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秦水蘇覺得秦書墨與李四娘是他們的爹孃,有些事情她不能說。但是,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爹孃不可理喻。
從前那麼精明友善的兩個人,怎麼如今就變成了這個模樣。難道,是因爲人老了之後就會變得世故,變得畏首畏尾!雖然,她也知道他們不似那些害怕早死的人,他們所在乎的是自己的孩子!
只是他們這些小年輕都不怕死,可他們卻爲了讓自己的孩子活着,花費了心思……
她出門的時候看到李四娘紅着眼,又覺得自己很不孝。她懂秦澤北的那種矛盾心理,他們的娘從來都是一個心軟的人,卻爲了秦家變成了這樣一個女人。她倒也不是壞到骨子裡了,只是卻與他們年輕人的價值觀差了很多。
“娘,我們說會話吧。寧兒還沒醒來,我再等等!”
李四娘揉了揉鼻子,點着頭。秦水蘇這次回來,本就更加不願意與他們說話。這會,她難得願意與他們說話,她自然欣慰。
“蘇蘇,那孩子……她還好嗎?之前是娘錯了,娘不該讓北兒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可老祖宗說了,那個李家的姑娘纔是北兒應該娶的人……”
“娘,你聽我說。婷兒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如果她就這麼沒了,恐怕北弟不會輕易原諒你們。我不是在嚇唬你,只是他還年輕,也許是我們都還年輕,所以不懂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你是在爲我們好,所以纔想方設法讓我們避免危險。但是,很多時候你們的這些做法也在傷害我們!尤其是,你們質疑我們不能自己解決問題的時候。”
“蘇蘇,娘不知道會這樣……我……”
“娘,我們也不是什麼小孩子,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如果有什麼難辦的事情,我們會與你們商量。可是,你們如果還是如我們小時候一樣,自以爲是地做一些覺得對我們好的事情,那就錯了。北弟在邊境生活了那麼多年,難道還不懂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從前,你們對我與玥姐做了那樣的事情,說是因爲與劉家的約定,我們認了,但是這件事情也就在這裡結束了!現在,你們又對北弟做出同樣的事情,他之前那樣懇求,但是你們卻還以婷兒的性命威脅……”
聽着秦水蘇一條條地將他們批評着,李四孃的眼睛更是紅了。這些事情,他們是做錯了,所以她無法反駁。
“娘,日後若是你們有麻煩,派人來宮裡找就是。能幫忙的,我與陛下都不會拒絕。但是,我日後不會常來這秦府了。也許,在你看來我是一個沒良心的孩子。如果是那樣,那你就這樣認爲吧。”
“蘇蘇,娘錯了。你別這樣,玥兒已經沒了,如果你也走了,我們前幾日後……”
秦水蘇眨了眨眼,“娘,我說的事情你自己也考慮考慮吧。孩子都大了,你們若是一直以從前的那種想法來看我們,只會讓我們都覺得累!若是以後北弟想做什麼,你讓他去做就是。他也不是孩子,你們要是管的太嚴,他反而更會恨你們。”
其實,本來沒想着寫這一段的。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寫的時候,胖呆都可以想象李四娘低着頭,想哭但是又極力忍着抽泣的樣子。作爲一個母親,她所做的事情可以理解。只是,她的孩子們似乎不是這樣。就連我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