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冷清的侯府,李牧的府邸就熱鬧了不少,姜珝帶着禮品前來,昔日那些熟悉的面孔也一一出現。
王開,李牧的親兵統領,在姜珝最弱小的時候負責照顧姜珝,除了李牧之外,他應該算是和姜珝關係最好的人了。
李牧遠在老家的兒子們也過來了,以往每年春節,姜珝都能見到他們。
吃過年夜飯,李牧的孫子李左車正準備邀姜珝去房裡下棋,共同守歲,卻忽然發現姜珝正在和李牧說些什麼。
“姜珝,你跟爺爺說什麼呢?”李左車走過來疑惑道。
“左車兄,抱歉了,今年不能和你們一同守歲了。”姜珝作揖道。
“哦?大過年的,你還有什麼事嗎?”李左車詫異道。
“哼!還能有什麼事?”李牧臉色鐵青,冷哼道:“這臭小子在舞閣買了個舞姬回來,現在要回去陪人守歲。”
“什麼?”李左車聞言大驚,隨即一臉羨慕道:“姜珝,你什麼時候買的,漂不漂亮?”
“混蛋!”李牧一腳踹在李左車屁股上,喝道:“你小子要敢學珝兒,老夫打折你的腿。”
“師傅勿怪,您也知道弟子的處境。”姜珝說道。
“就因爲這些?”李牧明顯不信。
“弟子已經長大了!”姜珝硬着脖子說道。
“哼!”若非今天是過年,李牧發誓,自己一定要狠狠的收拾這臭小子一頓。
對於姜珝的處境,李牧並非不知道,他甚至已經開始着手安排姜珝的婚事了,可誰知這臭小子竟不聲不響的從妃雪閣中買了個舞姬回來。
更可氣的是,那舞女竟只有八九歲。
李牧一度懷疑,自己的徒弟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傾向。
“以你的自制力,不應該犯這種錯誤的。”李牧沒好氣的說道。
事實上,李牧對舞姬一點好感都沒有,因爲趙王的寵妃娼姬當年就是舞姬,李牧一直認爲,若沒有娼姬蠱惑趙王,現在的趙王一定會更加英明。
不過姜珝可從來不敢小看這個時代的舞姬。
趙王的寵妃娼姬也就算了,嬴政的老孃趙姬,曾經也是呂不韋養在家中的舞姬,行事作風和娼姬沒什麼不同,但人家現在已經成了千古一帝的老媽。
所以,一代英王和女人之間其實沒什麼必要的聯繫。
但這個時代的男人總喜歡將過錯歸咎在女人身上。
雖然商朝的妲己和周朝的褒姒名聲赫赫,但終歸還是男人沒有足夠的自制力。
“師傅見諒。”姜珝連忙告罪。
若非雪女是秦時明月原著中的人物,姜珝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可這事,沒法和李牧解釋。
“算了!只此一次,下不爲例。”李牧冷聲道。
“多謝師傅。”姜珝作揖道。
李牧也並非不通人情世故,男人對於自己第一個女人,總是有着不一樣的感情。李牧作爲過來人,自然深知這一點。
“恩!回去吧!”李牧的臉色依舊有些難看。
好在李牧對姜珝的自控能力有着幾分瞭解,而且以後也有李牧照看着。最重要的是姜珝眼中閃爍着的野心,讓李牧明白眼前這個孩子,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所牽絆的。
而且姜珝終究要自己成家,只是這一天對李牧來說,來的有點早了。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女人,對處在風口浪尖的姜珝來說,反倒更好一些,至少不會引起趙王的忌憚。
雖然趙王已經很忌憚李牧師徒了。
“左車兄,看來只能明日在來和你下棋了。”姜珝抱歉道。
“你的事重要,爲兄先恭喜了。”李左車痞笑道。
“呵呵!”姜珝帶着幾分不明的意味笑了笑。
回到侯府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但侯府內依舊燈火通明。
侯府的主人雖不在府內,但現在整個侯府算上士兵和僕人將近四百人,自然熱鬧非凡。
但若姜珝與他們攙和到一起,氣氛反而會嚴肅起來。
來到雪女的院子,這小丫頭裹着錦衣,正和婢女們在院子裡看雪,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打發了婢女後,姜珝冷着臉道:“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也不怕着涼了。”
“看雪嘛!我的名字裡帶着雪字,便想看看真的雪。”雪女手裡捧着雪花,輕輕一吹,隨後道:“第一次發現,雪是這麼美。”
“你是在自誇嗎?”姜珝好笑道。
事實上,雪景確實很美,但對於窮苦人家來說,雪就意味着寒冷,而寒冷則意味着會死人。
不過近年來已經在趙國內推行了火炕技術,倒是很少聽說有人凍死。不過對於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來說,冬天依舊是巨大的天災。
進了屋子,火爐裡火光閃耀,火焰的灼熱漸漸驅散了身體的寒意,姜珝坐下後,問道:“會下棋嗎?”
“不會!”雪女搖了搖頭。
姜珝也發現自己似乎問了一個蠢問題。
“我教你吧!”姜珝道。
兩人相對而坐,姜珝將棋盤擺好之後,道:“圍棋的規則太複雜,你短時間內恐怕也學不會,我教你一個新的玩法,叫做五子棋。”
✿ttκΛ n✿C O
雖然對面坐着的是一個可口的小蘿莉,但姜珝就算放水,贏的也十分輕鬆,一連七盤過去,雪女連一把都沒贏過。
“不玩了!”雪女鬱悶道:“總是贏不了。”
不得不說,人類的適應性真的非常可怕,自從在婢女的口中得知‘等你長大就知道了’這句話的真相後,第二次和姜珝見面時,雪女還有幾分尷尬,但第三次見面就已經開始熟絡起來了。
“你太笨了!”姜珝嘲笑道。
“你才笨。”
“你有什麼想學的東西嗎?”姜珝問道。
姜珝有幾分奇異,被雪姬夫人養出來的雪女,纔是原著中的雪女,但被姜珝養出來的雪女,未來又會是怎麼樣呢?
事實上,姜珝也不需要雪女有多麼多才多藝,但多懂一些知識也總是好的。
搖了搖頭,雪女淡淡說道:“我也不知道要學什麼。”
“我教你識字吧!不管學什麼東西,字總是要認識的。”姜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