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緩緩行駛在校園的道路上,江安寧放慢了車速後,就一個勁打量着車窗外經過的女生。
說實話,我還蠻好奇的,不知道他打算怎麼撩妹。
好吧,就算你開着保時捷GT很牛逼,對於正在讀書的學生來說帥得不行。但你總不能直接一來就問人家:“嘿,美女,上車玩嗎?”
我估計別人能被直接嚇壞,以爲踏馬心懷不軌的壞人來學校搞事情······
光是想一想那場面,就覺得能尷尬到窒息。
“那個女生怎麼樣?”江安寧突然來了一句,透着一種獵人發現獵物的觀望感。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一個坐在湖邊看書的學生。
在冬日的陽光下,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一頭柔順的黑髮披散到後背,整個人顯得非常娟秀。
非常學生系的打扮,白衣白裙配一雙小白鞋。都不是多麼好看的款式,但就是顯得特別乾淨清新。
“還可以吧。”我這麼說了一句,心裡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尼瑪,江安寧這個架勢,是又要糟蹋小女生的節奏?
“那行,我們就在這下車。”江安寧直接把車開到了路邊停車的區域,和我一道下了車。
他讓我先不要過去,讓他自由發揮,並且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看,好好學。”
嗯?尼瑪,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熟悉?
我也沒多想,就在一旁的草地坐了下來,看他到底要怎麼搞。
江安寧就在我眼前,非常從容自若地走向了那個清秀的女生,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哈?
我人都看傻了,就這麼坐下來,什麼都不說的嗎?
還有啊,保時捷GT都開過來了,真的不用炫富一下的嗎?
我着實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默默地觀望。畢竟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還是太新奇了,尤其是主動搭訕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生,想都不敢想。
那個清秀的女生終於意識到了有人在看着她,頓時擡起了頭,略帶錯愕地看向對面的江安寧。
“有什麼事嗎?”她將手中的書放到月退上,聲音像清風一樣悅耳。
我一陣啞然,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向搭訕吧。
明明是他對妹子有想法,怎麼反過來還讓妹子先跟他說話了······
“學妹,你看的是《百年孤獨》吧?”
“我就說上午在圖書館找這本書沒找到,原來在你這。”
“對了,這本書看起來怎麼樣?”江安寧笑得很溫和,連特麼說話的聲線都有所注意,顯得溫醇儒雅至極。
草草草,不要臉啊!
我在一旁被他的操作驚呆了。上午他明明在和我們吃早飯,怎麼就變成去圖書館借書了?
我算是明白了,這貨在假意營造共同愛好,搞得好像和妹子是同類人一樣。
當然,我也是歎服他的觀察力和執行力,踏馬撩妹尚且如此,也難怪事業上能獲得這麼大的成功了。
先看是什麼書,又看有沒有圖書館的標誌,得出結論後果斷切入······
我自愧不如,哪怕這貨沒錢也是撩妹的一把好手吧?
對了,還有一個細節。他說話是以一個問話的形式結束的,那麼妹子肯定就有一個回話的過程,聊天得以繼續,牛逼啊。
“很好看,”那個妹子果然回話了,還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是人物太混亂了,看起來很吃力。”
“正常,”江安寧笑了,“《百年孤獨》是一個家族三代人,跨越百年的愛恨情仇。三代人的關係當然複雜,如果不做個關係譜,看起來就會很亂。”
我驚了,學識形撩妹?
“看個書還得做關係譜?好複雜啊。”妹子輕聲感嘆了一句,顯然已經陷入他的話題了。
“不做也沒關係。反正整本書讀起來的感覺,就像插上了翅膀。一個字,爽。”江安寧繼續說道,“不過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我以前做的關係表給你看。”
“你要加我微信?”妹子倒是個聰明人,直接就點出了關鍵點。
“QQ也行。”江安寧更直接。
就在我目瞪口呆地注視中,兩個人竟然當着我的面神速加上了聯繫方式。
我以爲他還要趁熱打鐵發展一下關係,沒想到他卻說了幾句,就表示朋友在等他,告辭向我這邊走來了。
我和他走向路邊停放的保時捷GT,還是沒忍住問道:“要到手的妹子你也會放棄?”
“誰告訴你就要到手了?”江安寧無奈地低聲道,“這種矜持形的妹子沒那麼簡單,不能操之過急。”
他告訴我,很多男人被女人發好人卡,就是需求感表現得太明顯,沒有表現出一種若即若離的態度,
“一味地對妹子好,最大的可能是被髮好人卡。”他語重心長地開口,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教育弟弟的模樣。
我是真的感覺三觀都被刷新了,但仔細一想好像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臥槽,這社會的人性到底是什麼鬼啊!
等到我們上車之後,我和江安寧不約而同地朝着妹子那邊看了一眼。
巧的是,她也正好放下書,看向我們這邊。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到了這輛保時捷GT,總之她臉上的錯愕和驚訝一目瞭然,沒有任何掩飾。
江安寧告訴我說,不要主動炫富。尤其是對這種喜歡看書的文靜女生,說不定這樣還會讓她認爲自己有一種優越感,從而心生反感。
“所以你就‘不經意’地讓她看到你開的保時捷?”我忍不住吐槽,突然感覺和他沒什麼隔閡了。
畢竟他能把這一幕不做避諱地讓我看到,講道理我莫名還是覺得和他關係拉近了不少。
“對啊。”江安寧回答得如此理所當然,讓我竟然無言以對。
“那要是她沒看到呢?”我忍不住問道。
“那就把車窗搖下來,再和她道個別,我不信她不轉過頭來看一眼。”江安寧笑得像特麼一隻狐狸。
“是在下輸了。”我覺得被噎住了。
當我們來到安寧樓的時候,江安寧突然捶了一下方向盤,語氣沉重地說道:“我失誤了你知道嗎?”
“怎麼了?”我一頭霧水地看向他。
他轉過頭看向我,一臉認真道:“我該開勞斯萊斯的。”
我感到一陣窒息,甚至想給這個裝逼犯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