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血,泛着絲絲的甜,緩緩地淌了出來,蘇花漾用手背擦了擦,滿手的腥紅。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冠華居小說網WWW.GuanHuaju.COm。這家人早就想好了對策,就等他們落網。雖不知他們和狼國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只是看架式,卻恨不得立時三刻就殺了他們。殺了所有和狼國有關的一切。
?“我們只是想帶老夫人回去而已,沒有別的意圖,你們若是不願意,直說便是了,何必要這樣。”
“呵呵呵,小姑娘,你也太天真了些。自古人妖不兩立,老夫人不會讓你們帶走,你們嘛,也不能走!”嶽姨媽揮揮手,立刻有下人擁上來,想要將夜梟從她懷裡奪走。
蘇花漾咬着牙死死的抱住他,那些人沒料到,她這麼小的一個丫頭,發起狠來,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一時間沒有得手,那藍綢紈絝子弟見狀,立刻又大怒,撥開衆人,一腳踢在她心口。
“死丫頭!放手!怎麼,不過一個下人!你還怕他死不成?!告訴你,你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
疼,疼得她喘不上氣,她已經許久,許久,都沒有這麼疼過了。
都是託晚飯的福,才讓她離開了以前窘迫的生活,讓她不用再爲生計奔波,不再爲了躲避別人的拳腳,而四下逃竄。她平時是那麼那麼的沒用,除了添麻煩,再沒有別的功能,如今,虎落平陽,他中了別人的招,不能動,不能聽,不能看的時候,她也要保護他!!
就像他曾經保護她一樣!舍了命也不能讓他們動他一下!
所以,任憑那個瘋子怎麼打她,踢她,蘇花漾都是一聲不吭,只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人的拳腳,護住了夜梟。
長髮拔散而下,她看見自己額頭上的血,落在石磚地裡,將青磚染成墨色。她覺得痛,可不知自己是中了什麼邪,爲何痛成這樣,卻還能忍着。她曾經,是那麼嬌氣,被阮兒她們打了幾巴掌,就哭得要死要活。
可現在,卻是一滴眼淚也不掉。和這男人的拳腳相比,阮兒那幾下,只能算是蚊叮蟲咬。
“哎呀,旭兒,不要打了,仔細扭了腳。”嶽姨娘把對蘇花漾施暴的男人拉到一旁,替他順着心口。
“你們這幾個,都眼瞎了不成?看見少爺氣成這樣,還傻楞着幹嘛?還不趕快把這丫頭拖走!”
衆人七手八腳的又重圍過來,掰她手指的,分開她腿腳的,上下其手,無所不用。蘇花漾只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們活活折散。她奮力地和他們奪着夜梟,被扒開了,再抱回去,抱回去,又被扒開。
“你們放開我!!不要動他!!”她看着自己的左手離開了夜梟,右手,也要抓不住他。心裡着急,就惡狠狠的咬了一隻正在拉她的手掌。
碎花衣裳的婦人,一聲慘叫,鬆開了手。
“果然是畜生!還敢咬人!把老孃惹
急了,現在就送你們兩個上路!”嶽姨娘看她鬧得太兇,一怒之下,抓起蘇花漾的長髮,撞在桌角上。
腦袋之中,好像有個人,敲響一座鐘。一片天旋地轉,血色,迷糊了眼睛,她倒在地上,看着那些人把夜梟綁了起來。他身上有些紅跡,應該是她的。眼中一片***,不知是血,還是淚,或是汗。
被人按在地上,雙臂盡力的扭到身後,他們下死勁將她的手臂用纏了水的麻繩纏緊,她覺得自己的手臂,好像已經被扭斷。
“真是一羣廢物,平時白養你們了,就一個丫頭,還鬧了這麼久!”嶽姨媽臨走時,還不忘賞了她兩腳,可她已經感覺不出疼了。
身上,臉上,手上的疼,遠遠勝出了一切。身子像是輕的,又像是沉的,被人拖在地上,毫不留情的拉扯着。她看着夜梟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眼前,房外的陽光,越來越亮,越來越耀眼,最終變成了死一般的黑暗。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眼角腫了起來,強忍着疼睜開,眸子裡又升起了一層水霧。一扭頭,就着月光,看見同樣被綁縛住的夜梟,躺在黑暗裡,一動不動。
東西方諸神保佑,雖然是被綁着,雖然是被關在這間簡陋的柴房之中,但好歹,他們並沒有將她和他分開。
全身上下,都被粗麻繩束縛,她不能行走,但卻可以通過蠕動身體的方式靠近他。她不在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被粗礪的石地磨破,只是奮力的向他蹭過去。
“夜梟,醒醒,快醒過來。”蘇花漾焦急的俯在他身邊呼喚着他。可是夜梟卻沒絲毫反映,好像什麼也沒聽到。
不知那個姓岳的臭女人,給他下的是迷藥還是毒藥。他這麼久都沒有醒過來,讓蘇花漾心急如焚。
“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夜梟,他們是壞人,或許會殺掉我們,你快點醒過來,把壞人打跑。”她不敢大聲說話,怕門外若有人把守,太大聲,會吵到那些人,到時再把他們分開。她只有拼命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嗓子又啞又疼,全身沒有任何一處,是好受的。老實說,她怕死,但她更怕的是,夜梟不能逃過這一劫和她一起死。她死了,只是一個蘇花漾消失,可他死了,卻是一個未來的國君歿世。雖嘴上從不承認,但她心中卻明白。他們倆就像泰山跟鴻毛一般,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