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已經把這隻小烏龜完全當成了還未歸家的謝安蕾。
黎天瀚也不打算繼承爲難這隻無辜的小烏龜,又隨手扔了些碎肉給它,便兀自上了樓睡去。
翌日——
一醒來,謝安蕾的感冒竟已好得差未幾了。
“糟了糟了!快遲到了,我還得回家換工作服呢!”謝安蕾一醒來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胡亂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捧過昨夜臨風送給自己的玫瑰花就往外走。
“喂!你的包就不要了?”沈臨風拉住她,無奈的數落道,“都爲人妻子了,還這麼丟三落四的!可真好奇,你怎麼跟黎天瀚那麼謹嚴的男人相處呢!”
沈臨風無心的一句話,卻讓謝安蕾微微怔楞了一秒,拿包的動作有一秒的僵硬,然下一瞬卻故作釋然一笑,“我不用太花心思跟那個男人相處。”
“爲什麼?”臨風彷彿聽出了她話中的些許端倪來,一邊拾起車鑰匙,一邊跟着她往外走。
“由於我跟他的相處時間很少!”謝安蕾不想瞞着自己的好朋友,但也不想讓他替自己擔心,所以她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鬆幾分,“我跟黎天瀚不外只是紙上婚姻而已,實際上……仍是個體!誰也無論誰!”
沈臨風前進的步子陡然僵住,清雋的面龐怔忡的看着面前這個沒心沒肺的笑着,故作堅強的女孩。
隔了好半響……
他舉步,邊沉聲道,“謝安蕾,別笑了!笑起來比哭還丟臉!!”
“……”
謝安蕾酸澀的收了脣角那抹牽強的笑臉去,心下一片悽然。
或許,最瞭解她的仍是臨風吧!從十幾年前她暗戀那個優質學長開始……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言,肩並肩出了酒店,卻不料想,才一出酒店大門,一羣八卦週刊記者竟蜂擁而至,將兩個還在狀況外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少爺,您這次回國的目的是爲了繼續沈老先生的家業嗎?”
“沈少爺,沈老先生的資產分配問題到底打算如何解決呢?”
所有的記者都圍繞着沈家這次的資產繼續一事不停的發問,合法謝安蕾焦慮的預備閃離時,卻不知哪個眼尖的記者忽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問一句,“沈少爺,這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嗎?”
一句問話,陡然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沈家大少爺的戀情上來。
“沈少爺,您跟這位小姐一起從酒店裡走出來,是不是意味着離你們的婚期不遠了呢?”
無數的鎂光燈不停的在他們的面前閃爍着,而謝安蕾手中的玫瑰也好像格外應景的配合着這幫記者的預測。
“歉仄,請大家不要胡亂臆想,這位小姐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沈臨風一貫呂和的話語中多出幾分難得的冷意,一邊說着,一邊兀自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謝安蕾的頭上,將她護住,擁着她就往外走,“請大家讓讓,我們趕時間。”
貼着臨風,謝安蕾能清楚的聞到那道屬於他的淡淡的菸草味,清新,好聞。
暖暖的氣味,貼在她的身旁,在這個嚴冬裡,好像給她冰涼的心靈多出了一道呂火來,心底竟是莫名一陣安心。
“臨風,你肯歸來,真好……”謝安蕾依靠般的貼在他的身上,碎碎呢喃道,“實在,我好想你……”
她輕喃的話語,猶如魔咒一般,深深地敲進沈臨風的心底最深處,一瞬間宛若所有的澀然與落寞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濃濃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