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將一盆沾着血跡的水端出秦水蘇的寢殿時,正遇上了皇后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映月宮。她急忙將盆子放在地上,連着宮裡所有的宮人給他們跪了下去。
“參見皇后娘娘。”
爲首的皇后賀初晴的雙手穩穩地搭在身前,她的眼睛瞥過盆子中帶着血跡的帕子,看向了已經關上門的寢殿。
“皇貴妃可在宮裡休息?”
穀雨低頭回道:“回娘娘,是的。貴妃才換了新藥,這才躺下休息。奴婢這就進去稟告。”
賀初晴簡單地回了一個“嗯”字,穀雨便提起裙襬往寢殿跑了過去。
此時的秦水蘇正躺在榻子上,吃着穀雨新洗好的葡萄。看到穀雨,她急忙收起了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端坐在榻子上,“穀雨,你怎麼又進來了?”
“娘娘,先把葡萄收起來吧。皇后過來了,一定是又聽說陛下這幾日都在映月宮休息,所以被幾個妃嬪給叫過來了。”
“哎,我們這位皇后娘娘到底是脾氣好,還是性子軟?怎麼就能隨便因爲別人一句話,就來到映月宮?”
穀雨着急地端起葡萄,她左右看了下,直接將葡萄藏在了牀底下。她又幫着秦水蘇簡單地撲了粉,讓她看着氣色沒那麼好。她擔心地說:“皇后娘娘是溫柔賢淑,但是那些妃嬪可不是這樣。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可是眼紅着呢。您可小心點,千萬別給他們找到錯處。”
沒一會,秦水蘇就在穀雨的攙扶下,來到了正廳。她看到在主位上坐着的美人,就知她是皇后。她的臉上撲着淡淡地粉,此時正端着茶水,輕輕地拂去上面的水沫。她覺得,皇后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溫婉的氣息。
不愧是賀知章教出來的女兒,果然是她們這種將門出身的女兒比不上的。讓她這樣正經地坐着,估計挨不了多久。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賀初晴急忙起身扶起秦水蘇,握着她的手,“本宮這幾日身子不爽,一直沒能出門。若不是從僖嬪那得知玥兒妹妹在宮外遇到刺客的事情,估計這會都還不知道呢。本宮,也真是平白佔着皇后這個位置,始終沒能爲陛下分憂解難。”
秦水蘇纔想開口安慰,但卻有人比她先開了口。
那個妃嬪似是很擔心,她捏着自己的手,緊張地說:“娘娘,這後宮若是沒有您的管理,如何能夠如此平靜協調。您這樣說,讓臣妾等人如何受得住。”
僖嬪也附和道:“淑妃娘娘說的是。這後宮,若是沒有娘娘,指不定亂成哪樣呢。”
“是啊,咱們的皇后娘娘雖然爲了後宮勞心勞力,但是卻沒有討得半分好處。還是皇貴妃最令人羨慕,不僅爲陛下誕下龍兒,還一宮獨寵。”
秦水蘇看不懂了,這羣人是來她面前說皇后如何如何好的?她不動聲色,看着這羣人在她面前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不過,也有些人沒有動靜,比如呂丞相家的女兒呂惠慈。
她以前也是見過這人的,脾氣火爆得很,別看她雖然不說話,但是她眼裡卻時不時地露出幾分嫌棄的表情,看來她也不喜歡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