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鬥毆中的艾米分身乏術,只好心急的時不時的投來目光,蕭湛的心裡早掀起了滔天巨浪,深深震撼着,顧爵風居然能爲她用肉身擋子彈?
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這麼爲一個女人。
“對不起,Angle。”躺在地上的季子揚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看到了Angle牽着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向他走來,溫柔的雙眸看着他說“子揚,我們一起走回家啊。”
他開心的緩慢的伸手拉住了她,很幸福。
周圍的警鳴聲越來越大,頭頂突然響起了直升飛機,蕭湛臉上的笑意更濃。
十幾架直升飛機盤旋在上空,遠處又有源源不斷的飛機過來,現場幾乎快被警察包圍。
蕭湛和艾米打鬥分散,見機抓起直升機上放下來的梯子,往上攀巖着,在空中對顧爵風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其餘人也紛紛如此。
顧爵風沒朝空中看一眼,一直盯着懷中爲他擔憂的女子,撫摸着她的頭頂,輕聲道:“蠢女人,怕嗎?”
陶籽環顧着四周越來越近的警船,誠實的點了點頭,“怕。”
就這麼龐大的交易被警察逮住了,陶籽有種自己要將牢底坐穿了的感覺。
後者沒好氣的拍了她頭幾下,不爽道:“沒出息。”
“吸氣……”顧爵風忽然大呼了聲,拉着陶籽跳入了海里。
陶籽還沒來得及反應,大口的海水就灌入她的眼耳口鼻中,肺腔裡有重重的窒息感,柔軟的某物忽然貼在了她的脣上傳來空氣。
船上的人也紛紛入水,過會,海面上“嘭……”的幾聲巨大爆炸,海面上掀起了千丈的巨浪,餘波隱約的振着天上的直升飛機抖動。
水中也冒出了煙霧,水裡炸出了巨大的火花,像火蛇的巨盆大口在吞噬着海面上的一切。
蕭湛傻了眼的看着這一幕,那男人瘋了嗎?那艘船上可不止一個億。
飛機上楚尚冷眼看着這一切,心中有喜有憂。
喜的是可以讓顧爵風損失這麼一筆鉅款,日後估計國際刑警也會死死的盯着king集團,憂的是他這侄子真不是一般的恐怖,時日再久恐怕羽翼豐滿,恐怕不好除掉他了。
巨型輪船緩緩的沉入漆黑的大海,像被一條巨大的黑龍吞噬一樣,一點點的消失。
鳴笛聲在海上響的徹天徹地,
等陶籽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而她和顧爵風也處在一個隔大海的小城市。
病牀上,她不可置信的撫着肩頭上的血疤,隱隱約約的疼痛,一切就像一場夢境,如果不是子彈穿過顧爵風的左胸,射在了她的她的右肩上,她簡直不敢相信。
她像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一樣驚心悚魂。
那天,潛入水後,海面上的巨浪更是讓她
震撼,顧爵風拉着她遊了不久後,一行人帶氧氣罐的人爲他們送來了氣罩、氧氣罐,送他們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潛艇,後來她暈在了顧爵風的懷裡,醒來時已經在了隔着大海的小城市。
她醒了,可是顧爵風?
想到這她擔憂的看着睡在旁邊的顧爵風,海水感染,加劇傷口惡化,又因流血過多,差點瀕臨了死亡。
她醒來時,他也才從加護病房裡被推出來,整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像只精美的玩偶一動不動,脆弱、致命。
陶籽緩緩的從病牀上下來,走至他的牀邊,伸出左手用棉籤沾溫水點在他脣上,緩慢的開口“輸營養液是不是很難過?”
“胃子裡是不是很空?你醒來啊,醒來我做雞蛋餅,好不好?”她像個要糖的小孩子問着牀上的人。
她記得上一次,顧爵風很喜歡吃她做的雞蛋餅。
“我以後不怪你欺負我了,真的,雖然你很霸道、無理取鬧又強勢,可現在我覺得你那樣很好,像個……小孩子。”說着陶籽笑着淚珠順着臉頰滾落,滴在白色的被子上,沾溼了一片。
“你醒醒好不好?”
