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詩在房間裡摔電話的時候,陸炎此時已經從白雲賓館的門口打上了一輛出租車,正朝張西蘭短信裡說的那個地方駛去。
王雪詩要的那個方案,陸炎的手頭有現成的,到房間裡拿了一份,剛想給王雪詩送過去,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而是撥通了她的秘書姚潔的電話,約好了在大廳裡見面,讓她將材料轉交王雪詩。
陸炎之所以這麼做,是害怕自己這麼快的給了材料之後,王雪詩又有別的藉口留住自己不讓出來。
陸炎索性又連自己的手機也關了機。
坐在出租車上,陸炎一路對在思考着,王雪詩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
車子快開到目的地時,因爲前面有個窄路的十字彎,司機就放慢了車速,剛要右拐時,前面突然衝過來一個黑影。
不,不是黑影,是輛車。
一輛黑色的賓利。
那輛車的車速很快,衝着出租車就衝了過來,司機大驚失色,往右狂打了幾下方向盤,同時猛踩了一下剎車
轟!
一聲巨響,出租車右側車頭狠狠地撞到了一株大樹上。
所幸司機的剎車踩得還算及時,出租車只是跟大樹擦了個邊。
司機倒沒什麼大礙,雙手被方向盤咯了一下,可副駕上的陸炎就沒這麼幸運了,由於慣性的作用,他雖然繫了安全帶,可頭部還是撞到了右側的車窗上。
玻璃沒碎,可他頭部猝然間受到撞擊,疼的直讓他呲牙。
那輛賓利車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司機打開了車門,眼睛瞅了瞅賓利車和車牌號,嘆了口氣沒說話,只顧着一邊去看自己車的情況去了。
陸炎這時候卻是臉色大變,顧不上頭部的疼痛,飛快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怒氣衝衝地下了車。衝着那輛賓利就跑了過去,從司機剛纔的表情中,陸炎看出了那輛賓利車的主人肯定不一般,其實這也是廢話,能開起賓利車的,能有一般人嗎?
不過這時候陸炎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定要去找那個司機理論理論。
還沒等到陸炎走到車子的跟前,一個穿着墨綠色裙子,戴着墨鏡的女孩子就從賓利車的駕駛位上下來了。
看到陸炎氣勢洶洶的樣子,她登時就傻眼了,趕緊拉開車門又回到了車上。
而更傻眼的確實陸炎,他本來想着這樣一輛馬力強勁的車子的主人肯定是位壯漢,自己要好好和他理論一番。沒想到卻是這樣一位看起來也有點嬌柔的女子,陸炎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和女生打交道,陸炎向來是很不擅長。不過既然是做出了這副姿態衝了過來,就沒有再回頭灰溜溜走了的道理,而且不管她是男的女的,總歸是她做錯了事情。
“你好,剛纔你那樣子開車很危險的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子完全是馬路殺手,不懂開車就別竄到路上發瘋!”陸炎衝那綠裙少女說道。雖然對方是個女孩,可是想想剛纔的那一幕,陸炎還是心有餘悸。
女孩正忙着撥打電話的手一滯,掛了電話,驚疑不定的看向陸炎,聽口氣這個男人也不像剛纔過來的那樣氣勢洶洶地想找事的樣子啊?
“你是誰,出租車司機嗎?我怎麼開車的事情你管不着,剛纔你的車撞上樹了,要多少賠款,你儘管說吧。”女孩見陸炎也不是想象中的兇惡,於是膽子也打了起來。
其實這都是她已經很溫柔的表現了,剛纔的那一下,她自己確實也非常害怕,這纔沒有了什麼底氣。要是熟悉她的人,肯定知道如果是捱到平時她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而陸炎卻真是被這個女孩氣了個半死,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現在反倒是這樣有理霸道的。
“看你的車子,好像問題也不是很大,我還着急去赴約吃飯呢,你看十萬塊錢行不行?”綠衣女子見陸炎不說話,以爲是對自己剛纔提出的要賠錢的提議動了心,又接着試探地問道。
陸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因爲他確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雖然現在他的額頭上還是隱隱作痛,但是確實自己沒有什麼明顯的傷處。
“十萬少的話那二十萬也行。”綠衣女子見陸炎沒有說話,以爲是他嫌十萬塊錢少了。但是這點錢都不是她在意的事情,而且在她的意識當中,能用錢解決了的事情就不是什麼大事情,見對方好像是同意要錢,她也更加放心了。
“我不想要你的錢,我也不是出租車的司機,而且我這會也是趕着要去赴約吃飯呢。”陸炎氣得不行,幾乎是衝着那個女孩吼叫着說。
“那你想幹什麼啊?我告訴你不要亂來啊,我的姐們馬上就來了,看見你這樣子對我她肯定饒不了你的”女孩一聽陸炎的話,這時候也來勁了。邊說邊不停地朝着不遠處的餐廳門口張望着,心裡有點焦急,剛纔明明已經是給自己的死黨打了電話了,爲什麼這麼久了她還沒有過來。
“我不是想幹什麼,我就是要告訴你車不是這樣開得,以後要注意點,這樣子開車是會出人命的。”陸炎有點被這個姑娘搞得哭笑不得,也想着儘快結束這樣的糾纏。
“來了,來了,我姐們來了,看怎麼收拾你!”陸炎說完那句話剛想轉身要走,卻看見車裡的綠衣女子指着他的身後喊了起來,看她的樣子也更來勁了。
陸炎這時候都有點無奈了,轉過身去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個穿着職業裝的漂亮女子正在快步地向他們的這個方向走過來。
天色已經有點暗了,陸炎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隱約地已經看到走過來的這個女子似乎有些面熟。
等到再近了些的時候陸炎纔看清楚,這個匆匆而來的女子,真是龍華集團的總裁,陸炎梧城大學的師姐,張西蘭。
她難道就是這個綠衣女子口中說的那個“姐們”?難道車裡的這個女孩就是晚上要見面的張西蘭的那位朋友?
陸炎看着越走越近的張西蘭,心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