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具體的計劃交給許歡之後,子游便離開科學院,將手上的事情交代好之後,子游便帶着少司命和焱妃踏上了前往燕國的道路。
子游他們的行動路線是直接經過趙國抵達燕國,這樣是最快的路線,三人一路上基本上毫不停息的騎馬直行,十天後,三人抵達了HD,三人找了一家客棧休息一天。
訂好客房之後,子游和焱妃、少司命便回到了房間內,此時窗外傳來的熱鬧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人聲是從街道上傳來的,三輛囚車行駛在大街上,周圍的百姓對着囚車議論紛紛,囚車內的囚犯臉上悲愴,嘴中喊着趙國危亡之類的話語。
“看來趙國朝堂也不平靜。”焱妃看着街道說道,街道上的百姓看着囚車內的囚犯並沒有多少氣憤,臉上反而是惋惜居多,這說明這些囚犯並非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應該是借到秦軍的事情,燕國亡了,趙國在北方將會再無援軍,被秦國吞併是遲早的事情。”子游搖頭說道。
很快房門便敲響了,子游來到房門,房門外的小廝手中做出了羅網常用的手勢之後,子游便讓其進入房間內。
“羅網絕字級殺手,絕三拜見侯爺,夫人。”絕三對着子游行禮說道。
“免了,我們只是停歇一天,外面的囚犯是什麼情況?”子游問道。
“是侯爺,外面的三位囚犯,是趙國的三位大夫,因爲和宗正趙佾走的比較近,便被趙王遷尋到理由準備問斬了。”絕三說道。
“仔細說說。”子游挑眉說道,趙佾他可是不陌生,從某個方面來看,這傢伙可是半個呂不韋,當然這個半個指的是在後宮的作爲。
“是”絕三便開始講述最近趙國朝堂發生的事情。
趙王遷藉着秦軍借道直接將趙佾下獄,同時郭開開始清理趙國朝堂上趙佾的同黨,而這三位大夫便是趙佾派系中的中流砥柱,更是趙佾的左膀右臂,雖然三人無論是能力還是德行上都屬於是合格的官吏,但奈何郭開揪住三人不放,最終還是抓住了三人的過錯,用肆意辱罵太后,侮辱王室將三人送上了刑場。
“這麼說趙佾現在還在牢獄中?”子游問道。
“是,趙王遷對於趙佾反對借道憤怒是假,實則是對趙佾與娼後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心存芥蒂,所以纔想要置趙佾於死地,但趙佾身爲趙王室宗正,爲人正派,黨羽不少,所以趙王遷一直沒有機會動他,而這次借道之事,給了趙王遷機會。
根據我們在牢獄中的眼線傳回來的消息,今天郭開帶着一個盒子去牢獄中見趙佾了,之後一具屍體便從牢獄中帶出。而趙佾則消失在了牢獄之中。”絕三說道。
聽到絕三的話,子游知道趙佾已經死了,至於趙佾是否是自願赴死這是郭開和趙王遷說了算,趙佾死了,那麼李牧在朝堂上也快獨木難支了,這個趙國最後的長城也快崩塌了。
“武陵鐵騎是一把利器,讓人多打探武陵鐵騎的消息,最好能夠滲透其中。”子游說道,李牧是李牧,武陵鐵騎是武陵鐵騎,李牧死了,武陵鐵騎依舊是一個大麻煩。而且趙國可以亡,但武陵鐵騎能留下最好是留下的,一隻成熟的騎兵,放在任何時候任何國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諾!”絕三說道。
絕三走了之後,焱妃看着若有所思的子游,不由得問道
“你是不是再打李牧的主意?”
