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詞是過去式。
“那麼，現在呢？”顧音寧問。
司秀錦笑了笑：“現在嘛……”
她頓了頓，面色陡然嚴厲：“音寧，能告訴我，你和風晚，是同一個人嗎？”
司秀錦此前的從容讓顧音寧有了一時半刻的鬆懈。而這一瞬她突如其來的逼問，則讓顧音寧戛然怔忪。
發懵，無措。
小半會後顧音寧才直直望着司秀錦：“姑姑，你的問題，我聽不懂。”
她的表情裡寫滿納悶，仿若對司秀錦爲何有此一問毫不知情。
司秀錦同樣看着她。揣摩着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司秀錦承認自己看不清面前這個女孩。許久後她方莞爾一笑：“姑姑開個玩笑罷了，瞧把你嚇的。”
顧音寧微微搖頭：“姑姑不是開玩笑吧，而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隨即笑容更勝：“看來姑姑口中的那個人，真的和我很像呢，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姑姑已經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司秀錦對顧音寧的坦蕩利落無從適應。
只好道：“是姑姑唐突了。音寧，既然你和弈宸是夫妻了，那麼無論如何，姑姑都祝願你們能相親相愛。至於姑姑前邊的話，你聽聽就算了，不必介懷。”
司秀錦藉口離開了。
顧音寧面上的笑容緩了緩。
她抿了口水，拿了遙控，開始換臺。
換臺的頻率有些快。
她壓根沒仔細看電視上在放些什麼。
司弈宸來到她身側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這問題真是莫名其妙。
顧音寧吸吸鼻子：“爺爺去午休啦，你呢，大少爺，你不是也去睡了嗎，怎麼下來了？”
“小沒良心的，擔心你困了，來抱你回房。”
“我不困。”司弈宸才告白完，顧音寧已然不解風情地回以一擊。
“不困也得睡，走了。”關了電視，男人一把將顧音寧抱起。
顧音寧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遊神了。
“晚晚。”司弈宸喚她。
顧音寧沒反應。
他再喚一次。
這下顧音寧纔不解地擡頭，“怎麼了，大少爺？”
“想什麼國家大事呢，這麼專心？”
“既然是國家大事了，怎麼能告訴你呢？”顧音寧齜牙，由着司弈宸將她擱牀上。
這一日相安無事。
次日由於應允了曲怡夏陪她去風雲高中，司弈宸早餐過後便準備出門了。
“司太太，你真不跟我一起去？”司弈宸第三次詢問顧音寧。
“大少爺，天這麼冷你幹嘛非要帶我出門呀，你不給個合理能說服人的理由我絕對不出門！”顧音寧趴在書桌上，死活不動彈。
“理由是嗎？”司弈宸軟的不行來硬的，“要麼陪我出門，要麼我成全你，讓你幾天都下不了牀躺着過日子，你選一個。”
顧音寧聞言登時怒了，踢了男人一腳：“你還想浴血奮戰啊？不準、不行、不能夠，小心我打你！”
“行，你打。”司弈宸抓過她的手貼自己身上：“打夠了就陪我出門。”
“討厭。”顧音寧不樂意地用額頭撞了他一把，這才嘀咕着：“哪有人出去陪美人還帶上原配的，我對你們的前情舊案又不感興趣。”
不管怎樣，顧音寧跟着出門了。
司弈宸給她挑好衣裳拿了包，之後抱起她往外走。
他對抱她這事越來越熟門熟路。
曲怡夏撐着傘，等在了紅塵酒店門口。
司弈宸的車子開過來時，她一眼便認出來了，淡笑着衝車子的方向招手。
直到車子停下，她也沒留意到後車廂上有人。
“弈宸，你來了，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曲怡夏說話間坐到車上，給自個繫好安全帶。
顧音寧將一本福爾摩斯蓋到臉上，倒在座椅上，動也不動，裝死。
曲怡夏一句話沒完，總算意識到顧音寧的存在了：“後面的是……”
有人橫插一腳，曲怡夏自是說不上高興的。
司弈宸倒是心情不錯的模樣：“我妻子，顧音寧。”
顧音寧竟然從這男人的語氣中聽出了驕傲的意味。
真是見了鬼了。
有了顧音寧在場，曲怡夏明顯拘束了許多。
顧音寧就沒想通大少爺非要她跟着出門的目的在哪，想想她還是道一聲：“你們聊你們的呀，把我當空氣就行。”
空氣
司弈宸失笑，“司太太，空氣是無處不在的，你這是在告訴我，你隨時隨地都在嗎？”
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顧音寧翻了個白眼：“大少爺，你非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隨你們把我當什麼，我睡了。”
說完顧音寧當真眯了眼。
她沒多久就睡熟了。
由於是週日，學校裡的人並不多，有相當一批學生回家了。
風雲高中是江城最好的高中之一，這裡實行的是全封閉式管理，學生在週一到週五都必須寄宿，不得外出，只有週六日才能回家。
將車子停到學校的車庫後，司弈宸下了車，去開了後頭的車門：“來，醒醒。”
顧音寧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旋即色心未泯地摸了一把司弈宸的臉：“真好看，大少爺，我都被你帥醒了。”
“我們準備到學校裡逛逛，我記得這也是你的高中母校吧，一起走。”
顧音寧斂了斂眉：“可是我不想走，我就在車裡等你們，好不好？”
曲怡夏對顧音寧的說法舉雙手雙腳贊成：“弈宸，既然顧小姐這麼說了，那我們……”
沒等曲怡夏說完，司弈宸已神色莫測道：“忘了出門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了？”
顧音寧慢知慢覺回憶起了那句“下不了牀”，“流氓！”
“我抱着你走。”司弈宸好脾好氣。
“不要，我要揹着走。”不讓她好過，那就甭怪她折騰他。
顧音寧纔不顧忌這男人的形象。
揹她？曲怡夏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過。
弈宸怎麼可能答應呢？當初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弈宸都沒同意過揹她，這男人有時也很要面子的好嗎？
“上來吧。”不想下一秒司弈宸便打破了她的固有觀念。
曲怡夏來不及震驚，顧音寧已經不客氣地趴男人身上了：“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