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煙見閆初夏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就將自己與司馬逸商討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閆初夏聽!
她說的是事實!在她對司馬逸說了周陌引和閆初夏的事情後,就擡出自己來懇求司馬逸成全兩人。她知道司馬逸作爲君王,有些思想很不開通。閆初夏怎麼說也是司馬逸曾經的牀伴,現下要嫁給別的男人,司馬逸定然不舒服,覺得面子掛不住。
她好一番勸解下來,司馬逸才算是想通了。其實,他有一個周含煙就足夠了啊!不過討論到關於閆初夏的尷尬身份,若光明正大的與周陌引在一起,肯定是不行的。況且還不知曉周陌引的態度!
最後,司馬逸表示,如果周陌引願意接受閆初夏,那他就想個法子讓閆初夏假死在宮中,然後偷偷的送出宮外,改名換姓嫁給周陌引。這一切,司馬逸和周含煙已經商量好了的,只等着周陌引那邊甦醒後問問他的意見了!
周含煙將這番話原封不動的說給閆初夏聽了,閆初夏眼中的恨意卻越聚越深了。好一個周含煙,這個口蜜腹劍的陰毒女人!
明明周陌引是因爲她的出賣被皇上刺傷的,明明周陌引傷的很重快要死翹翹了,明明她根本不想將周陌引介紹給自己,卻還要在自己面前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什麼都爲她着想的可惡樣子。真是....看着就覺得噁心!
此時此刻,閆初夏看着周含煙只覺得特別虛僞,特別令她作嘔。惺惺作態,假仁假義!虧她將對方當做好姐妹,什麼秘密都跟她說了。卻不知,其實她一早就跟周陌引有奸/情,還懷上週陌引的孩子了!
扭頭,不去看周含煙的臉。閆初夏聲音清冷的應道:“如此,倒是該謝謝姐姐了!”
周含煙搖頭,真誠的展露一抹笑顏,“你我姐妹,何需言謝?”
閆初夏聽到周含煙提及‘姐妹’二字,心中更覺得諷刺極了。
轉過身面向周含煙,她掏出一個錦帕攤開來。裡面是許多顆烏梅子,她拈了一顆放在自己口中,然後又拈了一顆朝周含菸嘴裡塞。
“姐姐,吃梅子,很甜的!”她口中含着梅子,說話有些含含糊糊的。
周含煙不喜歡吃烏梅,因爲那東西太甜太膩了。現在懷孕,就更不喜歡吃,也不願嚐了。可是眼看閆初夏將烏梅塞到她嘴邊了,若是不吃有點拂人情意。
正猶豫間,就聽閆初夏笑着打趣兒道:“姐姐怎麼不吃啊?難不成是擔心妹妹在這梅子上投毒嗎?”
聞言,周含煙終是張開了嘴巴。她囫圇吞下烏梅,然後不客氣的捏了閆初夏一把,“瞧你說的,我只是不喜歡吃烏梅,哪裡會擔心你在梅子上投毒了?”
周含煙是真的信任閆初夏,所以並不曾懷疑過閆初夏給她的梅子摻毒。殊不知,就是這小小的梅子,竟然當真是摻了毒的,並且是針對着周含煙腹中的孩子而來!
閆初夏聽到周含煙的話,並不接言,只是笑着又捻了一顆烏梅朝她嘴裡塞。這一次,周含煙伸手接過,卻沒有吃。
“妹妹,這梅子太甜了,我不喜歡吃,你自個兒吃吧!”周含煙委婉的拒絕吃烏梅。
閆初夏當即就不高興了,臉一沉,聲音都刻薄起來,“姐姐就這麼不給妹妹面子嗎?不過是兩個梅子,怎麼就吃不得了?”
周含煙嘗試着解釋,“妹妹你有所不知,這人懷孕後味覺很敏感的,不喜歡吃的東西是一口也不想觸碰,我....”
“哼!說來說去姐姐就是不給我面子嘍?”閆初夏憤怒地瞪着周含煙,眼中迸發的怒焰如同熊熊烈火燃燒在周含煙的眼前。
周含煙心下驚愕,不明白一向溫順賢良的閆初夏怎麼突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清楚的看到閆初夏見她不肯吃烏梅,眼中一閃而過的是氣憤和恨意。她敢發誓,她剛剛絕對沒有看錯!
“初夏!”周含煙輕輕的呼喚閆初夏的名字。
閆初夏陡然回過神來,臉上的怒意煙消雲散,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
她嘟着嘴兒看向周含煙,頗有些不高興的說:“姐姐,這梅子是妹妹特地弄了給你吃的。夏季炎熱,吃梅子可以解暑生津,你該多吃點兒纔是!而且太醫都說過,孕婦吃烏梅對身體好,所以妹妹才弄來給你吃。誰曾想,你竟然不吃,你說你這不是白白辜負了妹妹的一片心意麼?”