子游嘿嘿一笑沒有否定,沒辦法現在秦國太缺少李牧尉繚這樣的戰略性統帥了,而且尉繚對於秦國始終都是存在芥蒂,要是讓想他把全部本事留在秦國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想辦法把李牧搞到秦國也不是不行。
“我覺得不太可能,李牧一心都在趙國上,趙趙孝成王、趙悼襄王兩代君王的信任,要讓他放棄在趙國很難的。”焱妃說道,兩代君恩這可是天大的榮譽,對於軍人而言,這更是比天還高的恩情,除非趙王遷自斷臂膀,親自下詔殺了李牧,否則根本不足以讓李牧背叛趙國。
“我們打個賭如何?”子游笑着說道。
“不打,跟你打賭就沒有贏過。”焱妃一口拒絕說道,她就是因爲跟子游打賭才落入了子游的手中,和子游打賭的人還從來沒有人贏過。
“真沒意思。”子游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算計李牧,他大可不必,現在趙國朝堂上的種種條件,趙王遷要是不對李牧動手都是不可能的。
少司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二人沒有說話,手上放在胸前不知道出現了輕微的顫抖,子游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看向了少司命,少司命對着子游搖了搖頭。焱妃也是注意到了二人的異樣,看着少司命輕微顫抖的雙手,眼中也是慎重。
“看來我們要快點了。”焱妃低聲說道。
少司命和子游都沒有說話,從大梁回到新鄭之後,少司命身上就出現了問題,而且隨着時間推移,這些問題也原來越明顯,這也是爲什麼子游在聽到山鬼的條件會答應去碣石宮的原因。
少司命對着子游和焱妃搖了搖頭,她不希望子游和焱妃爲她去冒險,而且她的身體她明白,雖然現在出現了一些問題,但並不影響整體的情況。
子游也沒有了去算計趙國朝堂的想法,現在他只想快點遞達碣石宮,找老東皇太一問明白少司命這個職位到底是幹什麼的。
短暫休息了一天之後,子游等人再度啓程,這次子游一行人沒有在做過多的停留,徑直的朝着燕國出發,隨着逐漸遞達薊城,天氣也越來越冷,這一路上他們到處都可以看到躲避戰爭的流民。
關於秦燕前線的戰爭情況,子游也從這些流民的嘴中聽到了些許,李信沒有辜負整個秦國的期望,在趙燕邊境的武城,一戰打的燕軍大軍全線潰敗,身爲副帥的蒙恬更是帶着黃金火騎兵一路平推過去,將燕軍士卒直接趕到了易水之中。
一戰燕軍便徹底喪失了戰鬥力,晏懿這個大將軍和鞠武這個監軍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龜縮城池不出。若是王翦到了,恐怕會就地結營,逐步蠶食燕國,但李信畢竟學的是有莽夫之稱的兵形勢,根本不管的對方的城池有多高,多深,身爲主帥每次都是帶頭攻城,一連破了數城,讓整個燕國前線徹底崩潰。
爲了獲得喘氣的機會,幾場戰役下來,鞠武也是明白了晏懿是多麼廢物的一個人了,也不再擔心自己強行下達軍令會導致晏懿的排斥,導致大軍高層出現分裂。直接奪了晏懿的軍權開始想辦法拖延秦軍的進攻速度。
想來想去,鞠武覺得除了放棄一些城池引誘秦軍是攻打佔領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拖延秦軍的進攻。所以鞠武主動放棄了一些城池,想要吸引秦軍的注意,但李信沒有絲毫動搖,秦軍的路線一直很明確,那就是直插薊城。
李信的目標堅定讓爲副帥的蒙恬都感到了害怕。剛剛度過易水河的秦軍,蒙恬看着主帥李信問道
“大帥,我們的戰線是不是拉的太長了,若是我們直線進攻薊城,被人斷了後路該如何是好?”
猶豫再三蒙恬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他們現在戰線還不算遠,但是李信的目標就是薊城,一旦在深入燕國,他們就是孤軍了,後勤補給一旦被切斷,整個大軍不戰自敗了。
“擔心什麼?你見過十萬人的孤軍嗎?”李信看着蒙恬說道。
蒙恬搖了搖頭,十萬人在燕國的土地上,除非他們想要自己求死之外,根本沒人能夠吞下他們。
“我知道你擔心糧草的問題,你知道誰的糧草最多嗎?”李信反問道。
“國家。”蒙恬說道。
“地方呢?”李信再度問道。
“權貴大族!主帥,若是我們縱兵搶糧.”蒙恬當即明白了李信的想法,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信打斷了。
“我秦國之大軍,乃是正義之師,伐無恥之暴燕,正義之師的事情怎麼能叫做搶?那叫借,但兩國畢竟在交戰狀態,有些人阻止家丁護衛進攻大軍,我們是被動還手,用先生的話就是自我防衛,最多是防衛過當了。”李信說道。
蒙恬看着李信無恥的樣子有些被驚訝到來。看着蒙恬驚訝的樣子,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死板了,你也是沒有跟過先生,要不然你也不會驚訝了。”
“可是借糧食的事情終究不合禮法啊。”蒙恬憂慮的說道。
“那你要問我們兵家至聖孫子了,他喊出兵者詭道也的時候想沒想過禮法的事情了。”李信滿臉不屑的說道,墨家一直說反對儒家這些禮法,說是繁文縟節,但他們也只敢說說而已,哪像他們兵家,直接把戰爭禮法當成嬌滴滴的小姑娘,給入了。入完還得說一句這姑娘很潤!
