了一眼刀疤,就走上車去幫楊世傾拿行李。
“行了小子兒,到時候報我刀疤名號就行。”刀疤說道。
穆婉伊看着刀疤那得意樣很是無奈,索性就看向楊世傾柔聲說道。“大叔,叫刀疤他們把那幾個綁匪抗下車吧,還有問問小蘿莉一家跟不跟我們一起走。
楊世傾點了點頭。“我也正有這個意思,只不過她們八成不會,刀疤你還是去問問吧,記得把那司機叫醒也問問。”
“嗯好的大哥兒我這就去,走吧結巴。”刀疤說完話,看了一眼冷的直哆嗦的秦高,就帶着結巴向車上走。
秦高站在楊世傾面前,時不時還偷看一眼穆婉伊,雖然大冷天的但穆婉伊穿的還是職業短裙,黑絲襪配小高跟很有魅力,還有那妖嬈高挑的身段,難免會讓秦高這小地痞動穢心。
“別看了小兄弟你去車上坐會兒吧,等他們把人和東西都搬下來,我會在後視鏡和你打招呼。”楊世傾說道。
秦高一時特別尷尬,居然被楊世傾發現了,眼看人家就傳下驅逐令,秦高作勢乾笑兩聲點了點頭,就屁顛屁顛跑上牽引車上去。
穆婉伊一時有些臉紅,楊世傾撇了穆婉伊一眼,便兩手插進褲兜轉身向路涯邊走去。
穆婉伊皺了皺眉頭,片刻之後也轉身跟了過去。
天色現至黃昏眼看夜幕降臨,貓頭鷹在小樹林裡,時不時咕咕咕的叫兩聲,山上的樹木隨着微風輕輕的吹動左右搖擺着,穆婉伊到得路涯與楊世傾肩並肩。
“大叔,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穆婉伊說道。
“問!”楊世傾簡答。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穆婉伊繼續問道。
楊世傾轉過頭一臉平淡。“你這叫什麼問題,喜歡一個人什麼感覺?”
穆婉伊嘆了口氣低下頭。“對啊,我今年都二十一歲了,還沒談過戀愛。”
楊世傾不解。“你長得那麼漂亮,會沒有人喜歡你?”穆婉伊皺了鄒秀眉擡起頭。“有是有可我感覺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我。”
楊世傾收眼看向對面大山,一臉憂愁不在言語。
撲通,“哎喲累死我了,刀疤帶煙沒?走我們過去抽根菸。”
二楞兒把大金牙連同皮箱,抗下車放在地上,明想跟楊世傾彙報小蘿莉一家,還有禿頂老頭兒決定返回金陵鎮,但看着楊世傾和穆婉伊在一起聊天,也並沒出聲打擾。
刀疤緊隨其後扛着不停大叫的小武走下了車,把小武和大金牙扔在一起,並不理會二楞兒,便走向坐在牽引車裡的秦高。
緊跟其後的結巴墊底,氣喘吁吁的扛着另一名西裝男到得車前,便將其與大金牙和小武扔在一起,站在一旁看着刀疤向自己走來。
刀疤到得車頭,牽引車引擎聲隨後響起,秦高在山路上調了頭,然後把牽引車開到大巴車後面,秦高操縱着大鉤子把大巴車屁股勾離地面,屁顛屁顛跑過來跟衆人打了聲招呼,說是有空請大家吃飯,然後轉身上到牽引車,便慢悠悠的向金陵鎮開去。
刀疤看着逐漸開遠的牽引車,擦了擦腦門的汗珠。“哎喲,今天可累死我了,走走走結巴二楞兒,咋去小樹林那邊抽根菸。
二楞兒結巴都心領神會,老大在撩妹閒人避讓,當小弟的心裡要有點兒數,二話不說就向小樹林走去。
穆婉伊看楊世傾,一直不和自己說話,心裡有些憋屈。“大叔,我有那麼不招你待見嗎?”
