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考慮的這些,都與江湖無關,因爲她並不稀罕。
“那條‘三寸翠’呢?”江湖眨眨眼,現在她已經無礙了,他們是不是該進入正題了?
“那條‘三寸翠’已經送到家主那裡去了,江湖姑娘安心養傷,既然這條蛇是在我們湛汀世家發現的,我們就一定會追查到底,給姑娘一個交代。”湛汀如朝想在場所有人保證道。
江湖笑了笑:“其實也無妨大礙,現在我也沒有丟了性命,不是嗎?”
“江湖姑娘,這件事本來是我們睦林閣的事,現在連累你到如此地步,在下有愧於你,以後姑娘若有用的找在下的地方請不用客氣,在下絕不推辭。”阮烈也猜得到此事起因。
江湖點點頭:“那到時候就有勞了。我累了,如果沒什麼事,我想先休息了。”
既然湛汀如朝話一說出,就是準備把此事把持住,不打算讓他們再插手,江湖想要的正題也無從延伸,多說已經無益,不若讓這一屋子裡的人早早散去,方便她早些暗中下手。
也許是心知肚明,冬夜即望和蘇幕遮乾脆默認同意江湖的說法,沒事,就走,待他們都離開這房間之後,江湖才睜開眼看向劍掖血,淡淡的問道:“現在已經是什麼時辰了?”
劍掖血答道:“回稟門主,現在纔不過剛剛過了晌午,門主可要吃點什麼東西?”
“不必了,我先睡了,今日無事,明日你再叫醒我。”說完,江湖重新閉上了眼睛。
的確是累了,之前的那幾夜,不是有人“來訪”,就是慌忙趕路,沒有一夜睡得安穩,看湛汀如朝的反應,今夜應該不會有事,即使是有,就憑蘇幕遮也一定會查到線索。
這一夜,江湖睡得是很安穩,但是此夜卻不平靜,還是白衣男子和紫衣男子。
荒郊野外,白衣男子冷冷的問:“那條蛇是你放到湛汀世家的?”
紫衣男子得意的回答:“是啊!我這不是也在爲湛汀世家啊!遊園裡竟然有毒蛇咬了人,你沒有事先知道,意外的表情絕對不會有假,現在他們應該也不會懷疑湛汀世家了吧?”
白衣男子冷冷的目光射過來,讓紫衣男子生出一身冷汗:“你該不會是喜歡那小妞吧?”
“現在你更不要跟我提什麼兒女情長!況且你放的‘三寸翠’根本就沒有用,她並沒有死。蠢貨!你忘了我之前警告你的了嗎?不準再未經過我允許做任何蠢事了!你忘了嗎?!”白衣男子一怒便拍斷了臨近的一棵三十年之久的大樹,就足以看出他有多麼憤怒。
“那女子沒死?不會吧,你們那裡真有那麼重情重義男人嗎?有機會我倒是要去看看!”紫衣男子不解的問,“可是,你幹嘛發火啊?不是你說了,不要暴露湛汀世家嗎?”
白衣男子咬牙切齒:“你懂什麼?!他們現在已經確定湛汀世家有問題了,你這麼做只不過是再次證實了他們的想法而已,你真的是蠢到無可救藥了,簡直…你…真是廢物!”
“只能會?他們憑什麼認爲是湛汀世家在搞鬼?”紫衣男子詫異的問,“以湛汀世家在江湖上的勢力和名望,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引人懷疑啊!更何況他們並沒有切實的證據。”
“就是因爲湛汀世家樹大招風,才最容易成爲目標。”白衣男子狠狠的說道。
紫衣男子終於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那可怎麼辦啊?不過湛汀世家怎麼樣,也不會……”
“閉嘴!我的事不用你在這裡指手畫腳,你這個蠢貨!”白衣男子低吼,“你快點滾回睦林閣,實在不行,我就只能將他們全部除掉,讓他們有來無回,現下還要犧牲一個人……”
“你要殺了他們?”紫衣男子驚訝的問,“連我們閣主也不放過嗎?”
“笨蛋,你們門主活着回去了,你還怎麼當新任閣主?你快回去,準備好接收睦林閣,以後你若是再做出這等事情,讓我收拾爛攤子,我就直接把你交給他們!”白衣男子道。
哼!誰怕誰啊?紫衣男子在心裡冷笑,他們兩個現在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白衣男子將他交出去了,就等於是自掘墳墓,反正罵就隨他罵,他就是再罵,也活不了幾天了。
“是,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紫衣男子裝作是唯唯諾諾的樣子,滿口答應了下來。
“好了,滾吧,我看見你就只會生氣,你回去等我消息就行了!”白衣男子不耐煩的說。
“是。”紫衣男子現在卑躬屈膝,卻無時無刻不在算計白衣男子,紫衣男子要的就是現在這種狀況,等等看吧,白衣男子很快就會死!他纔會是最後的贏家,至於那個絕色美女,被咬算倒黴,哼,沒死算命大,雖然現在腿殘廢了,他以後還可以有機會一親香澤的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是,他真的會是最後的黃雀嗎?紫衣男子明顯不知道他現在的一舉一動,完全掌控在一個人的手中,那就是一直冷眼看着這一切的蘇幕遮和盛桐。
“你讓我來,就是看這個的嗎?”蘇幕遮冷冷的問道。
盛桐不敢怠慢:“屬下一路追尋到此,才發現他們在這種時候還敢頻繁來往……”
“夠了,我想知道不是這些!”蘇幕遮眯起眼睛,“我吩咐你掌控睦林閣裡的叛徒,你只消做好就夠了,別的不需要向我一一解釋!我沒興趣知道,更沒興趣在半夜來聽他們這種無聊的事,既然你現在已經查到睦林閣的叛徒是誰,就快點去找‘三寸翠’的解藥吧!”
“是,少主。”盛桐突然大膽的問,“少主,你真的如此在意那個女子嗎?”
蘇幕遮回過頭看向盛桐:“爲什麼突然這樣的問?”
盛桐低下頭:“屬下只是覺得,依照先前的約定,少主只要查到了睦林閣的叛徒是誰,把他交給阮烈,換回老主子留下的信物就可回去了,可少主到現在想得卻只有那個女子……”