想到這裡蒙恬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感覺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但還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慢慢想,最開始我和王賁都和你一樣,跟先生多走動一下,你就明白了。”李信說道。
蒙恬點了點頭。
子游還不知道李信正在敗壞自己的名聲,因爲此時他已經和焱妃、少司命來到了碣石宮外,碣石宮是當初鄒衍入燕之後,燕昭王爲了招待鄒衍爲鄒衍所建立的行宮。
行宮建成之後,燕昭王直接大手一揮將碣石宮及其周圍的土地全部贈與了鄒衍,這可謂是大手筆了,而燕昭王更加做實了自己愛才之名,有着千金買馬骨的故事在前,再有鄒衍這個天下有名的鄒子,燕昭王直接吸引了天下人才入燕,促進了之後燕國的壯大。
而鄒衍死後,碣石宮也就成爲陰陽家的駐地之一。
門口的傀儡人看到了子游等人到來,當即打開了碣石宮的大門,將子游迎了進來,而山鬼早已在碣石宮門內等候多時。
“侯爺。”山鬼拱手行禮說道。
“我來了,老東皇呢?”子游也沒有客套的想法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掌門在殿內等待着侯爺。”山鬼指向了半山腰的一處宮殿。
子游對着焱妃和少司命點了點頭,便運氣輕功,藉着一排排宮殿朝着半山腰的宮殿而去,碣石宮在陰陽家這麼多年的經營下閣樓林立,範圍之大已經不亞於一般的內城了。
子游落在宮殿前,剛準備上前敲門,宮殿大門便向內打開了,子游沒有猶豫便走入了宮殿之內,老東皇一身玄色的道袍坐在宮殿中央,他的面前擺着一張桌子,上面有着兩盞熱茶正在冒着熱氣。
“景侯到來,還請老朽無法出門迎接,請坐。”老東皇笑着說道。
“老掌門客氣了。”
子游入座之後,老東皇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邀請侯爺來碣石宮還真是困難啊,如果不是沒時間了,恐怕我也不會用少司命身上的使命來逼迫侯爺來碣石宮。”
“時間不多了是什麼意思?”子游問道。
“侯爺應該是知道神族後裔之事,那更應該知道天地之間還有不少通往神界的通道沒有封閉,甚至一些原本封閉的通道現在逐漸在打開吧?”老東皇問道。
“這件事我知道的。”子游點頭。
“所以我說時間不多了,當初黑帝顓頊絕天地通之後,隔絕人神,將人從神的奴役之中拯救出來,但神又怎麼能夠放棄人間呢?所以他們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等到絕天地通的力量逐漸削弱,直到人間的神族後裔與神裡應外合一舉攻破絕天地通的封印,從而讓神可以隨意進入人間。”老東皇說道。
“您的意思是,現在絕天地通的封印之力已經不足了?”子游蹙眉問道。
“沒錯,絕天地通說白了只不過是黑帝的力量,而力量終究會有消散的一天,所以無論是百家還是歷代王朝都在竭盡可能的推遲這一天的到來,當初帝辛以商湯百年基業和氣運爲代價,抵擋住了當初第一次突破的神族。而神族也意識到了想要從外部擊敗人族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們找到了周王室,而周王室以以屈辱的方式答應了神族,以李代桃僵之術,用封神之手段,以人族大能取代神族,和他們爭奪神職,讓神族陷入內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