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軍婚 24.媳婦兒送給我的!
“你們這羣廢物!”
在得知行動失敗後,霍雲飛將那羣屬下罵了個狗血淋頭,大體內容跟李彥成罵其部下的話差不多,總之就是極度失望和不滿。
刀疤臉耷拉着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他是霍雲飛的心腹屬下,名叫洪奎。那日在高速公路上跟林雪見過面也說過話,所以林雪纔會感覺他的聲音有些耳熟。
直到霍雲飛罵累了,洪奎才小聲地爭辯:“實在是巧他娘打巧——巧極了!誰能想到正好碰到另一股武裝份子,他們直接想要那個女人的命,爲了保護她的小命,我們被掣住手足才……”
“狡辯!”霍雲飛鼻子差點兒氣歪了,怎麼會這麼巧?剛要差人去查這些橫空冒出來跟他搶人質的是哪一路人馬,手機就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莫楚寒。心裡暗叫糟糕,不過又不能避而不接,只好硬着頭皮按了接聽鍵。“楚寒,最近身體好了些嗎?”
“好你媽!”莫楚寒劈頭就是一通臭罵:“霍雲飛,你小子真行啊!當初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就這樣恩將仇報……”
“你冷靜點兒!”霍雲飛將話機挪移開耳朵,等他吼得差不多了,才重新按回耳朵上,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這次你真應該好好謝謝我!要不是我派去的人,現在你的小雪已經變成一具死屍了!”
莫楚寒啞下來,他知道霍雲飛說得是實話。假如不是黑牙組織派去的人牽掣了李彥成的人,林雪恐怕真得凶多吉少。
“哥們,消消氣,這麼大的火氣身體吃得消嗎?”霍雲飛勸道:“何況她是別人的老婆,你用得着這麼大動肝火?”
“少跟我來這套!”莫楚寒撂下一句狠話:“我不管你跟樑峻濤之間有什麼恩怨,有本事你朝他去施,不許打小雪的主意,否則……我跟你絕交!”
掛了電話,霍雲飛一陣鬱悶。不能打林雪的主意?還有什麼人質跟她一樣有份量?想了半天,他腦子裡頓時又有了新的主意,然後就撥通了一個電話吩咐下去:“火速調查樑峻濤身邊的左膀右臂馮長義和趙北城,他們倆有什麼軟肋,立刻向我報告!”
第二天,當林雪再次跟樑峻濤請假的時候,首長大人不淡定了,告誡她:“這種多事的時候你還是消停些吧!”
昨天被她好一番驚嚇,現在他既忙着霍家的案子又惦記着她的安全,實在分身乏術,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免得又生事端。
“還有兩天大哥就要過生日了,我必須要給他買禮物!”林雪說完,略略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云書華,他比大哥的生日差一天,我答應過雲朵要送他禮物的!”
聽說她專門去商場是爲了給另外兩個男人買生日禮物,樑某人頓時又羨慕又嫉妒,他問道:“那我的呢?我有沒有禮物?”靠,他要到臘月才過生日,她該不會說他的禮物到臘月纔有吧!
沒想到林雪抿嘴兒含笑,半晌告訴他:“有啊!”
“真的?”本來他只是賭氣之下的質問,沒想到他也有份啊。開心之後又有些疑惑:“你該不會隨便買一件來糊弄我吧!給這麼多人買禮物,我的又不特別!”
這個男人,怎麼比女人還要小性難纏呢!林雪無奈,只好說:“上次我給你買的,想送給你一直沒送!”
“什麼東西?”樑峻濤一聽就大感興趣,連忙把大手伸到她的面前,說:“趕緊拿來瞧瞧!如果滿意呢,我就准許你去給那倆男人買生日禮物,如果隨便拿點兒什麼來糊弄我,我就不准你的假!”
天大地大首長最大!沒辦法,他管着你,你就得聽他的!好在那隻尾戒她一直放在部隊的宿舍裡,這時親自去取了來,交給樑首長交差。
一隻看起來極精緻漂亮的首飾盒,裡面應該盛着男士珠寶之類的東西吧!樑峻濤不由暗暗咋舌,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給我買的?”
