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竹愣愣的看着公堂上發生的一幕幕,信息量之大讓她深感自己的腦子不夠使了,昨晚展昭爲她包紮好傷口之後,她就被勒令在房裡休息,她似乎錯過了什麼陰謀詭計(⊙_⊙)
包拯見了文仁的反應,便向其他人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文仁慌張的轉頭之後就聽到了包拯的聲音,他看着退下去的另外七人,才發覺自己上當了,他立即轉回頭來,看了文義一眼之後他對包拯怒道:“你使詐!”
包拯聽了文仁的控訴反駁道:“哼!若不是你心虛,爲何八人之中只有你回了頭!你若不從實招來,休怪本府刑法無情!來人吶!大刑伺候!”
文夫人見自己兒子就要被用上大刑,她立即喊道:“慢着!□□欽賜黃龍褂在此,我看誰敢妄動!”說完之後她便不由分說的將手中的黃龍褂披在文仁身上。
包拯看來文老夫人的舉動,他濃眉緊蹙道:“文老夫人,一件黃龍褂,遮蓋不了十一條人命的罪證,國有律法殺人償命,這件事本府由不得你囂張枉法!”
文義聽了包拯的話道:“包大人何必苦苦相逼,我們文家的人自是一條錚錚鐵漢,亦不怕在你虎頭鍘下走上一遭,只是只憑這趙氏小兒指出了一條人命,就想要我們兄弟背上這十一條人命,包大人,你可以要拿出更多的證據來,否則,就算你動用大刑,也休想在我們口中問出片語隻字!”
“好,好威風!”包拯看着堂下盛氣凌人的文義道:“怪不得湖州地界被你們遮得日月無光!”
文義聽了不屑的道:“哼!包大人錯了,那是湖州百姓對我們文家的愛戴,包大人在公堂之上應該拿出證據,不該逞這些口舌之利,否則便是對不起別人送與的‘青天’之稱。”
“好,今日就到這裡,本府自會讓你們心服口服,不過這幾日你們在牢裡最好捫心自問,大丈夫敢作敢當,莫要貪生怕死,墜了文家數十年的聲威。”
文家三兄弟沒想到包拯竟然就這麼退了堂,他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文義便道:“不牢包大人費心!”
文夫人沒想到她拿着黃龍褂,帶着兩個兒子來府衙救人,到最後卻落得只有她一人回去的下場,她看着就要被帶走的三個兒子道:“你們放心,娘一定會救你們出來。”
蘭竹沒想到包大人就這麼草草收場了,他們手中分明有重要的證據了,殺人罪都已經昭然若揭了,憑什麼因爲他們幾句死不認賬就這麼完了!她看看跟着衙役向外走的趙寧兒和林同,再看看向後堂走去的包大人,她覺得她十分對不起趙寧兒他們,她一點也不想跟上包大人,她想安慰一下趙寧兒他們,可是……
蘭竹沒有看到展昭向她招手,她只是來質問包大人的,對就是醬!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蘭竹跟上展昭之後便向前面的包大人問道:“包大人,剛纔在公堂上,文家的人分明就是死不認賬!我們手裡有那個羊皮書,這麼重要的證據,您只要稍稍一提大概,那不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嗎?他們能不認罪嗎?”
展昭早在公堂上就看到了蘭竹的不滿,其實他心中也頗有疑惑,他叫蘭竹來也是想在問清大人的同時,讓她解除對大人的不滿,沒想到她剛過來便對大人一通責問,他正想向大人致歉時,卻聽到大人耐心的解答。
“這羊皮書上若真是通敵之詞,便是我朝一段歷史公案,事關開國元勳忠奸之別,是非真假仍有可議之處,文家兄弟不惜殺人放火,以保全祖先千秋令譽,他們自認做得心安理得。今日公堂之上,本府若是當作一般命案斷然處置,則文家兄弟死的不能心服口服,豈不失去了‘刑期無刑’這教化的本意了嗎?”
