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千萬別亂了分寸,興許此事會是娘娘的機會。”孫嬤嬤想了想,意味深長道。
郭氏蒼白着臉,聽到孫嬤嬤的話,怔了怔,半天才說道:“嬤嬤的意思......”
“安哥兒是殿下的長子,殿下心裡頭自是看重的。娘娘若是將安哥兒照看好了,殿下自然念着娘娘的好。”
沒等郭氏開口,孫嬤嬤又接着說道:“娘娘不妨給殿下帶封信出去,表明娘娘的心意。再者說,娘娘表明了自己的心思,也叫旁人瞧瞧,是娘娘慈母之心,並非是殿下不將娘娘放出去。”
如今正院周圍全都有侍衛看着,只准進,不準出。這會兒,後院的那些個女人不定心裡怎麼琢磨,在背地裡笑話娘娘。
與其讓人笑話,倒不如將主動權拿到自己手中,娘娘身爲太子妃,自是要幫殿下分擔。
安哥兒,畢竟是殿下的長子。
聽到孫嬤嬤的話,郭氏想了想,半天才點了點頭。
孫嬤嬤說的沒錯,安哥兒這一病,對她來說興許是個機會。
見着她點頭,很快,孫嬤嬤就拿來了紙筆,郭氏思忖了片刻,就執筆寫下了一封信。
“你出去,讓外頭的侍衛將此信交給殿下,就說本宮一切安好,莫叫殿下擔心。”
郭氏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吩咐道。
“是。”孫嬤嬤福了福身子,轉身就走了出去。
孫嬤嬤離開後,郭氏卻是眼圈一紅,眼淚控制不住劃落下來。
她承認殿下這樣做是最理智的,可當真如此的時候,她心裡頭又實在是難受到了極點。
她十五歲進宮,陪了殿下這麼多年,殿下竟這樣待她。
倘若他心裡頭有一分她的存在,怎麼會捨得讓她置身險地。
郭氏想着,心裡頭突然就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恨意,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
楚昱澤下令封了正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東宮,衆人唏噓的同時,也深覺殿下的無情。
“倘若這回郭氏送了性命,主子便能得償所願了。”沈嬤嬤將手中的茶盞遞到王才人手中,意味深長道。
聽着沈嬤嬤的話,王才人將茶盞拿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面上閃過一抹笑意。
“安哥兒有太醫照看着,郭氏又不需親力親爲,想來也送不了她的性命。”
說完這話,王才人又看了站在那裡的沈嬤嬤一眼,道:“我只是高興,殿下沒有讓人將她接出來。”
郭氏畢竟是太子妃,倘若殿下有這個心思,自然能將她接出來。
不管怎麼說,染了天花的是安哥兒,而不是郭氏。
王才人垂下眼瞼,輕輕呼吸着淡淡的茶香,面上帶着幾分得意之色。
她從未想過,郭氏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她在意的,是殿下得知安哥兒染了天花,還讓人封了正院,讓郭氏留在了那裡。
王才人莞爾一笑,道:“你讓小廚房做些點心,一會兒我給殿下送過去。”
聽了自家主子的話,沈嬤嬤點了點頭,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很快,沈嬤嬤就做好了一碟藕粉桂花酥裝在食盒裡拿了進來。
王才人帶着宮女宜瀾,一路去了書房。
陸成站在殿外,見着王才人過來,詫異了一下,連忙迎了上去。
“這個時候,才人怎麼過來了?”說這話的時候,陸成的眼睛掠過宜瀾手中提着的食盒,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我做了些點心給殿下送來,勞煩公公通報一聲。”王才人柔聲道。
聽着王才人的話,陸成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才人先在這裡候着,老奴這就進去通報。”
“有勞公公了。”王才人點了點頭,客氣地道。
只過了一會兒,陸成就從書房裡出來,說是殿下準她進去。
聽着陸成的話,王才人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從宜瀾的手中接過食盒,這才推開門,緩步走了進去。
楚昱澤坐在紫檀雲紋案桌後,手邊放着一張薄薄的信紙,若有所思看着。
王才人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妾身給殿下請安。”
楚昱澤看着信,聽到說話聲這才擡起頭來,見着站在那裡的王才人,只面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擡了擡手,示意她起身。
察覺出楚昱澤的冷漠,王才人面上閃過一抹失落。
進宮這麼長時間,殿下還是頭一次對她這樣冷淡。
她即便知道他是因爲安哥兒的事情煩心,心裡頭也終究是有些難過。
“殿下心情不好,也得顧及自個兒的身子。安哥兒福澤深厚,又有太醫輪流照顧,定能好轉的。”王才人走到案桌前,將食盒裡的點心拿了出來,出聲寬慰道。
聽着她的話,楚昱澤的臉色才緩和了些,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碟藕粉桂花酥,道:“這麼冷的天,你有心了。”
“殿下哪裡的話,妾身不能替殿下分憂,只能做這些女兒家的東西來勸慰殿下,殿下不怪罪妾身妾身就很知足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才人的言語間透着幾分不安,好像是怕楚昱澤怪罪她。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伸出手來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你很好,孤怎麼會怪罪你。”
聽着楚昱澤的話,王才人頓時就臉紅了,眼中閃過一抹歡喜的笑容。
王才人的視線落在放在案桌上的那封信上,輕輕一瞥,就見着了上頭的字跡。
這字跡,分明是郭氏的。
王才人心裡咯噔一下,面色微微變了變:“殿下,這封信......”