太驚喜了,他想不到她早就給他準備了禮物!
“就是上次!”林雪想了想,如實道:“我被莫楚寒擄走的那次,童童陪着我一起去的嘛!給你大哥和雲書華都買了禮物,我怕你會攀比他們,就也給你買了一件!”
“……”原來他只是順便跟大哥和雲書華沾了次光而已!俊臉不由拉長,沒有那麼開心啦!
打開首飾盒,見裡面放着枚鑲鑽的鉑金尾戒,很別緻大氣的造型,完全符合他的口味。“不錯嘛!”俊臉重現笑容,他把尾戒交給林雪,喜滋滋地說:“媳婦兒,給老公戴上!”
林雪拉起他修長好看的大手,將那枚尾戒套進了他的小指。尺寸居然十分合適,好像專門帶他親自去挑選一般。“很合適!”
第一次收到她親自給買的禮物,心情當然非比尋常。不過首長的思維跟平常人是不同的,高興之餘他還不忘思考一些片面的問題:“你上次給他們買的禮物呢?我怎麼沒見你送給他們!”
在男子虎視耽耽的目光注視下,林雪再次莞爾,她淺淺牽脣道:“莫楚寒派人綁架我,我跟他們交手時都不小心弄丟了!只有這枚尾戒被我塞進衣兜裡才保留下來!”
說不清什麼原因,事後她把這枚尾戒藏起來,一直沒有送給他。要不是今天他吵鬧着要禮物,她幾乎都要將其遺忘了。
聽說她把那兩人的禮物都搞丟了,只把他的禮物貼身藏着纔沒有弄丟,樑某人再次高興起來。將媳婦兒摟過來,“叭唧”親一口,讚道:“媳婦兒還是對我最好!”
誇歸誇讚歸贊,不過對於媳婦兒要去別的男人買禮物的事情,他還是持反對意見。“先不說有沒有時間,現在外面亂得很,我真不放心再讓你去商場!這樣吧!你想買什麼我讓北城去買,送的時候……你再親自去送,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親自買的!”
“……”這個獨斷專行的暴君,林雪表示很無語。
對於她的沉默,樑首長權當默認,“就這樣吧!我讓北城去辦這件事!”
劉北城的辦事效率一向受樑峻濤的青睞,這次也不例外。很快他就弄來了兩支領帶卡,都是彩金鑲鑽的那種,造型奢華大氣,價錢既拿得出手也沒貴到離譜讓人容易產生誤會的那種程度。
樑峻濤很滿意,點點頭,說:“不錯。”
林雪微顰眉尖,半晌慢慢地道:“這對領帶卡跟雙胞胎似的……不太好吧!”
兩份禮物居然雷同,她怕兩人哪天碰到一起會尷尬。
“我覺得沒什麼不好!你軍務繁忙,難得還記得給他們買禮物已經不錯啦!再說我大哥天天待在家裡根本不出門,更不會撞見雲書華,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頓了頓,樑首長又補充道:“再說這兩支領帶卡你仔細看看其實只是大體相似而已,細節上還是有區別的!”
已經買來了,林雪也就不好再挑剔,“好吧!”
禮物已經買好了,接下來就是送出的問題啦!樑天逸這方面好說,反正住在一個家裡,他過生日那天她送上也不晚。問題是雲書華,她並不想參加他的生日宴會,卻又答應了雲朵推脫不掉。
思忖再三,她決定把禮物送給雲朵,讓雲朵轉交給雲書華,這樣她既實踐了承諾又可以避免相顧無言時的尷尬。
對雲書華已經有了戒備和嫌隙,關於舒可說得那些事情,她不想相信,卻又不得不信。總之,無風不起浪,她感覺得出來,雲書華跟舒可之間並不簡單。不說別的,在舒可遭到猛犬襲擊時,見到雲書華就本能地跟他求救,那種語氣很熟悉,好像老朋友般。人在情急之下容易流露真實的一切,這點兒作不了假。
她不想細究這一切,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對待雲書華,她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信任他依賴他!