展昭聽了大人的這番言論,心中不免一觸,不過他還是皺眉說出了他的擔心:“只怕文家蠻橫慣了,不能體會大人的苦心,萬一文老夫人回去藉助文家在湖州的勢力,或者到京城向官家告御狀,大人的處境豈不兇險。”
蘭竹反覆咀嚼了包大人的話,也終於好像明白了:“噢,原來大人是想讓他們端正態度,維護祖先清譽固然重要,但殺人就是不對的,咦?大人說不知道那羊皮書上的內容的真假,萬一是有人陷害文家,那文家這樣是不是有點冤了。”說着蘭竹腦中又帶入了忠良被陷害的戲碼……
包拯聽了蘭竹的話,他深嘆了口氣道:“若是遭到陷害,則文家卻是受了無妄之災,只是他們仗着祖先的餘蔭也風光了不少日子,如今爲了這樁不知真假的陳年公案,殺人放火,卻叫人無法原諒。”
“嗯,對!”蘭竹聽了包大人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本來有些跑偏的思想也正了回來。
包拯見蘭竹端正了態度,他方回答展昭的疑問道:“文家四子並不全如文禮一般粗魯,若是將此事繼續鬧僵下去,則羊皮書一案勢必廣爲流傳,震驚朝野,屆時‘疑案’成了‘定案’,文家兄弟已然難逃死罪,可嘆的是九泉之下,又將如何面對其先祖文公定邦交代。”
展昭聽了立即明瞭的道:“原來大人是有意,給文家兄弟一個機會,讓他們在牢中仔細反省,爽爽快快的認下這殺人的罪行,讓這羊皮書一案,及早消弭於無形。”
包拯聽了展昭的話,捋着鬍鬚點頭道:“個人性命是小,文氏家聲爲重,但願他們能徹悟這一點。”
聽了大人這番言語,展昭不禁想到大人曾經對他說的“佛若無情,又豈會渡化世人。”,現在想來大人亦是如佛祖一般,雖執法如山看似鐵面,卻意在教化世人,心中想着他便不覺的說了出來:“誰說大人鐵面無情……”,前半句說出口後,展昭才意識過來,後半句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他連忙看向身邊的蘭竹。
蘭竹也沒想到展昭竟然會說出這麼直白讚揚包大人的話,見他看向她,滿是真摯尊崇的眼神裡,沒有一絲奉承之意,鬼使神差般的就這麼接起了他沒說完的話:“原來……原來……”蘭竹要哭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隱約記得這好像是公孫先生的臺詞來着,tat公孫先生你寨哪裡,果然只有開封府的文膽智囊才能應對這種突發狀況tat。
“啊!原來如此!”如此菩薩心腸?不,她覺得她這個更有深意,公孫先生的回答比不上她,她和阿昭纔是絕配!
忘記了剛剛還要求助公孫策的蘭竹肯定的點了點頭……
包拯見了展昭和蘭竹的動作,他不禁輕笑的搖了搖頭,不過這笑容裡還有別人未曾察覺的一些深沉。
蘭竹看到包大人笑了,她立時得意的看向展昭,腫麼樣我說的多好 !
蘭竹剛說完沒多久,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同時走進了書房,包拯看到他們四人,朝他們點頭問道:“怎麼樣了?”
趙虎聽了包大人的話,立即回道:“回大人,公孫先生已經上了藥在房中休息了。”
聽了這個消息,書房內的氣氛一沉,所有的人都皺着眉頭,明知道這消息是他們故意透漏給黃縣令的,到頭來卻打了先生的板着,想想誰心裡能好受,還有大人,大人竟然……唉!
書房內沉默了片刻,王朝還是頂着壓力上前道:“大人,趙寧兒說想見他舅媽,所以他們向府衙裡的人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
“走了?”包拯聽了王朝的彙報,他沉吟了片刻道:“以防文家的人對他們不利,你還是去派幾名衙役去保護他們。”
王朝聽了包大人的差遣道了聲:“是!”便立即出去調人了。
王朝走了之後,蘭竹想到臥榻之上的公孫先生,以及沒有上公堂的青姝,於是對包大人道:“包大人,我還有其他的事,能不能先走?”
包拯聽着蘭竹試探的語氣,他擡頭看看書房內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幾人離開了書房之後,蘭竹和展昭立即向公孫策的房間走去,在門外敲了幾聲之後,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道中氣不足的聲音。
“進來。”
在得到裡面的人的允許之後,蘭竹和展昭便走了進去,兩人來到牀前,看到趴在牀上的公孫先生額頭上不滿一層薄汗,他瘦銷單薄的身子在薄被裡幾乎看不出起伏,原本就偏白的臉色如今毫無血色,二十大板對公孫先生來說的確有些狠了。
公孫策側頭看着站在他牀前不發一言的兩人打趣道:“怎麼,你們是到這裡來扮雕塑的?”