楚昱澤的視線朝那信上看了一眼,旋即道:“太子妃自請留在正院照顧安哥兒。”
楚昱澤的話纔剛說完,王才人嘴角的笑意立時就僵在了那裡,過了片刻,纔出聲道:“姐姐待安哥兒如同親子,自然想留在他身邊照顧。”
“殿下可是在擔心姐姐?”王才人的面色雖然平靜,可聲音裡卻是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方纔她進來的時候,殿下就拿着這封信看,神情很是專注。
聽到她的話,楚昱澤想了想,就開口道:“郭氏是有福之人,有她照看安哥兒,孤很放心。”
王才人站在那裡,聽着楚昱澤的話,飛快地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強扯出一抹笑意道:“殿下所言極是,姐姐身爲殿下的正妃,自是福澤深厚。”
話雖這樣說,王才人心裡卻是隱隱發酸。
原來,不是殿下不顧郭氏的死活,而是郭氏自己想要留在正院,照顧安哥兒。
郭氏這番做法,定會讓殿下心生憐惜,念及她多年打理後院的辛苦。
雖然知道殿下對郭氏不過是一時的憐惜,她心裡頭終究不是滋味兒。
“這些日子郭氏要照顧安哥兒,後院的事情,就由你代爲掌管。”
聽着楚昱的話,王才人一時間愣在了那裡,半晌才福了福身子道:“妾身謹遵殿下吩咐。”
“孤還有公務要忙,你先退下吧。”楚昱澤看了她一眼,吩咐道。
“是,妾身告退。”王才人擡起頭來瞧了瞧楚昱澤的神色,見他臉色淡淡的,只好行禮告退。
從書房裡出來,王才人就帶着宜瀾一路回了自己院子裡。
沈嬤嬤見着她回來,忙倒了一盞茶遞到她的手中,瞧着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只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受了什麼委屈?”
沈嬤嬤說着,就朝站在那裡的宜瀾看了一眼。
宜瀾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並不敢說話。
其實,她哪裡知道主子心情爲何不好。
明明,陸公公進去通傳,殿下很快就見了主子。難不成,是在書房裡,主子被殿下訓斥了。
王才人拿起茶盞來輕輕抿了一口,才說道:“郭氏要照看安哥兒,殿下將宮中事物交給我來掌管。”
聽了王才人的話,沈嬤嬤一時愣在了那裡,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歡喜之色。
“老奴賀喜娘娘掌管宮中事務。”沈嬤嬤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殿下只說是代爲管理,說到底,殿下心裡頭,還是更相信郭氏一些。”
不然,就該將宮中的事務分開來,讓她打理一些。
聽着自家主子的話,沈嬤嬤忍不住勸慰道:“主子別傷心,殿下如今肯讓主子管理後院之事,就是信得過主子,主子難道不清楚殿下對主子您的恩寵。”
“這宮中的事情,主子只要上手了,又哪裡能輕易的放下。”沈嬤嬤意味深長道。
聽着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可不是,趁着郭氏不便,她反倒能將宮中的事情熟悉一些。對她來說,當真是一件好事。
王才人想着,面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中午的時候,陸成就派人送來了好些賬本,王才人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纔對完了幾本賬冊。桌子上,還擺着厚厚的一摞。
一旁的沈嬤嬤端上一碗剛熬好的杏仁茶,道:“主子若是累了,不妨休息一會兒。”
聽着沈嬤嬤的話,王才人才合上賬冊,拿起桌上的杏仁茶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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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喝了幾口,就聽得外頭一陣腳步聲,宮女琉璃進來回稟:“回稟主子,如氏來給主子請安了。”
聽着琉璃的話,王才人的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這如氏纔剛病好,就急着來給她請安,不愧是皇后娘娘指進東宮的。
“讓她進來吧。”王才人看了琉璃一眼,吩咐道。
