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晚困得不行,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在抱着她走,她想睜開眼,可是太累了,睜不開。
一直到司弈宸抱着她走上二樓,她才睜下眼,腦子昏昏沉沉地問:“這是哪兒呀?”
男人的面容冷峻。
風晚過了有十來秒,清醒了。
“我要自己走。”她不老實地掙了下。
司弈宸當即鬆開她。
風晚險些摔地上。
這會在地上呆坐了會,她覺得涼了才站起來,意識回籠,揉了揉自個的腦袋往下走。
司弈宸看到她匆匆跑去裝了自己的小倉鼠,寶貝一樣地放自己的風衣袋裡。
之後她準備出去,連回頭看一眼的打算都沒有。
“晚晚,幫我換了藥再走。”他不知道要怎麼留下她。
他想留下她,只好拿自己的傷說事。
風晚的腳步這才一停,回過身,她眨了眨眼,視線落到他的肩頭。
他在賭她的心軟。
風晚果然返身回來了,去尋了醫藥箱要給他包紮。
“你先把上衣脫掉。”她指揮着道。
司弈宸擡了擡手,開始解釦子。他的動作有些遲鈍,並且緩慢。
風晚看到了他肩頭一灘血跡,這讓她有點兒難過。
可他不喜歡她這樣廉價的難過,“換吧。”
風晚將他原來的繃帶剪開了。
看到傷處又在流血,她不由悶悶:“你爲什麼不聽醫生的話!”
“難道不是因爲你嗎?”他冷言冷語着。
風晚一窒。不說討人嫌棄的話了,安安靜靜給他處理好傷口。
希望從她的衣袋裡鑽了出來,她趕緊喊了聲要它別瞎跑。
可小傢伙長時間被困在籠子裡,這會自由了,不亂竄纔怪,當下麻溜地不知道溜哪去了。
風晚霎時哭喪了臉。
收拾好醫藥箱後,風晚叮囑了男人幾句好好照顧自己,這便起身要去找希望了。
司弈宸卻是拉住她的手,這讓她瞬間如驚弓之鳥一般。
她還記得他之前按着她時,是怎樣地用力。
她還記得他看向她的目光,有多陰冷。
她以爲他又要毫不留情地欺負她了。
司弈宸看到了她的恐懼。
“晚晚,你憑什麼怕我?”他不明白,強橫地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摟住。
兩人貼得這樣近,風晚感覺他的體溫比自己溫暖多了。
司弈宸的指尖撫上她的無名指,上頭還戴着那枚漂亮璀璨的鑽戒。
風晚還當他是想拿回去,這會立馬把手收成粉拳,語氣輕顫,“這是我的。”
“我送的。”
“那就是我的了。”她氣勢不足地強調,一股捍衛的架勢。
男人立即惡聲惡氣,“你連我都不要了,還要這鑽戒來做什麼?”
“是你先不要我的!”她說着掙開他,又氣又傷心:“我要走了,不用你送,你現在戀人也有了,孩子也有了,人生贏家,我就不擋你的道了。反正我們本來就是非法同居的陌生人!”
風晚話落跑開,一邊跑一邊道:“希望,你快出來呀!”
“你再不出來,我就不要你了。”
“不跟我走,以後沒人疼你啦。我給你買一個新的窩,給你買吃的,每天陪你玩,你快來。”
她快速在客廳裡翻,“希望,你太小了,你不出來,白天被人踩到了怎麼辦?”
司弈宸站起身,看到風晚時而往高處翻,時而趴地上。
最後總算是從廚房那把小傢伙抓住了。
“你再亂跑試試!”風晚惱歸惱,還是小心地將小傢伙的皮毛順好了。
隨後才從衣袋裡掏出馬克杯,將它放回去,“笨希望,你不用擔心,我有錢可以養你的。我給你找一個新家,比這裡小,那樣你就不會亂跑讓人找不着了。”
男人堵在了廚房門口。
他堵左邊,風晚便往右走。
他堵右邊,風晚便往左走。
可他一直堵着,她都走不了了。
風晚仰起頭,商量道:“司先生,你想進來嗎?你先進,你進了我再出去。”
司弈宸只是定定看着她。
他看到她侷促不安地想往前,卻在不自覺地退後。
他看到她咬着脣,將原本就被咬破了的脣磕得豔紅一片。
她似乎很怕他,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就這麼站了十來分鐘。誰都不說話,氣氛越來越壓抑。
風晚不想再等,做好心理建設了便再度走過去。
男人還是擋着門口,她便笑,做了個奧特曼的經典手勢:“芝麻開門!”
幼稚!
司弈宸沒再擋着她。
風晚見他讓開,一時竟有些措手不及。
隨即她自嘲笑笑,出去了。
這樣纔是對的,不是嗎?
男人沉默地跟在她身後,看她走到了玄關處,看她走到了門口。
風晚突然有些暈,腳下一軟,眼前一閃而過的漆黑。
她一手按在了大門開關上,靜立了一陣子。
司弈宸察覺到她的不對頭了,當下走過去扣住她。
看到她的面色微白。
風晚被他牽着手,不多久整個人躺沙發上了。
“躺會,我給你倒點水。”
躺了有一陣子感覺好了許多,風晚便想坐起來。
司弈宸將一杯溫熱的紅糖水遞給了她,上邊還插着吸管,風晚接過後,當下潛意識地要說:“大少……”
她收住了口,不發一言了。
司弈宸當然注意到了她的話,“怎麼不說完了?”
“司先生,你真細心。”她平淡地答完。
因爲她脣上還有點出血,所以給她準備了吸管。
司弈宸等她喝完了紅糖水便把杯子拎了擱茶桌上。
風晚還想倒會,他看出來了,“你想睡沙發?隨你。”
他站起身,打算上樓。
都要三點了。
風晚摩挲了下身子,貪戀起了屋子裡微弱的暖意。
雖然已經是四月,但夜晚外頭還是頗冷。尤其她近來越來越畏冷了。
默默看一眼司弈宸離開的方向,她在心裡忖度着,只是三個小時,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她倒在沙發上,頓了頓又起來,把希望先放回籠子裡。這才睡下,攏緊並不多保暖的外衣。
沒多久男人便抱了牀棉被下來,他把被子蓋她身上了。
風晚登時知足,興奮地往左翻下身,又往右翻下身。
“司……”
“你再這樣叫一句試試!”男人冷不丁擒住她的下頷。
他眼神凌厲地漸漸湊近她。
風晚的心猛然間懸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