雖然閆初夏前後表情天地之差,但是周含煙還是牢牢的記住了她之前憤怒生恨的模樣兒。
自出了被幕後黑手設計的事情後,周含煙經歷了天塌地陷,然後撥開雲霧勇敢站起來。她告訴自己,以後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活着,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算計了去!
現在,不知道是她太敏感了,還是想多了,總覺得今天的閆初夏跟以往不同了。若是以前遇到周含煙不喜歡吃的東西,閆初夏斷不會強迫她吃,更不會因爲她不吃就生氣啊!
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閆初夏見周含煙表情凝重,就湊上前詢問她怎麼了。
周含煙回神,搖頭道:“哦,沒事兒!”
閆初夏斂了斂眸子,將烏梅又送到周含菸嘴前,“那姐姐繼續吃梅子吧!”
周含煙沉默了,目光怪異的看着閆初夏。
“初夏,你今天怎麼了?”周含煙終於將心底的疑惑詢問出聲。
在周含煙的印象裡,閆初夏一向都是知分寸的,今天咄咄逼人的催促她吃烏梅,並且還是在她強調了不喜歡吃的情況下拼命地遊說她吃,她心下不得不懷疑這烏梅有問題了。
不然,爲什麼閆初夏一定要讓她吃這烏梅呢?
閆初夏聽到周含煙的詢問,臉色一僵,訕訕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含煙咬咬脣,揚手將閆初夏手中的烏梅打翻在地。不管今天這烏梅有沒有問題,她是斷然不會再吃了的。
閆初夏見自己手中加了料的烏梅子被周含煙打翻在地,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若是不喜歡吃這梅子就不吃好了,爲什麼都給打到地上了?”閆初夏是徹底因爲心中的憤怒和痛恨失去理智了,以至於都不知曉隱藏心事。
她怒氣衝衝的對周含煙嚷嚷了句,然後蹲下身子揀烏梅。
周含煙見狀,彎下身抓住閆初夏的手,不讓她揀那些掉在地上的烏梅。
“不要撿了,我不會吃這些梅子的。初夏,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今天很奇怪,你到底怎麼了?”周含煙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還是閆初夏太不正常了,她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詢問。
閆初夏聽到周含煙的詢問,臉上隱忍的怒意爆發了。
她憤怒的瞪視着周含煙,像是在看自己的殺父仇人。
“周含煙,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難道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閆初夏氣憤的低吼出聲。
周含煙聽到閆初夏的吼聲,那夾雜着怒焰的低吼,令她有些懵!
“初夏,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假惺惺了?你是不是誤會我什麼了?”周含煙怎麼也想不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能令一向心態平和的閆初夏失去理智,與她怒言相向。
閆初夏坐在草地上,目光悽楚的看着周含煙。
“誤會?我倒希望是誤會!”閆初夏說着話,就流下了眼淚。
周含煙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索性她也坐在草地上,與閆初夏面對着面,“初夏,你對我一定是有誤會了。我們姐妹之間有什麼話就打開來說,你把話說的明白點兒,我們面對面解決,好嗎?”
周含煙在想,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話挑撥她和閆初夏的關係呢?不然爲什麼閆初夏突然對她很生氣很嫉恨似的?
閆初夏吸吸鼻子,目光死死地盯着周含煙,然後一字一頓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咱們之間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看看到底是我冤枉了你,還是你欺了我,耍戲了我!”
她深呼了一口氣,聲音凝重的詢問道:“我問你,福雅郡主大婚那晚,你去了哪裡?”
聞言,周含煙渾身一怔。
“初夏,好端端的問這個幹嘛?這件事情,與我們姐妹之間的關係無關吧?”周含煙承認,那晚的事情就是一個揮散不去的夢魘。哪怕她從噩夢中驚醒了,可是每每回憶起來還是會覺得心痛,渾身都痛。
那是一種叫做恥辱的痛!
閆初夏眼快的捕捉到周含煙情緒不對勁兒,聲音森冷的逼迫道:“回答我!你剛剛說的,今天我們把話攤開來說。現在,你來回答我的問題,我要聽你說那晚你去了哪裡。周含煙,你別騙我,我要聽的是實話!”
末了,還這樣警告周含煙!
周含煙死死地咬着脣,目光望向很遠很遠的宮牆。
“那晚,我去了雲來客棧!”周含煙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液,然後緩緩的說出聲。
閆初夏雙手一緊,果然....果然去了雲來客棧!
深呼吸着,她又詢問道:“周陌引,他也去了雲來客棧,是嗎?”
周含煙眸子一緊,似乎知道了閆初夏突然不對勁兒的原因。閆初夏喜歡周陌引,看現在這情況,她很可能是知道了那晚的事情,纔會詢問自己與哥哥是不是都去了雲來客棧。
看來,那個幕後黑手就躲在皇宮裡面,隨時準備掀起新的腥風血雨!
想到這種可能,周含煙緊張的捉住閆初夏的手,焦急解釋道:“初夏,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情,我不知道你是聽誰說了什麼,但是我發誓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情,我跟哥哥是被人設計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