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家肩膀微微顫抖,司徒萬里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朱老哥,這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司徒萬里故作擔憂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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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老弟,我們快點回去,我們的計劃恐怕出問題了!”朱家焦急的說道。
司徒萬里也不多說,跟上了朱家的步伐原路返回,等到二人重新回到峽谷的時候,入眼的是大量的無頭屍體,看着地上的屍體,朱家的眼中充滿了血紅,臉上的臉譜也是不斷的變幻着。司徒萬里的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
“我們的計劃怎麼會暴露呢?俠魁呢?”司徒萬里臉色難看的問道。
朱家沒有回答,只是陰沉的說道
“司徒老弟,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魏國了,計劃暴露,說明秦軍已經盯上我們農家了,我們多停留一天暴露的機率越大!”
“可是俠魁.”司徒萬里的話沒有說完。
“俠魁修爲深厚,實力強大,這裡又是俠魁發現的地方,俠魁應該有退路。”朱家說道。
司徒萬里思考了一下便跟着朱家離開了,在路上的時候朱家和司徒萬里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在下山的路上的時候,路邊的樹叢微微晃動了兩下。
“什麼人!?”朱家和司徒萬里當即戒備了起來。
接着一隻血手從草叢中伸了出來,一個滿身是血的農家弟子從草叢中爬了出來,在看到朱家和司徒萬里的時候,他的眼中淚水當即便流了出來。
“堂主!司徒堂主!”農家弟子聲音嘶啞的喊道。
司徒萬里和朱家當即上前攙扶起了這名農家弟子,這名弟子朱家和司徒萬里都有印象,這是神農堂的核心弟子,陳七。
“陳七,你怎麼這幅模樣?”朱家急忙問道。
“堂主,我們中了秦軍的埋伏,三千弟子和俠魁基本上都死在了秦軍的箭雨之下。”陳七喘着粗氣說道。
“什麼!?俠魁死了!?”朱家和司徒萬里當即大驚問道。
“我親眼所見,俠魁大人死在了秦軍的箭雨之下!數十隻羽箭貫穿了俠魁大人!在死之前,俠魁大人說”說到這裡的時候,陳七意識到了什麼看着眼前的朱家和司徒萬里當即閉上了嘴。
“俠魁說什麼了?”朱家連忙問道。
司徒萬里看着陳七的模樣,又看了看焦急的朱家,緊接着問道
“陳七,所有弟子都死在了秦軍的箭雨下,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聽到司徒萬里的話,朱家想到了峽谷中遍地的無頭屍體,當即眼神有些冷意的看着眼前的陳七。
“回司徒堂主的話,秦軍的箭雨下我和十幾名弟子靠着運氣躲在一些盲點活了下來。之後秦軍帶着俠魁大人的屍體和我們活下來的人撤離的時候,因爲道路狹小的問題,我失足掉下了山,幸好有一片藤蔓被我抓住讓我活了下來,秦軍看着我掉下山以爲我註定摔死所以沒有派人搜索,我這才活了下來。”陳七解釋道。
“司徒老弟,陳七是我神農堂的核心弟子,不用懷疑他。”朱家搖頭說道。
“我不是懷疑陳七老弟,我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秦軍對俘虜和人頭比我對賭桌還癡迷,真是沒想到陳老弟是這樣活了下。剛纔是我失禮了,陳老弟!”司徒萬里對着陳七道歉道。
“沒事的司徒堂主。”陳七說道。
“陳七,俠魁死前到底說了什麼?你必須如實告訴我!”朱家有些急躁的問道,對於田光死之前的話,他不得不在意。農家的俠魁都是由上一代俠魁推薦,當代六堂堂主半數以上同意才行。如果田光就這麼死了,農家絕對大亂,而且俠魁的信物,神農令目前還下落不明。
陳七看着司徒萬里和朱家,眼中閃過了些許的猶豫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俠魁死前大聲喊道說是堂主和司徒堂主害了他。”
聽到陳七的話,司徒萬里和朱家的瞳孔頓時微縮起來,兩人眼中充滿了慎重,朱家開口問道
“陳七,你確定是這句話嗎?”
