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被帶進派出所後,問清了秦勤(一撮毛)事情的經過後,給他做了個筆錄,就把一撮毛放了。這肇事者周志濤看樣子,要受到一定的處罰,纔出得來了。
周志濤也是本地人,他也就和這個秦勤住在這方圓不足一公里內,所以平常他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只是秦勤對周志濤的瞭解要少一些。
周志濤就很瞭解秦勤了,因爲他一天都在外面跑,他在外面跑的目的就是,一是要在外面網活路,因爲他全靠找點小活路求生活,二是他根本就在家裡坐不住。他家裡就是個不好看的老婆,而且他和他老婆的性格又和不來,有個女兒讀書也很少在家,就在家,她也見不得這多嘴多舌的老爸。所以,這周志濤一天除了吃飯睡覺回家,其餘時間都不落屋。因此他見聞多,對秦勤的根底都是比較瞭解的。
這周志濤也並不是恨老婆,只是他的老婆生來就不好看,但是他的老婆還是比較能幹的,這個家裡,裡裡外外都是他老婆在做。
那年月,他也就是沒有辦法了,才和他的老婆結婚的。因爲那時家裡窮,自己的品行又不端,再加上年齡又老大不小了。所以,不趁着那唯一的機會結個婚的話,這輩子不但斷了香火,這輩子也就只有打單身了。
這周志濤從小也是那種,既偷雞摸狗,又好色的下流相,左鄰右舍都很討厭他,長大以後也沒有找到一個好點的工作。好就好在他有一身體力,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因此,憑着他的嘴巴,他很會在外面攬一些小活兒做,在他活兒多的時候,他還會喊上幾個幫工幫他做下來。這樣他也可以在幫他幹活的這幾個人身上抽點頭,所以他平常還是過得比較瀟灑的。
尤其是他對女人,特別是對漂亮的女人,他不但油嘴滑舌,而且也會支腳動手的。儘管他這些年在這方面受了很多的教訓,但是他還是不知悔改。不過,有些時候以他這種作風,要是遇上了那些好小便宜,又和他品性一樣的人,那樣的話,他(她)們就好上了,這也不是沒有的事。
這天他看到謝菲漂亮,所以他就又動心思又動手的,展露他的作風了。但是謝菲卻是一個很端正的人,所以他就碰了一個釘。在他碰釘的時候,又遇上了謝菲夕日的仇人來給謝菲解了圍。因此,這世上很多事情都印證了,無巧不成書這個說法。
兩年多前,當秦勤即將對謝菲施暴的時候,就遇到了路見不平的小雨相救,那也是遇緣。也正是那天晚上,這遇緣的小雨偶遇殷紅,而且他和殷紅又聊到那麼大一夜。要是他和殷紅早點晚點分手的話,他早點睡晚點睡,睡沉了的話,都會錯過那個時候。真是那樣的話,這本書就只有改名換篇了。
自秦勤那晚挨那狠命的一棒後,他當時就意識到了,他這一輩子完了。秦勤在他姐姐的悉心照顧下,他在家裡捫頭思過了大半年,最後他就下決心改過自新。
他那時是這樣想的:我要是今天晚上得逞了的話,那當然就是:人走好運百事興。因爲我那時正還清了那次因貪不義之財,才造成的那三三九百塊錢的債,要是再加上這天晚上的風流韻事告吉的話,還不知道我會高興成哪個樣子。那接下來肯定的就是,做偷盜膽子越來越大,膽子越大風險那肯定是也會越大的,哪有久走夜路不闖鬼的道理嘛。所以繼續那樣的話,終有一天會遭坐班房的。
現在就慘了,現在就是有那個心,也是沒有那個能力的了。因爲我的腳杆就算好了不痛了,可都是殘廢一個,別說跑不快,就是那翻牆爬洞的都不利索了。
所以我就反轉來想,我想:哪家都有姐妹妻女的,我那樣去**了別個,自己倒是得了一時之快,但是人家來怎麼想,人家心裡會有多難受?這將心比心的,要是自己家裡的人遭別個這樣了,自己又來怎麼想?那是想方設法都要去報仇的啊!就說報到仇了,但是人已經受到那麼大的傷害了啊,那個損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了啊。因此,我心裡越想越不是那麼回事,越想心裡也就越難受。
後來我就下決心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不是我姐姐早就給我說了,讓我給她看門面嗎。因此,大半年後我腳杆勉強不痛了,我就在給她看門面守攤了。現在過着這不愁吃不愁穿,平平凡凡的日子有哪些不好啊。
想到這些,秦勤的心就豁然開朗了,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平平淡淡,心安理得的生活了。
