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來你的腦子還沒同你的身體一樣僵化,只是,你知道得太多了。”
在短短半個時辰內連殺幾十人,而連氣息都沒混亂的炎燁,倨傲地站在賈將軍及一衆護衛之前,用寒石而制的長劍,此時劍身上只是微微泛着冷光,無一絲血跡。
“你們東楚到底想做什麼?在策劃什麼陰謀?”
因炎燁的回答,賈將軍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但此時的他卻未因自己的猜中而高興,反倒心裡遍佈肅殺之意。
爲什麼身爲東楚二皇子的蒼軒炎燁會出現在這裡,且還以着炎王閣閣主的身份,在帶走蘇羽菲那個妖女的此時,竟然還選擇從青國回到東楚。
他們東楚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對一個將死之人而言,你沒必要知道那麼多。”
炎燁一直散漫的眼,在聽到賈將軍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後,金色的瞳孔內瞬間閃過一抹兇狠,起了比之前更爲濃重的殺意。
他的身份絕對不能泄露,那樣不只會給東楚帶來災難,更會替皇兄惹上麻煩——
“你!”
因炎燁的話,本能地產生懼意的賈將軍頓時氣絕,要不是身前有護衛攔着,且剛纔還見識過炎燁武功的厲害,此時他絕對會衝出去,和他一絕高下。
“蒼軒炎燁,你爲什麼執意要帶蘇羽菲那個妖女回東楚?”
將心底的怒意壓下,賈將軍這個武將難得地向着他最爲不屑的文官們的套路來辦事了。
這也是沒法的事,誰讓他得想辦法弄清炎燁的目的,知道東楚國的意圖呢。
“果然留不得你!”
本來就應東楚二皇子的身份被猜中而決意要殺死賈將軍的炎燁,在聽到他對羽菲的惡意稱呼之後,心底那份原來還不旺盛的殺意,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地往心口涌了上來。
“保護將軍!”
同樣知道炎燁厲害的那幾名實力非凡的護衛,一見炎燁手執長劍,就打算直面撲來時,立即有了動作,將賈將軍給護在了最後,其他人則是全力抵擋着炎燁比之前更爲凌厲的招式。
人數不多,但殺傷力也不弱的這羣保護賈將軍的士兵們,起初在遠處觀望炎燁與那三波士兵打鬥時,只是覺得他甚是厲害。
可當真正過招之後,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竟是想錯了,這個如同閻王殿裡而來的,渾身都佈滿殺意的男子,他不是厲害,而是強悍!
所以在這些最後的護衛又倒下一個人後,其中便有一個身着戰甲的士兵衝着仍站在原地的賈將軍大喊道。
“將軍,您快走!”
他們的攻擊只能抵擋這個男子一時,絕對不可能將他擊敗,而他所表現出來的殺伐之意,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不可能留下一個活口的!
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的炎燁,就算不爲了東楚國,不爲了那位對自己愛護有嘉的東楚帝王,不爲了羽菲,他也已經停不下手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
只見炎燁在說完這句話後,便一改之前不讓敵人近身的作戰風格,主動且快速地逼近那個出聲叫賈將軍先行離開的護衛,用着沒拿冰寒劍的右手,五指神不知鬼不覺地掐着他的下顎。
“呃。”
“咚!”
就在其他護衛沒反應過來,炎燁右掌一用力,這個實力在這些護衛中算是中上的護衛,就這樣結束了他短暫,且沾滿一身血腥的一生——
被炎燁散發出來的殺氣和他的血腥殺戮給震撼的賈將軍,在看到自己精心訓練出來的士兵就這樣如螻蟻,如此不堪一擊地給炎燁掐斷頸脖,默然倒地死亡後,賈將軍咬牙氣憤地想將他給激怒地道。
“蒼軒炎燁,在你想殺我的此時,是否有想過被彭江和瀟清追擊而去的蘇羽菲那個妖女的情況呢!”
那個女人?
殺紅了眼的炎燁,當聽到賈將軍口中說出羽菲的名字後,顯得詭異的金眸眨了眨,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思考,似乎是想竭力想出這個讓他產生奇異感覺名字的究竟是何人。
好時機!
憑藉多年征戰沙場的經驗,賈將軍成功地運用了聲東擊西這一招,分散了炎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令他產生了一剎那的恍惚。
在見識過炎燁的殺招,且知曉他身爲東楚二皇子的真實身份後,賈將軍不以爲這個眼底只有殺戮,泛着金光的肅蕭男子會放過自己。
與其坐以待斃,賈將軍這個在戰場拼殺多年的血性漢子卻是更爲願意拼一拼,只希望他還有機會——
“將軍,不可!”
