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這幾日與六部商議,昨日會議結果已報皇上知曉,但皇上有諭,今日朝會一體商議,所以臣等草議,請皇上御覽。”朱勝非出班奏道。
此乃丞相職責,朱勝非統領六部,這倒是他份內之事。
御前內侍接過奏摺遞給趙構,趙構看過之後放在一邊想了一下說道:“今天朕就先下一道旨意着原杭州知府康元之暫代吏部左侍郎領吏部事務,着即日會議吏部衆位愛卿封賞諸事。”
話音剛落。康元之立即出班謝恩,杭州知府是四品銜,吏部侍郎一下子成了三品不說而且還是暫代尚書之職,這也就是原尚書徐處仁已經下來了。
康元之一邊謝恩,一邊想到:“怪不得呢,今天這麼重要的朝會徐處仁沒來呢。”
康元之在杭州知府任上已三年了,要不是這次苗劉兵變,恐怕仕途就到此爲止了,特別是前段時間還得罪了秦檜,沒想到這次竟一下子成了吏部左侍郎,而且暫代尚書之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次自己是深的聖寵。
康元之擡頭望了一下趙構,心裡卻再主意不斷,這次是自己見機得快纔有今日,該怎樣才能讓皇上高興呢。
“剛纔皇上說了,今日就是自己暫獲實職,其餘的都等着自己下詔呢,真是這樣嗎?”康元之跪在地上謝恩腦子沒閒着。
“蕭炎。”康元之一下子豁然開朗。
“臣,康元之謝聖上恩典。”頓了一下:“臣有本上奏。”
“啊哦。愛卿剛剛上任就有本啊!”趙構好像有些詫異。
“臣。”康元之似是有些尷尬,但隨即就恢復原態說道:“臣得聖上信任,不敢怠慢。”
“準湊。”趙構知道康元之肯定是投自己所好,樂的做個納言之君,說道。
“臣今天,要彈劾蕭炎。”康元之話音剛落,大殿之上頓時響起一陣嗡嗡之聲。
蕭炎當時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暗想:“果然是久經宦海。”暗自點頭。
趙構也是一愣,傻子都看得出來,蕭炎的話深的聖心,飛黃騰達就在眼前,這康元之還......隨即明白過來,於是淡淡一笑說道:“愛卿,不必顧慮,直言不諱就是。”
“蕭將軍這次勤王之功,賜爵封侯都不過分,但剛纔在大殿之上公然毆打朝廷重臣,雖有功,但功不能抵過,還請皇上功過分明。”康元之侃侃而談。
在康元之說要彈劾蕭炎之前,秦檜還暗自高興呢,在他說完之後,心裡直罵:“你他媽這是彈劾嗎,這擺明了就是提蕭炎在表功嗎。”
秦檜轉念一想:“你不是以退爲進嗎,那我就以進爲退。”於是秦檜出班奏道:“蕭炎勤王有功,而且剛纔在朝上直言不諱,雖說語言有些粗糙,但一片忠君之心是天日可見,故此臣覺得康侍郎之言似有不妥。”
“來了。”蕭炎側目看了一下秦檜暗道,但是有說不出他哪兒說的不妥。只是覺得秦檜不應該按什麼好心。
蕭炎雖然比他們多了近千年的經驗但是卻對當時的朝廷制度瞭解甚淺,只是覺得不對,但卻說不上來呢而不好。於是靜靜的聽秦檜怎麼說。
“臣認爲,蕭炎本身爲健=建康駐屯軍都統制正三品,這次二功合一應官進一級,爵賜爲公,臣建議蕭炎進爲從二品驃騎將軍,賜爵忠勇公。”秦檜說道。
蕭炎道沒覺得怎樣,但衆位大臣可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了,秦檜太陰險了,現在的大殿之上一品大員有,但卻沒有一個爵位,即使這次勤王的諸將最多也就是封侯而已,蕭炎只不過是一次之功加上這次偶的幸晉,一下子封侯,這不是一下子成了衆矢之的了嗎。
趙構瞅了一眼秦檜,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已聽說了,但秦檜卻隻字未言,現在他是知道了秦檜這是給蕭炎下個套。
這要是在以前,趙構恨不得有人給這些領兵在外的將軍找點事幹,但現在蕭炎剛剛的表現擺明了就是向自己靠攏,如果自己不能讓他滿意,不膽寒了蕭炎的心,而且寒了所有人的心。
他不滿地看了一眼秦檜,緩緩開口道:“剛纔兩位愛卿的意見,你們覺得怎樣啊!”
“皇帝!我老婆子再說句話行嗎?”隆佑太后說道。
趙構答應了一聲,隆佑太后緩緩說道:“剛次各位愛卿說的話我老婆子都聽見了,都有道理,但蕭炎還年輕,我建議他就功過相抵了吧,當然我只是提個建議,具體還要你們議論才成。”
這些話正合趙構的心意,他一方面對蕭炎的話是十分喜歡,但又覺得蕭炎太年輕了,而且手握重兵,本來就十分的不放心,要是封賞,怕蕭炎勢力坐大,不賞吧又有些說不過去,現在隆佑太后這麼一說可是替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他開口便想說話。
“蕭炎是何方人士,父母可都健在。”隆佑太后提前開口說道。
一聽問起自己蕭炎上前一躬說道:“臣是洞庭人氏,父母雙亡,只剩下蕭炎殘軀一個。”
“可憐見的。”紗簾後的隆佑太后說道:“皇帝,我想收蕭炎爲義子,不知你覺得如何啊?”
話音一落,別人還好說,秦檜一下子就懵了,這,我不是隻剩下等死了。
趙構一聽,也是一愣,但轉念一想:“對啊!這樣既可以拉攏住蕭炎,又能給他一些虛銜,一舉兩得啊。”想到這裡趙構回身說道:“兒臣沒有意見,一切聽從幕後的懿旨。”
“好啊!就不知蕭愛卿,可否同意啊?”趙構回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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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炎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形,但此時又容不得多想,只有回道:“蕭炎蒙太后恩寵,是蕭家的榮幸,謝太后皇上恩典。”
蕭炎說完知道要跪了,然後又說道:“臣萬分榮幸。”
蕭炎這一下,隆佑和趙構都很高興,趙構說道:“明日崇政殿大典,慶賀太后收蕭炎爲義子,也就是朕的皇弟。"
“着禮部俺祖宗成例操辦儀式。”趙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