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今天真是打的太爽了!”
“你們看到蒙驁那張臭臉沒有,哈哈,真是笑死老子了!”
秦軍那邊愁雲慘淡,姜珝這邊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姜珝營帳中,一衆將領喜笑顏開,眼神中都透漏着興奮。
這一次雖姜珝出戰蒙驁,他們心中雖然相信姜珝,可姜珝一直以來表現出對蒙驁的重視,也讓這些人跟着緊張起來。
然而今日一戰,卻是振奮人心。
都尉蘇奇峰當先說道:“侯爺,如今秦軍敗陣而退,我們不如趁勝追擊,直接攻打雁門。我軍有燃燒彈這樣的利器,何懼蒙驁區區二十萬大軍。”
趙峰瞥了蘇奇峰一眼,輕笑道:“老蘇,你是瘋了嗎?我軍只有八萬,你相不相信,只要我軍敢出營,還沒等跑到雁門,蒙驁就得率領二十萬大軍傾巢而出。”
“還燃燒彈呢!別到時候都給蒙驁搶了去,反過來對付我軍!”
蘇奇峰尷尬的撓了撓頭,他太興奮了,倒是沒想到這事。
姜珝兵力太少,守營還行,一旦敢出營攻城,蒙驁哪還會死守雁門,他現在恨不得姜珝出營和他決戰呢。
姜珝也沒阻止衆人的興奮,含笑看着他們歡鬧。
今日一戰,卻是打破了之前的壓抑。
姜珝也不是故意鬧情緒,給衆人壓力,實在是第一晚太危險了,姜珝又忙着算計蒙驁他們,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不過如今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軍中有巨石、水泥搭建的圍牆保護,又有九千多的燃燒彈,營地的位置選擇的也好。
除非蒙驁不顧秦軍性命,不顧一切的攻打姜珝軍營,否則秦軍連姜珝軍營的城牆都摸不着。
幾百顆燃燒彈扔過去,蒙驁中軍必亂。
熱鬧了片刻,徐忠漸漸冷靜下來,他心裡明白,姜珝這一次讓他指揮軍隊,是有意在鍛鍊他,讓他在將士們面前樹立威望。
當然,也有姜珝不穿鎧甲,還帶着女人,不好指揮軍隊的因素在裡面,所以只能通過徐忠來指揮。
但這也是信任的一種表現。
徐忠心裡分析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局勢,而後出列拱手道:“侯爺,我軍今日雖勝,但在兵力讓依然弱於秦軍,只能處於防守一方。”
“而蒙驁雖敗,但秦軍主力卻仍有強大戰力。”
“若蒙驁下次來攻,必然會站在投石車的攻擊範圍之外。如此一來,秦國的攻城弩雖也失去作用,但蒙驁若分批派出軍隊來攻城,我軍仍要陷入苦戰。”
徐忠的話,讓營中衆將冷靜了下來。
的確,一場戰鬥的勝負還左右不了大軍,秦軍現在仍然佔據優勢。
哪怕秦軍放棄攻城軍械的優勢,只以士兵攻城,姜珝這邊仍要陷入苦戰。
尤其是那種不分晝夜的強攻,最先累垮的,一定是姜珝的八萬軍隊。
只是蒙驁的任務是守衛雁門,拖住姜珝與李牧匯合,他未必敢不顧一切的強攻姜珝。
可不管蒙驁敢不敢,姜珝都必須要做好準備。
姜珝目光環視一週,淡淡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本侯也考慮過,雖然機率不大,但蒙驁若存了戰死之心,也未必不敢來攻。”
強攻姜珝,蒙驁其實是要擔責任的。
但若他戰死當場,又攻破了姜珝,砍下了姜珝的人頭,那麼嬴政也不會怪罪蒙家的人,反而還會追封蒙驁。
但做這種決定,需要一個很強的內心。
一個顧家的老人未必敢,反正快要退休了,老老實實的值完最後一班崗也就是了。
可蒙驁是一個有大志向的老人,尤其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他的孫子蒙恬也已經成才,他已經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趙峰出列道:“侯爺,哪怕蒙驁不顧一切的攻城,但燃燒彈依然可以發揮威力,練成一片的火場就是最好的屏障。”
徐忠反駁道:“蒙驁也是秦國老將了,征戰經驗極爲豐富。他今日戰敗,是因爲對我軍的燃燒彈沒有詳細情報。秦國若再次來攻,定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撲滅大火的方法有很多種,燃燒彈的攻擊範圍不算大,很容易被秦國相處剋制的辦法。”
姜珝手指輕敲案几,沒有說話。
在姜珝麾下的衆多將領中,最爲出衆的就是李賀、徐忠、趙峰三人。
梅三孃的武功雖然高出三人許多,但卻不適合指揮軍隊作戰。
李賀是出身韓國貴族,又是姜珝的岳父,姜珝對他足夠信任,經常委以重任。
而在徐忠和趙峰二人之間,姜珝還是更欣賞徐忠一些。
這一次給了徐忠表現機會,他立刻就能沉下心來,想到更多東西。
因爲他想要爭取更高的權利和地位,就要在姜珝面前表現。看到了希望,纔會有衝上去的勁頭。
不過這些可以慢慢考察,如今的耽誤之急……
沉默片刻後,姜珝淡淡說道:“接下來的戰場,或許不在聯軍廝殺上,而在於雙方細作的明爭暗鬥……”
目光環視一週,姜珝下令道:“趙峰,我軍軍械庫的安危就交給你了,任何人沒有本侯的命令,接近軍械庫者格殺勿論!全天十二個時辰,哪怕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進去。”
趙峰抱拳道:“末將領命!”
“徐忠!”
“末將在!”
“你的任務是,調查軍中的羅網細作。蒙驁一定會派人與我軍中細作接觸,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如果不查清我軍的虛實,蒙驁根本不敢再次進攻。”
“末將領命!”
姜珝想了想,繼續下令道:“另外,你立刻派出傳令兵返回代縣,想蕭何先生嚴密守護代縣的安全,尤其是工匠營,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是!”
姜珝轉頭看向焱妃,緩聲道:“只防守不反擊,那絕對不是本侯的性格。我軍在戰場上雖然不佔優勢,可是在諜報上,本侯可不想輸給秦國羅網那些老鼠。”
焱妃隱晦道:“要啓動暗線嗎?”
姜珝想了想,揮揮手道:“諸位先退下!”
“是!末將告退!”
等衆將士退下後,姜珝看着親衛道:“守好門,不得讓任何人接近!”
“是!”
焱妃看向姜珝的目光有些玩味,淡淡問道:“你這樣會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