“三天了,休息夠了的,顧……顧爵風……”漸漸的嗚咽聲在房間裡散開來,抽抽續續。
艾米眼眶溼潤,從門口退了出去,看了三天前的那幕,她感覺自己是徹徹底底的輸了,輸給了他那顆深深愛着這個女人的心。
她心疼他,他心疼着別人。
她靠着牆上,身體慢慢的滑落,連現在陪他的資格,她都沒有了。
她要爲他堅守站崗,他既然有要保護的人,那麼就讓她去守護他。
……
“沒出息……蠢女人……”一聲悶哼沙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陶籽驚喜的擡頭,佈滿淚痕的小臉上滿是喜悅,小驚喜的出聲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先叫醫生檢查?還是先吃飯?”她完全激動的亂了方寸,一腦子的問題。
她想他爲什麼替她擋槍?
他說愛上她,是不是真的?
“別哭。”顧爵風一張冷臉露出難得的虛弱,顯得有些蒼白、溫和。
“嗯?”陶籽睜大一雙淚鼓鼓的紅眼看着他。
顧爵風沒好氣的瞪着她,用十分賞賜的表情、口吻,又敘述了一遍。
“以後我不在,不許哭。”
無論什麼情況,他都不希望這女人小臉上掛着淚珠,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的眼淚會讓他心裡堵的厲害,心煩意亂。
陶籽怔了下,悶悶的點了點頭,又胡亂的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按下了鈴,很快醫護隊團來替顧爵風檢查,陶籽讓人煮了一些米粥端來。
片刻,醫生臉上陰鬱着告訴陶籽,“爵爺的身體
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日後要注意別牽扯到傷口,千萬別碰水。”
他還沒見過這麼不配合的病人,才做幾步檢查就大吼大怒的,這精神勁頭,想死也難。
陶籽感激的向醫生道謝,單手端着粥進去,就看到顧爵風一張黑到極致的臉,周圍滿是戾氣。
“去哪的?”語氣中都是不滿。
陶籽沒計較他的態度,將粥遞到牀邊的櫃檯上,示意他吃。
顧爵風看了一眼粥,嘴角彎起明顯的笑意。
“你煮的?”
陶籽拿起湯匙在嘴邊吹了吹,放到顧爵風嘴邊迴應,“不是,我是患者怎麼煮粥?”
不過……想到顧爵風這麼問,應該不會聽到她剛剛說的話?
想到這陶籽的臉上一陣發窘,有點覺得尷尬。
他這才發現她從一開始端粥喂他一直用的右手,想到這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惹來胸口陣痛,卻拉過坐着的陶籽,一把扯開她左肩的衣服,直至看到她左肩上包裹着的紗布,眼神定了定,出聲問道:“很疼?”
“沒有。”陶籽搖了搖頭。
她拉起被他扯下的衣服,看着他有些擔憂的眼神認真道:“不疼,真的,別擔心我。”
相比起他的傷口,自己的真的不算什麼。
聽到她的回答,顧爵風耳根泛起一絲紅潮不自然,朝女人翻了下白眼,“誰擔心你……蠢的要死的女。”
“哼,你都沒死。”
她言下之意是她怎麼會死,聽着顧爵風無理取鬧的話,陶籽居然感覺自己的心裡劃過一絲的暖意,知道這是這男人獨特關心人的方式。
全天下僅此一家。
“嗯?這麼想和我死一塊?”顧爵風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擡手點了下女人的鼻尖,接着痞裡痞氣道:“那我就委屈點,死後勉爲其難的和你葬一起好了。”
生不能同生,死亦能同穴。
驀地,顧爵風腦海中浮現了這麼一句。
“呸呸……誰要和你死一塊了,烏鴉嘴。”陶籽聽他越說越歪,立刻從牀上站起,打算讓女傭換一套被子過來。
這房間裡都充斥着一股醫藥水味道,難聞的厲害。
她轉身想走,顧爵風拉住她手,一臉不情願問道:“那你要和誰葬在一起?”
難不成這女人還想跟別人死在一起?
想着男人心當場就堵住了。
陶籽朝他瞪了一眼,真發現這男人的腦子好像有點問題,甩下他手回道:“獨葬。”
“嗯……”身後傳來悶哼聲。
她擔心回頭一瞥卻看見顧爵風左胸膛上印出了鮮紅色,陶籽跑上前,拉開他的病服,左胸口處覆蓋的紗布染紅了一片,她瞪了他一眼,立馬按下牀邊的鈴,醫護人員依舊是立馬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