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姐的腿恢復得很好，只要不二次受傷，再過一個半月左右很有希望完全康復。”醫生給她拍了片，講明瞭她的情況後再提醒了風晚一些注意事項。
“謝謝醫生。”
離開醫院後風城開着車帶風晚去兜風。
江城還是有一些知名景點的，畢竟是邊北的省會，兩人在市內逛了四分之一左右的路段後，選擇了在歷史文物博物館下車。
買了門票進去參觀，風晚看到了相當一部分明清時期的藏書和字畫。
之後風城帶她去看了越王勾踐劍。
這把劍是真品，保存得相當完好，劍身鋒利而富有金屬光澤，千年不鏽。
風晚眨眨眼，被吸引。
旁邊則有遊客在說：“聽說這是鎮館之寶，嘖嘖，這把劍得有兩千多年曆史了吧？”
“可不是，誒對了，幫我和寶劍拍個合照啊，記得拍好看點。”
風晚和風城退到了旁邊，沒影響人家拍照。
不想這對帶了單反相機過來的遊客還挺熱心，問了他們倆要不要也來一張。
“不用了，謝謝。”風晚笑笑拒絕。
人家也便不強求。
離開博物館後，兩人又去幾處景點走了走。只不過但凡景點，總免不了人多，風晚最後索性逃之夭夭，怎麼都不肯下車了。
晚餐叫了客房服務，兩人沒再下樓。
風晚不喜歡夜晚的到來。
司弈宸一張一張地刪着手機裡風晚的相片，直到剩下最後一張，她和雪人的合影。
確認，取消。
他篤定自己會毫不猶豫地按下確認鍵，就跟之前的幾次一樣。
可他的手指一偏便點了取消，幫他做了選擇。
思想和行動完全不同步。
“總經理，還不下班嗎？”季恬臨走前，敲門進來詢問了一句。
“準備走了。”其實留在公司和回家哪裡有什麼差別呢？
總歸都是處在她不在的地方。
風晚借用了風城的私人律師，請他幫忙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兩人溝通的時候，律師一再犯難。
“風小姐，你確定不需要拿到任何的夫妻共同財產嗎？”
“對。”風晚手頭抱着只大公仔。
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希望，她走了，湯嬸會幫她把希望照顧好嗎？
大少爺呢，他會恨屋及烏地把希望掃地出門嗎？
“晚晚，你在想什麼？”風城不喜歡她遊神。
以前她只會專心地看着他，他不在，她也會念叨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都坐她身邊了，她還能魂遊天外。
“我想到我的倉鼠了，我想把它拿回來。”思及那男人昨夜裡發怒時瘋狂的模樣，風晚又有些膽怯了。
“我讓人去幫你拿吧，還有什麼要取回來的麼？”最好所有屬於她的東西，一分不落地拿個乾淨。
風晚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了。”
隨即翻出自己的錢包，將一張銀行卡拿出來：“這個，也一起還給他。”
當初司弈宸給她的銀行卡，她一次都不曾刷過。
司弈宸回到住宅後久久沒下車。
風城找的人將離婚協議和銀行卡一起送上了門。
“司先生，風先生說了，如果您需要什麼賠償的話可以提出來，合理範圍內他都會滿足您。”畢竟只是個跑腿的，察覺司弈宸瞬間臉色陰沉，這人一哆嗦，想走了。
“風城是嗎？我要和他見一面。”司弈宸看也不看便將離婚協議撕了丟垃圾桶裡。
“這……我會向風先生傳達您的意願的。另外，風小姐想拿回她寄放在您這裡的倉鼠，不知道司先生方不方便？”跑腿的人渾然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寄放？司弈宸脣齒生寒。
寄放……
“告訴她，我這裡沒有她的倉鼠，她的倉鼠要麼是死了，要麼是找到新主人衝新主人搖尾巴去了，我不知道！”
咬牙切齒說完這話，司弈宸返身進了家中。
空蕩冷清的住宅裡，沒有一絲人氣。下午時他交代了人給湯伯兩口子買了機票，讓他們出省旅遊去了。
他現在不想有人待在他身邊。
風晚聽到送離婚協議的人回來稟報的話後，心重重往下沉。
良久她才啞然：“我明白了，麻煩你跑一趟了。”
曲怡夏給司弈宸撥了電話，幾次三番沒人接。
司弈宸即便聽到手機鈴聲了，也完全沒有要看一眼手機的念頭。
最後曲怡夏出門打了車，讓司機直接將她送到司弈宸的住宅。
“希望？什麼希望，你的主人真俗，連帶着給你取了這麼個俗氣的名字！”司弈宸手頭拎着一袋瓜子，整個人沒形象地席地而坐，偶爾會給希望投幾顆瓜子吃。
“你說，你的主人是不是全天底下最過分、最邪惡、最沒信譽、最不要臉的女人？”
“我真恨她。”
“哦，對了，我告訴你，她找了一個人來，想把你帶走，你想不想跟她一起走，嗯？”
“她就是個三分熱度的女人，我勸你呢，還是不要理她了，這一秒她還對你關懷備至，下一秒她就能毫不猶豫把你踢開，你相不相信？”
“可她怎麼就還記得要把你帶走呢？她不在乎我，但她可笑地居然還在乎你！”
“我給她的錢她都毫不留戀要還給我了，希望是吧，你說，她是不是視錢財如糞土？”
“不，你不知道吧，她不差錢，她唯一愛的那個人有數不盡的家產可以讓她揮霍！”
司弈宸喝了酒。
不讓他去外頭喝，他在自己家裡喝總沒人管了吧？
曲怡夏怎麼按門鈴都沒人理，最後她擡頭看了眼二樓的窗。
不管了，賭一把！
她花了二十來分鐘爬到了二樓的窗戶外，緊隨之一推。
成功！
這裡應該是間臥室。
而且是，相當亂的臥室。
曲怡夏打開房門，恰好一個醉漢倒了下來。
“弈宸，弈宸，怎麼這麼重的酒味兒？”曲怡夏手忙腳亂地扶住了他。
司弈宸將她牢牢抱住了，“你回來了啊？”
他的視線沒有聚焦在哪一處，曲怡夏推了他幾把，都不見他有任何反應，“弈宸，醒醒，你重死了！”
“是不是發現，還是我對你好點？”好一會男人才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胃部翻江倒海。
曲怡夏彎彎的細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