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嗔道:“我倒不是懷疑你,而是你自己有可能想不起來了,也許關璐給過你什麼暗示之類的。”
樂正弘賭咒發誓道:“我確實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既然現在那一百萬塊錢被發現了,那目前我唯一瞞着公安局的就是那把鑰匙了。”
周鈺一臉憂慮地說道:“警察懷疑你倒沒什麼,別說你不知道,就算你知道點什麼,只要你不說,他們也拿你沒辦法。現在可怕的是另外還有人在找這筆錢,他們可不會像警察那樣跟你講規矩,一旦他們真的懷疑你是個知情者的話,馬上就會找到你頭上,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關璐是被人害死的嗎?既然他們能對關璐下手,難道還會對你客氣?”
樂正弘聽母親的口氣竟然和洛霞差不多,難免有點緊張,問道:“媽,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暗地裡找這筆錢?”
周鈺嗔道:“我這麼知道?實話告訴你,已經有人找上門來了,今天一大早有個女人老醫院找我,名義上是來看病,實際上就是來威脅我的。”
樂正弘一聽,大吃一驚,一把拉住母親的胳膊說道:“他們威脅你?你跟這件事又沒關係,他們應該找我纔對啊。”
周鈺說道:“他們倒不是威脅我,他們是想讓我回來勸勸你,今後不要多管閒事,另外,他們說,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不但不會找你麻煩,而且還會給你好處呢。”
樂正弘盯着母親呆呆地楞了一會兒,說道:“我又沒幹什麼,他們爲什麼說我多管閒事?”
周鈺說道:“這就要問你了,他們就像是躲在一張網中間的蜘蛛,肯定是你不小心觸碰到了這張網,所以他們纔會找上門來,你老實說,最近都幹過什麼?”
樂正弘楞了一會兒,說道:“我只是去過一趟南山度假村,想知道那天晚上和關璐一起吃飯的都是什麼人,其他的事情確實沒幹過。”
周鈺疑惑道:“說不定他們就是不喜歡你這麼亂打聽,那天晚上和關璐吃飯的人這麼神秘,自然不想讓人知道。我看,從現在開始,你就別東打聽西打聽了,就算你知道了這些人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讓關璐活過來?”
樂正弘心裡面哼了一聲,心想,他們越阻攔,越證明他們心裡有鬼,要想讓自己輕易放棄,沒這麼容易,不過,爲了避免讓母親擔心,他還是點點頭說道:“今後我會小心一點。”
周鈺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那把鑰匙呢?”
樂正弘撒謊道:“在傳智那邊呢。”
周鈺驚訝道:“你放在他那裡幹什麼?”
樂正弘含糊其辭地說道:“我讓他做個檢測,看看這把鑰匙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周鈺嗔道:“你這不是瞎折騰嗎?什麼材料做的難道就這麼重要?再說,你現在已經不在報社了,那個魯傳志半瘋半癲的,你今後少跟他來往。”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那把鑰匙暫時還看不出什麼名堂,我看你明天就把鑰匙交給那個洛警官,把事情說清楚,這樣你就沒有什麼事情再瞞着她了。”
樂正弘吃驚道:“交給洛霞?那可是關璐的遺物,爲什麼要交給她?”
周鈺臉一板,說道:“怎麼?你不聽我的話是不是?我讓你交出去,你就交出去,你現在把自己撇的越乾淨越好,難道你還想真的引火燒身?你知不知道八個億可以買多少條人命?”
樂正弘見母親發脾氣,馬上就蔫了,嘟囔道:“問題是那把鑰匙可能只是一個工藝品,警察拿去也沒用啊。”
周鈺說道:“有沒有用人家自然能查的清楚,總比你瞎折騰強多了,再說,如果真的只是工藝品的話,今後他們自然會還給你,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樂正弘哭喪着臉說道:“那我要讓他們打個收條。”
周鈺見兒子答應了,稍稍緩和了語氣說道:“我看你還是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如果老是活在關璐的陰影下面,可能這輩子都毀了。”
樂正弘氣哼哼地說道:“我只是不甘心。”
周鈺打斷樂正弘的話說道:“你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難道你還真的指望查出害死她的兇手?”
樂正弘說道:“還用得着查嗎?還不是他那些男朋友害死了他?”