兩人被公孫策這一打趣,才堪堪收起心中的難過,蘭竹看看公孫先生再看看展昭,猛然道:“啊!對了公孫先生!我來幫您療傷,看能不能減輕您的傷勢!”
公孫策聽了蘭竹激動的語氣,他對着兩人急切的神色看了片刻道:“好吧,不過現在讓我坐起來,恐怕有點困難。”
“呃,”被公孫先生這麼一說,蘭竹忽然想到她之前幫展昭療傷的情景,她不由的朝身邊的人瞟去……乘騎式似乎不錯(ˉ﹃ˉ)……
展昭自然不知道蘭竹心中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蘭竹之前到底是怎麼幫他療傷的,只以爲像平常江湖人一樣,手抵後心盤腿而坐。他聽了公孫先生的話正想着如何處理,可感受到蘭竹看着他晶亮的目光,慌張中他立時自告奮勇的道:“我!扶着先生!”
蘭竹被展昭這一聲驚着了,她回過神快速的用手背掩了一下嘴脣才道:“不用,公孫先生躺着就可以了,我可以從手上的筋脈輸送真氣。”
展昭聽了蘭竹的話,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立即搬來了一旁的凳子讓她坐在上面,開始替公孫先生療傷。
兩盞茶的時間過後,蘭竹收回了打在公孫先生脈搏上的手,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道:“公孫先生我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剩下的只能靠您慢慢休養了。”
在蘭竹爲他療傷伊始,公孫策就被她療傷的能力震住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暖流順着他的經脈遊走,最後彙集到他的傷口處,他的傷口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直到最後一刻,以他多年行醫的經驗,他知道他的傷口已經結痂癒合了,傷口處的疼痛更是幾近於無。
公孫策聽了蘭竹有些抱歉的語氣,他笑着搖頭道:“蘭竹你不必自責,我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你爲我療傷一定很累了吧,展昭還不快帶她回去休息。”
展昭早就注意到公孫先生的神色,見他臉上再沒有他們來時忍痛的表情,同時也知道蘭竹療傷的本事,於是他便拉起坐在凳子上的蘭竹對公孫先生道:“先生您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您了。”
出了公孫策的房門之後,蘭竹迫不及待的向展昭問道:“阿昭,你什麼時候教我練武啊?昨天晚上……”說到昨天晚上蘭竹立即住了口,昨天晚上某人三令五申的讓她躲遠點,接過她卻往刀口上撞,這絕對不是能拿出來當學武的理由的……
展昭也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知道就算他保護的再好,也會有疏忽的時候,所以就必須讓她有自保的能力,不過她現在習武恐怕已經晚了,不過她修習的似乎是法術,如此一來他同樣可以幫她,提高實戰能力,增強體質,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蘭竹見展昭邊走便思考,卻沒有理她的意思,她心裡不免打起了鼓,他不會還在生她昨晚的氣吧?她也不想啊o(︶︿︶)o 。就在蘭竹正想着怎麼把昨晚的是糊弄過去的時候,展昭卻先開了口。
“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你恢復之後,我來教你基本的應戰技能。”
“真的!”●▽●!蘭竹聽了展昭的話,她雀躍的看着他,闊以和昭昭一起練武功了!以後就更可以和昭昭一起出雙入對,打擊不法分子,守護青天,噢耶!說不定還闊以雙劍合璧,寨找一套類似□□的武功練練什麼的!簡直不要太美妙~\\(≧▽≦)/~啦!
