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在樹林中晃動着,子游手放在了湛盧的劍柄上,很快幾十號人便手持彎刀帶着古怪面具,身上穿着蜀地特有衣服的人將他們包圍了,赤裸的手臂上有着特殊的紋身。
“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嗎?”子游低聲問道。
“看樣子像是蜀山虞淵護衛的裝扮,他們在樹林中藉着藤蔓和樹枝騰轉挪移正是虞淵護衛的體術,騰挪格鬥術,號稱比猿猴更敏捷,比虎豹更猛烈。”司馬昌說道,他雖然離開蜀郡多年,但是從小在蜀郡長大對這些還是瞭解的。
“虞淵護衛還兼職着山大王的勾當?”子游詫異的問道,虞淵護衛雖然不能說是大門大派吧,但也不至於淪落到成爲攔路搶劫的強盜吧?
司馬昌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對面領頭人的便發話了。
“看來今天有了意外收穫。”
聽着對方說的方言,子游有些沒聽懂,看向了司馬昌,司馬昌給自己翻譯了一下,子游聽完看向了後方的商隊,他們這裡明顯人是少數的,對方大部分的人是聚集在商隊周圍。
“問問他們,他們是什麼人?”子游問道。
司馬昌用着蜀地的方言重複了子游的話,領頭人看着司馬昌說道
“別管老子是什麼人,今天你們和巴清的商隊都走不了了。”
司馬昌重複了對方的話,子游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對方,又看了看司馬昌問道
“秦法在蜀郡推行的很困難嗎?”
“上百年的事情蜀郡百姓也知曉秦法。”司馬昌猶豫了一下說道,看着對方的領頭人眼中帶着一絲同情。
“他難道不知道攜帶弓弩出行的人是什麼人嗎!?”子游突然大聲的質問,知道秦法難道不知道敢攜帶強弩出行的人是什麼人嗎?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同樣的子游也懷疑這羣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是認不出來他們手中的強弩嗎?還是以爲自己能在不過三十步的距離躲過強弩。如果他們真的有這個想法的話,子游可以告訴他們,三十步之外弩快,三十步之內,弩又快又準!
聽到子游如此說話,四周的甲士當即扣動了連弩的扳機,鋒利的箭矢發出了刺破空氣的聲音,周圍的強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紛紛射中倒下了,對面領頭的人也懵逼了,看着十幾把強弩這才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了。
包圍商隊的強盜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護衛也看到了這裡的情況趁着強盜走神的功夫在護衛領頭的一聲怒喝下,當即拔出利劍朝着強盜們,強盜頭領剛想動手一隻利箭直接插入了他的小腿之中,墨鴉一個瞬身來到了對方身後,手中的短劍夾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老實點。”墨鴉厲聲說道。
感受着脖子處傳來的冰涼感,男人也不敢做什麼多餘的動作,男人面具下的臉上冷汗直流,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戰鬥。
“先生,需不需要幫助他們?”甲士的隊長上前說道。
“去幫忙。”子游說道,說完六個甲士拔出了利劍衝向了戰場,他們也不是一般的甲士,他們都是當初從鐵鷹銳士選拔中落選的人,雖然無法成爲鐵鷹銳士,但是也接受了同樣的訓練,六人結成戰陣,對付一羣連雜牌軍都算不上的人簡直是碾壓。
子游來到了這個首領的面前,示意墨鴉將他的面具摘下,墨鴉的手指一劃,男人的面具當即掉下,男人當即擡手想要去遮掩,但是手直接被墨鴉擰到了身後。
“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別說是虞淵護衛,就你們這些人的水準,就是一般的土匪。”子游淡淡的說道,如果說虞淵護衛都是些這樣水準的人,別說先後煽動叛亂了,就是東皇太一都直接把他們看守的東西拿走了。
男人蒼白的臉色佈滿了汗水,脖子間冰冷的刀刃讓其恐懼,但還是咬緊了牙關沒有說話,彷彿說出自己是什麼人要比死亡更可怕。
看着男人不願意配合的樣子,子游直搖頭,看向了墨鴉說道
“交給伱了,生死無論,我只想要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諾!”墨鴉說道,看着男人墨鴉的邪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當初他在百鳥可不僅僅是刺殺任務,他還是百鳥的審問負責人,除了四人沒人能在他手下走過兩輪。
“你很走運,審問你的是我,不是羅網,也不走運,因爲我很長時間沒審問過人了,可能手段有些生疏了,你忍耐一下。”墨鴉說完不等男人說話卸掉了男人的下巴,將手腕和腳腕全部打斷,在男人喊出話之前捂住了男人的嘴,拖着男人走進了樹林之中。
子游看向了後面商隊的情況,此時只剩下僅剩幾個人抵抗着護衛的進攻,至於他們的甲士此刻正在一旁看戲,六人的身邊有着不少的屍體,都是被一劍割喉而死的。
剩下的甲士也沒有想着上去幫忙,子游看着幾個強盜應對護衛的進攻,雖然在人數處於劣勢的,但是應對護衛的進攻依舊是遊刃有餘,他們的配合十分的嫺熟,而且進攻和防禦都十分的刁鑽,關鍵是其武功的路數是子游從沒見過的。
“是虞淵護衛的武功路數,看起來是對方不是裝作虞淵護衛打家劫舍而是真的有虞淵護衛參與其中。根據陰陽家典籍的記載,當初秦國廢蜀國立蜀郡之後,蜀王室東遷,大部分遷移到了百越之地,還有一部分沒有忘記蜀王的誓言,留在蜀地,加入了虞淵護衛。”焱妃從馬車上下來說道。
子游看着逐漸倒下的虞淵護衛心中有些無奈,又是權貴遺老們搞的事情,蜀地當初三次叛亂被司馬錯將百分之九十的叛逆殺了,司馬錯當初可是有着惠文王和昭襄王兩個狠人的支持,動起手來絲毫不管對方的背景,之後又經過的多年的治理蜀郡百姓早就忘記了當初的蜀王的誓言,但是就是有些人懷念着自己當權貴的日子,想要讓無辜的人爲自己的野心付出生命代價。
墨鴉也從樹林中走了出來,至於那個首領恐怕已經長眠在如此山清水秀之地了。
“先生,問出來了。”墨鴉說道。
“他是什麼人?”子游問道,最後一個虞淵護衛也倒下了,甲士們也回到了子游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