“我確定沒有聽錯,活下來的弟子都聽到了這句話,當時俠魁運足了內力整個峽谷的人都聽到了!”陳七信誓旦旦的說道。
朱家的臉色陰晴不定,臉上的彩色臉譜不斷的變化着,一刻也不停歇。司徒萬里看着神色難辨的朱家,當即掌中運起內力一掌拍在了陳七的頭上,陳七不可思議的看着司徒萬里,最終閉上了眼睛沒了呼吸。
“司徒老弟,你這是做什麼!?”朱家站起來謹慎的看着司徒萬里問道。
“朱老哥,不要緊張,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咱倆好,雖然我不知道俠魁死前說這句話的原因是什麼。但若是這句話傳回了農家,你我二人的下場不言而喻了吧。”司徒萬里看着朱家說道。
聽到司徒萬里的話,朱家臉上也換上了一張藍色憂愁的面具,司徒萬里說的話沒有任何問題,若是這句話傳回了農家,他們兩個人面對的將會是田猛田虎爲首的田氏一族的徹底進攻,也因爲這句話他們二人恐怕會被打上叛徒的名號,到時候弟子們恐怕也不會再聽他們的,到時候二人真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看着朱家陷入了猶豫,司徒萬里繼續說道
“現在農家的情況,朱老哥也不是不知道,你我二人聯手才堪堪抵擋住田氏的進攻。田猛的目標從來都是俠魁,但六堂中最大的神農堂和最有錢的四嶽堂都在我們二人的手中,所以田猛早就想要除掉我們了,所以俠魁死亡的消息絕對不能傳回去!”
“司徒老弟你的意思是!?”朱家有些驚訝的看着司徒萬里。
“沒錯,我們要是想要活下去,我們必須隱瞞俠魁死亡的消息,不能告訴任何人。最起碼在魁隗堂和共工堂新的堂主選出來之前不能說出去,而且我們必須想辦法找到神農令。成爲俠魁的兩個前提條件,上一代俠魁的推薦或者神農令的持有者,朱老哥你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嗎?”司徒萬里摸着鬍鬚說道。
朱家看着司徒萬里臉上的臉譜再度變化了起來,司徒萬里的話很明白了,他想要讓自己和他一起顛覆整個農家。朱家雖然被司徒萬里這個想法震驚到了,但這的確是他們現在想要保命的唯一辦法了。
“這件事做起來風險很大。”朱家陰沉的說道。
“這件事不難做,存活的弟子都被秦軍俘虜了,這些人的下場要麼被殺,要麼被送去修陵墓,很難活着回來。若是朱老哥還不放心,我們可以動動手段讓他們永遠閉嘴。”司徒萬里說道。
朱家看着司徒萬里沒有說話,農家作爲百家中的五大門派,他們若是沒有和各國朝堂有什麼關係根本發展不到如此規模。農家的潛龍堂便是幫助農家籠絡天下權貴的,其中自然少不了秦國的權貴官吏,只要他們想要的話,秦國會有人賣這個面子。
“至於神農令的話,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現在應該在俠魁的屍體上。這次的秦軍中有兩個校尉我是認識的,可以讓他們去看一看。”司徒萬里說道。
“司徒老弟此言當真!?”朱家有些激動的看着司徒萬里。對於俠魁的位置,可不只是田猛一個人盯着,他朱家同樣想要成爲農家的俠魁。只要有了神農令,等到魁隗堂和共工堂的新堂主出來,只要有一個堂主是外姓人,靠着神農令,哪怕他不是田姓人,他也能當成俠魁。
“自然是真的。”司徒萬里說道。
“好。可是.”朱家看着司徒萬里正在思考着該怎麼說接下來的話。
“朱老哥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我司徒萬里喜歡的是賭桌,對我而言賭纔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對於這些權力什麼的我不感興趣。只是希望從此之後我能夠安心待在四嶽賭坊好好的過自在日子,不用再擔心被人算計了。”司徒萬里笑着說道。