撥了雲朵的手機,響了好幾遍都沒有接。她感覺有點兒問題,沒有放棄,繼續撥聽。如此重複了好幾遍,才聽到對方接聽電話。
“喂,雲朵嗎?”林雪問道。
“……”話筒裡傳來女孩壓抑的低泣,好像傷心到了極點。
“雲朵?是你嗎?你爲什麼在哭?說話啊!”林雪不由急了,一迭連聲地問道。
“……”雲朵抽泣得更兇了,無法回答她的話。
“出什麼事了?”林雪想了想,好像唯一能讓雲朵如此傷心的只有樑天逸了。就試探着問道:“是不是跟樑天逸吵架了?”
“嗚,嗚嗚,嗚嗚嗚……”雲朵終於哭出了聲,那是真正的聲淚俱下:“我……嗚嗚……”
她總是哭,林雪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其實上,雲朵也沒有說什麼,就只是在哭。“雲朵?你在哪裡?告訴我你在哪裡?”
哭了半天,雲朵才抽抽噎噎斷斷續續地說:“我……在樑家……的門口!”
“啊!”是不是又被攔在門外不讓進了?林雪連忙說:“別哭了,你待在那裡別動啊!我馬上過去!”
跟樑首長請假說雲朵又被他大哥欺負了,坐在他家的大門口哭,她必須要過去看看她。
樑峻濤很不滿:“怎麼這麼愛哭啊?怪不得大哥煩她!”哭哭泣泣的女人真要命,他現在有些理解爲什麼大哥寧願讓林婭玲留在身邊了,至少林婭玲沒那麼多的眼淚!
林雪瞪他一眼,問:“準不準假?”
實在不情願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偏偏他軍務纏身又實在沒時間陪她一起去安慰那個水做的女人!無奈只好叫來了趙北城,吩咐道:“陪着你嫂子回趟家,注意,必須給我全須全尾地送回來,少一根頭髮,你別回來見我!”
對於樑首長委派兵力保護她,林雪真得很煩,她覺得這樣連起碼的空間和自由都沒有了。但是如果拒絕趙北城的護送,樑峻濤就不讓她離開部隊,沒辦法,強權之下,她這個弱兵只能妥協。
幸好樑峻濤准許她自己開車,這樣不用時時刻刻面對那些士兵和軍官。其實她不知道,樑峻濤只是因爲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靠得太近而已,連他的心腹趙北城也不例外。
開着樑峻濤送她的那輛法拉利駛離了部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就回到了樑家。
果然,遠遠地就看見雲朵坐在樑家門口的花壇邊沿,埋着頭,只看見孱弱的肩膀一聳一聳地,應該還在哭。
停下車,林雪快步走過去,彎身拉起雲朵的胳膊,問道:“怎麼啦?出什麼事啦?”
雲朵聽到林雪的聲音,擡起頭,小臉上涕淚交織,哭得一塌糊塗。
“怎麼哭成這樣?”林雪問道:“又被攆出來了?”
搖搖頭,半晌,才聽到雲朵抽哽的淚聲:“他、他說……讓我、我跟林婭玲……和平共處!還說……我只是他的情人……嗚嗚……”說到最後她再次泣不成聲,可見傷心到了極點。
原來是這樣!林雪覺得樑天逸太過份了!假如他無法重新接納雲朵,可以拒絕她啊!怎麼能提如此無理過份的要求呢?居然讓雲朵和林婭玲和平共處?這是什麼年代?難道他想妻妾同室嗎?
可憐的雲朵如此軟弱,才讓那個男人得寸進尺吧!