秦勤認識周志濤,可是隻是一個認識,因爲每個人都會認識這團轉很多人的。只是雖然認識,但是不一定對那個人瞭解,秦勤就對周志濤不瞭解。因此,他那時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路見不平的就上前打了他。
他更認識謝菲,謝菲在他心裡老早就是化成灰他都是認識的,但是他自從殘疾以後,就很少拋頭露面了,所以這兩年看到謝菲的時候還是很少的。
只是謝菲副食店開張那一天,他聽到這頭的火炮聲就過來看,因爲他姐姐的服裝店,就隔謝菲的副食店,只有二十幾個門店的距離。他老遠就看到了,怎麼還是這俏娘們在這裡開店。
當時他心裡只是佩服,現在的秦勤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壞心眼了。只是他根本不好意思在謝菲這兒來買東西,他怕她認出他了難堪,他也怕她找他算賬。所以他從這兒路過的時候都是低頭走過去。
這天也是他低頭而過的時候這麼碰巧,巧就巧在他走到謝菲門前的時候,周志濤的一句:“我的小美人兒,你不要生氣啊,我這是喜歡你呀。”秦勤也算**湖了,他一聽這話的音調,就知道是不懷好意的人在說,所以他擡頭上前就是一拳。誰也不知道他當時有不有向謝菲悔過的心理,因爲他當時表現得那麼不顧一切,理直氣壯的。
其實秦勤的心裡就是有向謝菲悔過的意思,他也找到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向謝菲悔過,如果放棄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那這一輩子也不好和謝菲打照面了,但是住在一條街上的,又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打照面。
因此他是這樣想的,他想:我們現在就住在一條街上,我這樣每次走這兒過的時候,簡直就不敢擡起頭來。我都這個歲數的人了,一天還弄得這樣子的尷尬,就算這麼一天躲躲躲的,但是終究難免有一天不讓你認倒我。認倒我你要是不把以往那事兒鬧出來還好,你要是鬧出來,那我拿啥子臉面來見人。我要是一天蹲在家裡還好點,但是我又不可能蹲在家裡呀,我現在也在看門面賣東西呀。那樣的話,不單要引得別個指指點點,還會影響我們的生意呀。這個時候正有人在調戲這俏娘們,我何不趁此機會幫她一把,也許我這樣幫了她,她會原諒我的以前吧。
想到這,他就幾步竄了過去就是一拳擊出,他也不去看謝菲,他只怒目的瞪着周志濤。謝菲卻是一眼看清了他的樣貌,特別是他那下巴側邊的一撮毛。在那十多分鐘的抓扯中,謝菲就確認無誤的更加把他認實在了。
最讓謝菲不可思議的就是,這曾經想**她的人,這個時候卻來解救她被好色之徒調戲了。所以,她當時驚愕的被怔在了那兒。
這兩年多來,謝菲從害怕一撮毛再次出現,後來慢慢的就幾乎把他給淡忘了。誰知道心裡剛剛纔沒有了他的陰影,他卻突然一下又蹦了出來。但是他這天用這種形式蹦出來,雖然讓謝菲吃驚,可是沒有給她增加心理的壓力。原因是他在解救自己,而且在他解救自己的時候,他還表現得那麼果斷,那麼勇敢。
那天晚上,謝菲就給劉介聲說了白天發生的一切,劉介聲聽後心裡很是擔心。他擔心的是害怕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他又擔心有時候生意忙不過來,謝菲會照顧不周全孩子。他是最怕老婆孩子受到傷害的了,所以,他就用商量的口氣問謝菲,這生意還做不做下去。
謝菲說生意肯定是要做的,我們現在剛剛纔開頭,要是丟下,這個損失還是不小。因爲退貨或者把貨物打給別個,這都是要折價虧本的,要是受了挫折就不做了,這是不理智的。最好的辦法還是我們採取一些措施吧。
最後他(她)們得出兩個辦法,一是讓老爸坐在門面上去,每天午飯就在門面煮來吃。一是乾脆劉介聲辭了職,一家人都來做這個生意。結果還是選擇了前一個辦法。
這還真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下就讓劉介聲的老爸很多時候都去門店看着,這樣既照顧了孩子,又在謝菲的意念中,有了這麼個老人在這裡,有個別時候那些圖謀不軌的,和嬉皮笑臉不正經的人,就沒有那麼方便打趣和騷擾她了。但是,這些好像都是多餘,因爲從那以後,不管老人家在不在那裡,都沒有出現過像那次周志濤類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