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妃發現了背後的視線,扭頭看到了門口的三小隻,看到小虞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的光芒,雖然小虞的模樣還沒長開,但是足以看得出來未來的模樣,絕對是一個十足的美女。
焱妃又看了看小虞身邊兩個少年,眼底冒出一抹精光,轉身和焰靈姬繼續說着買絲綢的事情。
“掌櫃,門口那三個是你的客人吧?你先招待,我們自己看看。”焱妃淡淡的說道。
“好好好,您慢慢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夫人已經吩咐了,您三位看上什麼東西儘管拿就是了。”掌櫃的說道,在焱妃三人進入他的店鋪之後,寡婦清的護衛就來了,讓他好好招待這三位貴客。
“夫人?可是清夫人?”焱妃問道。
“是的,正是清夫人,小人是巴氏商會下的一個掌櫃,昨日夫人能夠有驚無險多虧了王師大人,小店中但凡有三位貴客看上的東西,儘管拿上,這算是巴氏商會的一點心意。”掌櫃笑着說道。
昨日城門的事情已經在成都城內宣傳的沸沸揚揚,特使是秦王老師,天下聞名的子游先生,對蜀郡的匪患頗有意見,並且認爲這是蜀郡郡守曲益的失責,這件事傳播開來便成爲了家常便飯後的談資,同樣的秦王王師親自來封賞他們巴氏商會的清夫人這讓整個巴氏商會頓感榮幸,在秦國商人地位極低,現在王師親自封賞,無異於再說他們巴氏商會的商人和其他商人不一樣。
他們這些巴氏商會的掌櫃以後面對同行都會感覺高上一等。
“我問一下掌櫃的,那三個孩子是什麼人?”焱妃問道。
焰靈姬聽到焱妃的話,用餘光看了一眼門口的三個孩子,眼底冒出了一抹驚訝,雖然三個孩子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的,但是仔細觀察的就會發現兩個少年都是練過武的,而且還是一把好手,尤其是中間的少女,焰靈姬能感覺到其內力頗爲深厚,這完全不是一個十一二歲少女該有的。
“我這個小店除了買些東西之外,也會收一些貨物,像什麼野獸的皮毛或者藥材之類的,每年的今天都會有人來給我送一些皮毛和稀有的藥材,這些藥材都是蜀山上特有的,還有一些是長在懸崖峭壁之上,不是一般人能夠採到的,一來二去我們也就成了熟人。
之前都是大人帶着小孩子來認路,他們三個孩子應該是代替大人過來的。山裡的孩子早當家,應該是家裡人有事耽擱了,讓他們三個孩子過來了。”掌櫃不以爲意的說道,以前也有過這種事情,所以他並不驚訝。
“你先去忙吧。”焱妃說道。
掌櫃對着焱妃行了一禮就朝着三個孩子走了過去,焱妃和焰靈姬相互看了一眼,少司命對着兩人點了點頭,三人也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轉頭離開了小店,直接回到了驛館,子游放下了手中的書,看着空手回來的三人問道
“你們不是要買東西嗎?”
“我們在巴氏商會的貨鋪發現了蜀山的人。”焱妃說道。
“哦?仔細說說。”子游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說道。
焰靈姬將剛纔在貨鋪遇到的三個小孩的事情說了出來。
“能夠在蜀山的懸崖峭壁上摘採藥材,練武之人,內力深厚,若是他們不是虞淵護衛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子游摸着下巴說道“墨鴉!”