沒有多說什麼,林雪拉起雲朵,從包裡掏出溼巾,幫她把哭得髒兮兮的小臉擦乾淨,“那個男人但凡有一點兒良心也不至於讓你獨自坐在門口哭成這樣啊!你爲什麼就不想想,他這麼狠心其實就因爲……”頓了頓,雖然覺得真相對雲朵來說有些殘忍,但她必須要讓她認清事實,省得再反覆遭受無辜的傷害。她狠了狠心,明明白白地告訴雲朵:“因爲他現在已經不愛你了!假如他愛你,不會捨得如此傷害你,更捨不得讓你這樣傷心!”
他不再愛她了!這個消息讓雲朵更加悲痛欲絕!可是她知道林雪說得多數是真的,只是她不肯面對現實而已!在樑天逸的眼裡,她看不到曾經的柔情繾綣,只有冷酷的漠視和殘忍的譏誚。
“別難過了,爲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林雪牽着她的小手,說:“走吧!”
雲朵六神無主,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使自己和樑天逸的感情回覆到兩年前的樣子,不要他如此冷酷殘忍地對待她,哪怕拿她的生命來換,她也願意!
“別想了!”林雪理解她的心情,因爲她曾經也親身經歷過。遞給她一疊紙巾,暖聲說:“自己擦擦吧!我們上車!”
來到上次光臨的咖啡廳,林雪拉着雲朵坐下,要了兩杯熱奶和幾碟剛剛烘焙出爐的西點。
雲朵已經不哭了,不過仍然間竭性地抽哽着,鼻頭紅紅的,眼睛像小白兔。
“給書華買了生日禮物,不過我沒有時間親自給他,你幫着轉交吧!”林雪拿出了一隻首飾盒,放到咖啡桌上。
雲朵拿過來,打開一看,見是支漂亮的鑲鑽彩金領帶夾,苦哈哈的小臉不由綻開一絲淺淺的笑:“好漂亮!哥哥一定會喜歡!”
“喜歡就好!”林雪見她神色逐漸晴霽,顯然已經從傷心欲絕中走出來,在心裡感嘆雲朵果然跟她不同。縱然當時哭得很傷心,像個丟了糖果的孩子,但只要過一會兒,她就能把那件事情拋開了,不像自己,那段遭受莫楚寒背叛和傷害的日子裡,天天都生活在愁雲慘霧當中。
“哥哥馬上就過來了!我把它交到他手裡,他一定會開心的!”雲朵甜甜地笑着,可是因爲哭得時間太久,她條件反射般又抽哽了一聲。
“什麼?”林雪怔了怔,問道:“你哥哥馬上過來?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路上的時候,我給他發了短信!”說完,見林雪好像有些不高興,雲朵連忙說:“對不起啊!我沒有事先經過你的同意,因爲哥哥說等你送禮物的時候一定要通知他,否則他會不開心的!”
哥哥不開心的時候,她也不會開心!雲朵希望哥哥的心情好起來,而唯一能讓他心情振奮的只有林雪了。
看着忐忑的雲朵,林雪不忍心責怪她,只是淡淡地說:“禮物我已經送來了,你轉送你哥哥吧!”
“你要走嗎?再等等吧!我哥馬上就要來了!”雲朵急了,連忙阻攔道。
林雪站起身,“部隊裡還有事情要忙,我只請了幾個鐘頭的假,得趕緊回去!”
剛轉過頭,就見雲書華來了,果然很及時。
“雪,”雲書華依然溫潤儒雅,未語先笑,紳士味道十足。“我來遲了!”
林雪沒想到雲書華來得這麼及時,她低下眸子,沒有說話。
“哥哥,看看這是林雪送你的生日禮物哎!”雲朵獻寶般地把那隻領帶卡送到雲書華的面前,仰着小臉問他:“漂亮吧?”
雲書華看了看首飾盒裡的禮物,他接過來,卻仍然覷着妹妹的臉龐,柔和的語氣有些涼意:“你又哭了?”
雲朵連忙垂下小臉,沒吭聲。
俊目閃過糾結,看着爲情所困的妹妹,雲書華心疼又無奈。一手握着林雪送他的首飾盒,一手拉過雲朵,他柔聲勸道:“聽話,以後不許再去樑家找他了!”
