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S店的銷售員工，比我想象中還要熱情。
其實這家店都不是什麼某一類汽車的專門4S店，諸如一汽大衆、寶馬等等，在這裡基本都能看到。
一個留着短頭髮，露出額頭的男性銷售，看起來外形很得體。
他帶着和煦的笑容向我走來，問我找人還是看車。
“看車。”我簡明扼要道。
“好的先生，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銷售顧問劉成，很高興爲您服務，請問您怎麼稱呼呢？”劉成微微欠着身子，和我握手。
“周國鵬。”我簡單道。
“好的，周總。”劉成笑呵呵地說道。
楊琴在一邊卻看不下去了，提醒道：“是總裁。”
我有點啞然，有必要刻意強調一下嗎？
但劉成卻故作驚訝，“嗨”了一聲：“您瞧我這眼力勁，真是沒眼光！”
“對不起啊周總裁，主要是看您太年輕了，沒想到竟然是個總裁，真是年少有爲啊，厲害厲害。”
“這位小姐這麼漂亮，一定就是總裁秘書了吧？”隨後他又看向楊琴，做得有點面面俱到。
雖然明知道他是在拍顧客的馬屁，但心裡還是有點不可否認的小爽。
嗨呀，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周總裁，今天來店準備看一款什麼樣的車型？我可以幫您介紹，一會我還可以幫您安排試乘試駕，讓您親自感受一下。”劉成做了個請的手勢，先把我們帶到了接待處。
“還沒想好，大概一百到兩百萬之間的車吧。”我說着話，便看到楊琴快步走到我前頭，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噔噔”的聲響，將椅子替我拉了出來，
劉成給了我一張海報表，讓我可以過目看一下，又說道：“兩位，我們有大麥茶、紅茶、可樂、雪碧，請問您喝什麼？”
“大麥茶吧。”我隨便挑了一個，看起手上的海報單。
我懷疑楊琴在模仿我，因爲她也點了大麥茶。
“你不是喜歡可樂嗎？”我疑惑問道。
“現在養生了。”楊琴的一句話，讓我找不到半點反駁的理由。
劉成顯得很有禮貌地讓我們稍等兩分鐘，然後去取了飲料和小甜點擺放，這才坐下來和我們洽談。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很喜歡觀察一些細節。
他喜歡前傾着身子交談，然後認真地注視着交談對象。如果是我和他說話，他就認真看我，如果是楊琴他就認真看楊琴。
不管我們說什麼，劉成都會給我們回饋，諸如“嗯”、“您說得對”。
這就是銷售技巧的細節嗎？
我心中多少有點感慨，心想陳安琪以前是不是也這樣走過來的？
不，比這要複雜多了。她是個女人啊，還有酒局之類的應酬。
劉成問清楚預算配置等信息後，給我推薦的一款車，差點讓我不想談了。
奧迪A8L。
他還和我侃侃而談，說奧迪的車燈如何特別。在夜晚開遠光燈，遇到其他車輛，那一塊的燈光會自動變爲近光云云，非常人性化。
“不要奧迪。”我毫不猶豫道。
劉成雖然有點驚訝，但也沒有問爲什麼這種蠢問題，而是轉而給我推薦了奔馳和寶馬。
在得到我的應允後，劉成就帶我去看車了。
不得不說，奔馳和寶馬很多款都算不得奢侈的豪車，但品牌名那麼響還是有原因的。
至少我覺得看起來就不一樣，尤其是內部的設計，內外顏值都很高。
“周先生，要試駕一下嗎？”劉成問道。
總裁這個稱呼，是在我要求下摘掉的。也不是刻意想顯得自己多麼低調之類的，純粹不想看其他人驚訝打量的目光。
最終我還是決定試駕一下，不過是我在副駕駛位，楊琴負責開車。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先試的是奔馳，就我坐在副駕駛的感覺還不錯，但最主要還是問了楊琴感覺如何。
楊琴想了想，說自動遠近燈光不錯，彎道隨動轉向也很舒服，感覺毫不費力。還有音響真的給力，至少比寶馬好很多。
視線各方面也可以，沒發現什麼缺陷。
然後又很認真地給我列出體驗到的缺點，比如啓動和初段加速反饋不爽，沒有寶馬的流暢線性。
還有就是不人性化，人機交互比較差，比如接打電話、切歌等等。
我聽得驚呆了，默默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雖然不是很懂，但好像很牛逼專業的樣子。
楊琴說越來越覺得是個寶馬控了，當然也有更好的車，比如保時捷之類的沒有試過，不知道到底怎麼樣。
一番試駕過後，我在楊琴的建議下做出了決定，準備買寶馬。
在4.0L和6.0L的款式中，我猶豫了一下。最後心一狠，說要買就買最高配吧，反正一百多萬都花了，還在乎多的幾十萬？
劉成一個勁誇讚我和楊琴的眼光，說這輛車有多好多好。
我也沒有跟他再磨嘰，直接問6.0L款的什麼價格。
劉成給出的價格，有點超過我的預計，是210萬。
楊琴說不應該，網上最低報價都在181.7萬了。
“楊小姐，”劉成故作爲難，苦笑道，“官方的指導價格還在248.8萬呢。”
就從數據來看，他們兩個功課都做得比我這個買車的充足。
汗顏。
特麼的，兩種價格怎麼能差這麼遠？！
劉成簡單解釋，說指導價格是官方給的建議價位，比如礦泉水的“建議零售價兩元”。
但實際成交價格，還是要按照4S店最後談妥的結果。
“您也是一個大總裁，肯定不會在意這超出預算的十萬塊吧？”劉成給我扣高帽子。
學到了，銷售技巧，激將法是嗎？
對不起，我跟別的總裁不一樣，老子沒你想象得那麼有錢。
最終還是談妥爲200萬，一下子縮水十萬讓我心裡一片冰涼，天知道這種車的價格彈性有多恐怖。
雖然相比較181.7萬還是高了不少，但也能接受了。
我估計劉成更沒有想到的，就是我這個帶秘書來的“大總裁”，竟然還選擇了分期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