“先生。”墨鴉一個瞬身出現在了庭院之中。
“你帶上五個護衛暗中跟蹤這三個孩子,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三個孩子應該還有大人跟來,跟着他們摸清楚上蜀山的路。”子游說道。
“諾!”墨鴉說道。
墨鴉到另一個院子帶着五個護衛離開了驛館,墨鴉帶着人剛出門就看到了司馬昌和一箇中年男人一起走來。
“墨管事。”司馬昌對着墨鴉行禮,雖然墨鴉不是秦國官吏,但是他是子游的車伕,丞相門前七品官,更別說墨鴉這個貼身車伕了。
“司馬大人,這是?”墨鴉看着司馬宿問道。
“這是家父,我帶着家父來拜見大人。”司馬昌說道。
司馬宿對着墨鴉拱了拱手。
“司馬家主,司馬大人,先生在院子裡看書,我需要出去一趟,您請便。”墨鴉還禮說道。
“那就不打擾墨管事了。”司馬昌說道。
墨鴉帶着人離開了驛站,司馬宿看着墨鴉離開的背影說道
“看來王師大人已經準備對蜀郡動手了,就不是誰是第一個。”
“希望不會是我們司馬家。”司馬昌說道。
司馬昌帶着司馬宿來到了院子裡,看到子游後行禮說道
“大人,這是家父。”
“司馬宿拜見王師。”司馬宿行禮說道。
“司馬家主不必客氣,請坐。”子游說道。
司馬宿和司馬昌入座之後,子游將竹簡放下對着司馬宿說道
“司馬家主送我的竹簡我很喜歡,裡面的東西正是我需要的,多謝司馬家主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對王師大人有用即可,這次前來,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感謝大人讓我犬子能夠回家探望,說實話內人每日都在思念他。”司馬宿說道。
“不用謝,不過是順手的事情罷了,司馬家主對明日的商會會盟的事情有什麼看法?”子游看着司馬宿問道。
司馬宿和司馬昌心中一沉,他們知道機會來了。
“司馬家雖然沒有成立商會,但也有着一支商隊,一直掛在巴氏商會的旗下,跟隨着他們一起行商,所以也知道這商會會盟的事情,巴蜀二郡物產豐厚,但是商隊衆多,爲了防止內耗,由清夫人領頭和巴蜀二郡中大大小小的商會一起成立這個了巴蜀商會會盟,一是想借着商會會盟讓大家做交易,另一面也是爲了重新劃分蜀郡的商道、物資等等,防止無序的競爭。
總的來說這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從商會會盟之後,大商會少了不必要的競爭,小商會也有了活下的希望,之前都是很好的事情,但是這些年來商道匪患死灰復燃,讓一些商隊吃盡了苦頭,雖然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但長久下去,蜀郡的商隊恐怕再也不敢外出了。”司馬宿嘆息一聲說道。
子游看了一眼司馬宿,心中有些讚賞,不愧是一家之主,他問的是商會,硬是被司馬宿帶到了匪患上。
“匪患的事情我已經和曲益郡守說了,這是一件危害蜀郡百姓多年的事情,匪患不除蜀郡的百姓永無寧日,對於匪患的事情,司馬家主有何看法?”子游笑着說道。
聽到子游這麼問,司馬宿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着司馬宿一臉的猶豫難測,子游將手中的竹簡鋪開,上面正是關於蜀王室最後的記載,秦昭襄王遣司馬錯往誅蜀侯𪸩,封其子綰爲蜀侯。蜀人葬蜀侯𪸩於郭外。秦昭襄王聞蜀侯𪸩無罪冤死,使迎喪入葬郭內。蜀人爲蜀侯𪸩立祠。秦昭襄王疑蜀侯綰反,誅之,蜀國除,立蜀郡。
司馬宿看到竹簡後神色穩定了下來,對着子游一拱手說道
“大人,蜀郡匪患不在外,而在內,我可以斷言成都城內絕對有和蜀山叛逆的同謀。”
“你是怎麼知道的?”子游看着司馬宿好奇的問道。
“蜀地三次叛亂都是先祖司馬錯帶兵平定,最後一次先祖殺入了蜀王宮,將大部分王室全部殺死,但其中少了一個人,蜀王公子。先祖派人四處尋找,最後發現蜀王公子帶着一部分蜀王室被心腹送上了蜀山,這纔有了大軍圍攻蜀山。
蜀山面對大軍圍攻,哪怕有着蜀山護山大陣的保護,被攻破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派人來和先祖求和。蜀地叛亂多次,昭襄王已經下令必須徹底解決,而叛亂的根本在蜀王室,所以先祖提出的要求是交出蜀王室,否則蜀山寸草不生。
蜀山虞淵和蜀王室淵源頗深,不願意交出蜀王公子,希望能夠留下他爲蜀王室祭祀血食,雙方誰也不肯退步,就在即將開戰的時候,當時任丞相的張子張儀帶着秦王令來到了蜀郡,從先祖的手中接過了談判事宜。