“嗯!”出乎雲書華和林雪的預料,雲朵竟然很痛快地點頭答應了。“以後我不再去樑家找他了!”說完她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咬了咬脣,接道:“我笨手笨腳的,又不會說話,他看見我只會更生氣,心情不好的話對他的身體更不好!”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林雪和雲書華一時間都表示無語。
“林雪,再過三天就是哥哥的生日派對了,你能不能去參加他的派對?我跟你一起去!”雲朵將那個令她糾結又痛苦的問題拋開,轉而將注意力移到其他方面的事情上。
看起來雲朵好像純真到弱智,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這是精神方面患過疾病的人本能的保護反應。雲朵的記憶裡有一段空白,記載着她人生中最悲慘痛苦的經歷,現在那段經歷卻被她自己撕掉了。她完全記不起來出國前她經歷了什麼,更記不起來她爲什麼要出國!
爲了避免崩潰,神經系統有自我保護能力,忘掉太痛苦的事情!
雲朵的精神疾病並沒有痊癒,今天的慟哭讓她心靈受創嚴重,大傷元氣。對樑天逸的感情陷入絕望,她開始如兩年前一樣,哭過一場就選擇屏蔽這段記憶屏蔽這個令她傷心欲絕的男人。(苦哇,樑大少的隆冬來臨啦!)
不管怎麼樣,見雲朵的小臉還是那麼天真純淨,並沒有如一般失戀的女子哀哀悽悽萎靡不振,林雪還是很欣慰的。不過雲朵的要求她卻難以答覆,因爲她真得不想再跟雲書華有任何多餘的牽扯。
“這幾天部隊裡的事情實在太多!如果不是在電話裡聽你哭得那麼傷心,我擔心你出事兒,連這幾個時的假都請不下來呢!”林雪說得也不全是託詞,她真得挺忙。下午部隊裡有事兒,明早需要跟隨樑峻濤去軍部開晨會,還要應裴鴻軒的要求參與審訊那個化名黃依娜的女間諜尹麗娜。另外,後天就是樑天逸的生日……
雲朵還要說什麼,雲書華阻止她,俊面有些微微的失望,說:“算了!”
他很懂得,強擰得瓜不甜。假如林雪不情願去,他勉強了去又有何意思呢?心裡很是黯然沮喪,不知道他跟林雪的關係要如何才能恢復到以前那種相互信任相互信賴的程度。
林雪邁出去的步伐有些急,所以口袋裡的另只首飾盒就掉了出來。她連忙蹲下身去撿,結果有隻大手搶先一步撿起了那隻首飾盒。
“這是我的!”林雪連忙說道,她擡起頭正好對上一張熟悉到有些陌生的俊顏——是莫楚寒!她想不到他會來這裡!穩穩神,她沉下俏臉,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這是我的!”
莫楚寒拿着那隻首飾盒卻並沒有要物歸原主的意思,幽冷的目光轉向雲書華,目光定格在對方手裡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首飾盒。“怎麼?這是搞什麼活動嗎?見者都有紀念品?”
林雪俏臉微紅,這兩隻領帶卡是同一品牌,外包裝盒當然一模一樣啦!不過這是她的事情,她不認爲莫楚寒有過問的權利。“請你把東西還給我!因爲你沒有份!”
莫楚寒惱怒起來,不過他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按捺下火氣,大步走到雲書華的面前,挑眉問道:“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雲書華後退一步,防賊般連忙將那隻領帶卡藏起來,確定不會被莫楚寒搶走,這才微微得意地炫耀道:“我過生日,林雪專門送我的生日禮物!”
不可否認,莫楚寒被他得意的笑容傷到了,俊目燃起怒焰,不屑地冷笑道:“什麼破玩意兒也值得這麼高興?”說完,他打開了自己手裡拿的那隻首飾盒,見到裡面斜放着一枚領帶卡,呆了呆,就想拿出來。
“別動!”林雪走過來,俏臉如罩寒霜,再次命令道:“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莫楚寒冷哼一聲,把領帶卡拿出來,然後將包裝盒丟棄在腳下,往前踏一步故意踩碎。“這是準備送給樑峻濤的?”
