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淘要離開的心意堅決,玉霓霓也只好站起來說道:“好吧。那就只能這樣了,以後,有合適的機會,你再到姐這裡來玩。現在,我就把你送回去。”
“阿媽,你要和小淘阿姨一起走嗎?你要出去,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去。”頭頭一聽阿媽要去送陳小淘,就也想要跟着。
“別了,你還是跟末末阿姨在家吧。再說,躍飛叔叔不是還在這嗎?你還可以跟他再多玩一會兒呢。”玉霓霓哄着頭頭說道。
“不,要是以前,和躍飛叔叔玩是很有意思。可是今天,我不想和他玩呢。他今天說話都和以前不一樣,就好像中了什麼魔似的。剛纔喊我吃飯的時候,就在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麼事,都不能上癮,還說什麼暗戀也能上癮,上了癮,就陷進去了,想退退不出來,想逃也逃不了,心都會疼之類的話,讓我聽着都聽不懂,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頭頭的這幾句話,讓陳小淘更無法呆下去了。而秦躍飛也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思,埋葬了四年,也被自己暗暗保護了四年。可這個晚上,卻是霎時間被全部暴露在外面,而且如此赤裸裸地曝光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的酒勁兒突然消去了大半。
他發現,他也無法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他覺得,自己也必須在第一時間離開。
“好了,霓霓姐,連我,也一起離開吧。”秦躍飛說道。他原本希望的就是把這份感情老實交待出來,但完全不是以現在這種形式。
眼前的局面讓秦躍飛也覺得自己必須馬上逃開。
“好吧,那我去開車,送你們兩個一起走。”玉霓霓同樣慌了,她想,也許送這兩個人離開,到外面去吹吹冷風,才能讓三個人都冷靜下來。
“不,你送小陳就可以了,我還是自己開車。”秦躍飛回應着。
“這怎麼可以?你喝了酒了,怎麼能酒後駕駛?”玉霓霓又情緒激動起來,她對玉酒後駕駛,有着比別人更強烈的反感。因爲酒駕往往是發生車禍最大的起源點,當初她的小石頭就是在車禍中喪生的。她對每一種有可能造成車禍的行爲,都很排斥。
“要不然我把車先放你這。自己打車回去。”秦躍飛說道。
“你已經喝多了,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這樣我也放心。”
“那好吧。”秦躍飛見玉霓霓態度很堅決,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
玉霓霓又轉回身對頭頭說道:“現在,躍飛叔叔也要走了,你和末末阿姨在家,我把他們兩個送下,就馬上回來。保證最多一個小時就可以回來。頭頭最乖了,也最支持阿媽了,現在跟叔叔、阿姨,還有阿媽說再見吧!”
“好吧,那阿媽你可一定要早點回來。躍飛叔叔再見!小淘阿姨再見!阿媽再見!”頭頭認真地和各位道別。
玉霓霓和秦躍飛、陳小淘三個人一起離開。
秦躍飛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把悄悄塞在沙發一角,自己特意準備的那兩件小禮物拿進玉霓霓的臥室裡,鄭重地放到了她的牀頭櫃上。
他想,既然自己的心思已經被“揭穿”了。雖然與自己預想的表白方式完全不是一回事,但結果卻是同樣讓自己對玉霓霓的那份心成了各位都知道的事情,那就讓那份禮物最直觀地出現在玉霓霓面前,也讓心中的一切情感都一起變得明明白白吧……
玉霓霓坐到了駕駛座上,秦躍飛則打開車的後門,等着走在後面的陳小淘先坐進去,陳小淘則與以往不同,完全不買秦躍飛的帳,敲了敲車的前窗,讓玉霓霓幫她把車的前門打開,偏不想挨着秦躍飛坐後排,而是選擇了副駕駛的位置。
秦躍飛苦澀地笑笑,知道是自己的那些話有點傷到陳小淘了。可是,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他不能欺騙她,更不能欺騙自己的心。
一路上,三個人都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是又都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種氣氛重又限入了壓抑。玉霓霓爲了讓三個人不要太尷尬。打開了車內的音響。
那英和秦楠合作的經典歌曲《只要有你》舒緩地響起
誰能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筆,能畫出一雙雙不流淚的眼睛,留得住世上一縱即逝的光陰,能讓所有美麗從此也不再凋零……
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安慰自己,在沒有你的夜裡,能劃出一線光明,留得住快樂,全部都送去給你,苦澀的味道變得甜蜜。
從此也不用分開相愛的天和地,還能在冬雨天空月亮太陽再想你,生命中只要有你,什麼都變得可以,讓所有流星隨時都相遇……
從此在人世上也沒有無奈的分離,我不用睜着眼睛看你遠走的背影,沒有變幻的清純,沒有失落的愛情,所有承洋永恆得像星星……
陳小淘覺得這歌曲就好像是此時此刻爲自己定製的一般,聽着聽着,不知不覺又流下眼淚來。
玉霓霓把紙巾遞給她。
“小陳,哭了?”玉霓霓關切地問。
“沒有,起風了,是這車窗沒關嚴,迷了我的眼睛。”陳小淘嘴硬着說。
“嗯,那好,把車窗關嚴一點。一會兒,就沒事了。風有往北刮的時候,也有往南刮的時候。太陽可以照到東半球,也可以照到西半球。哪裡,都會被風吹到,哪裡,也都能見到陽光……”玉霓霓知道,既然陳小淘不願說起與秦躍飛之間感情的話題,又在有意迴避。自己說話的時候,也要給她多些安慰,而且要轉轉彎,不能太直接地勸說和安慰。畢竟,秦躍飛不能接納陳小淘的原因,是自己。
車,終玉到了陳小淘家的門口。
秦躍飛連忙下了車,微笑着跟陳小淘說再見,不能做戀人,他也不想失去陳小淘這個朋友。但陳小淘依然還是不理他。
陳小淘只是招呼玉霓霓下了車,而且拉着玉霓霓走出去一段距離。然後,給了玉霓霓一個大大的暖暖的擁抱。
“霓霓姐,不要看我剛纔對他兇巴巴的樣子,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心裡還是很愛他的,可是,我不能跟他講了,也不想讓他覺得我還很深的愛着他。因爲不想給他壓力。想讓他開心地活着。他那麼愛你,又那麼優秀,還是抓住他,不要讓他再跑了吧。這幾年裡,他是怎麼待你的,我也看得見。雲凌哥是好,我也知道你們真是有感情,可是,他已經回不來了,你還是讓躍飛哥代替雲凌哥,來愛你吧。你要是不接受躍飛哥,我心裡會恨你的!”
說完,陳小淘流着眼淚,微笑着,跑進了他們小區的大門。玉霓霓看着陳小淘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在汽車門旁邊站着的秦躍飛,感動地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