楊世傾嘆了口氣,臉上猶豫不決。“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我知道失去一個人是多麼痛苦。”
穆婉伊稍有思索。“大叔你是因爲和你女朋友分手所以才……”穆婉伊話說一半,好像覺得自己管的有點寬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以後會找到自己喜歡的另一半,那時候你自己不就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了麼。”楊世傾說道。
穆婉伊調趣。“那大叔,你爲什麼跟你的女朋友分手呀?”
楊世傾苦笑搖頭,收回目光看向大山。“因爲月老不想讓我和她在一起,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穆婉伊好心安慰。“哎呀大叔,別不高興了,繁榮市有很多美女呢。”
楊世傾搖了搖頭,一臉憂愁看着對面大山,眼看天已星宿點點,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月亮還躲在山頭才露出一點小尖角,楊世傾有些累了,索性就蹲下身子坐在路沿,穆婉伊見狀也坐了下去,擡頭看着滿天的繁星。
“大叔,聽說人死後會變成一顆星星,你說這是不是真的呀?”穆婉伊問。
楊世傾心想如果這傳說是真的,那王鳳霞會是那一顆,此時此刻是不是在天上注視着自己,清秀的面容會不會浮現出,自己日思夜想的嬌笑呢。
“嗯,也許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楊世傾答。
穆婉伊心裡不知爲何,總是想問問楊世傾女朋友長什麼樣子,潛意識裡總想着和自己比個高低。
“大叔你前女友照片還有留嗎?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不會想起她。”穆婉伊問。
反正王鳳霞走後一年,楊世傾也漸漸學會接受現實,但他不會放棄尋找事情真相,下定決心一定要查明此事的來龍去脈。
“嗯有!”楊世傾隨口回答,便起身走到大金牙旁邊,打開皮箱拿出王鳳霞生前的婚紗照。
“吶,給你!楊世傾回到路沿坐下,眼看對面大山,目不斜視把照片遞給穆婉伊。
穆婉伊藉助朗朗乾坤之上的皎潔月光,看清照片之中女主人的模樣,一臉驚訝之色。“哇,好漂亮啊,大叔你可真傻,這樣的大美女你也能給我放跑。”
楊世傾經穆婉伊這麼一說難免有些哽咽,但還是強壓着憂傷打起精神。“嗯對啊,我就是一個傻子,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
“哎,不對啊大叔,你們都結婚了呀!”穆婉伊驚奇問道。
楊世傾點了點頭。“嗯對,她才比你大兩歲,二十一歲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結婚了。”
“那這叫什麼分手嘛,是不是你把人家氣跑了,你那倔驢脾氣誰受得了。”穆婉伊說道。
楊世傾笑而不語,眼底盡是憂傷!
“嗯?有車過來了,應該是你爸來接你了,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楊世傾眼角無意間好像瞟到自東方有燈光閃過,可如曇花一現轉眼即逝,大晚上的車燈很是輕而易見,剛開始楊世傾以爲自己看走眼,但片刻之間通往繁榮市的山路上,四五輛警車轉過急彎自東方開來。
一開始可能是車子散射出來一絲燈光被楊世傾所察覺,隨後沒入大山之間燈光被山軀所遮掩,所以根本看不見,警笛未曾響起可警車頂棚燈光卻閃的人眼花繚亂,把皎潔的月光驅散開來,車子未到可燈光到了,刺眼的燈光射的人睜不開眼睛。
楊世傾和穆婉伊雙雙到得大路中央,但車燈太刺眼只好伸手擋在眼前。
“這誰開的車啊,也不會切一下近光燈,來的人肯定不是我爸爸。”穆婉伊說道。
“大哥兒,是不是穆局長來了?”二楞兒等人見勢也從小樹林跑了出來,與楊世傾並排站立。
“我看這人比我還不會開車,媽的大晚上的瞎啊,看不見前面有人?”二楞兒剛到,就同楊世傾伸手擋在眼前,刀疤和結巴也被這車燈照的齜牙咧嘴。
眼看車隊到得離楊世傾等人兩三米處路沿停穩。
咯吱……嘭……
領頭警車剛停穩,眼見車門打開竄出一青年警察面貌二十出頭,一臉擔憂向楊世傾等人走來,邊走邊取下警帽!