“是。”琉璃應了一聲,就轉身退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如氏就從外頭走了進來,如氏身着一襲淡藍色的宮裝,頭上插着一支翠玉簪子,雖然敷着脂粉,卻依舊看得出是大病初癒後的樣子。
“婢妾給姐姐請安,聽說殿下將宮中事宜叫給了姐姐處理,婢妾恭喜姐姐。”
如氏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面上帶着掩飾不住的喜色。
聽着如氏的話,王才人面帶笑意,擡了擡手,柔聲道:“起來吧,妹妹身子纔剛好,不必客氣。”
如氏站起身來,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了下來,很快就有宮女上了茶。
如氏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盞,輕輕撥弄了一下,立時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茶香。
“姐姐這裡的茶,就是與別處不同。婢妾在太子妃娘娘那裡,也沒見過這樣的好茶。“
如氏輕輕抿了一口,帶着幾分羨慕道。
聽着她的話,王才人微微一笑,道:“這松陽銀猴,乃是前些日子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賞賜的。”
說這話的時候,王才人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倒是婢妾小家子氣了,姐姐可別笑話我。”
王才人莞爾一笑,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這些日子,你身子可大好了?”
“有勞姐姐記掛,時常派人送些補品過來,婢妾的身子已經無礙了。”王才人的話音剛落,如氏便帶着幾分感激道。
王才人聽了,點了點頭,卻是出聲問道:“那日,你好好的怎麼會去了園子裡?”
王才人這話,分明是在提及那日如氏在園子裡摔倒,以至於產下死胎的事情。
聽着王才人的話,如氏的面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抹難過的神色。
“姐姐不知,那日婢妾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是有人要暗中毒害婢妾腹中的孩子,婢妾這纔去了園子裡。”
如氏的臉上帶着幾分蒼白,王才人便知她心中十分的後悔。
“事情已成定局,你也別太自責,殿下既然肯晉了你的位份,定是在意你的,只要有殿下的恩寵,還怕往後沒有機會有孕?”
王才人這話,說到了如氏的心坎兒裡。
原先,她也怕殿下會因爲她產下死胎而冷落她。可如今殿下卻是晉了她的位份,讓她成了東宮正經的主子。
殿下若不是因爲憐惜她,又豈會這樣做?
她雖然失去了孩子,卻是得到了她盼望已久的位份,仔細想想,倒也划算的很。
故而,她心裡頭並不覺着難過,甚至,還有幾分慶幸。
“多謝姐姐吉言,只是如今,殿下除了來姐姐這裡,餘下的日子,大多是去了秦氏那裡。”如氏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掩飾不住的羨慕。
坐在軟榻上的王才人聽了這話,拿着茶盞的手微微頓了頓:“秦氏得寵,已經是衆人皆知,我也奇怪,殿下怎麼會那麼寵她?”
秦氏雖然相貌不錯,卻也及不上她,更別論,出身和才情了。
唯一讓她羨慕的,便是秦氏替殿下生了個兒子。
聽說,殿下待璟哥兒,很是疼愛,比起郭氏的安哥兒來,那疼愛不知多了多少倍。
“婢妾聽說,殿下每每去秦氏那裡,秦氏都會讓嬤嬤把璟哥兒抱過來。”
“所謂見面三分情,殿下見得多了,心裡頭自然惦記着,也不怪殿下疼着璟哥兒。”
聽着如氏的話,王才人心中升起一抹不快。
她進宮這麼長時間,得殿下如此恩寵,卻是一直未能有孕。
倘若她也能替殿下生個兒子,殿下記掛着孩子,自然會日日到她這兒來。
王才人想着,心裡竟然涌起了幾分嫉妒。
“如今安哥兒染了天花,倘若出了什麼岔子,那秦氏的孩子,可就有大的造化了。”如氏似笑非笑地開口道。
聽出如氏話中有話,王才人只說道:“安哥兒福澤深厚,哪裡會出什麼岔子。這話,往後就不必說了。”
聽着王才人的話,如氏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只恭敬地道:“姐姐教訓的是,婢妾心中着急,倒是一時失言了,還望姐姐不要怪罪。”
說這話的時候,如氏的視線偷偷的打量着王才人,只一眼,她便知道王才人心裡頭是在意的。