可謂是賈將軍心腹的一個守在他身邊的士兵,在瞧見賈將軍拿着自己的武器,打算向着炎燁衝去後,顧不得身份地擋在了他的面前,死命地搖着頭。
“讓開,你以爲他會放我離開嗎?如果不誓死一拼,那麼便是真再無生還的可能了!”
大力揮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心腹,賈將軍滄桑的老臉上一派堅定,這次不是他死,便是炎燁亡,他們之間只會有一個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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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炎燁和賈將軍那邊進行着生死博鬥之時,自行請願來追捕羽菲的彭江,也已經將羽菲和風威倫他們一衆人給擋在了一個路口。
對着領着衆多士兵擋在自己面前的臉上布着恐怖疤痕的彭江,羽菲不無感慨地與他對視着。
“彭將軍,能否請你念在羽菲在浮雲山和你的緣分,放我們一馬。”
本以爲浮雲山一別,已是無再相見之日,可沒想到今時今日再相見,卻會是站在對立面,敵我相見,一方想離開,一方卻是要阻攔——
“蘇軍師,右護軍究竟是何人所害?”
之前因在賈將軍和瀟清的面前,所以彭江纔將千言萬語給化成了一句“蘇軍師”。
可現在沒了監視的人,沒了眼線,甩開了瀟清等人,將右護軍當作親人般對待的彭江,終於再也忍不下心中的疑惑,他要知道真相!
右護軍是怎麼死的,又爲什麼會被安上叛國罪!
那個愛笑的自己的左膀右臂,因爲心心念念羽菲在不經意間提起的倚舞樓,所以纔會不斷懇請自己派他前來都城。
彭江原以爲最多隻是數月不見,可沒想到這一別,就是陰陽相隔,而他最爲得力且驕傲的將領,最後還被冠上了叛國罪!
當彭江在浮雲山的軍營中聽到這個消息時,帳營裡的百年木桌瞬間被他震怒地擊碎,手中的信函更是瞬間被撕爲碎片。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何被派往邊境幫助賈將軍抵擋北虎國的右護軍,會在一場戰役後,變成了殺害他們二皇子,帶着通敵密函,協助羽菲叛國的罪孽臣子!
“彭將軍,黑絲草、軍餉、右護軍,這一切都是賈將軍和文尚書佈下的局。”
本以爲沒辦法親口向彭江述說這一切真相,而將那些書信交予葉陽墨奇,希望他能將真相公諸於衆的羽菲,當面對着彭江將這一切說出來之時才發現,沒想到應該早就斷去七情六慾的她,此時心裡竟還會隱隱作痛——
“彭將軍,你的光芒太甚,爲人又過於耿直,賈將軍和文尚書對你做的,或許遠遠不止這些,但右護軍之死,我也有責任!”
因爲她的不謹慎,因爲她的不想與這裡牽扯太多,所以她考量的太少,遠遠沒有想到在黑絲草的背後,竟然是隱藏着這樣驚天的陰謀。
當她出現在南雀都城,出現在浮雲山之後,這些遍佈的陰謀就已經在等着她了。
只是那時的羽菲,遠以爲這些都與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她無關,以致沒有將那些與她相關的人和事,放在心上,最後成了這樣被人利用且慘然的局面——
“蘇軍師,這並不都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是我彭江害了右護軍。”
當聽完羽菲的話後,從葉陽墨奇那裡及朝中與自己交好的官員那裡知道得差不多的彭江,也能將事情的大概還原到七七八八。
羽菲和右護軍都是被陷害的,只是現在的羽菲罪名仍沒被洗清,且還成了他們皇上下了死命令,無論死傷如何,一定要將羽菲帶回去。
“蘇軍師,一路小心!”
默默跟在彭江身邊,面無表情,一直一言不發的左護軍,在聽到彭江就如此簡單地要對羽菲進行放行時,臉上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驚異地失聲喊道。
“將軍?!您難道要違抗聖旨?”
回過身,彭將軍露出那張長着一道長如蜈蚣疤痕的臉,對着左護軍輕鬆地笑了笑回答道。
“左護軍,右護軍在天之靈,定然不希望我們和蘇軍師交手的。”
如果他真對蘇軍師出手,只怕是會如了賈將軍和文尚書那隻老狐狸的意,且臨行前,好友葉陽墨奇那張欲言又止,憔悴不已的臉龐更是不斷浮現在自己眼前。
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日子裡,都城裡究竟出了什麼事,爲何賈晨露會瘋癲,文素素會被人挾持,倚舞樓會被封?
而他的好友,又爲何會被皇上變相地軟禁在葉陽府?
“彭將軍,請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