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理由帶走我?”我寸步不讓,直接發問。
我非常確定,現場根本就不可能有我的頭髮。
畢竟留下證據也是我最擔心的點,早就做好了準備。
更何況,如果真有這麼重要的證據,那我早該進去了,等不到現在。
這貨就是在跟我玩心理學,短短聊天的過程,已經不知道詐我幾次了。換作心理素質差一些的人,恐怕早就認罪了。
付默思露出一個微笑,抽了口旱菸道:“周先生,看來你不太懂法。”
“雖然沒有證據,你也有犯罪嫌疑。對待犯罪嫌疑人,我們無權將你送入監獄,但放在看守所避免你逃走是可以的。”
他說着,便拿出了一份文件。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對犯罪嫌疑人的臨時羈押證明文書。
時限最低是三天,最高是他孃的三個月!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這一手。
其實這種東西,基本只看最高時限就行了。
“這個時限依靠什麼來判定的?”陳安琪再也忍不住了,什麼妨礙公務都顧不上,直接問道。
“等我們調查清楚事情。如果他無罪,自然釋放。但如果要是有罪嘛,呵呵,也自然會有判決。”付默思沉穩地抽着煙。
其實從他拿出證明文書的一刻,我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這個付默思做了太多準備,甚至連最壞的情況詐不了我,都做好了備案措施。
這其實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局面。
不僅是因爲最高三個月的羈押,而是案件會繼續拖下去,讓他有發揮的空間。
這個付默思纔來幾天,就已經搞出這樣的動靜,王虎都被定罪了,我也被牽連出來前途未卜。
要是再給他三個月,我真怕這貨又有什麼計劃,把我給定罪了。
但無論如何,顯然我是不敢抗法的。
那是作死。
就這樣,我特麼的再次來到了熟悉的看守所。
警察看到我都樂了,還跟我笑着打招呼:“喲,回來了?”
我尼瑪——
這一次看守所裡面已經大換血了,除了民警以外,被關押的絕大多數人我都不認識。
但我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到了晚上分配監室,我終於明白原因了。
有一個監室裡,全是李剛手下那批被關進來的練家子!
我心頭猛地一跳,都想罵娘了,這些人不是早該被送進監獄執行了嗎?
“副所長,我想請問一下,他們爲什麼都還在這裡?”我直接看向了一旁的副所長,問道。
“你有意見嗎?監獄滿了,看守所代爲執行三個月刑期。”副所長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讓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今天晚上,你就住這裡。”果不其然,他開口了。
我尼瑪敢住這裡?!
老子就是有九條命,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幾乎可以確定了,這個副所長絕對和李剛有什麼關係,不然不會這樣針對我。
“副所長,我要求換監室!”我立即舉起了手,高聲道。
在這個監室裡,那些練家子坐在牀上,用無比陰冷的目光注視着我。
甚至有的人已經拿出了香菸,旁邊的人自覺給他點上,警察也根本不管。
“讓你住你就住,少跟老子廢話!”副所長抽出了腰間的警棍,不乏威脅之意地敲打着手心。
他身邊的兩個警察也圍了上來,一副我稍有異動就準備動手的樣子。
“呵呵呵。”監室裡面已經傳來了冰冷的笑聲,那些人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副所長,你這樣我可以檢舉你。”我沉下聲來警告道。
軟的已經沒用了,示好也會挨收拾,那我何必給他好臉色看?
“行啊,”副所長特別有恃無恐地說道,“你先能活過今晚再說吧。”
“開門!”
他一聲令下,頓時有警察把監室的門打開了。
“進去!”兩個警察推着我。
我一左一右,雙手死死握住門兩邊的鐵欄杆,牙關緊咬。
我他孃的不開玩笑,我看到幾個人手裡面磨尖的牙刷了!
這羣人玩真的,記恨我把他們弄進了監獄,是真的要整死我!
我就是再能打,也不覺得自己能幹得過這麼多練家子。
“我特麼叫你進去!”副所長火了,直接拿起警棍,“啪”地一聲打在我的手背上。
我吃痛之下,頓時慘叫一聲,感覺手骨都被砸斷了一般的痛楚。
“王所,這樣不好吧?”有個跟我關係還不錯的警察,頓時忍不住勸說道。
“他不服從命令,我管教一下有錯嗎?”
“我警告你們,今天的事,誰說出去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要出事,你們踏馬一個也跑不了!”副所長的話聽得我心底一片冰冷。
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不和他們起衝突,進到監室準備受死。
二是絕對不能進監室,哪怕背上襲警的罪名。
很明顯,當然是踏馬的命重要!
“臥槽尼瑪的個巴子!”我真的火了,但還有最基本的理智,直接把副所長推翻在地,卻沒有下手。
幾個警察上來按我,我靈巧地躲開,順着過道跑開。
這一下監室裡的犯人坐不住了,向着門邊一擁而上。
還是那個跟我關係不錯的民警在維持紀律,能夠聽到他的吼聲,讓這些人全部都回去,然後直接把門關上了。
我沒跑幾步,突然感覺心頭猛地一跳。
草泥馬給我玩真的!
過道的門都被鎖死了。
那個副所長嘴上掛着殘忍的笑容,身後涌出了不少管教和看守。
“周國鵬,我勸你最好識相點。”
“要麼乖乖進去給我住下,要麼我們把你扭送進去。”
“聽說你很能打,不過沒關係。只要我把這個監室的門一開,這個封閉的空間裡你又能去哪?”
那麼問題來了。
我是要和一羣練家子打,還是要面對一羣練家子加看守管教?
萬一這些看守管教出了點什麼事情,這個副所長全推給我怎麼辦?
“我自己進去!”我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眶都紅着瞪了他一眼。
“這就對了嘛。”副所長笑呵呵的。
在我被推搡着送進監室後,鐵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副所長用警棍敲了一下鐵欄,若有所指地笑道:“喂,二狗,今晚別玩太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