不知道因爲什麼,張子和蜀山虞淵的大長老簽訂了盟約,蜀王室從此不出蜀山,放棄復國,隱世不出,而秦國大軍也放棄了圍攻蜀山,從此蜀地再沒叛亂,後來蜀山有了匪患。
蜀山匪患是兩種人,最開始蜀山匪患指的是蜀山虞淵,蜀山虞淵居住在蜀山之上,主要靠着古蜀國的供奉生活,古蜀國被滅,秦王冊立蜀侯,不再供奉蜀山虞淵,因爲蜀山虞淵因爲生活和蜀王室的原因,在蜀道劫路,他們只是攔截軍隊的糧食。
後來大軍再次兵圍蜀山,殺了數百裝作山匪的虞淵護衛,在張子的建議下,先祖給了虞淵種子、耕作工具和技術,這才讓匪患消失。
再之後的匪患便是蜀王室被滅之後的匪患,這些匪患大多是蜀地百姓,因爲蜀王誓言,一些百姓以蜀國人自居,不肯歸秦,紛紛逃上蜀山,這才導致匪患不斷,
之後,先祖靠着當初張子留下的聯絡方式,聯絡了虞淵護衛,剿滅了大部分匪患。後來靠着先祖、張若、李太守三代人的治理,蜀郡才徹底安穩下來,蜀山匪患也逐漸停息,但不知爲何近些年匪患再次猖獗起來。
大軍圍攻卻勞而無功,能夠知道大軍動向所有人都知道是蜀郡內部出現了內奸,但是這個內奸歷代郡守都調查過,但是都是勞而無獲,沒有絲毫的證據。”司馬宿說道。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番歷史,能夠在及時通知山匪大軍動向的人,不是郡守府便是軍隊。”子游看着司馬宿說道,軍隊歷來都是司馬家所掌握,而郡守是秦王指派,忠誠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並不是蜀郡當地人,所以嫌疑很小。
“大人何必羞辱我司馬家!?我司馬家乃是正宗的老秦人出身,先祖跟着惠文王、昭襄王南征北戰,滅巴蜀、平叛亂、攻楚國,先父跟着武安君白起,歷經大小戰役七十二次,爲秦國流過不知道多少熱血,我司馬家再怎麼衰落也不可能和山匪成爲一丘之貉。”司馬宿當即站起來怒目子游說道。
“司馬家主多慮了,我並非是懷疑司馬家,司馬家對於秦國的忠誠天地可鑑,誰也不敢懷疑,我所說的是其他人,郡守府和軍隊中不僅僅是有司馬家的人,還有着其他的人。”子游起身行禮說道。
看着自己老爹突然的發怒,司馬昌已經愣住了,看到子游認錯,連忙用眼神示意司馬宿,見好就收。
“大人見諒,是在下冒犯了,司馬家有了秦王的恩賜纔有了今天,因爲先父之事,司馬家從此遠離了秦國朝堂,但我們並沒有就此仇視國家,當初是先父選擇了和武安君一起赴死,這是先父自己的選擇。”司馬宿嘆息一聲說道。
“哦?當初不是昭襄王賜死了武安君和令尊嗎?”子游好奇的問道,當初武安君之死雖然謎點重重,但關於副將司馬靳之死,卻是很明確的,乃是被猜忌賜死。
“這只不過是外人的看法罷了,當初武安君和先父坑殺趙軍四十萬士卒,早已是怨念纏身,被天下人所嫉恨,江湖中有無數人想要刺殺武安君和先父,當初就連家人都被牽連。
後來範睢引得昭襄王猜忌武安君造反,六國爲了除掉武安君,也散播着武安君造反的消息,但是昭襄王何等的雄才大略,當初武安君已經年老,江湖人士不斷刺殺,加上昭襄王想要收回軍權,於是便有了賜死之事。
當初先父送來的書信中明確的說着,當初他和武安君一起入秦王宮,武安君吸入秘藥,全身功力被壓制昏迷,先父一樣,等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前往杜郵的路上,車中還有一封昭襄王的旨意,上面寫着:武安君白起及副將司馬靳被賜死於杜郵。
後來在返回杜郵的路上,如江湖中人傳言的那般,農家六長老使用農家地澤二十四大陣,圍殺了武安君,但是他們也配嗎?一羣江湖人士,武安君擊斃五人,最後爲了徹底堵住天下人的嘴,爲白家和司馬家換取穩定,武安君再次假死,先父也跟隨假死而去。
後來武安君和先父回到了杜郵,便寫了這封書信交代前因後果,後來我和大哥親自前往了杜郵看望武安君和先父。在我們回來兩年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武安君和先父自刎而死,傳回來的書信只有一句話,怨念纏身,四十萬怨靈,今以身死告慰怨靈。”司馬宿嘆息一聲說道。
“原來如此,真沒想到其中還有如此隱秘,迴歸正題,你覺得城內內奸可能是誰?”子游問道。
今天一天都在醫院,檢查完之後,說是神經衰弱,告訴我讓我好好休息,別那麼大的壓力等等之類的,又給我開了一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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