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兒看着爹地,“爹地,這是什麼呢?”
“哦,這是雪山熊掌。”舒暫淵輕聲說着,因爲畢竟是這樣的場合,雖然經歷過不少各式各樣的飯局,但是舒暫淵還是有些緊張,竟然忘了最主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女兒和母親一樣是環保主義者和素食主義者!
一聽到父親說這是熊掌,舒月兒當下扔到了手中的刀叉,“我不要吃!”
不過舒月兒的動作和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大家都被她吸引過去,慕容博很好奇,這可是今天自己專門準備的菜品,“爲什麼不吃呢?”
“你們實在是太殘忍了!怎麼能吃熊掌呢!你們想想看,如果有人會吃掉自己的手,你們會怎麼想呢?當然說‘不’了對不對,你們是不是還會因爲自己可以反抗而覺得自豪?那麼你們有沒有想到過動物沒辦法反抗,這對它們來說完全不公平,有什麼值得洋洋得意的!”
這一套理論是舒月兒經常告訴父親的,可惜舒暫淵至今也沒有成爲一個素食主義者,儘管如此,他也只是吃專門供給肉食的普通動物,比如牛羊雞鴨等等,即使只是這樣,女兒也會經常指責自己。
現在看到女兒毫不留情地斥責着大家,舒暫淵覺得非常尷尬,畢竟這桌子上坐着的人都不簡單,舒暫淵倒是不怕惹惱其他人,因爲他知道根本不可能,但是正因爲如此,他害怕衆人會暗笑自己對女兒的家教管理不嚴格。
但是讓他驚訝的是慕容博並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意思,反倒是在舒月兒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之後竟然鼓起掌來,“說的很好!”
舒月兒聽到這話也愣住了,驚訝地看着慕容博。
“小**,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確實不應該這樣濫殺動物,不過我只是想要盛情款待大家,並沒有其他惡意,所以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慕容博一邊說着,一邊讓廚師們將這道菜扯掉,改換其他的菜上來,在上菜之前,慕容博還特意地詢問了舒月兒的意見,自然是又聽到小丫頭對大家宣揚着素食主義和動物保護概念,大家無奈地笑着同意改爲素食。
吃過飯之後,大家提議出去散步,就在剛剛靠近海灘的時候,凌暮帆一眼看到了遊艇上的人,頓時覺得心裡咯噔一下……
凌暮帆看到的人正是端木雅臻。
原來在衝浪之後,寶寶對周圍的海域很感興趣,舒冥提出帶着寶寶搭乘遊艇在海邊逛逛,端木雅臻剛好也覺得很不錯,三人便來到了舒冥的私人遊艇上,這讓端木雅臻十分驚訝——這個舒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按照他的話來說,這個塞樂斯小島應該只是他心煩的時候休養的地方,但是再奢侈的話也沒必要在這樣的地方專門購置遊艇吧,說是私人遊艇,卻非常豪華,上面可以供給不少人同時遊樂,開party都足夠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端木雅臻越來越覺得這個舒冥並不只是一個明星那麼簡單。
來到遊艇上,寶寶因爲之前玩得太累,所以安靜了許多,坐在海邊看着風景,當他看到邊界島的時候非常感興趣,“舒冥叔叔,我們去那邊的小島上玩玩好不好?”
“當然……”舒冥正打算答應的時候,他順着寶寶的手指往小島的方向看去,一下就看到了停在那裡的直升機,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個直升機是屬於舒暫淵的,“那個……寶寶啊,我們還是不要去那邊了好不好?”
寶寶很納悶兒,因爲只是一個小島,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舒冥爲什麼要拒絕自己呢?完全沒有理由的呀,這讓原本並不是特別想要去那個小島的他覺得很納悶兒,對那個小島反倒產生了更大的興趣,“爲什麼?”
