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社會治安就是好,紈絝子弟剛剛被打倒,警車就呼嘯着駛來,二話沒說就給劉巖戴上了手銬,在四個倒黴蛋裡,有一個是某大型企業老總的公子,他的舅舅恰好就是附近的管片警察。百度搜索若看小說,警察的倒黴外甥就是那個被抓陰囊的傢伙,被擡上救護車的時候,還高一聲低一聲地哀嚎,說自己的蛋被捏破了。
安然接到了黑熊打來的電話,頓時焦急萬分,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幾天前,何孟簫看在安然的面子上,會表現出焦急,以博取美女的歡心,但現在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他是真着急了,生怕劉巖在派出所裡有個好歹,那種龍潭虎穴的地方,還是少去爲妙。
還算倒黴蛋的警察舅舅很謹慎,知道天子腳下有太多惹不起的人,抓住劉巖以後僅僅是關起來,沒有濫用私刑。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了親緣關係有遠近之分,如果是他的兒子被捏了蛋蛋,恐怕就不會文明執法了。
安然匆匆趕到派出所,一路上因爲堵車停停走走,有足夠的時間撥打電話,幾乎把能想到的關係騷擾一遍,導致北京城戰雲密佈,各方勢力不論大小,開始向那個籍籍無名的小派出所彙集。安然到達的時候,派出所裡裡外外站滿了人,他們都是被何孟簫與安然直接或者間接招來的,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爲何非雲被抓了。派出所長惶恐不安,對這個點頭哈腰,給那個斟茶敬菸,但對方都保持很嚴肅的表情,連最起碼的寒暄都沒有,這不是因爲大人物人情淡薄,而是他們知道何家這次很生氣,在尚未明確派出所長站在哪邊的時候,還是少接觸爲妙。何孟簫可不像何孟輔那麼厚道,再加上一個兇悍魯莽的安然,誰都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安然一到,各方面的勢力都聚攏過來,安然卻連聲謝都沒說,揪住派出所長的領子就問把劉巖關在哪裡了。
助拳的人們這才明白,何家氣勢洶洶而來,是爲了那個掛着專家教授名頭的大流氓,這些天劉巖沒少幹專橫跋扈的事情,連他自己也數不清踩過多少紈絝子弟,總之名聲現在一塌糊塗,被好事之徒尊稱爲流氓之神。
派出所長心裡咯噔一下,兩個小時以前副所長抓住一個當街鬥毆的男人,據說是捏破了副所長外甥的蛋蛋,副所長這個外甥是個富家子弟,家裡的產業不小,曾經捐助給派出所不少健身器材,因此所長也沒問具體情況,就讓副所長去處理了,現在回頭想想,敢把狂妄的富家子弟當街痛打,兇手也不會是普通人,如果外面這些人真的是爲了這件事來的,恐怕不容易收場。
在所長戰戰兢兢的引領下,安然找到了被關在小黑屋裡的劉巖與何非絮,剛剛打開手銬,劉巖就一腳把點頭哈腰的副所長踢翻在地上,然後當着幾個民警的面大打出手,總算過足了癮,才招手讓何非絮過來,說道:“你也打幾下,很爽的!”
何非絮這些天因爲家裡的事情一直很憋悶,又在小黑屋裡被關了足足兩個小時,雖然有劉巖陪着,仍然嚇得不輕,心裡恨死了這幫不分青紅皁白亂抓人的警察,下手毫不客氣,穿着高跟鞋一頓亂跺,如果不是因爲動作太大,撕裂了短裙,需要遮掩裡面的風光,恐怕還得再打一會兒。
副所長鼻青臉腫地蜷縮在地上,鼻孔和嘴角都有血痕,兩個眼圈烏黑一片,顴骨和額頭上的皮膚也破了,看上去很恐怖。
劉巖這才滿意,準備離開。
派出所長不停地擦着冷汗,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剛纔已經有民警向他彙報了事情的經過,一點也不復雜,四個惡少在大街上欺負一個小姑娘,劉巖路遇不平拍磚相助,雖然手段有些毒辣,但在那種場合,如果不下重手,肯定會被四個惡少痛打,所以應該定性成見義勇爲。沒有審問程序就把劉巖關進小黑屋,確實有些草率了。
見劉巖想走,安然覺得白白搞出這麼大的聲勢,有些虎頭蛇尾,於是建議道:“要不要扒了他這身警服?”
倒黴惡少的警察舅舅本來打算趴在地上裝死,聽了這句話再也裝不住了,連滾帶爬地保住劉巖的腿,聲嘶力竭地哀嚎,他沒什麼能力,熬了半輩子不能得到提拔,還是大款妹夫和派出所搞警民共建,捐了不少財物,上級才破格提拔他當上副所長,如果因爲這件事被開除公職,實在是冤枉。
“算了算了,也不能全怪他。”劉巖出人意料地沒有趕盡殺絕,讓心中惴惴的所長暗暗鬆了一口氣,哪成想劉巖馬上又蹦出一句讓人崩潰的話。
“那四個小王八蛋在哪家醫院呢?咱們再去打一遍,剛纔不過癮!”
