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什麼……原來是看不起她,蘇花漾撇撇嘴,兩人又隱入了沉默的僵局。
?“婉兒,你有沒有,看清那個人的樣子?”她小聲的問。
夜婉搖搖頭。“今天的月光已經很亮了,但那人身上卻好像纏了一層黑色的霧團,什麼也看不清,我猜,若不是他所修練的法術是過於陰毒一種,就是他穿上了鮫綃衣。”
從未聽過這個東西,蘇花漾好奇問道,“鮫綃衣是什麼?”
“是南海出的一種紗織,據說由鮫人在深海中所織就,也叫做龍紗。入水不濡,此紗軟豔,極爲輕巧,可隨着外界色彩的改變而改變自身的顏色,這兩年,有浸銀此道之人,特意染了黛色的鮫綃,做了夜行衣,就能和夜色融爲一體。只是這種鮫紗,要價極貴,一尺綃,需百餘金。”
會是誰?肯下這麼大的血本,只是爲了,凌辱她?
心中有寒氣升起,蘇花漾止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你平時可有結下什麼宿仇?”夜婉問她,即然兩個人都睡不着,不如談談正事,看看能不能找出關於那個人的蛛絲馬跡。
她雖然不是她的正牌皇嫂,但禁宮之中,也容不得這種惡人的存在。他既然此次沒有得手,肯定還會再來。
蘇花漾有些頭痛,“宿仇沒有,不過,現仇倒有幾個。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吧。”這次和綺霜的樑子算是結下了,估計就連梨妝,她也得罪了。
“你是指,今天害你的人,和我二哥的那兩名側姬有關?”宮幃之戰,以愛爲名,臉不見血身不見傷,殺人無形,實在比任何戰爭都要陰險毒辣的多。
“我不知道,只是,你想想看,這件事情巧合的地方未免也太多了吧。你大哥二哥,沒帶着宮人離宮去靈山之前,什麼都是好好的,如今他們前腳剛走,夜行人後腳就出現了。而且,不光如此,他還偏偏挑了個靈兒被罰跪,而我落單的時候過來偷襲我……”
若是沒有內鬼接應告之,他怎麼會挑得這麼好的時機?
“我沒有指誰,我也沒有懷疑誰,我只是說這件事,疑點太多……婉兒,你難道不覺得,這些事都太趕巧了嘛?”
聽蘇花漾的推理,倒是條條是道。夜婉重又把目光落在蘇花漾身上,平淡的眉目,只能勉強算是清秀,但她或許,並沒有她原想的那般乏味無趣又沒頭腦。
“巧?若是有人精心佈局,那就不算是巧了。”夜婉伸了一隻手出來,橫在蘇花漾面前。
“幹嘛?“她看着小姑子莫名其妙的動作,心虛問道。
“給你拉一下,你很害怕吧?”整張牀榻都因爲她的顫抖而顫抖。
蘇花漾感激涕零的趕緊握住夜婉的手,從她掌心傳來的溫度,好像夜梟,淡淡的,暖暖的。夜婉的手上,有些小小的繭子,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大概是練武練出的吧。
“婉兒,你和你哥哥一樣,其實都是很溫柔的人,只不過,你們喜歡在自己的心外面,罩上一個大蓋子。”拉着她的手,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下來。
夜婉沒有說話,被一個她並不看好的人點破了心事,不知該如何對答。
“爲什麼不交朋友呢?爲什麼不和別人袒露心聲呢?爲什麼不讓別人進入你的世界呢?這樣,會錯過許多許多可愛的人呢……”心一放鬆,睏意就有些翻涌。
夜婉看着蘇花漾兩眼打架,最終閉合,平衡着呼吸墮入夢鄉後,才輕輕開口。
“因爲外面的人,太可怕了。蘇花漾,你不會明白的……因爲你不是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你永遠也不會懂。”
許多人說她冷漠,但她並不是生來就冷漠。“我小時候,也交過朋友,是個小宮女,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我一直拿她當最好最好的朋友,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都會留着和她一起分,但沒想到,她是蓮妃派到我身邊的。她趁我傷風得寒疾的時候,往我吃的藥里加東西,後來被我母后發現……處死了……”
她無法理解,和她一同吃,一同睡,一同玩,偷偷叫她婉妹的孩子,怎麼會時時刻刻想的都是怎麼害她。
“從那以後,我就再不需要朋友了。有兄弟就夠了,雖然,他們也不經常和我說話……”
這些話,放在心裡,也有些歲月了。不能輕易講給別人聽,因爲怕別人會笑話她。也只有在蘇花漾睡着的時候,悄悄和她說一說。
若是她,會笑話她嘛?或許不會吧……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夜婉早就走得沒了蹤影,蘇花瀾惦記着靈兒還在大殿前跪着,飛快的穿好衣裳,抹把臉就衝出了房門,跑得太急,和仰面而來的人衝了個跟頭,銅盆落地,咣咣的在地上打滾,一盆的水灑得到處都是。
“皇妃,您要去救火嘛?”靈兒揉着磕疼的額角,把銅盆撿了起來。
“哎!你什麼回來的!我還說要去接你!她們昨晚有沒有爲難你?!腿痛不痛?”蘇花漾見了她,立刻眉開眼笑。想看看她的膝蓋有沒有事,直接就去揭靈兒的裙子。
靈兒趕緊逃開,“腿一點也不疼,雞還沒叫,就回來了,是三公主親自派人來接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