“這個啊……”舒冥暫時不打算讓寶寶和端木雅臻過去那邊,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端木雅臻看到舒冥好像一副很爲難的樣子,她也知道舒冥對寶寶很好,幾乎沒有拒絕過寶寶的要求,看來他之所以會這個樣子,肯定會有他的原因。
шωш● тт kдn● c o 想到這裡,端木雅臻也幫助舒冥開始勸阻寶寶,“還是不要去好了,我們對這裡並不熟悉,既然舒冥叔叔說不該去那裡,肯定會有原因啦,對不對?”
寶寶撇撇嘴,“可是,如果不可以去的話至少也應該有原因嘛,我就是想要去那裡!本來還不是很想去的,既然舒冥叔叔這樣說,我還真的很想知道那裡到底爲什麼不能去!”
舒冥十分無奈,“寶寶,那邊有很重要的客人在那裡,你看我們現在還穿着泳衣,不方便過去的,知道麼?我們回去換過衣服擦可以去那邊的。”
“客人?什麼重要的客人?”
就在舒冥正在想着該如何解釋的時候,舒冥看到了慕容博和舒暫淵一羣人已經出現在海灘上,並且可以確定他們已經看到了自己,真的是進退兩難了——現在離開的話不是太小家子氣了麼,既然已經出現了,至少也應該打個招呼纔對吧。
想到這裡,舒冥也沒辦法讓遊艇折返回去,至少硬着頭皮向邊界島靠近了。
凌暮帆一直盯着向遊艇上看着,他的視線根本挪不開,站在遊艇上的端木雅臻身穿黑色比基尼,曼妙的曲線一覽無遺,長長的黑色頭髮隨着海風吹拂着,看起來十分熱辣,讓人充滿了無限遐想,現在的端木雅臻在凌暮帆的眼中看起來是那樣迷人。
更加吸引凌暮帆眼球的是舒冥,她,竟然穿着比基尼站在舒冥的身邊!
隨着遊艇的慢慢靠近,端木雅臻也看到了凌暮帆,他的眼睛裡面好像能噴出火一樣,看得端木雅臻渾身不自在,她只好將視線轉移。
這時候,端木雅臻才知道舒冥爲什麼不讓自己和寶寶靠近那個小島,原來島上所說的重要客人竟然是舒暫淵,他身邊還站着凌大海和項少龍,還有一位自己不認識的老者,看那老人鶴髮童顏,看起來雖然年紀不小,但是卻很有精神,身上有着一種非常獨特的氣質。
硬着頭皮來到了衆人面前,端木雅臻正準備和大家打招呼,卻被凌暮帆一把拽到了旁邊!
端木雅臻被凌暮帆拉着往前走,對方的步子很大,根本沒有照顧到踉踉蹌蹌的自己,她將凌暮帆的手一把甩開,“你到底要幹什麼?”
一聽端木雅臻這充滿氣惱的聲音,凌暮帆的火更大了,她憑什麼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這麼理直氣壯!“你問我?我還想要問問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想到自己還沒有和大家打招呼就被凌暮帆莫名其妙地拉到了一邊,自己甚至不知道他到底爲什麼而生氣,一想到如此情緒化如同孩子一樣、完全不顧及大局的凌暮帆,端木雅臻就氣不打一處來,“凌暮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到底有沒有完?每天這樣莫名其妙地對着我發脾氣,我甚至不知道爲什麼,你不覺得你太奇怪了麼?”
“是我奇怪還是你奇怪?你和他在一起幹什麼?怎麼,最近改變胃口,不喜歡奶油小生,反倒喜歡起大明星來了?”
端木雅臻聽到凌暮帆揶揄的語氣,不知道說什麼好,忍不住冷笑了起來,“你到底知道你和我是什麼關係麼?我和你之間唯一的關係就是沒關係,請你不要再多管閒事了!”