周鈺哼了一聲道:“你總是覺得關璐是個受害者,實際上,仔細想想,這件事裡面受害者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你以爲一個女人被男人睡過就吃虧了,說白了,關璐和他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沒有誰對誰錯。”
“實際上,對於一個有頭腦的女人來說,男人反倒是她們手裡的玩物,只不過關璐最終沒法控制局勢,結果把自己玩死了。既然她活着的時候利用了你一把,大家的緣分也就盡了,千萬不要在她死後,你還讓她的鬼魂牽着跑。”
“如果你確實留戀她,還不如花點心思把關馨追到手,這小丫頭可是個性情中人,沒有這麼多鬼點子,我敢肯定,只要你有了她,就不會整天鬼迷心竅了。”
樂正弘聽母親又把話題轉到了關馨身上,要是平時,早就不想說了,可不知爲什麼,今天卻好像格外感興趣,忍不住問道:“媽,你憑什麼確定我和關馨就這麼合適呢?”
周鈺嗔道:“憑什麼?就憑我這雙老眼,我不會看錯的,你別看她現在神經兮兮的,陷入愛情的小姑娘都是這個德行。再說,她出身比較貧窮,心理上有些自卑,所以處處都想跟你爭高低比輸贏,可一旦成了你的女人,她就不會再瞎折騰了。”
樂正弘可不信母親這一套老掉牙的理論,只是不想跟她爭辯,心想,母親如果知道關馨爲什麼接近自己,就不會這麼說了,搞不好馬上就會把這個“詭計多端”的小丫頭從家裡趕出去。
“媽,這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就算我喜歡她,可她好像對我沒有一點興趣。”樂正弘有點杞人自擾地說道。
周鈺盯着樂正弘說道:“如果他真對你沒興趣的話,在經過昨晚的‘羞辱’之後,肯定不會繼續在你家裡住下去,我們就看看,她今天晚上會不會從你那裡搬出去。”
樂正弘驚訝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她今晚不搬出去,那就證明對我有意思?”
周鈺似乎對兒子願意談論關馨很高興,伸手掐了他一把,嗔道:“你也不想想,一個小姑娘差點被你給……難道她還會繼續在那裡待下去?只要她不走,你小子的機會就來了。”
樂正弘暗自尋思,關馨今晚有可能不會搬走,但絕對不會是因爲對自己有意思,而是捨不得丟下關璐有可能留下的八個億“遺產”,看來母親又看走眼了。
周鈺見兒子坐在那裡只顧愣神,心中暗自好笑:這兔崽子之所以整天瞎折騰就是因爲閒得慌。只要他像一隻小狗一樣整天追在關馨的屁股後面,說不定把老孃都忘掉了,等到把關馨這個小美人抱在懷裡之後,哪裡還想得起關璐?
“去,給我倒一杯紅酒。”周鈺在樂正弘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
樂正弘回過神來,急忙站起身來去幫母親倒酒,只聽周鈺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今天竟然有人給我送來一整箱83年的拉菲。”
樂正弘一聽,吃驚道:“83年的拉菲?我聽說一瓶好幾萬呢,媽,什麼人這麼慷慨啊。”
周鈺暈着臉說道:“怎麼?難道你以爲老孃就沒有追求者?”
樂正弘笑道:“哎呀,媽,你該不會傍上大款了吧?這一出手就是十幾萬啊。”
周鈺嗔道:“你這狗嘴,老孃難道是傍大款的人嗎?”
樂正弘急忙說道:“那我也要喝一杯,我還從來沒有喝過呢,到底是什麼酒值這麼多錢?”
周鈺嗔道:“怎麼?難道你以爲我會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禮物?我已經交給醫院行政辦處理了,做人可不能貪人家的小便宜,尤其是女人,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樂正弘說道:“這怎麼能說是天上掉餡餅呢,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媽,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周鈺紅着臉說含糊道:“那誰知道,送到醫院的保安室就走掉了,多半是個附庸風雅的人吧。”
樂正弘把一杯紅酒遞給周鈺,笑道:“你的這個評價基本上已經把那個倒黴鬼判死刑了。”
周鈺哼哼道:“差不多。”
周鈺說着,又想起了兒子的終身大事,說道:“我正想跟你商量呢,如果關馨真的嫁給你的話,咱們也不能虧待人家,乾脆就把她父母接到城裡來,把你那套房子給他們住。”
樂正弘沒等母親說完,吃驚道:“媽,你這不會是當真的吧?”
周鈺嗔道:“怎麼?你看我像是跟你開玩笑嗎?”
樂正弘楞了一會兒,笑道:“媽,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未免也想的太多了,再說,他們一家子五口人呢,要是都接到城裡來,咱們也負擔不起啊。”
周鈺說道:“誰說都要我們負擔了,難道人家沒有手?他們來了以後可以在城裡面做點小生意,房子的的按揭費他們可以自己還。我都想好了,你現在手裡不是有八十萬塊錢嗎?我再補貼個幾十萬,重新買一套房子和讓你和關馨住,你妹妹暫時跟我住,家人住在身邊關馨也就能安安心心給你當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