副所長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劉巖去打自己的外甥,那樣在妹妹和妹夫的面前也不好交代,於是很知趣地再次兩眼一閉躺下裝死,就算不裝死,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雖然工作能力有限,但畢竟活了那麼大的歲數,知道這幫紈絝子弟仗着後臺強硬,都是無法無天的,出了小事會有長輩們出來擺平,出了大事可以直接送到國外,而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長,胳膊怎麼能擰過大腿?就算剛纔自己的處理方式有些粗暴,但也算是文明執法了,並沒有動手打人,劉巖見義勇爲不假,但在對方已經停手的情況下,仍舊用板磚拍人,說他防衛過當不足爲過吧?算了,既然跟這種人沒有道理好講,就裝死吧,裝死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劉巖沒心情研究副所長是不是在裝死,問清了那個四個小混蛋的位置,帶着安然和何非絮氣勢洶洶地殺了過去,至於後面那些助拳的,他們只想在安然面前表一個態度,自然旗幟鮮明地跟在後面,而且大聲談論劉巖此舉等同於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四個男人當街欺負一個小姑娘,該殺!打一頓是輕的!當然了,這些言論也是說給安然聽的。
副所長的心裡還算是有親情,確定劉巖已經走遠了,連忙給妹妹打了一個電話,讓妹妹一家人趕緊離開醫院。
副所長的妹妹和妹夫算是暴發戶,**的時候正好在賣口罩,地震的時候恰巧經營藥品和帳篷,房價火箭升空的時候開發了幾個樓盤,股市全面飈紅的時候炒股,印花稅出臺的前幾天做了一個噩夢,醒來以後也沒跟人商量,毫不猶豫就把股票都拋了……算是命裡有財神照應,一路順風順水,做什麼都賺錢。因爲太過順利,所以滋生了狂傲的脾氣,獨生子那個關鍵的部位被打傷了,雖然沒有真的被捏破,但也腫起不小,看上去慘不忍睹。兒子的慘狀激怒了暴發戶,聽說那個兇手還有膽量來醫院鬧事,一個電話就把工地上的工人都招了過來,又叫來了一羣負責拆遷的地痞。
跟隨安然過來搖旗吶喊的社會名流沒想到真有人不知死活抵抗,意識到這是一個表忠心的大好機會,連忙各自打電話喊人,一時間北京城裡雞飛狗跳,各路豪傑匯聚,忙壞了沿途交警,警察也如臨大敵,武警部隊嚴陣以待。
劉巖纔不管雙方的實力對比,一馬當先衝了過去,手裡的板磚揮舞,把兩個地痞砸趴在地上。小地痞動遷的時候欺負老百姓很威武,但遇上真正不要命的悍匪,就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兒。由小地痞組成的尖刀部隊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老實巴交的農民工了。暴發戶組建的防線很快一潰千里,以往混混打羣架對醫護人員們還是很客氣的,因爲瓦罐難免井上破,說不定哪天就得指望人家救命。所以醫護人員並不害怕小混混,起初還躲在一邊看熱鬧,哪成想劉巖可不管這個,誰擋在前面就拍誰,嚇得白衣天使們狼奔豕突,恨不得真的能長出翅膀,變成鳥人。
醫院的保安假裝抵抗了一下,就放劉巖所帶領的各路豪傑衝進住院部大樓,醫護人員們唯恐遭到殃及,不用逼問就說出了四個闊少的位置。劉巖毫不費力地找到那間病房,先把義憤填膺的暴發戶一板磚拍暈,然後又把自稱被捏破蛋蛋的闊少一頓暴打,這才漸漸平息下怒火。
事實證明,阿諛奉承之輩並不等於沒有本事,劉巖在這邊打架,那邊就有人開始收集四個惡少的證據,很快羅織了一大堆罪名,如今哪個闊少遵紀守法?想找到幾條仗勢欺人的罪狀太容易了。劉巖粗略看了一遍,更覺得這些人該打,於是不辭辛苦再次出手,當衆暴打四個惡少,而且有人在一旁拿個擴音喇叭宣讀罪狀,一時間場面十分熱烈。
這件事鬧得太大,引起軒然大波,四個惡少被公安機關批捕,他們的父母也受到牽連,調查組紛紛行動起來,果然,能培養出紈絝子弟的父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四家的長輩相繼落馬,又牽扯出好幾個更高層次的官員和商人,算是年度反腐工作重大成績。
時下貪官落馬的途徑從此除了情人反目和家中被盜,又多了一項兒子鬧事。很多上位者害怕了,專門騰出時間管教晚輩,約束孩子的出行,社會風氣一時間好轉很多。劉巖的名氣就像火箭升空一樣暴漲,尤其是闊少們,提起這個名字就心有餘悸,生怕這廝的板磚砸在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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