見莫楚寒舉着那枚領帶卡晃了晃,雲書華吃驚不小,趕緊把他得的那個也拿出來,比如一下,款式竟然驚人的相似。
“哈哈……”莫楚寒大笑起來,嘲諷地說:“是雙胞胎嗎?怎麼長得這麼像?你是從哪個破爛點上批發來的?”
林雪沒想到最擔心的事情結果還是發生了!都怪樑峻濤那個痞子,搞得變成現在這樣。有些訕訕地,她還是解釋了一句:“這兩枚領帶卡是同一品牌,但是款式並不完全一樣!仔細對比,就能看出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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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楚寒乾脆把那枚領帶卡丟給雲書華,輕蔑地說:“這種定量批發的廉價貨就你拿着當寶貝!你很喜歡嗎?還怕我搶?這個也送你吧!就算她給我,我也不希要!”
雲書華拿着兩枚領帶卡,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半晌,才擡眸問同樣尷尬的女子:“這個是送誰的?樑峻濤?”
林雪搖搖頭,說:“這個是我準備送給樑天逸的!後天他就過生日了!”
“噢,”雲書華理解地點點頭,走到林雪的身邊,把那枚領帶卡還給她。同時對她綻一個溫雅熙和的微笑:“別再搞丟了!”
“謝謝!”林雪拿着失而復得的領帶卡,對雲書華有絲複雜的異樣。他還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尊重她體諒她,永遠都不會故意給她難堪。
“我們之間還用說謝字嗎?”雲書華脣邊的笑意那麼溫暖,凝視她的眼神那麼脈脈含情:“雪,別跟我說些見外的話!”
莫楚寒看着兩人的樣子簡直像是眉來眼去,不由十分憤怒。就上前推了雲書華一把,斥罵道:“少噁心我!你得瑟什麼?我警告你,我要想要你的命,李雯珊她保不了你!”
雲書華冷冷地瞅着他,沒有說話。
此時雲書華的隱忍對比莫楚寒的逼人,林雪看不下去了,她跨前一步,本能地將雲書華擋在身後,清眸凝冰般射向莫楚寒:“多行不義必自斃,不信你就等着看!”
她竟然幫着雲書華說話!莫楚寒氣得夠嗆,他差點兒再次對她揮以老拳。好不容易剋制住暴力衝動,他捏緊拳頭,在她的鼻尖上晃了晃:“我等着,你有什麼本事儘管施出來!”
“雪,你快回部隊吧!這裡有我!”雲書華拉開林雪,把她往門口推去:“快走!別讓他傷害你!”
林雪再次看了雲書華一眼,怎麼都不能將眼前這個溫潤謙和又寬容善良的紳士跟一些陰暗齷齪的東西聯繫起來。他還跟以前一樣,處處爲她着想,生怕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和委屈。
聽說莫楚寒回來了,他就主動要求跟她解除婚約,因爲他知道她一直深愛莫楚寒。他從來不會強迫她,也不會威逼她做不情願的事情。
林雪找不到自己跟他疏離的理由,可是她的的確確地跟他疏離了,就因爲舒可!
她爲什麼要相信舒可?不相信雲書華!他承認過跟舒可私下裡有來往,但他只是爲了能救出她來!
“我們一起走,不要理這個瘋子!”林雪主動拉住雲書華和雲朵的手,和他們兄妹倆一起向外面走去。
“站住!”莫楚寒哪裡肯善罷甘休,他跨前一步,再次攔住三人。
“你到底想怎樣?”林雪對他怒目而視,簡直用任何語言都無法用來形容眼前這個男人的卑劣。
“別擺出一幅防賊似的表情,我纔不希罕你手裡的東西!”莫楚寒的聲音要多酸有多酸,他太憤怒了。雲書華和樑天逸過生日她都有準備禮物,而他也快過生日了,她連句順耳些的話都吝嗇對他說。
沒想到林雪毫不相讓,她冷笑道:“就算你希罕我也不給你!”