看到司徒萬里點破了自己的想法,朱家有些尷尬,但聽到司徒萬里的話,朱家眼中升起了一股期待。
看着朱家眼中對權力的渴望,司徒萬里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隨後兩人將陳七的屍體埋了之後便離開了深山。
此時,魏國朝堂上。
魏王增看着下方跪着的廉頗,眼中充滿了憤怒。
“信平君,一戰我魏國大軍幾乎全軍覆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魏王增憤怒的斥責道,整個魏國都在支持廉頗和秦軍對峙,他也沒有對廉頗做出任何的旨意或者催促出擊的命令,但廉頗還是敗了,魏國再無抵擋之力。
廉頗低着頭沒有說話,他戰敗是實話,而且沒有受到任何除了戰場之外的因素的干擾,所以他輸得心服口服。看着廉頗一幅任君處罰的樣子,魏王增心頭的怒氣更盛。
“來人將廉頗推出去斬了!”魏王增怒吼道。
若是平時魏王增是斷然不敢殺廉頗的,但是廉頗主動請纓,他在拜將廉頗,廉頗如今又大敗,加上之前廉頗簽下的軍令狀,他殺了廉頗天下人也無話可說。
“父王不可啊,現在秦軍逼近大梁城,若是現在斬殺了信平君,誰能帶人保衛大梁啊!”公子假站出來替廉頗求情說道。
“哼~”一個大臣冷哼一聲說道“現在秦軍兩路大軍共同出擊,南面有王賁帶領的秦軍主力,北方有馮去疾和頓弱的六萬大軍,根據軍報,現在馮去疾已經攻下了黃池,王賁逼近樑溝。楚國景家族長已經帶兵返回楚國,我們剩下的兵力如何防禦!若是按照老臣當初的部署,拖住秦軍,等到典客與秦國議和之後,最多是割地罷了,現在整個魏國就在秦軍的刀劍之下,他們還能鬆口嗎?”
這個自稱是老臣的人是昔日魏國的大將軍,自從廉頗入魏之後,兩次替代了他的位置,所以他對廉頗早就有了意見。
聽到這句話,整個朝堂熱鬧了起來,一些支持投降和議和的人紛紛站出來支持嚴懲廉頗和秦國議和。雖然嚴懲廉頗與秦國議和並沒有直接關係,但廉頗擔任大將軍期間,儘管十分小心,但還是因爲自傲得罪了不少的人,這些人不想要錯過這個嚴懲廉頗的機會。
看着投降派和主和派站出來,主戰派當即也站出來替廉頗求情和反駁這些投降主和的人的觀點,一時間整個魏國朝堂吵翻天了。激烈的爭吵吵得魏王增心煩意亂,就在他準備下令讓這些閉嘴的時候,門外的侍者突然高聲喊道
“燕國使臣,鞠武求見!”
聽到侍者的話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眼中充滿了不解。魏王增也是疑惑的看着門外的侍者,他不明白這個時候燕國使臣怎麼來魏國了。鞠武魏王增是知道的,鞠武也是天下聞名的智者,被人們稱爲燕之智者。
秦軍大營內,子游手中把玩着神農令,一旁的王賁正在寫着軍報,現在的王賁臉上依舊慘白,但比之前已經多了幾分血色,這幾天靠着念端先生的藥,王賁的病已經好了不少了。
李信在一旁說着這才圍剿農家的事情。
“一代農家俠魁死的如此不明不白的,到是讓人唏噓。”子游感慨道。
“對了,先生,俘虜的那些魏武卒什麼時候去看一看?”李信提醒道。
聽到李信說到魏武卒,子游這纔想起來典慶的事情,這幾天也只顧着處理逍遙子和田光的事情了,竟然忘記了典慶的事情。
“他們的情況如何?沒有人來劫營吧?”子游問道。
“按照先生的吩咐,只是將他們看管了起來,至於說劫營,我想還沒有人敢來秦軍大營劫人!”李信無奈的說道,他實在是想到什麼人會來秦軍大營內劫人,真當他這十幾萬大軍是死人嗎?
“如此便好。”子游說道。
隨着子游吩咐了李信幾個事情之後,李信一臉疑惑的看着子游。
“到時候你便明白了。”子游笑着說道。
“諾!”
李信也不多想便下去安排子游說的事情。
於此同時,正在攻打黃池的馮去疾和頓弱突然收到了一封情報,這讓兩人目定口呆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