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小舟聽到陸炎的話之後,苦笑着說道:“陸書記,您不是想又給我設套吧?”
陸炎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好氣又好笑,不過也怪不着周小舟。所話說“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聽到陸炎又要他當自己的通訊員,他能現在還心平氣和地和自己面對面的談話,就已經是給力陸炎很大的面子了。
陸炎親切地說道:“我跟李芷楠的關係,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這些天呢,我跟她學習練武術,交往纔多了一些,到現在爲止,我們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這些事情多說無益,清者自清,信不信由你好了。不過,我是真的想把你培養成一個秘書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你考慮一下?”
“好吧?陸書記我考慮一下,下午給您答覆如何?”周小舟屁股搭在沙發沿上,小心翼翼地說道。看他的這幅樣子,陸炎知道剛纔自己的那番解釋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周小舟的心裡,這時候還是不大相信自己的李芷楠真的清白到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以啊,你好好考慮,不過機會並不是天天都有的。”陸炎笑着送走了周小舟。
不過讓陸炎想不到的是,周小舟竟然找李芷楠商量做通訊員的事情。周小舟的心裡有他自己的一本賬,既然陸炎否認李芷楠是他的情婦,那麼,自己就還有機會的。
他喜歡李芷楠,這一點纔是最主要的,當初陸炎讓他去追求李芷楠,他只是當成了一個任務,但是後來接觸的次數多了之後,這才發現他已經真正地喜歡上了李芷楠了。
而且剛纔陸炎說了難麼多,周小舟發現自己的心裡已經有點相信陸炎了,不單單是陸炎的話讓周小舟更容易接受,更主要的是,陸炎的語氣堅定不移,給他堅實可信的判斷。而且,從他周小舟的內心深處,也不願意相信陸炎和李芷楠之間真的會有什麼瓜田李下的事情。
當李芷楠聽到了周小舟說陸炎要讓周小舟擔任通訊員的時候。她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周小舟,說道:“這是領導在徵求你的意見,沒有經過正式通知之前都是機密,你跟我說這件事幹嘛啊?”
“我,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真的,你的一句話,比我一千句一萬句都管用。”周小舟像是要表白什麼一樣,着急地說道。周小舟就是這樣,本來一個精明能幹的小夥子,一面對李芷楠的時候就有點口齒都不清楚了。
儘管他在李芷楠的宿舍外面朗誦詩歌,他想要什麼,大家的心裡都心知肚明,但是在他看來那卻不算是正式的愛情宣言。因爲,那就是一首詩歌,雖然能夠反映自己的情感,並不是周小舟的心裡話。愛情,需要當事人用自己的語言表述出來。而不是藉助詩歌的寓意和直抒。
李芷楠沉默了片刻,周小舟的話已經很明瞭了,她這時候那裡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對自己有意思。這才說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還不明白?”
“我不明白。”周小舟的心在一直往下沉,幾乎是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已經跟陸書記說了。就是你們有那種關係,我也可以假裝看不見的。”
嘆口氣,李芷楠伸手摸了摸周小舟的頭髮,像是一個大姐姐一樣,說道:“你真可憐,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陸書記之間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愛情,這是最後一句忠告了,不要再讓我爲了這件事而心煩,你懂了嗎?”
周小舟當然聽不懂李芷楠話語裡面的意思,不過這已經並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李芷楠已經明明白白拒絕了他。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擺在周小舟面前的道路,除了放棄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趁着縣裡開會的機會,陸炎偷偷問了一下坐在旁邊的縣公安局局長隋煒:“隋局長,我聽說,前天夜裡縣城發生槍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哦,陸書記啊,沒事,是我們的幹警跟兩個一級通緝的重犯交火,我們的幹警擊斃了兩個窮兇極惡的罪犯。維護老百姓生命安全嘛,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但是沒想到驚動到了陸書記。”