好像被紮了一刀般,他差點兒驚跳起來,鐵拳捏得咯嘣響,磨着鋼牙,狠狠地啐一口:“呸!還不知道從哪裡定量批發來的破爛,只有那些沒見過東西沒出息的纔會希罕!”
雲書華並不生氣,相反他很篤定,那隻鑽卡被他小心地收進衣袋,微笑道:“我很希罕!這是林雪親手送我的生日禮物,就算是塊廢鐵,我也會當寶貝一樣地珍藏!”
林雪回眸看他一眼,後者笑容溫潤,俊目中滿是暖暖的柔情,好像在對她說:放心,我不會受莫楚寒的挑撥,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這邊。
“……我過生日,舒可專門爲我聘請世界名師純手工定製作西服,還親手給我織了件毛衣!比起她的禮物,你的算什麼?”莫楚寒滿臉惡毒的嘲弄,狠狠地盯着雲書華,卻在心裡想——早晚要殺了這個小子!
毛衣?林雪微微悸動,她不由想起以前,曾經給莫楚寒織了副手套,他戴着很喜歡,就要求等他過生日的時候,讓她送他一件手工織的毛衣。
爲了織那件毛衣,她去拜訪了許多會織毛衣的鄰居,從選擇毛線的顏色粗細含毛量到確定毛衣的款式花紋,她煞費苦心。可那時爲他做那一切時,她是忙碌而幸福的,完全不知疲憊!
等到他的生日,她終於織成了一件漂亮的男式手工毛衣,記得當時他穿在身上高興得不着邊際。大熱的天,他怎麼都不肯脫下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穿着,結果第二天發現脊背上長滿了痱子……
往事,再度憶起,苦澀已經完全取代了曾有過的甜蜜。脣角揚起,清眸卻涌起淚光,只爲了那段完全消磨殆盡的情感。
“大熱的天她給你織毛衣?”雲書華表示不能理解,“她腦子有毛病吧!”
不是舒可腦子有毛病,而是莫楚寒要求舒可給他織毛衣。舒可這件毛衣拆拆織織弄了將近一年,就爲了取代林雪在莫楚寒心中最後的那點兒地位。
因爲當年莫楚寒離開京都出國飄泊,他不小心弄丟了那件視若珍寶的毛衣,從此心裡就有了遺憾。他讓舒可重新給他織一件,他說,等毛衣織起來的時候,就是他完全忘記林雪的時候!
可惜,毛衣已經織好了,他甚至連試穿的興趣都提不起來。他更加無法忘記林雪,因爲她的名字鐫在了他的骨頭上,銘在了他的心裡,永遠永遠無法忘記!
“這叫真正的情意!林雪從沒有對你用過心,你當然不會明白!”莫楚寒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太過激動,否則就會出現併發症。
“我不需要明白!”雲書華拉住林雪的手,對攔住去路的莫楚寒說:“請你讓開!我們要走啦!”
莫楚寒更忿然,他怒極反笑地道:“我們?你跟她是什麼關係?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自稱我們?雲書華,我要告訴李雯珊,她正忙活着爲你準備生日派對,你揹着她在這裡對別的女人大獻殷勤,看看她還會不會再幫着你!”
“你跟她說啊!我不怕!”雲書華完全跟林雪統一戰線,共同對抗莫楚寒:“爲了小雪,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兩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在咖啡廳裡吵起來並不希奇,以前這裡還發生過爲了女人大打出手的鬧劇。經理並沒有上前干涉,主要是看這兩男兩女外貌氣度穿着打扮都非同常人,怕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乾脆裝聾作啞。
崔烈跟在莫楚寒的後邊,試圖小聲地勸解:“少爺,我們走吧!你不能動怒,要教訓他們可以等到日後再說!”