展昭看着蘭竹興奮的樣子,他也跟着笑了起來,寵溺的目光看着她道:“好了,先回去休息吧。”
吃完午飯後又休息了一陣子,蘭竹就再也等不及了,她迫不及待的拉着青姝就去找了展昭,叫上青姝一方面是,之前她告訴青姝她要跟展昭學武了,青姝想要領教一下他的武功;另一方面是,展昭說她和青姝都是修習的法術,叫上她對她也有幫助。
展昭看着來找他的蘭竹和青姝,便帶着她們到了府衙的練武場,南方八月初的未時還是有些熱度的,練武場上空蕩蕩的一片,展昭對蘭竹道:“蘭蘭,你先將你會的法術使出來讓我看看,記住不要逞強使出超負荷的法術。”
蘭竹聽了展昭的話之後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練武場中央,調集體內的日月之氣手中捏了個法訣就將法術彈出,勁風一過,青石地板就被削出四寸長的一劍寬的裂痕,接着蘭竹又花了稍微長的時間,把一個不太熟練的法術使了出來,法術打在一旁的石柱上,尺粗的石柱被攔腰炸斷。
使出兩招之後蘭竹回頭看向展昭,不等展昭說話,一旁的青姝便驚訝的喊了起來:“姐姐你太厲害了,我整整花了五十年的時間才達到這種程度呢!”
展昭聽了青姝的驚呼,他心中不免疑惑,以青姝的速度來看,她的資質絕對是極佳的,這種程度他在十四歲的時候就能達到了,她卻爲何用了五十年?見蘭竹等着他的評論,他先壓下心中的疑惑道:“嗯,你現在的內力與王朝他們比只稍差一些,只是不知道你一次能使出多少這樣的招式,還有使用法術是需要時間的,這樣與敵人對戰的時候需要拉開距離準備,所以輕功也是你必須要練習的。”
蘭竹聽了展昭的指點她仔細的算了一下:“風刀如果不間斷的使用,我能發出一百多次,不過昨天晚上我在手裡先後聚集了兩個法術,每一個都有三個風刃。如果使用氣爆的話,一次差不多能用二十多次。”
展昭沒想到蘭竹的內力比他想的還要深厚,他看了場上還剩的三個石柱道:“好,你現在只使用風刀,將石柱削成一段段一寸後的石板,練習你的精準度。”
蘭竹看着練武場上的石柱,她吶吶的“噢”了一聲,腦子裡涌現了許多的問題,一寸到底有多厚?她又怎麼從辣麼高的石柱切片?切成狗啃的樣子讓她負責嗎?
青姝見展昭給蘭竹布置完任務,她也躍躍欲試道:“展昭!我們來比比!”話音剛落青姝便一個瞬移棲身而上。
展昭沒想到青姝會找他比武,眼見她話音未落就到了他身邊,他立即舉起手中的巨闕擋住了青姝向他進攻的路線,雖然青姝青姝第一次的進攻路線被他擋住了,可眨眼間她便圍着他急速轉動,周身便全是她的殘影。
雖說是殘影,但那些未必不是她,展昭趁着霎那的間隙拔.出的巨闕,手中劍影一閃朝着身邊一個影子刺去,一劍刺空青姝的身形便出現在他的身後。
青姝沒想到展昭能夠鎖定她最初的進攻路線,要知道她的急速攻擊就連那四百五十年的蚌精都暈頭轉向,不過她的速度仍是無敵的,只要展昭防守不嚴他就會受到致命一擊,就如他向前刺出的這一劍,他的後背就成了裸.露在岸邊的魚,她只需一個指頭,他就被定住了。
展昭被定在原地,心中驚駭無比,他自然是不會將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他已做好這一擊後的幾種防範,只是他後腳即未踢出,劍鞘也爲擋下,身體更未躲開,就他此處巨闕的一瞬間,他就被定在了那裡。
太湖裡的精怪已經很久不與她鬥法了,而昨晚的人類又是那麼讓她失望,難得碰上能接上她一兩招的人,青姝立即將展昭的穴道解開,喊了聲“再來!”又襲了上去。
一下午的時間,蘭竹在忙着對石頭進行切片,青姝在忙着活動筋骨,展昭在忙着速度跟上。在蘭竹終於將光滑的切下一塊一寸厚的石板後,青姝的衣服也終於被巨闕劃開了一道口中。
就在三人精疲力盡的坐在練武場上休息的時候,被王朝調派出去保護趙寧兒他們的衙役,帶着受傷的趙寧兒回到了府衙……
作者有話要說:包大人那篇“刑期無刑”的言論很經典,也很感人,後面展大人和公孫先生出自肺腑的稱讚是“誰說大人鐵面無情,原來竟是菩薩心腸。”原諒蘭蘭嘴笨,她接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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