“啊,那個,罪犯叫什麼名字啊?”陸炎的嘴巴咧了咧,心想,是你們的幹警消滅的嗎,那是老子親手擊斃的,你們可真敢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啊,而且說謊的時候居然一點兒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一個是殺了五個人的秦良鎮,一個是殺了八個人的金邦。這都是公安部的一級通緝犯,輾轉好幾個地方作案,當地警方都拿他們沒轍,這次剛到紅川,就被我們幹掉了。”隋煒神秘兮兮地說道,語氣中無法掩飾那種自豪。
陸炎再沒有問下去,他不願再聽隋局長吹噓他們公安幹警的功績了。其實事情能這樣處理,再好不過了,畢竟把事情鬧開了,也不好解釋,把功績退給公安幹警是最好不過了。
這次行動自己沒有死,算是撿着了,那個秦良鎮的槍法很準,如果是軍用槍支,那一槍也許自己就真的光榮了。這時候想想就有一點後怕,當時的情景真的是太危險了。
陸炎在回味着那次行動危險場面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有另一場危險正在悄悄向自己靠近,這不過這場危險,雖然會讓陸炎非常頭疼,但是還沒有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陳衛東被陸炎公開批評了之後越想越是氣悶,任建軍明顯是向着陸炎的,告狀的這條路走不通了,但是他也沒打算就這樣放棄。
自己不好過,也不能讓陸炎好過,總要給他找點麻煩,要不然還便宜死他了。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想了一整天,他總算想出了一個要整陸炎的好辦法。
縣委告不倒你,那我就讓你後院起火,讓林大檢察長來收拾你。心裡惡狠狠地想着,陳衛東找到林曉筠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喂,是林曉筠同志吧?”陳衛東在電話裡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是林曉筠,你是誰啊?”時代發展到今天,現實中很少有人有“同志”兩個字說話了,接電話的林曉筠眉頭緊緊皺起。
“我是誰你就不要管了。我是想說,你的丈夫陸炎跟龍華集團的經理劉丹妮長期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電話那頭的陳衛東,咬着牙說出這段話。
“不可能。”林曉筠丟下這三個字之後就掛了電話。她很相信陸炎不會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劉丹妮是她和陸炎共同的朋友,上一次,劉丹妮當衆被丈夫毆打的時候,她也在場,知道陸炎對劉丹妮的關心純屬同事之間的感情。後來,跟劉丹妮再一次相遇,是在那家商場裡面,當時的劉丹妮跟一個男人親親熱熱在一起,據說是劉丹妮的表哥。
想到這裡,林曉筠又冷不丁想起,當時在商場裡,陸炎看到劉丹妮跟她的表哥之後,表情很不自然。當時自己還沒有在意,但是現在想想確實有點可疑,難道,這個匿名電話的人說的都是真的嗎?
不管是不是真的,林曉筠都想弄一個明白。她心不在焉地處理着手裡的工作,一直到下班,都沒有想出一個具體的好辦法來。
當天下午的時候,陸炎也正在梧城,不過他這次來是與公幹在身,要去機場接田島集團的人,所以並沒有通知家人,也沒有回家。
一襲白衣的田島惠子剛下飛機,就看到了陸炎熱情洋溢的笑臉。她也笑了起來,不顧自己的身份跑動起來,一頭撲進陸炎的懷裡。
這個見面禮有點過於熱情了,陸炎牙痛一樣咧了咧嘴巴。這裡畢竟是公開場合,田島惠子這樣熱情讓別人會有想法的,如果是陳衛東之輩再拿這個做文章,又該陸炎頭疼的了。
他急忙把完全靠在自己身上的田島惠子攙扶起來,眼睛看了看四周,輕聲地說道:“惠子小姐,幹嘛那麼激動啊?”
“我高興啊,咦,怎麼只有你自己來了啊?”惠子驚訝地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四周。她清清楚楚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有數百人歡迎他們呢,而這時候卻只有陸炎一個人,田島集團的清平一夫他們,遠遠地站在陸炎的身後。
惠子不會知道的,她已經成功在紅川縣投資了,已經是一名企業主,而不是一名投資者。領導們當然把重點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已經不需要熱烈隆重的接待了。其實今天如果不是陸炎還有任務在身,那麼來迎接惠子的,只有田島集團在紅川縣的那幾個人。
這不是什麼過河拆橋,推磨殺驢。而是領導們都很忙,完全做不到惠子來一次就隆重接待一次。
陸炎看到惠子驚訝的表情,知道她對中國的國情並不是很瞭解,當下也不願意解釋什麼。馬上拿出一個金光閃閃的項鍊,說道:“惠子,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來,戴上吧。”
他親手把項鍊戴在惠子的脖子上,這時候的田島惠子一臉的幸福,捧着他的臉,啪地就親了一口,說道:“陸君,你是我的中國情人,我決定了。”
陸炎沒想到就是送個項鍊卻送出了這麼大的麻煩,對惠子這個具有異國熱情的女子,陸炎唯有苦笑而已。
他想到過送項鍊之後會有點解釋不清楚,原本想着就逢場作戲,虛與委蛇就行,但是他想不到惠子會說得這麼直接,而且是當着清平一夫等人的面兒,一點兒都沒有給陸炎留下回旋的餘地。
他覺得臉蛋發燒,田島惠子的那雙貓眼讓他心醉神搖。何去何從,陸炎又要經歷一次感情上的考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