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時間可以停駐有那幾個年頭,那麼遠廣和周玉潔之間就可以算作一見鍾情的典範。因爲他們一起度過了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就像人們眼中的白馬王子和美麗的公主一眼萬年,緣份天定,幸福地牽手,開開頭頭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人生若只如初見,遠廣和周玉潔也可以是很完美的一對。
從偶然遇見到相識相知相愛,似乎只是轉瞬間發生的事。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周玉潔完成了大四的學業,並憑藉名牌大學新聞傳媒專業高材生的學歷,考取了當地廣播電臺的主持人工作,負責的是“精英訪談”類的欄目。
有電視臺的強勢,廣播電臺的“精英訪談”就顯得生存壓力更大一些。最初登上社會舞臺,周玉潔個性好強,總想着推陳出新,希望自己在工作中可以取得出類拔萃的成績,所以各種案頭工作她都是極爲用心,工作上的精益求精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同樣的兩年時光裡,遠廣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要去跟着導師,還有同學們做太多太多的實驗,用他的話說,“我其實是雙重身份,進了實驗室,就要像個民工一樣的工作,弄得渾身髒兮兮的。實驗一結束,又要立即恢復研究生的身份,到大教室裡認真聽課,然後到圖書館查閱資料,上網查找相關數據,把全部腦細胞開發出來,寫那些總也寫不完的實驗報告。”
在這樣繁忙的學習、工作和生活之餘,兩個人只能以短信傳情,電話煲粥。只有到了節假日,他們纔可以難得的相聚在一起。而越是相聚的時間少,則會愈加珍惜。彼此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顯得那麼溫暖入心;每一個舉手和投足,都變得那麼充滿濃濃的愛意。
忘不了,周玉潔說自己心裡壓力大的時候,遠廣把自己的獎學金省出來,給她買了一個高倍望遠鏡。
他們一起跑到學校的大操場上,坐在踊路邊的長椅上,肩並着肩,仰望着天空。有了望遠鏡的助力,天空顯得是那麼深邃、那麼遼闊、那麼高遠又那麼無際,它彷彿包容了所有的一切,心裡充滿的是輕鬆、宣泄和解脫。
天空的廣大,大到讓他們感覺自己的渺小,自己的壓力和苦痛又都是那麼微不足道。有最在乎的人在身邊相伴,心靈,在這樣與天空的對話中,交融在一起。
那一年,羽泉的《葉子》正在坊間流行。
遠廣和周玉潔一起打開MP3,跟着音樂的節奏,互相對視着,頭左右輕輕搖擺着,那歌聲裡帶着溫暖的訴說,清新而有韻律……葉子問,愛情是什麼顏色的?如果憂鬱是藍色的;快樂是什麼顏色的?如果寂寞是灰色的;天空是什麼顏色的?如果汪洋是藍色的;我說天空也是藍色的,因爲他們彼此相愛了……葉子問,愛情是什麼顏色的?如果記憶是模糊的;渴望是什麼顏色的,如果時間是靜止的;永恆是什麼顏色的,如果呼吸是短暫的,我想我只好沉末,因爲這問題地球它還在思考着。……透明是什麼顏色的?如果風兒是快樂的。葉子的眼睛是透明的,心是,心是快樂的,心是快樂的……
也忘不了,遠廣因爲自己性格里的木訥與內向,十幾歲的時候就迷上了看《阿甘正傳》,喜歡上了和自己有着同樣性情的阿甘。而且,他也喜歡像阿甘那樣,利用難得的休息時間出去長跑。這樣的時候,周玉潔會改掉自己週末睡懶覺的習慣,與他一起長跑。
奔跑的路上,跑得累了,他們會心有靈犀地一起慢跑,甚至幾乎是在原地踏步,討論着阿甘,討論着《阿甘正傳》裡那片隨風飄浮的羽毛。討論着人生的執著與努力,也討論着阿甘始終愛着的珍妮。
在阿甘的心靈世界裡,不管珍妮在做什麼,不管她是誰,不管她變得多老多醜,不管她身在何方,他都始終在那個南阿拉巴馬的家裡,日夜思念着他心中的姑娘,日夜等待着珍妮的歸來。這就是阿甘,這就是他的愛情,這就是他的珍妮。
那樣的一個時刻,遠廣和周玉潔突然停止他們的慢跑和原地踏步,周玉潔的小臉紅撲撲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她會很灑脫地說一句:“遠廣哥,我要你做我的阿甘!”
遠廣開心又緊奇,兩隻手不知道往哪擱,“小潔,我很開心做你的阿甘!也希望,你來做我的珍妮!”
“難道你沒發現,我早就是你的珍妮了?”周玉潔並不覺得女孩子主動和熱情是什麼問題,她又一次主動拉住了遠廣的手。
“嗯,其實,我也早就是你的阿甘了。一樣的傻氣,一樣的執着和努力,只是沒有阿甘那般有成績。”遠廣很享受周玉潔這樣的主動,他會感覺到自己的自信心越來越建立起來,有一個優秀的女孩子在喜歡着自己,而自己也剛好喜歡上了她,這是一樣多麼幸福的事。
“麪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成功是早晚的事,你的成績,很快就能做出來了。”周玉潔對未來總是那麼充滿信心。
“謝謝你,小潔。”遠廣知道在戀人之間,感謝是很沒水準的交流方式,可是他還是由衷地想要感謝周玉潔。
“我們之間也要說謝字嗎?遠廣哥,你知道嗎?我不喜歡你對我說感謝。”
“那就說愛字,好不好?”有周玉潔的那種觸動,遠廣也會偶爾大膽起來。
這樣的他,周玉潔更喜歡。她喜歡他的木訥,喜歡他的傻氣,更喜歡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表現出來的聰明和睿智。當感覺自己愛的人因爲自己而改變,也會讓一個人的內心充滿了成就感。
……
這樣一起聊聊天,談談心,看星空,跑長跑……難得的相聚時間裡,各種新鮮的,刺激的,溫暖的陪伴與交流,再加上戀人間親暱的擁抱,親吻,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是一種難得的放鬆和解脫。也是他們接下來的一週中工作和學習的最大動力。
當然,遠廣也有偶爾的報怨,他會羨慕楚軒他們不用繼續再讀書,都有了像樣的工作,生活輕鬆愜意。連周玉潔都在努力掙錢,爲了兩個人的未來打拼,而自己,還要繼續做兩年的苦言僧,也只有畢業以後,才能考慮到把周玉潔娶回家。
周玉潔會慎怪地給他講,“達芬奇畫雞蛋畫了好幾年,跳水和體操運動員一個動作要重複成千上萬次,正是那些看似單調枯燥的重複成就了他們後來可以站上更高的領獎臺。你,也要堅持的,你是阿甘,就是要一直奔跑,在你的路上,向着遠方……”
在周玉潔找不到靈感,感覺沒有工作激情的時刻,遠廣也會露出他調皮的一面,告訴她:“人沒了呼吸,就不能活。總要有出有進才能平衡。你把靈感給了受訪者,將溫暖帶給了聽衆,我就應該充當那個帶給你力量和勇氣,讓你有激情去創作的人。你的呼吸,從我開始。”
“那我現在就要來自你的呼吸,你給不給……”周玉潔的話,很有誘惑力。
最心潮澎湃的時刻,遠廣可不想再用語言來回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急急的把脣探過去,緊貼在周玉潔的脣瓣上,那激情的擁吻溫暖而又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