那四個字在凌暮帆的腦袋裡像是閃電一樣閃過去……
多管閒事……
端木雅臻那四個字好像徹底拉開了凌暮帆和她之間的距離,凌暮帆忍不住冷笑,“好吧,是我多管閒事。”
說完之後,凌暮帆再也找不到自己逗留在這裡的理由,他無奈地轉身離去了。
想想看自己爲什麼會喜歡上這個女人?就是因爲她不喜歡自己的麼?凌暮帆不清楚,他連自己的內心都搞不清楚。
那麼多年來,端木雅臻是唯一一個能在自己心裡替代孫婧位置的女人,但是他卻沒有找到她身上有任何與孫婧相像的地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一意孤行地愛着這個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端木雅臻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重重絞痛了一般,疼痛無以復加,她看到凌暮帆黯然離去的樣子,忍不住責怪自己剛剛說話實在是太重了。
“喂……我……”好像是想要道歉?不,不是。但是……端木雅臻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叫住凌暮帆。
凌暮帆轉過身來看着端木雅臻,她一隻手垂下去,另一隻手抓着那隻胳膊的手肘,臉偏向一邊不肯看自己,臉上是很糾結的表情。
這讓凌暮帆的心又有些軟了起來,他強烈壓制住自己的痛苦和傷心,“怎麼了?”
“沒什麼,我……我剛剛話說得太重了。”端木雅臻的聲音像是蚊子一樣低,不好意思地說着。
凌暮帆苦笑着擺擺手,“不,不重,一點兒都不重。”
端木雅臻擡起頭,看着他那強忍着痛苦的表情——雖然看起來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越是這樣,端木雅臻越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感情,那是我的私人生活。”
這四個字比之前的“多管閒事”更讓凌暮帆震驚,彷彿在心裡給自己宣判了死刑一樣!端木雅臻將這歸咎於自己的感情生活,難道說她和那個舒冥之間已經有了感情麼?
“沒錯,雅臻有自己的生活,不該由其他人來干涉,這樣對她來說也是不公平的,”一個男聲響了起來,是舒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站在端木雅臻的身後,輕輕地將雙手搭在端木雅臻身上,“她有選擇的權利,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想,你應該做個善良的人。”
凌暮帆看着兩個人的親密樣子,想到自己稍稍靠近端木雅臻都會引來她的反感,這讓他覺得現實是如此殘酷,而自己,則像是一個可笑的配角,心臟好像在一瞬間碎成了千萬塊,他不知道自己還需要在這裡堅持什麼。
至於舒冥這個人,凌暮帆表示很無奈,雖然因爲合作關係,在這之前他就對舒冥有所耳聞,但是他對舒冥並沒有太深刻的瞭解,但是他知道一點,就是塞樂斯小島上沒有遊艇出租的服務,在這裡的人都配備着私人遊艇。
他隱約感覺到舒冥是一個很一般的人,在剛剛來的時候他也聽父親說到端木雅臻是搭乘舒冥的私人飛機過來的,這個傢伙肯定不僅僅是明星那麼簡單——塞樂斯小島是何等地方?能夠在這裡來去自如的人肯定非同小可,並不是單純的有錢或是有權就能證明什麼的。
而此刻的端木雅臻就這樣順從地被舒冥半擁着,凌暮帆搖搖頭,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完全凝固着,不知道自己該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就在他傷心欲絕的時候,一個小不點兒突然衝到自己面前。
“爹地,你太過分了!”
原來,剛剛大家本來因爲凌暮帆將端木雅臻一把拉走感覺很奇怪,但是尷尬的氣氛很快因爲兩個小傢伙兒解除了。
“你跑到哪裡去了啊!爲什麼不乖乖地呆在家裡等着我和爹地去接你啊!”舒月兒理直氣壯地責怪着凌天琪。
不過凌天琪倒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大概男孩子也比較粗線條,不像是女孩子那樣細膩吧,“什麼啊,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緊張?”舒月兒的臉一下就紅了,“我……我纔沒有緊張……人家纔不會爲你這種笨蛋緊張呢!”
舒月兒“強詞奪理”地爲自己辯護着,轉身就跑到了爹地身後,卻還忍不住偷看凌天琪。
看到寶貝女兒第一次表現出這樣嬌羞的樣子,舒暫淵無奈地搖搖頭,“我們家月兒,可是很喜歡寶寶呢!你看,都害羞了!”
“爹地!”舒月兒在舒暫淵身後嗔怪着,“人家沒有害羞!誰會喜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