可不是,王才人進宮這麼長時間,最得殿下恩寵,可肚子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
換了誰,誰心裡頭能不着急。
王才人面上平靜,心裡頭怕是一直爲此事擔憂。畢竟,這宮裡頭,再多的恩寵,也比不得一個兒子能讓人心安。
容顏易逝,殿下的恩寵也會跟着消失,真正能倚靠的,就只有子嗣了。
這個道理,王才人不會不懂。
只可惜,這清竹苑裡埋着那害人的東西,王才人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想着這些,如氏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鐲子。
這鐲子她費了好些心思纔拿到手,有了這鐲子,那東西便傷不了她了。
“姐姐如今得殿下恩寵,婢妾也盼着姐姐能儘早替殿下生個兒子。那樣的話,皇后娘娘也就心安了。”
王才人的面色變了變,視線落在如氏手腕處的那隻玉鐲上。
“這玉鐲,瞧着顏色倒是極好。”
“是嗎?”如氏放在玉鐲上的手微微頓了頓,笑道:“婢妾的東西,哪裡有姐姐的好,這翠玉鐲子,乃是早些年一個嬤嬤送的。”
“說起來,還是姐姐的那對和田玉鐲好,瑩潤剔透,又襯膚色,可見殿下待姐姐的好。”
提起那對和田玉鐲,王才人的臉上就帶了些掩飾不住的笑意。
那和田玉鐲,貴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那是殿下親賞的。
王才人輕輕一笑,道:“你若是喜歡,我那裡倒還有一對鐲子,讓嬤嬤拿來給你。”
聽着王才人的話,如氏微微一笑,道:“姐姐這樣說,婢妾便腆着臉拿姐姐一對鐲子。”
王才人並不將一對鐲子放在眼中,很快就讓沈嬤嬤拿了過來,給瞭如氏。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如氏才起身告退。
等到如氏離開,沈嬤嬤忍不住道:“如氏方纔那話雖然唐突些,卻也在理。”
王才人怔了怔,道:“嬤嬤也覺着,安哥兒會有什麼岔子?”
沈嬤嬤看了王才人一眼,道:“老奴聽說,這出了天花的人,縱是熬了過來,臉上也會留下疤痕。安哥兒本就是常氏之子,哪怕是記在郭氏的名下,也不過是好聽些罷了,殿下哪裡會真將他當做自己的嫡子。”
“倒是秦氏的璟哥兒,殿下時常見着,自然更疼愛一些。”
聽着沈嬤嬤的話,王才人心下亦明白了幾分,皺了皺眉頭,道:“殿下寵着秦氏,自然看重她的孩子。”
“老奴只是覺着,娘娘也該想想法子,壓一壓秦氏。倘若這樣寵着,殿下興許就成了習慣。往後,怕是要威脅到主子了。”
王才人明白沈嬤嬤的意思,看了她一眼,只說道:“此事,得慢慢謀劃。”
沈嬤嬤聽了,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有一絲說不清的擔憂。
殿下寵着秦氏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秦氏身邊又有璟哥兒在,怕是沒那麼容易讓她失寵。
實際上,自家主子剛進宮的時候,就有些輕敵了。
主子性子高傲,從不將秦氏放在眼中,也不屑和秦氏爭寵。
可如今瞧着,秦氏只是在位份上差了些,論起殿下的恩寵,卻是一點兒都不少。
倘若主子剛進宮的時候,就防着秦氏,讓她得不了殿下的恩寵,哪裡還會有這樣憂心的事情。
沈嬤嬤想着,不由得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秦姝正在屋裡逗着璟哥兒玩兒,就見銀杏從外頭進來,臉上帶着一抹凝重。
她擡起頭來,問道:“可是出什麼事情,臉色這麼難看?”
銀杏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纔回稟道:“主子,奴婢打聽到,殿下將宮中事宜交給了王才人來處理。”
說這話的時候,銀杏偷偷打量了一眼秦姝,生怕她會生氣。
哪曾想,秦姝聽着這話,只詫異了一下,就說道:“王才人身份高,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讓她處理後宮事宜,也在情理之中。”
“奴婢只是怕,怕王才人會因此而欺負主子。”
聽着銀杏的話,秦姝笑了笑,不以爲然。
王才人性子高傲,平日裡可從不屑與她爭寵。
更別說,是給她小鞋穿了。
更何況,她身份再高,也不是太子妃,她又不必日日去給她請安。
哪裡,就能欺負了她。
她若是真想做什麼,最先做的一定是想方設法讓她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