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驚一乍的幹什麼?不知道的人以爲我搶劫呢。”陳香眉頭一皺,不悅地看了我一眼。
“這難道不是搶劫嗎?”我人都傻了,她爲什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啊?
就這麼簡單的一番諮詢對話,耗時不到一小時,還沒有涉及任何心理治療只是講解,就要花上我十天的工資?
這不是搶是什麼?
“1000。”陳香立即改口,聽得我差點吐血。
一下子就砍掉一半,開始是故意說得這麼高好方便講價的吧?
“不準再講價了。你自己想想,一千塊錢買心安多划算?有的人得了絕症,就是幾百幾千萬都買不來心安啊。”陳香的語氣依舊冰冷,說得煞有介事。
但我怎麼聽怎麼不對,這話有本質上的邏輯漏洞啊——我特麼又沒絕症!
“我算是怕了你了,一千就一千吧。”我苦笑一聲,誰叫我自己沒先問清價格呢。
加上我對這種專業性的東西也不瞭解,感覺她這個行業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那種,這價位應該不算太離譜。
雖然說法誇張了點,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陳香給了我一個微信碼,掃出來是添加好友,而不是直接付款。
“爲什麼不是直接付款,要轉賬這麼麻煩?”我隨口問道。
“因爲你還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陳香篤定開口。
“爲什麼?”我感到不解。
“因爲你老婆啊,你不覺得心理學的應用面很廣嗎?刑偵要用到、商場要用到,情場當然也可以用到。”
“你懷疑你老婆出軌,我可以先給你一個免費的答案,解答你心中的疑惑。”陳香轉着手中的圓珠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卻聽得心中一動。
特麼的爲了找到陳安琪出軌的證據,我連私家偵探都請過了也沒用,那劍走偏鋒的心理醫生呢?
一想到她輕鬆看破了我所有的想法,我覺得有戲啊,說不定還能看穿陳安琪的內心世界。
“什麼免費的答案?”我率先問道,覺得這算是一個機會。
“你先告訴我,面對你對她的質疑,她的反應是什麼?我猜的話,應該是反過來責問你是不是不信任她,或者你爲什麼跟蹤她?”陳香的眼睛冰涼澄澈,像是能洞悉一切。
我覺得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啊。因爲人在面對懷疑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掩飾自己。”
陳香揉了揉太陽穴,簡潔道:“複雜的東西你聽不懂。我就簡單告訴你吧,你老婆十有八九是越軌了。”
我覺得牙疼,直接鬱悶道:“你看出來就行了,說那麼直白乾什麼?疑點這麼多,你以爲我心裡就沒點B數嗎?”
“有啊,”陳香淡淡開口,“但你不願接受,所以我幫你一把。”
她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在我腦海炸響,徹底擊碎我所有的自欺欺人和幻想。
“我明白了。”我長長嘆息了一聲,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聰明到可怕。
玩心理學的都是妖怪吧?
“介意我抽支菸嗎?”我瞥到她桌上的菸灰缸,裡面還有菸灰和幾個菸蒂,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結論。
“給我一支。”她主動伸出一隻手。
陳香的手很好看,但白得有些不健康,好像是很久沒照過陽光一般。
“聽說男生都不喜歡抽菸的女人,因爲有風塵味。”我遞給她一支,看着她冷冰冰的樣子,開了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
“我又不要你喜歡。”陳香一句話,全然不接我的玩笑,差點沒把我噎死。
哇,這個女人明明懂心理學,說話還那麼不顧別人的感受?
故意的,只有這個可能。
我掏出zippo打火機給自己點燃,又遞給了她。
陳香這才摘下口罩,露出一張不施粉黛卻依舊精緻的冰冷小臉。
“喲,zippo。”陳香指尖靈活翻轉,打火機隨之翻騰出好看的銀光。
看她這架勢,比我熟練太多了,想必煙齡也不會比我少。
她點燃香菸,把打火機還給我:“少收點女人的禮物。你如果都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憑什麼指望你的老婆堅貞不渝?”
“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再次震驚了。
“這款zippo是亮銀色,浮雕也很大氣,跟你自卑的心理根本不合。你覺得這種不適合你,所以不太可能會去買這款。”
“應該是一個女人送你的,而且還是一個你在她心目中地位很高的女人,所以不可能是你老婆。”
“還有最關鍵的,內殼裡面有個玉字和鵬字,中間有顆愛心。”
“你別告訴我你沒發現?”看到我驚詫的表情,陳香淡淡笑了。
我踏馬真沒有!
一聽她這麼說,我再看向打火機內殼,果然如此。
我一想到陳安琪看過這個打火機,冷汗都差點流出來了。
再一想到趙玉的心思,我覺得這個zippo有點沉重了。
“說正事吧,扯太遠了!”我收拾好情緒,詢問她打算怎麼幫我。
我直接給她講明瞭現在的情況,就是任何猜疑都沒有用,只有實質性的證據才能讓陳安琪承認。
我原以爲她也會一籌莫展,但她卻冷笑一聲,提出了兩個方法。
一是主動創造機會,然後捉姦。二就是她出馬去接近陳安琪,獲取她的信任,成爲“表面閨蜜”,就有大把的機會可以發現證據。
我踏馬聽得都驚了,不愧是玩心理學的妖怪!
尤其是第二種做法,簡直打開了我的新思路,搞得像特麼諜戰一樣,一聽就很牛逼啊······
我想了想,其實第一種做法現在已經完全可行了。
因爲陳安琪現在是主管了,坐班的時間會遠大於外出談業務,也就是說不像先前一樣自由了。
她如果要和姦夫約會,就不可能只是安排在以往的上班時間,騰出來的大段空隙。
如果我在週末創造機會假裝有事離開,然後悄悄潛伏在暗中跟蹤,說不定還真能發現什麼?
“就第一種辦法吧。”我想了想,嘆息了一聲。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先前你說還有個銀妻癖患者,他是哪種類型?還有沒有救?”
我很想知道,林師賢會不會毀了趙玉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