“伊伊你沒事兒吧,對不起我來晚了,穆叔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正好下班高峰期車子堵的緊。”青年警察話落,到得穆婉伊麪前。
穆婉伊手擋燈光,稍有不悅。“我爸怎麼不自己來接我,還有趕緊把你那破車燈光,給本姑娘關了。”
青年警察這才反應過來,穆婉伊等人還擡手擋住燈光,便轉過身去。“把車燈切到近光,全體原地待命!”
眼看其餘武警紛紛下車,昂首挺胸站立車旁,車子遠光變近光衆人才紛紛收手,一臉不悅。
穆婉伊一臉不悅問道。“餘青你怎麼來了,我爸不是說他親自來接我!”
“哦是這樣的,穆叔最近身體不舒服,是我有意代勞,伊伊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今天是不是嚇壞了,穆叔打電話告訴我說你被綁架,可急死我了。”餘青一臉柔情擔憂。
“切別跟本小姐來這套,有世傾在本姑娘怕什麼,回去我要跟我爸商量,叫他把楊世傾聘爲我的貼身保鏢。”穆婉伊一臉得意,順勢微笑摟住楊世傾胳膊。
“噗……”
二楞兒等人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心想這次老大完蛋了,還真特麼死在這女人手上了。
楊世傾一時有些臉黑自己可不傻,這穆婉伊分明就是把自己當槍使,便把目光投向餘青自己果然沒猜錯,此刻的餘青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行兒沒事,伊伊說了算嘿嘿,那就把這大叔聘回去給你看門。”餘青笑道。
二楞兒乍一聽,分明就是拐着彎兒的罵楊世傾頓時急眼了。“你特麼怎麼說話吶?”
刀疤臉上橫肉一抖。“哼怎麼了小癟犢子兒,你是警察牛逼啊?刀爺可不伺候你。”
結巴則是怒視餘青,自己是個結巴這沒辦法孃胎裡帶的,咋直接用眼神告訴對方我想幹你。
武警隊伍當中一名身材魁梧壯漢,見狀走上前來,一臉平淡眼看楊世傾等人,嘴巴卻湊向餘青耳朵。“副局長,要不給他們點教訓?”
餘青嘴角上揚擡手示意不必,壯漢不語站立餘青身後,虎視眈眈看着楊世傾等人,二楞兒三兄弟倒也不慫,瞪着大眼珠子與其對視,等待楊世傾發話!
“我不會答應的!”楊世傾淡語,順勢抽出被穆婉伊摟住的右手。
穆婉伊稍有不悅,又將楊世傾右手再次摟住。“你必須答應,由不得你。”
餘青乾笑兩聲脫下警服。“伊伊讓你當你就當,什麼都順着咱家伊伊對不對伊伊,來把外套披上這天怪冷的。”
“誰稀罕你的衣服,拿開!”穆婉伊推開餘青說道。
二楞兒等人見風使舵,嗤之以鼻!
楊世傾臉色有些不好看,畢竟被人當槍使並不是件好事兒,這餘青八成是喜歡穆婉伊,而且還是死纏爛打的那種,穆婉伊也就是利用自己來氣餘青,楊世傾並不想摻和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畢竟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哈哈哈,好好好那伊伊咋們回家吧!”餘青故作鎮定,穿上警服說道。
“我爸沒跟你說嗎?”穆婉伊詢問。
餘青不解。說……說什麼?
不等穆婉伊回答,二楞兒就等不及大聲說道。“綁匪啊傻逼,剛剛還說擔心穆婉伊被綁架,到頭來自己是來幹什麼都不知道了,搞笑!”二楞兒雙手往大棉襖口袋一插,側頭一臉鄙夷。
魁梧壯漢一聽自己老大被叼,那還得了大步上前作勢開打餘青這次並沒阻攔,二楞兒等人興奮至極草爹罵娘,一臉視死如歸大步上前迎合。
“夠了!”楊世傾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