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安琪都沒有再說下去,因爲那樣的猜想未免太過沉重和壓抑。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妻子其實孕育着一個小胚胎了,然後那兩刀又剛好捅在上面了呢?!
只是這樣一想,我就覺得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根本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這個猜想還有點可能,畢竟妻子當時是打了麻醉藥,具體手術操作了什麼還不得而知。
加上江安寧不讓我去看她,總感覺疑點重重。
“老婆,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我重重抹了把臉,不斷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妻子掀開了被子,讓我看到了她光滑平坦的小月腹。
其實先前我就注意到,陳安琪的肚子上並沒有繃帶,癒合得很好。
現在仔細湊近觀察,也只能看到兩道極淺的痕跡。
我用手指在上面比劃,大致測量一下方位。
因爲學過人體解剖學的緣故,雖然比較生疏了,但還不至於出錯。
孕育生命的地方應該在骨盆腔中央,長7.5釐米,寬5釐米。
這兩刀的位置離它還有點距離,總算是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去,嚇得我頭皮發麻。”我喃喃自語,幸好是虛驚一場。
“嗯?沒有傷到那裡?”陳安琪立即問道。
“嗯,不幸中的萬幸。”我苦笑一聲,覺得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的。
如果以那麼兇狠的兩刀傷到那個位置,估計妻子一輩子都告別生育了。不僅如此,還會對身體帶來極其危害的後遺症。
“弄得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妻子瞪了我一眼,又上來掐了我一把。
我嘿嘿一笑,也不以爲意:“虛驚一場也好啊,總比真出事了好一千倍一萬倍。”
“關燈,給我乖乖躺下。”陳安琪拉回了被子,發號施令道。
我關掉臥室的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誒老婆,雖然是個好事啊,但我就是好奇。”
“你的傷口怎麼癒合得這麼快?”
我本來想開玩笑地問一句“你是壁虎嗎,尾巴斷了都還能很快長出來那種”,但一想可能要挨收拾就算了。
“不太清楚,不過好像用了什麼促凝血藥。”妻子回答道。
“哦。”我不是很瞭解,畢竟沒有學過專業的藥學。
陳安琪又問道,既然沒有出這檔子事,那會是我們倆誰出了問題?
我還真不知道,只能說什麼時候有空的話,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
次日正好是個週六,我甚至懷疑陳安琪是看好時間出院,回來也可以不用上班享受假期。
我原本以爲可以睡個懶覺,沒想到一大早就被她叫醒了。
陳安琪用白色緞帶紮了個馬尾,隨着她的一舉一動搖曳着,充滿了青春活力。
上身一件雪紡短袖白襯衫,音樂可以看到裡面的胸衣揹帶。
下邊則是一件粉白色的短褲,材質比較軟柔輕薄,還有細碎好看的蕾絲花邊。
其下便是兩條雪白修長的玉月退,腳上蹬着一雙點綴蝴蝶結的水晶拖鞋,一雙精緻小巧的蓮足,有着忄生感與清純交織的魅惑。
大清早的看到這一幕,我就無可避免地有了反應。
如果不是昨晚經歷過昏天暗地的戰鬥,我估計真能忍不住做點什麼。
“老婆,”我忍不住問道,“這個打扮是有什麼安排嗎?”
“對啊,”妻子回答得很理所當然,“昨晚不是說好了,要約江藝一起玩嗎?”
“哈?”我可能是睡糊塗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昨晚還在一起吃飯,今天就約他玩?”
“週末剛好我們都有空嘛,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什麼安排。”陳安琪回答得很乾脆。
蠻有道理的,我竟然無言以對。
“快點,約好八點半碰面的,別讓人家久等。”妻子催促着,我不得不起來抓緊時間起身洗漱。
陳安琪幾乎是拉着我出門的,那根馬尾就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讓我總是想要扯一把。
走到樓下的時候,妻子接了個電話,是江藝打來的。
他說已經到了小區前門,問我們還要多久。
陳安琪回了聲馬上到了,隨後掛斷了電話。
在妻子和江藝看到彼此那一瞬間,兩個人都呆了,然後非常有默契似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的內心也是懵逼的。
真不是約好的?
兩個人都穿的是白色調的服裝,同樣的是運動小白鞋。
不知情的人看到,指不定以爲兩人是情侶。
江藝抿脣看向我,輕聲道:“鵬哥,要不我們換個衣服?”
“算了,別小題大做。”我連忙拒絕道。
更何況以江藝一米八出頭的身高,我穿他的衣服像什麼話。
按照江藝的提議,我們去到了悅來古鎮,和西嶺雪山緊挨的地方。
三個人都沒有車,一路完全是公交手段過來的,多少有些不方便。
說實話我一向對這種古鎮沒有太多好感,畢竟古色古香的保留物不多。給我印象最深刻的,無非就是高到離譜的景區物價,還有密密麻麻的遊人。
但這裡似乎不太一樣,有着江南水鄉的情調。
臨水而落的建築,斑駁的拱形石橋,還有古色古香的茶肆等等,無一不讓我懷疑自己穿越了。
“該穿漢服的。”陳安琪輕聲感嘆道。
“沒必要,除了宋褲,都不太方便。”江藝輕聲搖頭道。
我們三人吃了一些鎮上的小吃,比如鹹豆腐腦,撒上了一層酥脆的豌豆,味道還蠻不錯的。
隨後兩個人掃了碼,騎着共享單車,像無憂無慮的孩子一樣在街道上騎行。
清風徐來,我們有說有笑,還蠻有感覺的。
我也不知道江藝來過這裡多少次,總之顯得特別熟悉,帶着我們鑽進了一偏僻的山林。
單車走在山間綠蔭的小道,樹林間飛過叫不出名字的鳥。
妻子因爲不會騎單車,便坐在我的後座,緊緊摟着我的腰,軟柔的雪峰緊貼在我的後背。
山腳下,是一片綠蔭裡的池塘,還有遍地的綠草,讓人的心情極端放鬆。
江藝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突然向陳安琪露出一個萬分陽光的笑容:“想不想盪鞦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