“我偏要今天教訓他!”莫楚寒指着惹毛他的雲書華,揚言非要揍他。
雲書華是個紳士當然不會還手,林雪哪能眼睜睜看着他爲她捱揍,爲了保護他,她跟莫楚寒交上手了。
“姓雲的,你有種跟我單挑,躲在女人後面算什麼?你這個只會吃軟飯的孬蛋!”莫楚寒對林雪倒是沒動真格,他比劃了兩招,就停住然後痛罵雲書華。
場面有些混亂,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迫近過來,在一邊冷眼旁觀了好久。
直到莫楚寒和雲書華爲了那隻領帶卡衝突起來,把林雪夾在中間,推搡撕打,男子終於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林雪!”一聲斥喝突然響起,然後就看到樑峻濤俊顏陰沉地走過來,目光如冰刀般在周圍人的臉上掃視一遍,抿了抿薄脣,冷聲道:“給你兩個小時的假,不是讓你在這裡看你的兩位前任未婚夫爭風吃醋!”
林雪想不到樑峻濤會親自過來,擡眸望了望站在樑峻濤身後的劉北城,後者聳聳肩,表示他也對首長的決定很意外。
雲朵見樑峻濤生氣了,連忙鼓起勇氣走上前,幫林雪解釋道:“二少爺別生氣,林雪是爲了給我哥哥送生日禮物纔來這裡的,你不要誤會她啊!”
樑峻濤沒理睬雲朵,長臂一伸,將林雪從那兩個男人中間拎過來,然後霸道地圈到自己的懷抱裡,這才擡起佞戾的星眸睥睨着兩位情敵。
脣角冷誚地揚起,他挑眉對他們說:“打呀吵呀!別停下!繼續繼續!”
重量級對手出現,莫楚寒當然不會再跟雲書華之流浪費力氣。他冷笑着轉過身,毫不相讓地對上樑峻濤的眼睛,拍了拍手,挑釁地擡高下巴。
從林雪的口袋裡摸出那隻領帶卡,樑峻濤直接丟到地上。精美的鑽卡在光亮的柚木地板上彈跳着,光芒璀璨。而樑峻濤卻好像丟了枚一分錢的硬幣般,根本不屑一顧。“就爲了這點兒東西打成一團?你們倆可真夠出息的!繼續打吧,誰贏了誰拿走!”
莫楚寒的俊臉脹成了豬肝色,他恨不得衝上前掐死樑峻濤,因爲對方說的話字字句句像刀子般刺中了他的要害!沒錯,只所以攔着林雪和雲書華糾纏不休,他就是爲了這個鑽卡!
爲什麼連雲書華和樑天逸過生日都有禮物可拿,而他什麼都沒有?可是他不會讓她知道他爲些感到多麼得傷心和憤怒,更不會讓樑峻濤在旁邊看他的熱鬧。
擡腳剛準備踏上去,卻被樑峻濤搶先飛起一腳踹中他的腳踝,於是,他慘叫一聲蹲下身捂住被踢的腳踝疼得渾身直打顫!
“少爺!”崔烈連忙跑上前去,扶住莫楚寒,問道:“你怎麼樣?”
莫楚寒的腳踝幾乎被樑峻少踢斷,他滿額都是冷汗,卻說不出一句話。
緩慢優雅地彎下身子,樑峻濤撿起了領帶卡,走到正抱着腳踝申吟的莫楚寒眼前,將那枚鑽卡在他眼前晃了晃,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悄悄地道:“這要不是林雪爲我大哥準備的生日禮物,送給你也可以,無所謂的!看到了吧?雲書華也有隻差不多的,也不是什麼值錢貨!真正的好東西其實在這裡呢!”
他把鑽卡放進口袋,再把戴着尾戒的手伸到莫楚寒的面前,炫耀道:“媳婦兒送給我的,怎麼樣?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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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魔鬼和神燈的故事嗎?”男子魅惑的眼在迷離的燈火處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隻被裝在神燈裡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幾千年又恨了幾千年的漁夫!”
年少時的癡狂,無論對錯已成追憶!爲何還苦苦糾纏不休?驀然回首,誰還在那抹溫暖的燈火闌珊處等她?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沒有變,如果親們感興趣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